纤手驭龙-第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淳仅用天罡、天机两种功夫对抗遁天子的毒蛇信,初时凭仗胆勇锐气还可以斗个平手,但二十招一过,便显然很难保持均势,不过若然遁天子想完全击败他,起码也得斗上百招以后方有此机会。
两人看看又斗了十七八招,裴淳突然猛攻三掌一指,迫得遁天子剑法微松,他便趁这机会跃出战圈之外,朗声道:“遁天子你听着。”
遁天子阴声笑道:“怎么啦?想订个后会之期是也不是?”
他瞧出对方已尽了全力,但仍然难以挣破落败覆亡的命运,心中大感得意,也增加了许多分自信,才会如此傲气遏人。
裴淳摇头道:“在下从无临阵脱逃之事。”
遁天于接口道:“那就行了,其实山人放过你一道也使得,因为以你目下的功力而言,决计过不了朴日升那一关。”
裴淳讶异地哦了一声,遁天子又道:“他不但功力大有精进,而最厉害的是手法之博杂繁多,使人防不胜防,总而言之,你今日休想过得他的那一关。”
裴淳道:“这是在下之事,不劳你挂虑,在下只因有话要说,才退出战圈,倒不是认输服败之意。”
遁天子冷冷道:“有话就说吧!”
裴淳面色一整,有力地说道:“在下身上也带有五异剑之一,这就要取出来对付你了!”
遁天子诧异地向他身上打量,但竞瞧不出那柄剑藏在何处?
辛无痕的声音飘送出来,道:“若然是出自缅甸的那口鬼见愁的话,他就可以盘在腰间了,不过,我看恐怕不是带了鬼见愁来。”
正在说时,裴淳在战圈中亦尽量施展出无形剑,但见他指尖划来划去,竟当真有一把无形之剑封架住遁天子的毒蛇信,而以毒蛇信之锋利,竟无法削得动那无形剑。
激战中忽听裴淳大喝一声,那遁天子应声跌倒,僵卧地上。
他乃是被裴淳一指戳向胸口,相隔虽有三尺之远,却已被无形剑刺中,但见他胸口鲜血涌出,霎时已染红了一片。
这等景象乃是使用指力不会出现的,是以人人都相信他当真是以无形剑杀死了对方。
裴淳走过去拾起毒蛇信,回头向薛飞光道:“此剑宁可永沉海底,也不能再落在阴山派人手中了。”
他走到薛飞光身边,把剑交给她,目光移到辛黑姑面上,又道:“你可是怪我不该挟持你么?”
薛飞光心中甚为着急,讨道:“他别要放走辛姊姊,那就槽了!”
屋子里走出两人,一是魔影子辛无痕,一是朴日升。
辛无痕已把面纱取下,露出秀丽的面庞,看起来最多只有三旬左右,当真是驻颜有术。
她不敢迫近裴、薛两人,生伯对方一旦误会,下了毒手,人死不能复生,那时节纵然把这两人尽行杀死,亦不能补偿此恨。
朴日升也随她停步,双目灼灼凝望着薛飞光,发现她的样子和体态,半分也没改变,心知当然是为了裴淳须得下苦修习武功之故,所以他们虽有夫妇之名而无夫妇之实。
他心中不免因此而泛起一缕遐想,但他乃是雄赂过人之士,很快就摒除这些杂念。
辛无痕道:“裴淳你干得不错,这遁天于实是极为危险的人物,假如你干不掉他,我们亦不会任他活着。”
裴淳道:“本来应当遵从吩咐,但今日形势不比寻常,况且我们亦有人质在弥们手中。”
朴日升回头向辛无痕道:“他指的是李星桥前辈,我们可拿他交换回黑姑,仙子意下如何?”
辛无痕点头道:“这也行,不过我说不定会出手收拾李星桥。”
裴淳虽是心中有数,倩知师叔已恢复了七成功力,可以跟辛无痕一拼,但对方高手如云,又是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说不定还有其它厉害的手段布置。
因此他实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答应换回李师叔,这个当儿,他感到可惜不能向薛飞光询问,否则她一定有全意给自己,念头转到此处,心中一动,大声道:“假如辛仙子肯做主解除飞光不得替我出主意的诺言,我便先问她一问。”
朴日升笑道:“她一定不同意。”
裴淳道:“你敢跟我打睹么?”
林日升深知此人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可是若说薛飞光定必同意,未免太出奇太离谱了。
正在付想之际,辛无疽已道:“好,我做主解除这项诺言。”
薛飞光面颊上两个酒涡顿时泛现,神态极是活泼可爱,她开口
道:“阿淳体说得对,我同意把辛姊姊换回李师叔的自由。”
她乃是极为聪慧的人,早就算出李星桥定必有过什么诺言,才会被辛黑姑挟持,否则以他老人家目下已恢复了七八成功力的身手,辛无痕等人焉能制得住他?
