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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归园田居 赵灵惜-第26部分

小说: 归园田居 赵灵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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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她就会觉得又扎眼,又刺耳的,所以没事儿她常把她支出去,自己借着轮椅在小院子里乱转悠,乐的自在呢。

  “你家公子不是自打我那日来了,就有事出庄子了吗?怎么回来那么早?”骆尘鸢眼皮不安的直跳,今早上就听乌鸦在房檐上呱呱乱叫,合着今天真有坏事发生啊。但愿骆伯的表现让他满意到忘记自己的存在。

  余光扫向园圃那一片刚发出牙儿的小东西,骆尘鸢墨眼轻眯,没想到这玩意儿这里竟然有,嗯如果他真闲的没事干,非找自己开刷,不防拿它来挡一挡,也不枉她辛苦栽培了那么久。

  第四十四章 突击检查

  翠儿笑吟吟的回道,“这翠儿哪里知道?现在还好呢,往年这庄子除了几个老管家守着,主子三年五载的都不过来一趟。只有这两年才经常来看一看,庄子里的几位管事都赶去正厅里,向公子陈述近几日的事务和要公子定夺的一些事情,骆伯也去了,让翠儿来问姑娘,姑娘是不是也应该去请安。”

  “恩,骆伯负责的最多,他去去就好了。我行动什么都不方便,过去除了碍眼就是碍事,实在不行,等公子不是那么忙了,我再去问候一下也成。”骆尘鸢一边耍着太极腔,一边俩眼猫儿一样,眯成一条线,懒懒的望天,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午饭了,转悠这么一会儿也乏了,趁着宫明没腾出手来收拾她的功夫,赶紧回去闭目养神,随时准备披甲上阵。

  善战者,总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宫明将随行的几个人阻隔在门外,自己放轻脚步,脚步如蜻蜓点水,几个交错之间,便近到骆尘鸢的床前,长身玉立,如葱白般的修长指头拂开那层葱绿色的薄纱帐,不敢有丝毫犹疑,指尖轻点过她颈项的睡穴,方才轻吐一口气,“廖伯,她伤势如何?”

  沙哑如锣的声音,低迷回道,“此女天资不凡,伤势恢复极快,常人颈项受此创伤,起码需要一百余天,方能无大碍,她则只是用了十几天就脱离险境,早已无妨。倒是殿下臂弯的伤,她坠地时的重压全负到您臂膀上,那些矸石尖锐无比,又极为不洁净,应当好好的包扎,让老夫仔细观察一段时日才行。”

  “无妨,不过一小伤。”宫明漫声回道,如繁花一样的眸子,雪霁一般,冷丽而绚烂,如风如月,清淡无痕的口气,“天资不凡?嗤,倒真是世间唯一剩下的活宝。”

  纤长的手指,一遍遍抚mo那稍有清秀的面颊,柔软而滑腻,指尖的触觉完美如丝缎。

  微风中,她睡意酣浓,罗帐中弥漫着令人迷离的甜香,脸颊感到呵气一般的轻痒,不耐的挥了挥手指,像猫儿一样,转了个身,面朝里,不悦的蹙起小眉头,蜷缩着睡去。

  见她如此,宫明脸色变了一变,薄唇紧抿,低垂的眉睫颤了一颤,现出一双乌黑清亮,带着疑惑与惊异的瞳眸。

  他没有再去拨弄她,只是转身带着廖伯迅速退出屋子,掩上门。方才回头,看着廖伯,神色凛然,“如何解释?”明明点了睡穴,却像没点一样,竟还能感觉到他的抚mo与挑弄。

  廖伯青蓝色旧布袍,满脸深入沟壑的皱纹,驼背高耸,身形低矮,宫明的问话同样让他蚕眉高蹙,喃喃低语,“老夫不知,从未见过这般奇女子。那个族类自古就十分古怪的很,而且内部规矩十分严密,即便是后来的叛军,对他们天赋异禀之事都缄默其口,这丫头天资过人,想非凡品。”

