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 赵灵惜-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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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那个名字,骆尘鸢心里又是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宫瑞让她无奈,及其可悲的无奈,她甚至都不敢去想,宫明待他如知己,为什么到头来,在宫明最软弱的时候,他却在背后重重给他一击,到底为了什么?
难道也是为了那即将挪出来的新皇位?
确实,也许没有一个男人不可谓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吧?
“一定会有他不知道的。”年老肯定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 线索(1)
骆尘鸢看着年老,良久默默无言,最后取过狼毫笔,刷刷写下了几个她记得的名字和那些人的如今的身份地位,交给年老。
年老郑重的接过,劝慰了骆尘鸢几句,便带着钟书匆匆打听去了。
骆尘鸢环顾即将被夜色笼罩的骆家宅院,也许是这家宅院是新置的,墙头边上的落草些许还未打扫干净,周遭的空气依旧充溢着陌生的新木的气息。
“有这个功夫发呆,你不如去考虑一下该怎么救宫明出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背后淡淡响起。
骆尘鸢没有回头,但眼眶却热了,“你终于出现了。”
“你那么明目张胆的乘着马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我若是再不出现,下次出现的时候恐怕是凝国天牢了。”墨炎冷哼。
“天牢就天牢吧,反正已经进去一个了。”骆尘鸢失落道。
“宫明若是那么容易被他们抓住,他早就活不到今天。”
骆尘鸢一震,转过头来看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墨炎,“他没有被抓住?!”
墨炎冰峭般的唇角冷冷勾起一抹嘲讽的轻笑,“没有。你现在最好担心你自己。”
“我知道,骆家宅子肯定早就成为他们的靶心。”骆尘鸢苦笑道,但心里那迷蒙一层的乌云已经散开很多。
墨炎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你现在时怀着一颗无私的心甘心被擒,还是想做垂死挣扎。”
听着那带有淡淡怒意的冷漠口气,骆尘鸢头一次觉得暖和和感动,忍不住笑了笑,“你是我最得力的暗卫和师傅,你是想为主而死,还是选择为主而生?”
墨炎脸色更添一分冷漠,瞪着她良久才压下拍飞她的冲动,默然道,“骆家周围的高手很多,但并不一定能保你周全,必要时候,你拿它自救。”语罢丢给她一双镶着宝石的精致袖里剑。
在薄幕稀月的的映照下,剑刃冷冷散发着逼人的寒光。
骆尘鸢眉宇轻皱,“我不想杀人,也不会。”
墨炎知趣冷笑,“这就是你当初只学轻功,不学武功的根本原因?”
骆尘鸢郁闷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又诺诺低下头,“学武功比学轻功会更辛苦。”当初她是这么认为的。
墨炎嘴角一抽,深吸一口气,“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跟你废话。把剑收好,现在我还不能救你出去,万事要好自为之。”
骆尘鸢看见他要走,忙道,“墨炎,你知道黑山的年老和钟书吗?他们”
“他们是隐卫一支,无须怀疑。”墨炎冷道。
“宸族隐卫有多少支?”骆尘鸢又问。
“只有宸王才知道。无论有多少,他们都一定会在暗中保护你。”墨炎闭上双眸,凝神屏息,仿佛在专心听着什么。
“那你帮我差一个人,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知道你想查谁。但是,那个人的力量不仅与姜王他们纠缠万分,对隐卫一向的行为和习惯也很为了解。所以,我也无能为力。”墨炎疏然叹道。
骆尘鸢苦笑,“看来你早就查过了,难道就没有人能告诉我真相?”
“也许有,也许没有。不过,有一个人兴许知道的比我更多一点。”墨炎转身静静的看重她。
骆尘鸢神色一凛,“谁?”
墨炎冷冷一笑,目光擦过她的肩膀,落在她身后,“他。”
骆尘鸢忙回头,身后是与主院相近的月牙门,门倒一颗开得正旺的迎春花,暖黄色的花瓣堆簇在一起,似云朵一般,除了那迎春花外,月牙门空空如也。
“没有人啊”骆尘鸢回过头,却不见墨炎的半个身影。
一股无名之火正开始燎上心头时,骆尘鸢听到了身后微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当即神色一凛,看向身后,是时候骆尘鸢的两个大丫鬟,两个人往院子里跑,抬头眼见骆尘鸢,才忙收了步子,微平一下喘息,走过来施礼道:“王妃。”
“什么事请慌慌张张?”骆尘鸢神色不变的轻叱道。
丫鬟道,“府门前来了一个人,说是来找王妃的。二少爷知道王妃王爷是微服私访,不知道来者是不是自己人,所以不敢轻易答应下来,让奴婢来问王妃。”
“来的是什么人?”
