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红楼-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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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我问探春道:“史大妹妹听说也出阁了?生活还过得去吗?”
探春皱眉道:“她公爹的官职是免了,也罚了五万两银子,不过,去刑部问了问,他的罪只是知情不报,还可不再获罪。只是,再复官也是极难的了。原来想过一阵子再为那卫若兰寻一个差事,也可贴补家事,只是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倒也耽误了。”
我劝道:“虽说罚了五万两银子,可是那样的世家,只怕一年半载也还可支撑的。再说,实在不行,还有我们呢。等这事儿了了,我就去叫接了史妹妹来见见外祖母,有什么难处大家一齐商量就是。”
探春道:“湘云心里也苦,公婆对她总有些爱搭不理的,不过,那卫若兰倒是个极好的,对她极体贴的,又肯为她解说出头。只是毕竟是个晚辈,人微言轻,前儿我叫侍书到他家里说了一回才好些了。”
我忙道:“实在不行,我就求了棠儿福晋让国舅爷给那卫若兰一个差事就是了。那卫若兰有了差事,一大家子都靠了他,他说话也就挺起腰板来了。”
探春又道:“这回走,我还有事要托付给你呢。又怕你太过劳神了,心里头又不忍。”
我嗔道:“又来说这些生分话,什么时候了,还和我说这个?”
探春滴泪道:“迎春姐姐那里,孙绍祖已经定罪打入死牢的了。我叫王爷千求万求将迎春姐姐保全了一条性命,不想她又因为有身孕在身,突逢大变,竟一下子病倒了。一个人变得恍恍惚惚的,竟连我和惜春也不认得了!没法子,我只好求了人将她保出来安置在这里,又找了太医来瞧,说是动了胎气,人也忧虑攻心,才变得神智不稳。大人和孩子都是变数极大的。而如今我这一走,又如何安置她呢?”
:“本来叫人去了大嫂子的梨香院,想暂时托付给她照料一年,再不想,大嫂子竟一口拒绝了,还说,孤儿寡妇不敢接收犯忌之人。我心中又恨又急,又想不出第二个人来,只好硬着头皮来求林姐姐你了。”
:“林姐姐,你一个女儿家,将一家几百口子的事都压到你肩上,可是你,又并不是我们家的人,论理,咱们不过是亲戚,你便是不理这些,咱们也怨不到你身上的,可是,只见你殚精竭虑多方周旋奔走,解救宁荣二府的上下人等,又不曾听见你报怨半句。再想想,太太当时是那样对你,你也不曾有半分懈怡之心。这等心胸,男儿尚且羞愧不能,更何况贾府之探春?”
说到这里,探春竟对我盈盈一拜。
第一百五十八章 伤离别
第一百五十八章 伤离别
我忙一手拉了探春起来,叹道:“一家人如何偏说两家话?”这个你放心罢,今儿我就接了她家去,再请一个极好的大夫来为她瞧病,一切有我和老太太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探春依然满面愁容,我劝道:“我想,再过几日,府里关着的人也就该买出来了!我也已经找了极妥当的地方安置他们,他们若想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去,也由得他们!若跟着我和老太太,也为难不着他们的!等凤姐姐她们一出来,我又多出多少个臂膀来?你且放心去就是!”
探春叹道:“琏二哥哥将二嫂子休了事你也知道了罢?再不想这个时候,他还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来!把我气得什么似的。我叫人去问着他,他又说是父母之命,他要遵了孝道不敢违背。我只怨怎么大老爷和大太太是这样糊涂的人?到这个时候了,还只会祸起萧墙,算计自家的媳妇儿。”
我叹道:“这也是怕极了,利令智昏才作出这样的糊涂事来!再说往日他们与凤姐姐也有嫌怨,琏二哥哥又是那样怕着她!所以对景儿就都发作出来了。只是,今儿他们这样一做,日后又怎么见她呢?”
探春道:“我叫王爷打听清楚了,荣府这边大致已经没事,案子也已经审理明白清楚。咱们银子也早就送去了,所以,不出十日,他们也就可以出来了。只是宁府和这边大老爷大太太那里,牵扯太深,只怕还是要被刑部发落的。虽说可以保全性命,可是流放之苦也是难免的。”
我低头半晌方道:“虽说要受千里万里流放之苦,可是他们那样的脾性儿,地处偏远苦寒之地,倒也还是个妥当的安身之所,到底可以保全性命无忧的。”
探春叹道:“王爷也是这么说呢!可巧儿,国舅爷旗下一个将军,奉命戍边,正在宁古塔那边呢!已经叫人写了信去了,我们商量着,就叫他们去那边罢!好歹瞧着国舅爷的面子上,不会吃太多的苦楚。”
我点头道:“你已经安排得极为妥当了。好妹妹,贾家有女如此,竟是强过男儿百倍!”