  宫明墨眸深入寒潭,冷冽如冬雪,淡淡的余光,斜睥着身后紧掩的房门,目光仿佛能够穿透那扇门,落在那酣睡中的脸上,“非凡品?廖伯言重了。”他不屑道。

  冷哼一声,冰丝玄袖不耐的一拂,光影绰约间,他凌然转身,将要走出院门时,身形忽然顿住,冷冷吩咐,“来人!把几个管事的都给我叫到议事堂,包括农执事!”语罢,长袖一挥,面无表情的向议事堂行去。

  乌云一般罩在小院的巨大低气压,随着某人的离去,渐渐多云转晴。

  满院子人(翠儿一个),“呼”地松了口气,坐在地上想扭头找个人说话,缓和一下因压迫还喘不过起来的小心肝,却不想院子里人影全无,呆愣了一下,忽而想起什么,“啊”的一声尖叫!

  刚才王爷说什么来着?农执事也得去议事堂?!

  山庄里因为骆伯的精干,下意识的都把他当农执事了,若不是宫明来小院子里搞突击检查,翠儿还真差点儿就忘了,真正的农执事还在床上躺着呼呼大睡呢!!

  登时吓得脊背嗖嗖直串冷风,也顾不得啥规矩形象了,“嘭”地一声推开房门,将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女人连扶带拖的拉起来,带着哭音叫道,“姑娘哎,王爷来了!王爷来叫您去议事堂了,翠儿求您赶紧梳洗了去吧。”

  骆尘鸢迷糊中,正拧着脖子,被翠儿唐突的吵闹,搞得一肚子起床气,正待要开火,听到翠儿那话后,登时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别说起床火了,就是撒哈拉沙漠的非人高温,也给浇成南极冰川,当即打了两个寒噤,不可思议道,“啥啥王爷来了?哪呢?”

  “走了!刚走,叫您赶紧去议事堂。几位大管家可能都要去。”翠儿一边将她脖子上那木械固定结实,一边用最快的速度给她穿衣,梳洗,心里哀怨无比,她侍候的都是什么人啊?王爷刚才明明都带着廖伯进屋子里来了,竟然都没把她给吵醒,这新主子真实在是这下王爷火气那么大,这农执事怕是要没好果子吃了。

  只恨自己怎么给调到她身边侍候了!翠儿几乎快要上香拜佛了,但愿王爷那火气别浇到自己头上来。想到这里,翠儿更是心神恍惚,胆颤不已,忙将骆尘鸢打扮好了,叫来一个外院的小厮,推攘着把骆尘鸢送往议事堂,自己则收拾干净,径直向内院找相熟的关系打听这连坐之刑的厉害去了。

  骆尘鸢惊悚无比的搓搓小脸,想起院子里自己种的那些好东西,勉强挺了挺腰杆,可转念又想到自己偷睡觉,被逮了个正着,腰杆顿时也虚了。这宫腹黑好死不活的,非就跟自己给杠上了是吧?他就吃定自己将来没有反扑的机会是吧?有句话还说山水轮流转,对人都要和谐客气,今儿你是老板,明儿说不好,本姑娘就是老板了呢,你你凡事不能做那么绝!

  一路上骆尘鸢不断的泄气,再给自己打气,泄气,再打气终于折腾到议事堂。

  议事堂外面,门两侧各排排站着几位脸色极差的庄内管家,骆尘鸢挺起的腰杆,在迎上他们那种“保重”的同情目光,彻底低迷掉。她正犹疑着要不要观望观望再进去,轮椅已经保持直线运行的被人推了进去。

  骆尘鸢脸呈猪肝色,无比悲催的回头瞪视那办事麻利的小厮,磨牙,腹诽道,我还没想好说啥呢,你这么勤快的把我推进去干啥?小兄弟,我平日可没得罪你吧?