朴日升道:“幸亏朴某已深信裴兄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才不肯贸然打睹。”
他说话之时,辛无痕已传令去把李星桥带来此地。
不久,发须蟠然而高大的李星桥步入广场,辛无痕对他道:“你已恢复自由啦!前此的诺言从今取消,但我可能向你出手,你小心点儿。”
李天桥仰天一笑道:“小裴淳真有点儿办法,我瞧你也斗不过他啦!这真有点儿奇怪,像他那么老实的人,居然常常得胜……”
他迈开大步走到薛飞光身边,一手取过辛黑姑,替她拍开穴道,道:“回到你母亲身边吧!”
辛无痕冷冷道:“你别得意,我们走着瞧吧!”
朴日升安慰辛黑姑几句,便举步出场,道:“裴夫人猜得不错,朴某果然蒙恩师赐予功力,才抵敌得住遁天于的毒蛇信,但是不是赢得裴兄的无形剑,还须事实证明。”
裴淳拱拱手,道:“在下功力浅薄,还望朴兄手下留情。”
朴日升道:“裴兄好说了,请!”
两人迈步盘旋,各亮门户,裴淳首先主攻,使出无形剑奇功,向他面门刺去。
朴日升伸手一招,居然带歪了他的剑势,接着使出天山神掌,连续猛攻。
另一边的李星桥,亦已把朴日升练成了绝门功夫之事告诉了薛飞光,薛飞光心头一震,想到:“这朴日升虽是一代奸雄,智略武功都凌盖当代,但终是过不了倩关,想来他下决心练这等功夫之时,那云秋心姊姊的倩影对他必有莫大影响。”
战圈中裴、朴二人兔起鹊落,劲风卷刮,站在两丈以外观战的人,仍然感到无形劲气极为凌厉。
李星桥注意到薛姑娘的神情,便道:“别担心,小裴淳大概不会落败。”
薛飞光叹口气,说道:“我可不是单替他担忧呢!”
李星桥皱眉道:“胡说,难道朴日升战死了,也使你感到难过么?”
薛飞光道:“师叔有所不知,他乃是为了云姊姊之故才下得决心去练这等绝门功夫,试想他对云姊姊何等痴情?况且,他今日只要取胜不了,回去定必潜心苦练,过个三年五载之后,一切便都姻消云散,再不会发生争端了。”
他们谈论之际,辛无痕却越来越光火。只因辛黑姑故意发出伤心的啜泣声,她乃是以进为退,先露出伤心之情,使她母亲一气之下要她嫁给别人。
假如她露出喜色的话,辛无痕说不定会将错就错,让他们成为有名无实的夫妻。
辛无痕当然十分光火,因为朴日升此举,一则竞不与她商量一下,二则分明不把辛黑姑的终身幸福放在心上,也就是说他对辛黑姑全无爱情可言。
她越想越怒,当下用手势发出命令,人影连闪,出来了四个人,带头的蒙住面孔的千手剑魔申甫,其次是雕仙司徒妙善、画圣吴同和路七。
他们迅即集合在辛无痕身侧,辛无痕尖声喝道:“朴日升你简直是自寻死路,你以为我已没法子取你性命么?”
她的声音用内力传人战圈,朴、裴都听得清楚,若不是用内力传送,这两人正在激斗之中,可就不一定会听见。
辛无痕挥钩而进,当她短钩脱手之时,肋间也感到剑风刺到,凌厉之极,使她泛起无法抵拒之感。
这一剑乃裴淳的无形剑,裴淳虽然万分不想伤她,但这刻乃是势出必然,自己全无控制之力。
换言之,他纵是一剑刺死辛无痕,但却等如他和朴日升两人合力刺杀的一般,而论到责任,则裴、朴两人完全不必承担,事实上只是辛无痕自杀而已。
正当这死生一发之际,猛听当的一声破空之声起处,裴淳但觉无形剑一震,竟荡开半尺,于是乎剑尖贴着辛无痕身体滑过,竞没有伤到她。
朴日升已跃出圈外,当下向李星桥拱手道:“李前辈功力已复,实在可喜可贺。”
裴淳也借势跃出寻丈,大声道:“多谢师叔。”
辛无痕一伸手接住从空中落下来的短钩,满面杀机,森冷地瞧着朴日升。
朴日升虽是不惧,但心中却大感歉疚,付道:“她为了女儿的终身才会如此忿恨,此是人之常倩,我须得忍受下她的责骂才合道理。”
辛无痕已冷冷道:“朴日升,你练那五行神拿之时,你师父简十全知道不知道?”
朴日升含糊道:“当然晓得。”
辛无痕又冷森森地笑了数声,才道:“本仙子如若没有制你们死命之法,怎敢与你们合作,你瞧瞧看这是什么?”
她从囊中取出一个扇形方盒,打开盒盖,取出一根细如小指的树枝,长约三尺,乃是盘屈在盒中,取出之后,却弹开来挺得笔直。
旁人瞧起来只不过是一根富有弹性的树枝而已,而朴日升却不由得面色一变,问道:“那是什么物事?”
旁人都感到奇怪,只因朴日升见了这根弹性甚强的树枝,面色大变,却又动问是何物事,然则既不知此物是什么,怎么惊惧?