探春含泪道:“以前我常恨自己不是个男儿,空有一身抱负,竟不可以光辉家族门楣。可是如今,我不怨了,女儿又怎的?好女儿自有好女儿的志气和肝胆。只是,林姐姐,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头明白,这里头最委屈最难过的,还是你!”
探春背过身去,身子微微颤抖着,颤声道:“为什么国舅爷对我们家的事这样上心?为什么想方设法,总要护得我们家周全?王爷说,最近国舅爷清瘦得很,心里头也苦得很!夜里常喝闷酒,喝醉了,口中又常念叨着‘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的句子!好姐姐,难道我竟然不知道这是谁写的么?”
我听了,手一颤,手中的茶杯早已经直落下来,摔得粉碎。茶水亦打湿了我的裙子。
轻轻转身,心中无奈地痛楚着。对面一面极大的镜子正映出我苍白的容颜,那目光凄然悲怆,清冷绝望。
良久,我方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缓移步,慢研慢,方展纸。我轻挥素毫,题下这浸了我无限心事与忧伤的诗句。不知什么时候,豆大的泪珠儿落到纸上,斑驳了墨迹斑驳了所有的爱情记忆。
我对瞅着我的探春轻声道:“我没有委屈,我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很多东西,失去了比得到了更珍贵更干净完美。好妹妹,若是他还来你这里,你也就替我送了这个给他罢!”
又过了一时,侍书来回说,迎春那里已经收拾妥当,随时可以跟我回去了。探春忙道:“听说了你还要到狱神庙去瞧二哥哥和凤姐姐他们,就替我和他们告个别罢!我是不得去的了,等将来我回来了,再去和他们赔情儿,不是探春不念骨肉亲情,实在是形势逼人,情非得已!”
我忙应道:“他们都明白的,只会感激你的照应,哪里肯怨你呢?你不过也只去个一年半载就回来了,到时一家子又见面了呢!”
因见我又问及惜春,探春道:“四妹妹还小呢,什么事也不懂的。她留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再说,她又是那边府里的人。又怕她再受什么牵连。因此,我和王爷商量了,想让她扮个侍女随我前去高丽。虽说一路要劳苦奔波,总好似留在家中祸福难测。”
我点头道:“你虑得极是。应该如此。”
探春道:“本来她是应该来瞧你的,只是明儿就要走了,我打发人陪她去刑部牢房里头去瞧瞧那府上的人。”
我点头道:“理应如此,我见不见的倒是无所谓的了。将来你们回来了,咱们再一处画画作诗就是了。”
探春却取出一幅画递到我手中,道:“这是她画了好些时候才画好的,要我送你呢。”
我展开瞧时,却是一幅工笔人物。画中女子身形袅娜,悄立于一丛墨竹之前,低首敛眉,似在怅然暇思,又似在凝神聆听。笔触细腻,栩栩如生。
画上又有一幅题字,结构清朗秀丽,正是探春的字迹。“瀟湘妃子几多泪?任他点点与与斑斑!”
我凝视半日方道:“你们越发进益了。题与画都是好的。”
探春笑道:“本来是要送你的,可是,前儿有人见了,非要求了去。我又欠他一个极大的人情,所以,我竟是许了他了!你瞧瞧便罢,还是不能拿走的。”
我心中一动,也不言声儿,将那画卷好掷下。回身对探春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要去了。明儿不得送你了。你好生保重,照料好惜春妹妹。”
探春泣道:“好姐姐,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我强笑道:“哭什么呢?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还要请你去一个极好极妙的地方去呢!那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我保证,那里比荣国府要强上百倍的!”
探春一直送我们送到府外,又见早有一辆罩了油毡的马车已经停在我们的车后,探春点头道:“迎春姐姐已经在里头了,只是她的丫头早叫那孙绍祖卖了,我就叫翠墨和小蝉儿陪着她呢。”
我点头道:“知道了,你也回去罢。凡事有我呢,你放心就是。”
车行极远了,回首时,依然见到探春的身影俏生生立于风雪之中,清丽忧伤。
回到家中,小红等人早已经备好饭菜等了我们多时,见迎春来了,又忙着张罗着将迎春和翠墨,小蝉儿接下来。
因见迎春神情痴痴呆呆不能认人,小红与芳官她们早已经流下泪来,将那中山狼千骂万骂了上百次。连林嫂也道:“这样的禽兽不杀也实在是没有天理的!”
我吩咐芳官道:“你们尽量陪了二姐姐开心顽笑儿,只怕她过一阵子也就清醒了。小心她的饮食起居,多给她吃些滋补的东西,她还有身子呢,又受了这些罪,实在是叫人不放心的。”
芳官应道:“二姑娘这里有我们呢,姑娘放心办大事去要紧。我们不能帮姑娘的大忙,难道这点子小事也办不好吗?还要事事让姑娘操心不成?”