  第四十五章 黄鼠狼给鸡喂饭(加更)

  一进议事堂,感觉头顶的气压低得不行,挂上副乞怜迷糊的神色,连忙从轮椅上踉跄着下来,头低不得,腰弯不下,只得悲催的正视着那高高躺在软卧上的宫明,扎马步似的半蹲一下,算作见礼,“给给王爷请安。”

  宫明闭着双眸,淡淡嗯了一声,再也没有下话。

  骆尘鸢转动眸子,议事堂光线很暗,很压抑,除了高高在上的宫明在闭目养神外,还有几位庄内执事,都是黑脸精瘦的大汉,从外貌上看出,这几个人估计是农事司里,成日下地的那种,因为坐在他们上首的便是骆伯。

  骆伯见骆尘鸢进来了,乌黑僵硬的脸稍有缓和,自动从首座起身,推着骆尘鸢的轮椅,恭谨的站立在她的身后。立场很鲜明,那就是他至始至终都认骆尘鸢一个主子,方才那脸色,就是觉得自己与宫家的食客坐在一席上了。

  骆尘鸢想回头问一问骆伯,到底叫她来干啥的,可惜悲剧的她,由于脖颈被固定的结实,若想回头的话,就得站起身来,回身才行。于是连唯一可以探听情报的人,都站在身后去了,她剩下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瞪着俩眼,直勾勾的目视前方。

  本想装木头,但看情形装木头很可能被轰成柴灰,于是打着哈哈同自己排排坐的几位执事闲聊,“呃,这位执事看起来很眼熟哈,是农事司里的吧?”

  都知道山庄新来了个女执事,被问到的那人巨无奈的顶着低气压,咳了一咳,点头道,“小的专管粮种分配的。”

  “粮种分配啊!这可是件很艰巨的任务,需要根据各种各样的地理条件,和各土质的不同,适当的分配适合其栽种的作物,这个任务不轻松啊!辛苦,辛苦”骆尘鸢人模人样的打着哈哈,太极耍得相当专业。

  那执事本来不屑同一个女人讨论自己事业问题,不想越听,两眼越是放亮,登时来了精神,重新将骆尘鸢打量一遍,都说农执事是个原本不懂农务的深闺小姐,这传言看来有问题啊!顿时产生知己之感,直起的身子,微向前倾,讨教道,“执事以为梯田该如何分配苗种?”开门见山,古代庄稼人厚道的很,尤其是在讨论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上,向来是直来直去。

  “梯田?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田地了。梯田种类多不一样,复式梯田、水平梯田、坡式梯田、隔坡梯田等等。就落雁山这一地段来说,坡式梯田较多一些,这样的田地要考虑到它的水土流失情况,可以用多种分配方式,比如边梗上种桑植果,地块嫩栽种茶树,黄花草等,这些作物既能够巩固水土,增加作物收成,又能够提高水土保持效果,如果条件允许,还能够改造成平田。”骆尘鸢地理向来是强项,考较她这个问题,那简直算是倒背如流。

  说到改造平田,就涉及到了改造土地那一执事的专业,那位执事忍了忍,还是没憋住,鄙夷的一哼,“坡式梯田怎么可能改造成平田?真无稽之谈。”

  骆尘鸢抿嘴一笑,由于视野狭隘,勉强可以瞄见那管理改造的执事的侧面,不缓不急的道,“自然能够,但不是咱们平常见到的那种一马平川的平地,说白了就叫大面积的梯田”

  “哦”那位执事恍然的连连点头,沉思片刻,越来越觉得骆尘鸢的想法很可行,不由赞道,“好法子,好法子。”

  骆尘鸢本以为那执事会继续挑刺儿,不想人家这么快就肯定了自己胡背的内容,有点受宠若惊,瞟了眼闭目养神的宫明,将他没有啥动静,才合不拢嘴的客气,“哪里,哪里,不过具体都还是要因地制宜”

