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狂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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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供俸的是观音菩萨,它岂能容忍别人在它面前做坏事?”“菩提本无树,何来神与佛。”任飘伶淡淡的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连神佛自己都说菩提本无树,又哪里有神与佛。”“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呢?”“不是你糊涂,只是时间未到。”任飘伶笑笑:“到了时候,你自然会懂这句话的涵意。”藏花又在摸鼻子了,每当她遇到须要思考问题时,她就会有这个动作。藏花在思索着任飘伶话的意思,他却在含笑看着她,他看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不要想了,这句话根本是想不通的。”任飘伶淡淡的说:“这句话能意会,不到时候,你怎么想,想破头也想不懂的。”藏花就有这个好处,每当她遇到想不通问题,而这时又有人提议她不要再想了,她一定很听话的就不想了。所以任飘伶一讲,她马上就放弃摸鼻子,马上就问任飘伶这样一个问题:“你答应皇甫擎天在一天之内将花语人带回去见他,一天之内也就是说到明天早上,你有把握吗?”藏花看着他:“你有把握花语人一定在无心庵吗?”任飘伶没答,只在笑。有时候这种笑就代表很有把握的意思。所以藏花又说:“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须要我来烦恼,答应南郡王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个什么心,我担什么忧?”她盯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其实我所关心的,所担心的是你的酬劳。”“我的酬劳?”任飘伶一愣:“我的什么酬劳?我的酬劳有什么好让你关心的?”“有,当然有。”藏花说:“我的酬劳是一百两,如果我们的酬劳是相等的,那么我们分担的危险也就相同,如果你比我多,那么就对不起,有危险,你先承当,有痛苦,你先享受。”“有欢乐呢?”“当然也是你先享福呀!”“你还真有公平心。”“那是当然的。”藏花笑着说:“我的原则一向是拿多少钱做多少事。”任飘伶用一种带有很得意的眼光看着藏花,又用一种很得意的声音问她:“以你想,我的酬劳是比你多,或者是比你所拿的一百两还要少?”“我们是伙伴,生意又是你接洽的,依照江湖惯例,当然是定是你拿得比我多。”藏花说:“我想你一定拿得比我多。”“为什么我一定拿得比你多?”“第一,南郡王不是个小气鬼,第二,南郡王不但大方,而且要救的人又是他女儿,第三,这件事的危险度很高。”藏花板着手指头在数:“有以上这三点,所以我才敢断定你得的酬劳一定比我还要多。”在此时此情,藏花居然还有心情去计较两个人的酬劳?她似乎好像忘了一件事。忘了被绑架的花语人是她的姊姊,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虽然同是养女,但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更何况花语人对她还不错。她怎么可以不先管花语人的死活?而先和任飘伶在计较酬劳呢?这种事除了藏花做得出来,还有谁做得出。当背后那一剑刺出时,白天羽的心就已凉了,也可以说就已死了。因为他知道过一剑带来的,只有死亡。也唯有死亡,才能解开这一剑。这一剑无疑已是死亡的一剑了。这一剑虽然刺得很轻、很慢,但总有刺入肌肉的一刻。白天羽己感觉到这冰冷的一剑,从他的后背刺入他的心脏。他也听到剑刺入肌肉时所发出的声音。剑本无情。它是否能感觉到人的恐惧。剑已无情。它是否能听到人们内心的呐喊?
