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 赵灵惜-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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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脸妩媚样子,娇滴滴的也怪讨人喜欢,就是不太知道礼节。”
“哼,那样的女人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仗着新婚有几天的好日子,能过且过,况且公婆都不在身边,丈夫自然是宠着。不够这船早晚都是要到岸的,等上了岸,瞧好吧,非给婆娘家整得难看不行。说不好了,没准还给休回娘家。”一个奶着娃儿的船娘正色道。
“看着不像,我这家的瞧上去是个做主的。人各自有各命,那样的懒女人轮到一个好相公,谁能又说啥?命好嘛。”
“唉,哪里像咱们似的,那么苦,一辈子就跟着死男人受苦受累了。”
“是啊,我也这么说过。但那新媳妇还劝我呢,说人命天定,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不过我到现在还不怎么懂呢。”
“人贵人说话真是有水平”
“你们在说什么?”青松路过甲板,无意听到这几句话,不由蹙眉深思,顿住脚步向这边走来。
第一百六十章 惊变
众女人见惊动了总管,怯懦的住了嘴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有为首的几个船娘才小心的回道,“奴家们该死,惊着了总管大人,奴家们只是饭后叨叨些闲话,总管莫放在心上。”
谨慎的扫了众人一眼,冷声吩咐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多嘴。”
“是是。”众人忙道,同时也都丢下手里的玩意儿,各自忙自己的活计去了。
青松淡淡扫了一眼不远处那个灯火通明的商船,俊眉微皱,转身向宫明所在的船舱中走去。
叶陌尘安排还一切,等夜暮底下来后,便磨蹭着回了船舱,骆尘鸢正扒拉着什么东西在看,看见他进来,若无其事道,“等过了前面这个险滩好像就到晨城了吧?”
叶陌尘走近一看,见她看的东西竟然是自己勾画出来的一个简单地图,不仅饶有兴趣的多看一眼,回道,“不是,是一个叫鹿镇的小地方,那里有个关卡,过了关卡差不多就到晨城了。”手指点了点地图上那凹凸不平的弧线,“这些是什么东西?”
“哦。”骆尘鸢揉揉眼皮低头顺着他的指尖看去,“这代表着山峦,中间这条算是咱们在行走的航线,我好估算算还有几个地方到晨城。”
叶陌尘看了她一眼,静静的坐下,“阿鸢,你好像本就计划着到晨城一般。这一次奶奶说让我带你继续南下,你竟然都没有反对。所以”
骆尘鸢忍不住心颤了一下,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说,人家就看不出来似的,原来叶陌尘早就看出她有意去晨城了,讪讪一笑,将内心的不安掩饰下,“你说过要放我走的,先不说去哪里了,我想嘛,只要离开了老夫人,咱们做事儿都方便,所以借着收铁矿这件事情就跟着南下了。我之前哪有想到去晨城什么的啊。”
“哦,兴许是我多心了。你也别着急,等明儿过了险滩就万事顺畅了。”叶陌尘隔着闪烁的烛光,静静望着她道。
“嗯。”骆尘鸢缓缓松了口气,但目光依旧紧锁在地图上,她能不着急吗?从漓家的商船上下来之后,她就一连在岸上停留数日,与墨炎约定的日期已经错过很久,一方面她也担心墨炎会出什么事情,再一方面她也担心自己到了晨城找不到他,那样的话她真就迷茫了。
只盼望着早一点到晨城安顿下来,找到墨炎,从此以后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脱下外套,洗漱好后,像从前一样默默的爬到叶陌尘的身后,躺下,面朝内里,准备阖眼睡觉。
“阿鸢。”突然的他又再次开口,“我忽然觉得内心烦躁的厉害,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骆尘鸢转过身,看着那张熟悉又悦目的俊脸,眨眨眼,“陌尘,你又怎么了?”
叶陌尘眉头紧蹙,“你还记得早上我给奶奶送到那封信吗?刚刚我再去问老管家,老管家说奶奶还没有给我回信。”
骆尘鸢懒懒打了个哈欠,“那又怎么了?信鸽传书本来用时就不稳定,你早上发出的,老夫人晚上收到就不错了。就算是立即回了,也不会晚上就到嘛。”
“不是,叶家的信鸽都是专门训练过的,速度都非比寻常禽物。很少会出现今天这种状况。”叶陌尘不知道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就觉得心底发慌,自己说完这句话,更加不安的从床上坐起来,怔怔看着不远处亮着的烛光。
骆尘鸢不以为然,“老夫人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及时给你回,你也别担心”
叶陌尘无奈一笑,“奶奶从不误事”转身看了她正哈欠连天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伸手轻抚上那滑腻如脂的面颊,“我出去看看,你先睡下吧!”
骆尘鸢正困得迷糊,也没留意他的亲密动作,懒懒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嗯。”叶陌尘左想右想,始终还是觉得不安,展臂将床头处的衣衫穿好后,快步向叶老管家的船舱中走去。
叶老管家肩上披着衣衫,打开门看见是一脸焦急担忧之色的叶陌尘,惊讶道,“少爷”
“老管家,奶奶到现在还没回信儿吗?别院里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叶老管家蚕眉微蹙,脸色也郑重,摇摇头,“老夫也觉得奇怪,少爷先进来说吧。”
叶陌尘着急的点点头,走进叶老管家的船舱之中。
门扉轻掩上后,一个灵动如蛇的黑影在船舱中一闪而出,飞速奔向叶陌尘出来的那个船舱。
舱门半掩着,烛光笼罩在朦胧似雾的灯罩之中,隐隐约约的光线,照着整个船舱都有些恍恍惚惚,黑影极速移到那紧垂的帘幔之旁,缓缓挑开帘幔一角,帘幔中的睡容香甜可亲,只是
黑衣人眉峰先是一挑,继而又紧紧拧起一个疙瘩,倏然将整个帘幔掀起来,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个衣着朴素的船娘!