我笑道:“你们已经很帮了我了!我心里头都记着呢。”
此时,刘姥姥也早已经过来帮着安置迎春,口中咕咕哝哝的说了一些任谁也听不懂的话。然后,对我们郑重道:“二姑娘怕是叫什么冲撞着了,你们原该烧些纸发送发送才是。”
林嫂一听,她原是极信这个的,就先慌乱起来,又要翻香烛又要寻道士。我笑道:“你不用找别人来算,我知道的,冲撞的自然是狱神无疑了!”
林嫂拍手道:“可不是狱神又是哪个?”立时就唤了蕊官她们张罗起来。让她们忙乱成这样,我心中感动,对紫鹃道:“从前在园子里二姐姐她们并不见得极好,可是如今她们这样对二姐姐,真真是难得的!”
紫鹃却道:“当年在园子里,贾府的人对你并不见得极好,可是如今他们遭逢牢狱之灾,姑娘你又这样委曲求全,只求将他们救了出来,你这是不是难的呢?”
刘姥姥叹道:“好姑娘,神仙都在天上看着呢,你心地慈悲,神仙也保祐你逢凶化吉,事事尽如人意的!”
我长叹一声,望着渐已经黑透的天空,苦笑道:“尽如人意?罢了,我只求大家平安罢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风雪狱神庙
第一百五十九章 风雪狱神庙
匆匆用了晚饭,紫鹃将一些饭菜和饺子装了一个食盒,林停又取了两坛子好酒放在车上,簇拥了刘姥姥,几个人趁着风雪夜色,匆匆往狱神庙而去。
白天被行人踏融的雪水已经薄薄结了一层冰壳,车轮辗上去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声声刺耳,竟似是辗在人的心上。
车内挂了一个琉璃灯,微微的桔黄的灯光映得车内人的神色都有一种凝肃沉重的感觉。
刘姥姥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密密包好的一个小包来递给我,道:“这个时候用得着的,姑娘先收着罢。”
打开看时,却正是上回她来给她的那五千两的银票!
紫鹃吃了一惊道:“那是巧姑娘在你家的吃穿用度使的银子,你拿了来做什么?”、
刘姥姥笑道:“庄嫁人,但凡年景好,吃饭是不愁的。再说,从前老太太和二奶奶那样照顾,儿子有了本钱做了一点小买卖,生活很过得去,庄里头没有一个不羡慕的。虽说比不得那些大财主有钱有地的,可是,沾了府上的光儿,我竟也算得上乡里有见识的人了!连乡里那些乡绅老爷家的太太小姐们也常请了我去他们家里头陪了她们顽笑呢。这可是极大的体面了!”
:“我一个乡下老太太,如今不愁衣食,还有这样的体面,哪一样不是因了府上老太太和二奶奶的恩德才这样的呢?若是知恩不报,我这把年纪竟活到狗身上去了?不用别人来骂我,我自己先羞死了!”
刘姥姥叹道:“老太太和二奶奶肯将巧小姐托付给我照料,那是给了我多么大的体面?竟是将我一个乡家的老婆子当成至亲来托付了!我就是倾尽全家之力也要照料了巧小姐周全,我若用了这五千两银子,岂不是辜负了我的这番心意,也辜负了老太太和二奶奶对我的一片心?这会子二奶奶遭了难,理应把这个银子拿出来的。”
我心中一阵感动,握了刘姥姥的手,道:“好姥姥,再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侠义心肠,多少所谓的君子仕人,看见你早就羞死了!想当年我还取笑了你呢,如今想来,心中也是无比羞愧的,好姥姥,我给你陪个不是罢!”
刘姥姥忙道:“当年我初进城里,闹了多少笑话儿?也怨不得你们取笑儿。如今,我去那些财主家里,也取笑他们呢!”
说得我与紫鹃一笑。我言道:“姥姥,你的心意,老太太和凤姐姐都是知道的,更领你的情,若非如此,哪里会将巧姐儿托付给你呢?这五千两银子数目不算大,尽可以置办几十亩地的,起一座象样的宅子的了。这样,你们生活的也可从容些儿。至于这里需要的银两,我们早就准备妥当,送进去了呢。你放心就是了。”
紫鹃也笑道:“姥姥,你回去盖上几间明堂亮瓦的大宅子,等盖好了我还要陪了老太太和姑娘去你那里顽呢。你可得把你们那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我们。”
刘姥姥笑道:“那敢情好,只是怕你们嫌我们那里穷,不肯去呢。”
我与紫鹃相视一笑,道:“说不定将来还要做邻居呢!只怕去得紧了,招你烦呢。”
说说笑笑间,只觉马车渐行渐远,竟已经来到了城中最偏僻的地方。等到达目的地,我和刘姥姥紫鹃下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