  几个执事忍不住甚欢的点头赞叹。

  “骆家商贾之家,竟然能够出个骆姑娘这样的农事奇才,真是可喜可贺。”一直缄默着闭目养神的宫明,忽然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骆尘鸢不亦说乎的心情,骤然一滞,转动眼睛,才发现宫明已半阖着俊眼,冷锐如剑的目光正睥睨着她。

  几位执事也赶忙收起了笑容,继续方才一本正经的低头沉思。

  “没有,都是从书上瞧来的。知识浩瀚如大海,凑巧留意过一些,公子谬赞了。”骆尘鸢提着心神,小心回答道。

  宫明唇角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凌厉,长睫如扇,低敛住眉目中的挫败,他本想借着骆尘鸢偷懒一事,让这几位最后挑剔的执事来难为她一下,看来这女人够会投其所好的,没等他开口就收罗了两位执事的兴趣,实在没意思的紧。

  挥了挥衣袖,淡然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忙。叫商执事和内府的执事进来回话吧。”

  众人如释重负,骆尘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了过去,兴奋的拍拍轮椅,示意骆伯赶紧把她推出去。

  察觉到她这细微的动作,宫明锐利的目光忽而轻轻一转,“慢着!本王乏了,除了农执事,其他人都暂且退下。”

  骆尘鸢笑容瞬间僵在双颊,明亮的双眸,瞬间乌云密布。

  “农执事在想什么?倘若没空的话,本王就不为难了。”宫明口气很“和善”的谦让道。

  骆尘鸢很努力,很努力的让自己的脸色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正常,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忙道,“不忙,不忙,闲的狠。”语罢,巨难过的砸着轮椅,低声嘱咐骆伯,“您先回去吧,等会让翠儿来接我就行。”

  骆伯冷冷瞪了宫明一眼,见对方无视自己的威慑,无奈的叹了口气,应着骆尘鸢的话,“姑娘仔细着自己身子,老奴还有些事情没忙完,就去了。”顿了顿,故意提高声调,“老奴马上让翠儿来接你。”

  稍停了几秒钟,见没人来反对他的话,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望着骆伯离去的身影,骆尘鸢无奈的将下巴磕了磕那抵住她低头的木棍上,强打起精神,转过轮椅,对上宫明戏谑的瞳眸,撇嘴,“王爷留小人有何吩咐?”

  宫明没有理睬,只是轻轻拍了拍手掌。

  “啊啊啊啊啊——”又一声尖叫从议事堂里传出来,惊得堂院外的古木上,扑棱棱的飞出几只鸟雀。

  自从王爷在决定在议事堂用午膳后,时不时传来这种惊心动魄的惨叫。庄院里的护卫们先是吃惊,后来随着惨叫的频率,也逐渐淡定下来了。

  “又怎么了?”宫明深深皱着眉头,不悦的将夹到半空中的鱼肉,放回碗里,冷着脸瞪着她。

  “不可以啊那个不可以,咳,那个我叫人来喂就行了”骆尘鸢一脸悲痛欲绝的呻吟,俩眼惊悚无比的盯着宫明手里的筷子。

  宫明脸色一黑,“我不是人吗?”

  您哪里是人啊?您是神啊,君权神授您晓得不?果然腹黑之神,都是有渊源滴

  骆尘鸢无比悲剧的继续瞪视那双筷子,仿佛那鱼肉上长着几根绿毛,只要她吞下去,结局不是被噎死,就是被那盘踞其中耀武扬威的几根鱼刺给卡死。

  忙两眼水汪汪,声音颤颤的回道,“王爷身份高贵,让您给小人喂饭,小人实在实在消受不起”

  “能够消化就行。本王命令你吃。”宫明黑着脸,拿身份镇压她的抗议。

  骆尘鸢明显被这句话打击到了,下巴无力的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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