第六章尼姑庵里的和尚
一剑纵然有情,它也无法感受到人们的恐惧,它也无法听见人内心的深处的呐喊。就正如花朵若能语,人们也无法听见它的呻吟和哀嚎。那一剑已然从白天羽的背上刺入。鲜血已如花般绽放,如春雨般落下。这时已是黄昏了。春阳羞柔的躲向西方的山头。夕阳的余阵在藏花的脸上闪动,就如庙宇的灯火在佛像面上跃动一般。藏花看看旁边的落日,再看看树林外的无心度,她忽然露出疑惑之色,不禁喃喃地说:“奇怪?”任飘伶听见声音,回过头望着她:“什么奇怪?”“现在是不是已到黄昏了?”“是的。”“黄昏是不是人们厨房该开始忙碌的时候?”藏花问的好奇怪。“应该是这样。”任飘伶突然笑了出来:“你是不是肚子饿了?不然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庙里有素食,尼姑庵这个时候也该是开晚缮的时间。”藏花望着无心庞屋顶上的烟囱:“为什么不见她们的烟囱冒烟呢?”“说不定她们今天吃干食呢!”“干你的头。”声音一出口,藏花也觉得这实在不是一句女孩子该说的话,所以她也不由的噗嗤笑了出来。等笑声稍为小些时,她才又开口。“就算她们今天吃干食,现在也该是她们念晚课的时候,为什么庵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呢?”藏花说。“说不定今天是她们的公休日。”藏花猛然回头,用一种很生气的眼光盯着他:“你的脑袋里除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名词外,还装了些什么?”“还装了一些如何才会把你气死的点子。”任飘伶笑着说。“你——”藏花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任取伶却一直在笑,而且居然笑得很开心。“你生气的样子实在好看板了,你生气起来,才有点像女人。”任飘伶继续笑了一会儿才停住,但他的眼中仍有笑意,嘴角的那抹笑痕还没有退尽。“你说的这些事,我早已注意到了。”“注意到了为什么不说?”藏花仍板着脸:“非要等我提起来了你才好损我。”“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吉凶未知,我只想让我们的心情轻松一些。”任飘伶说:“没想到你经不起开玩笑。”“谁说我开不起玩笑,我只是不想被骗而已。”藏花虽然仍想板着脸,但眼底却已有了笑意。自古以来,庙或是庵为什么要盖在荒僻的地方呢?因为它们盖得越远,越荒僻,就越有神秘感。有神秘感?——神秘感通常也就是最能引起人们好奇的崇拜的原因。不错,人们也通常都会对一些他们不能了解的事感到畏惧。因为有了畏惧,就不能不拜。“而且人们通常也总喜欢到一些比较远的地方去烧香。”藏花说:“因为这样子才能显出他们的虔诚。”“你差不多全说对了,”任飘伶笑着说:“只差一点。”“哪一点?”“烧香的人走了很远的路之后,一定会很饿,很饿的时候吃东西时,总觉得滋味特别地好些。”“所以人们才会总觉得庙里的素菜特别好吃?”藏花说。“你总算明白了。”任飘伶说:“素斋往往也正是吸引人们到庙里去的最大原因之一吧。”有很多人到庙里去烧香时的心情,就和到郊外去踏青一样,所以聪明的和尚尼姑,都一定要将庙或庵盖在很远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和尚庙尼姑庵通常都是下午烧香的人比较多?”任飘伶说。“为什么?”“因为人们从早上出发,到了庙的时候都已是过了中午。”任飘传说:“等烧完香,祈完神,就已快吃晚饭了,所以庙或庵通常在这个时候生意最好的时刻。”“我现在也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了。”藏花说:“但那些和尚尼姑听见了你将他们比喻成作生意,一定会气死。”“他们气不死的。”“为什么?”“酒色财气,四大皆空。”任飘伶说:“这句话你难近也不知道?”“不错,不错,既然气也是空,不气也是空,和尚尼姑当然是气不死的。”“会气死的就不是真和尚真尼姑了。”“所以气死他们也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进去气死她们了?”藏花问。“可以,当然可以。”二偏僻的树林,树林的尽头就是无心庵。藏花和任飘伶已走出树林,这时忽然从远方飘来一朵乌云,将那抹未尽的日色掩住了,乌云里隐隐有雷声如滚鼓。藏花抬头看了看天色:“好像马上就有一场暴雨来临了。”“下雨天,杀人天。”任飘伶说:“在这种天气里,杀人确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谁要杀人?”“杀人的人。”无心庵的大门在风中摇晃着,不时的“砰砰”作响,庵内的院子里仿佛有一团团,一片片,一丝丝黑色的云雾被风卷起,漫天飞舞。说那是云雾,又不像云雾,说不像,却又像云雾,在这种阴冥的天色里,看来真有点说不出的诡秘恐怖。藏花当然早已看见了院子里的情形。“那是什么?”任飘伶也在疑惑,但脚步却没有停,他走人院子,捞了一把漫天飞舞的黑云。藏花当然也跟进来了:“这究竟是什么?”任飘伶没有回答,只将手里的东西仍给了她。这东西软软的,仿佛是柔丝,又不是,藏花看清之后,不禁失声叫出:“头发!”“是头发。”“哪里来的这么多头发?”满院子的头发在风中飞飘,看来的确有股说不出的恐怖之感。任飘伶看着满院子的头发,忽然笑了:“说不定无心庵忽然变成了剃头铺了。”只要在这庙里,你无论看到多少和尚都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吓一跳。但如果在尼姑庵呢?三这里是无心庵,是武林三大出名尼姑庵之一。现在尼姑庵里却没有尼姑,一个尼姑他没有。尼姑庵里没有尼姑,那有什么呢?