“一个姓云的公子,说是真远镖局的镖师。”
骆尘鸢一惊,藏在广袖下的手缓缓紧捏,“他来干什么的?”
两个丫鬟摇头,“二少爷没说,只是说可能不是坏人。”
骆尘鸢笑了,可能不是坏人?云泽温润如风的外表,虽不似宫明那般极品的美男,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给二少爷说,王妃和王爷从未来过骆家。不见。”骆尘鸢淡淡道。
“是。”两个丫鬟忙应下,跑去复命。
云泽,原来是云泽。
骆尘鸢再次苦笑,她发现,一旦你真的卷入某种阴谋之中,那就别指望你身边有几个人是真心与你好的。一旦真相被挑破,你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被紧紧包围,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既然宫明给她留下了骆家这最后的保护伞,她就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去拿这个最后的砝码去冒险。
“王妃醒了吗?”次日一大清早的,骆尘鸢就听见院门外,传来骆丰笑嘻嘻的声音。
骆尘鸢早就喝完早茶,在屋里正在想事情,听到骆丰的声音,便叫他进来,“二哥早,有什么事情吗?”
“十三妹,云公子昨晚来过啊?”骆丰明知故问,直奔主题。
“恩。”骆尘鸢应下,抬眼看着骆丰,“怎么了?”
骆丰笑吟吟道,“云公子对骆家一直都不错,跟我交情也挺好”
“二哥的意思就是他能够自由的出入骆家了?”骆尘鸢不等他说完,冷下脸色问道。
“那倒不是,我是想说,若是云公子再来,我们要不要招待一下?”骆丰试着问道。
“现在府里你我都不当家,二哥要是觉得于礼不善的话,就请云公子去别的茶楼喝点茶就是,也不会惹王爷不耐呗。我想二哥肯定不希望自己头上扣个欺君之罪吧?”骆尘鸢冷冷看着他道。
骆丰讪讪笑笑,忙道,“去茶楼也行,我我来是想问待会我出去,可能路过绣绮院,十三妹有什么东西让我给王爷捎着吗?”骆丰一提带生人回家,忙换了嘴脸,机灵道。
“没有。”骆尘鸢淡淡道。
“哦哦,那十三妹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你去问你二嫂子要。那,玩我先跟云公子过去了啊。”骆丰丝毫不受骆尘鸢的冷漠干扰,依旧笑脸如菊。
骆尘鸢适时的咧嘴淡淡笑了笑,“不送。”
骆丰一边“哎哎”应着,一边弓着腰,一溜烟的走掉。
看着骆丰离去的背影,骆尘鸢那已经装满问题的箩筐,又多了一个。
骆家人内部的威胁。
要说他们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把骆尘鸢给端了,这个可能性不大,骆家在就接在宫明的手心,连最后的一个对骆尘鸢稍有威胁的骆洪,他也一并带走了。只剩下老二、老三等几个带着家室的人。
不过瞧骆丰这没骨气的架势,相信在云泽面前,没多久就会变成者明人。
骆尘鸢苦笑,看了骆家真的会如他们所说,坚持不了多久啊。
宫明和她回京的初衷就是应太子的邀请入宫,谁想这一路上,波波折折的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凝王暴毙,宫明失踪,她又被困,最亲近的两个人又都出卖了她。
骆尘鸢无力的仰面倒在她那张华丽的大床上,真有种要被灭顶的绝望感觉。
宫明去哪里了?他知不知道翠儿早就背叛他了?
骆尘鸢叹了一口气,想要翻身时,不小心碰到袖子里藏着的那两把短剑。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取出它们仔细端详。
除了两柄剑各有一颗亮晶晶的,如猫眼一样的绿宝石外,再没有其他的装饰或者纹路。
骆尘鸢从未使过武器,从前看墨炎练剑时,手痒了,顶多就是拾起根树枝,胡乱挥舞挥舞。
看着手里这两把剑,骆尘鸢真是有点不知所措。
仔细从脑海里搜挂着墨炎或者宫明练剑时候的姿势和模样,跳下床,依葫芦画瓢的挥舞了几下。
最后不得已,冷汗涔涔的将那俩小东西丢到桌上去了——她必须先学会利用它们自卫,而不是自伤。
年老和钟书没有打听到什么,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公主,太子宫宵已经全国通告凝王驾崩的消息了。同时也说,太后不忍哀痛,病倒在庙里,回京之日更是遥遥无期。亲王爷和咱们,看来都被太子和瑞王爷算计着了。”年老叹道。
“太子继位之后会做什么?”骆尘鸢翻着年老和钟书顺手收集过来的一些文书。
“大赦天下,大宴群臣,封赏有为的大臣和自己的亲信。”
历代王储继位后,似乎都会做的事情。
骆尘鸢抬起头,目光微有呆滞,“年老,你说他会不会等不到宫宵继位,就出现?”