辛无痕冷冷道:“你认不出此物不足奇,若是简十全在此,定必跪倒认输,任凭处置了。”
旁人这才明白朴日升大概是约略晓得这是制他之物,却因未见过形状而不敢确定,方会动问。
朴日升道:“仙子之言差矣,此物纵然能制在下死命,最多也不过一死,何须下跪认输?”
辛无痕道:“那么你就试一试吧,到时包体后悔不曾下跪求饶。”
她举步向朴日升迫去,相距只有五尺左右,挺枝刺出。
忽听“哧”一声响处,她手中树枝向横荡开,原来是裴淳出手以天机指震斜树枝。
辛无痕严厉地瞪住他道:“你疯了是不是?我若杀死朴日升,于你有利无害,你为何从中阻挠?”
裴淳凛然道:“你们这等忽而合作忽而翻脸动手的行为,实在可鄙之极,在下瞧了真想呕吐。在下决不想干涉,但你们最好别在我眼前动手。”
他满面流露出厌恶鄙视之色,使得辛无痕为之一怔,不晓得如何应付才好。
辛黑姑却尖声叫道:“关你什么事?”
裴淳的目光移过去,十分坚决地望着她,虽然没有开口驳斥,但显然认为并非与己无关。
若依辛无痕的脾气,这刻定必先对付裴淳,等杀死此人之后才轮到朴日升,但她眼下忌惮的是李星桥似乎已恢复了武功,到底恢复了多少无法测底,只知道相当厉害就是了。
她冷冷道:“我若不出手,裴淳就得跟朴日升挤个生死了,若然你愿意如此,那么我就让你们先拼完这一场再说。”
裴淳严肃地道:“在下如不与朴兄真拼一场,他岂不是白白牺牲了?不过今日形势发展至此,在下倒是觉得不能混斗一气了。”
这话一出,薛飞光心中暗暗喝彩叫好,李星桥也颔首微笑,大为嘉许。
裴淳接着说道:“朴兄若是单单要跟兄弟印证武功,分个高下,咱们何时不能动手,何地不能动手?何须在此拼命,而使你拼命的人又反而要对付你,你说是也不是?”
朴日升全无表情,也不回答,裴淳道:“朴兄不失为铁诤诤的英雄,心申感到负槐于辛姑娘,所以不肯多说。但依兄弟瞧来,你们既然只属口头许诺,未曾行礼,想来辛仙子亦不肯让辛姑娘当真嫁给你,以致虚度年华。”
辛无痕接口道:“这个自然,哪一个人的女儿愿意嫁给他?”
朴日升顿时如择重负,向她躬身行礼道:“既然如此,那就遵照仙子之意,前言作罢。”
辛黑姑心中窃喜,她万万想不到那个土头土脑的裴淳,居然有本领使得母亲当众出言取消婚姻之诺,任她如何刁蛮悍泼,至此也不由得心生感激。便悄然后退,远远离开这是非圈。
裴淳说道:“现在局势已澄清了不少,朴兄打算何时跟兄弟动手,便请示知,决不可受别人左右。”
朴日升仰天大笑道:“裴兄说得好,想我朴日升岂是任人摆布的么?刚才辛仙子大怒要对付我之举,早在意料之中,只想不到她如此的沉不住气而已……”
他歇一下,又道:“按理说她应该等到咱们的决斗分出胜败始行出手不迟,假如兄弟死在裴兄剑下,她根本用不着费心。”
辛无痕冷冷道:“废话少说,你敢不敢斗斗我手中的垂杨刀?”
全场之人都向她手中的树枝望去,心想这根小小树枝既不沉重,又不似“毒蛇信”那般含有锋刃,朴日升的五行神拿何等厉害?怎会怕它?
只有宗师身份的李星桥晓得其中生克之理,深知朴日升如若被那垂杨刀击中一下,顿时破去全身功夫,那时候倒不如死掉爽快。
他大踏步走到辛无痕面前,道:“辛无痕,这件事恕我李星桥要伸手管一管了。”
辛无痕目光凝注他面上,但见他虽是须发皆白,可是身躯雄伟,轮廓依然,仍可以勾划出昔年的英姿雄风。
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这中原二老,因为这二老不单是武功高绝当世,而且当真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世间任何事物不论是财富美色,都不能使他们动心变节,这使得她畏惮之余,还生出钦敬之意。
现在他已恢复昔年雄风豪气,她不由得再三踌躇考虑如何应付。
李星桥又道:“你把手中的垂杨刀送给我吧!”
辛无痕眼睛一瞪,道:“凭什么?此刀我费了多少心血才弄到手,就是预备拿来对付简十全的。”
千手剑魔申甫长笑一声,田地跃到辛无痕身边,道:“仙子可把李星桥交给我。”话声中已拿出口长剑。
他背上一共背着三口长剑之多,显然已准备今日尽施绝艺。
辛无痕还未开口,李星桥已应道:“好极了,申兄的剑术乃是武林一绝,兄弟甚愿领教。”
他挥挥手教别的人退开,朴、裴二人都如命退开,只有辛无痕不加理会,也毫不防备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