无心庵里有和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和尚有几十个,每个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双手合什,盘膝坐在地上,坐在无心庵的大殿上。一眼看去,除了一颗颗光头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人了,每个头都剃得很光,光得发亮。藏花忽然明白院子里那些头发是哪里来的了,但她却还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忽然都剃光了头来做和尚?无心庵里的那些尼姑都到哪里去了?大殿里很静,虽然二三十个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念经声。和尚虽然是神尚,却不会念经。——是不是他们还设有学会念经。藏花慢慢的走过去,一个个的看,忽然在一个和尚面前停了下来,她瞪大了跟睛看着那个和尚。这个和尚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的盘膝坐着,非但头剃得精光,但脸上也是光溜溜的。藏花看见他时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活鬼似的,她再看仔细一点,然后才用很不相信的声音说:“吴总镇头。”这个和尚赫然是正行镖局的总镇头吴正行。任飘伶也在看着吴正行,这个和尚居然是一点表情都没有。藏花盯着吴正行,上上下下的看了很久,才拍了拍他的肩。“你是不是病了?”吴正行这才抬起了眼睛,看着藏花:“施主在跟谁说话?”“跟你。”藏花说:“吴正行。”“阿弥陀佛”吴正行合什道:“吴正行已经死了,施主怎能跟他说话。”“你不是吴正行?”“贫道无光。”任飘伶忽然开口:“吴正行怎么会忽然死了?”“该死的就死。”吴正行说。“不该死的呢?”“不该死的迟早也会死。”吴正行一直端端正五的盘膝而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现在看见他的人,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正行镖局的总镖头。现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修为严谨的高僧。藏花看着他,突然眼珠子一转,轻声说:“吴总镖头既已死了,他的老婆呢?”“他有老婆?”任飘伶说。“不但有,而且才新婚不久。”藏花一笑:“你想他的新婚夫人会到什么地方去了?”一个新婚的人往往是最疼爱老婆的,又怎么舍得离开老婆呢?又怎么会忽然剃光头发来做和尚呢?吴正行虽然还在勉强控制着自己,但额头己隐隐约约有汗沁出来。任飘伶也笑了:“他的人既已死了,老婆自然就改嫁了。”“改嫁了?”藏花说:“这么快?”“该改嫁的,迟早总要改嫁的。”任飘伶说。“嫁给谁呢?”“也许是个秀才,也许是个道士。”任飘伶笑着说:“红花绿叶青莲藕,本来就是一家人。”话声未落,吴正行突然狂吼一声,人已站起来,他刚一站起,半空中忽然有根敲木鱼的棒槌飞了过来,“卜”的一声,在他的光头上重重敲了一下。这一下还真重,吴五行的脑袋虽然没有开花,却己肿起了一个疤,人也被敲得头晕眼花的,连站都站不住了,且退了好几步,才“噗”的,又坐回蒲团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会念经的人终于出现了,却不是和尚,而是尼姑。一个尼姑口宣佛号,慢慢的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个木鱼,却没有棒槌。一看见这个尼姑出现,藏花又吃了一惊:“心无师太。”这个尼姑居然就是陪藏花上香的心无师太,她慢慢的走到吴正行面前,叹息的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一关都勘不破,怎么能出家做和尚?”看见心无师太出来,吴正行就全身发抖,“我……我本来就不想做和尚的,是你逼着我——”他的话远没有说完,“卜”的一声,头上又被重重的敲了一下,是被手敲的。心无师太的手竟好像比棒糙还硬:“是谁逼你做和尚的?”吴正行被敲得趴在地上,头上当然又起了一个疤,这个疤居然比前一个还要大。“没……没有人。”“你想不想做和尚?”“想……想死了。”“卜”的又是一下。“出家人怎么可以开口说死呢?”“不说……不说。”吴正行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心无居然又开始念经“善哉善哉,南无阿弥陀佛……”念经声越念越快,吴五行趴在地上已放声大哭了起来。藏花看得怔住了,楞了老半天,才回头向任飘伶苦笑:“这尼姑会逼人当和尚,而且还会念经。”“不但会念经,远会敲人的脑袋。”任飘伶笑着说:“敲得比念经还好。”“她念经没有选错地方,但却敲错了脑袋。”藏花说。“她本该敲谁的脑袋?”任飘伶问。“她自己的。”心无师太忽然不念经了,她回过头看藏花一眼,然后摇着头说:“又是你!”“是我。”“你怎么又来了?”“既然能走,为什么不能来?”“既已走了,就不该来的。”“谁说的?”藏花问。“尼姑说的。”“尼姑凭什么这样说?”“尼姑会‘一指敲’。”心无师太说:“会敲人的脑袋。”“看来这尼姑好像又要赶我走了。”藏花叹了口气。“早上让你走了,现在你还不是又回来了。”心无师大说。藏花眼珠子又一转:“如果现在我马上走,有没有人给我钱?”“没有。”“那么我就不走了。”“为什么?”“我来是因为有人给我钱。”藏花笑着说:“没有人给我钱,我怎么能走呢?”心无师太沉下脸:“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早上好像是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