年老皱着眉头,深思半晌,“老奴实在不能理解王爷为什么会突然失踪,要说你们行迹暴露,宫宵突然下毒手,这些早就该在他预料之中才对。哎”年老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第二百一十九章 线索(2)
国丧在太子宫宵宣布三日后举行,举国哀悼,整个初春的凝国京城宛若重回深冬,入眼无不是披麻戴孝的人和随风飞舞的白幡。
骆家也早早的被修饰过一番,骆洪不在,府里的一切虽皆由骆尘鸢做主,但对于外界的事情,骆尘鸢只得暂时差遣骆丰应酬和布置。
她心里纵是知道国丧之后,她将会面临来自宫里的极大挑战,但是此时的她,却不得不如同外面的人那般,装着悲戚,带领着骆家人在国丧卫队路过骆家门前时,披麻戴孝,穿戴一身孝服,在内院领头叩首,嚎哭。
国丧三日之内,百姓之内不得开怀畅笑,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否则视为谋反且将株连九族。
一连三日,整个凝国京城都笼罩在死寂而沉重的气氛中,直到第三日的午夜,骆尘鸢朦胧之中听见静谧可怕的夜空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继而大笑之后,声乐一片,笙歌艳笑声如被扩大了无数倍一样,响彻在整个京城的夜里。
骆尘鸢被惊醒了,被惊醒的人却不止她一个。当她披着衣衫出来时,院子里已经缩着许多惊恐而慌张的身影。
见骆尘鸢出来,迅速有几个人影向她贴过来,为首的就是骆洪的大太太沈氏。她急着走过来,劝骆尘鸢道,“王妃快快回去吧,夜太凉,别冻着了。”
骆尘鸢心里既怕又极为紧张,双眸瞪圆,烁烁有神的看着沈氏,“大嫂,出什么事情了,外面”
沈氏有些惊惶的摇摇头,“不知道是哪一家不要命的,跟咱们无关,王妃快些回去休息!”末了,沈氏脸色和语气都带上了三分严厉。
骆尘鸢知道沈氏持家多年,对一些该问的和不该问的事情比她更清楚。但是骆尘鸢蹙着眉头,听着那遥远如梦幻的歌声和欢快声,一遍遍如波的传来。浑身的毛孔,几乎都充溢着诡异的紧张。
“王妃,大太太,二少爷要出去看看,二少奶奶都快拦不住了。”一个满脸焦急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来。
“什么?”骆尘鸢忍不住瞪大眼睛,倒抽了口气。
“他又犯什么病?不许去!有什么好看的?!”沈氏不愧执掌骆家这么多年,真碰到事情时,她一改这些日的低调和柔顺,果断而决绝的命令道。
那焦急的丫鬟登时有了主心骨一般,忙应下来,急忙转身往老二那边的院落跑去。
骆尘鸢忙又叫过身边的几个护院,“你们跟着去,禁止任何人出府!”
沈氏带着些赞许看着骆尘鸢点了点头,先前的严厉瞬间也被收敛回去,微笑着委婉道,“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出去。”
骆尘鸢笑了笑,点点头,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细听那一阵阵传来的诡秘声音。
“王妃,京城是不是要不太平了?”沈氏一脸慈祥,温和着问道。
骆尘鸢摇了摇头,只是笑了笑。
“天下是男人的,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操那么多新也没用。生死入命富贵在天。”沈氏说完,苦笑着摇了摇头,向骆尘鸢行了个礼,随着丫鬟,蹒跚而去。
骆尘鸢第一次用吃惊的目光去审视这个一直被她无视甚至带着点憎恶的大嫂。有人说长嫂如母,原版受的那么委屈,骆尘鸢一直都认为,这跟沈氏的关系甚大。但此时她却发现,也许自己先到为主的观点让她错看了沈氏。
飘荡在夜空中的笙萧歌舞之声,在一片凌乱的马蹄声下渐渐远去。
骆尘鸢回到屋里,心里依旧忐忑不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宫明就是她左右,在京城的某处,在她无法触及的地方。
那么这些诡异的声音,是他主使的吗?
骆尘鸢很快又否定掉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宫明没有理由在国丧之日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定是凝王的仇家吧?
骆尘鸢又无奈的笑了,也许当务之急她最该担心的是自己。宫瑞的背叛和宫明的失踪,直接将她推到了火烧之中。守着骆家,绝对不是办法,即便骆家埋伏再多的高手,但是它不过是京城之中的一个弹丸之地。
倘若一日凝国的铁骑将骆家围了个水泄不通,骆尘鸢绝对没有把握能逃出去。即便是奇迹出现她逃了出去,但上次她有云泽和骆伯相助,现在呢?
她疲惫不堪的合上了双眼,也许这一次,真的已经无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