黑衣人忍不住切齿,此时又听见船舱里隐约靠近的人声,不得已下,只得转身消失在船舱尽头。
“少爷,少爷,老夫觉得还是在等一等比较好,现在少奶奶正睡着,先别叫她起来了。”叶老管家和叶陌尘说了一会儿话,无意中说出太子的人可能也会来这边时,叶陌尘再也坐不住,想带着骆尘鸢提前下船。
叶老管家听命于叶老夫人,见叶陌尘要带骆尘鸢走,那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能依的。
“太子何人也?怎么可能瞒过他的耳目?就算是老管家不让我们走,但我觉得也不应该再瞒着她。”叶陌尘恼道。
“少爷,少爷,那明儿早上说也行啊,少奶奶少奶奶”
说话间两人已经“哐啷”一声推开舱门,之间朦胧的烛光下,一个衣着朴素的船娘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坐起来,睁眼看见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立即“啊”的一声尖叫。
尖叫声还没叫完一声,只见叶陌尘如风一般跑到她身边,怒吼道,“人呢?少奶奶人呢?”
那女人吓得早已花容失色,听到他大叫,才哭叫道,“奴哪里知道?!这是哪里啊!!”
忍不住呵了一口冷气,骆尘鸢收了收自己的衣口,墨眼灵动如炬,警惕的看向那个闪身而去的黑影。疑惑的放慢脚步,如鸿毛一般迅速又轻巧的追了过去。
看到黑影很快消失在傍晚与叶家船勾在一起的另一条商船上,妩媚的黛眉不由轻蹙,心中如鼓一般擂动不已。
对方是谁?怎么会这么快就盯上自己?不,确切的是盯上叶陌尘。
骆尘鸢在叶陌尘前脚走后,正想好好睡觉时,忽而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另一个浅轻的脚步声,那种脚步声是身怀功夫的人特有的。
偏巧他们离去后,一个睡迷糊的船娘出恭从她门口过,这才帮了她一把。
骆尘鸢回头看了看叶家那忽然噪乱起来的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再回去。咬了咬唇,狠心跃下船去,飞速奔向堤岸。
“少爷,老夫人她她刚刚送信儿来了。”叶老管家安顿好那船娘后,确巧飞鸽送书回来,看看这个时辰,老管家心中升起一股不详之感。
叶陌尘无力的坐在一边。神色严肃的看着一边站着的几位船汉,没有理睬叶老管家,继续吩咐安排道,“你们找人去对方船上看看,若也没有的话,就上岸找找,我才刚离开没有太久,少奶奶走不到哪里去的。”
船汉们焦急又心慌的应着,赶忙打起火把,要出去找骆尘鸢。
叶老管家情急之下忙拦住他们,冷喝道,“先别忙,你们去隔壁舱中候着。”
叶陌尘一怔,蹙眉不悦的看着老管家。
老管家只得苦笑看着叶陌尘,“老夫人的意思。”
叶陌尘如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噌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奶奶又说什么了?”
“太子知道少奶奶的身份了,想必人是太子带走的。老夫人说如果有出意外,就不再劳少爷费心了”叶老管家不敢迎视那双让他都觉得心疼的目光,走到他身边,将新到的信放在他面前,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带着人离开了这个写满喜字的船舱。
白底黑字,一字一句就像是刀刃一般,缓缓的滑过他的胸口,叶陌尘本想一怒之下将那纸片撕成粉末,但那切痛的字眼,让他无力的靠在椅子的背上,重重的喘着气。
“叶家的命脉捏在太子手中,倘若有丝毫违逆,叶家数百年的基业将毁于一旦”潦草的字眼,写的勉强而垂危。
叶陌尘颤抖着将那最后几行陌生的字眼再扫一遍,“叶老夫人病倒,乞求少爷回来主持事务,夺铁矿之权一事,自此以后交由张大人主理。”
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许是凌晨之际,整个叶家商船灯火通明,很少能有人睡下。叶老关机似乎一夜苍颜白发,凌晨之时,轻轻叩开船舱门,端着一杯热茶走到叶陌尘身边,“少爷”
“让船家明早开船回去吧。老夫人病了。”一字一句,如盾击一般,扣得他几乎要窒息,“不用再找她了。以后都不用了。”
“少爷”
“出去吧”他淡淡道。
叶老管家红了眼眶,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叶家之殇
“叶家和尘儿之间你总要选择一个,只能选择一个时,你会选择一个?”
良久,他听到,“我选择叶家。但是我也不愿意放弃尘儿。他虽生不逢时,命中注定孤零,但我也会拼劲我的所有,去保他一世欢心!”
“除了叶家之外对吗?”
没有人再应声,已经算是无言的默认。
阳光如针芒一般,照得他眼镜极涩极痛,他已经不记得这段对话发生在什么时候了,他只记得他那日欢乐如花园中的彩蝶一般,无意间窃听道这让他一生一世都丢不掉的秘密。
从那时候起,他开始知道,他一辈子都要同骆家那个相貌丑陋的十一丫头拴在一起,他恨,他怨,他又无法挣脱这种束缚。
“老夫人看来是不行了。少爷还是早日带她回福都安排后事吧!”晨城中最有名的大夫无奈的说完这一句话,默默的走了。
叶陌尘看着秋日依旧飞花的繁荣晨城,缓缓闭上了眼睛,俊美的容颜一刹那仿若苍老如秋,娇艳而倨傲的泪痣,似乎也为之失去了光彩。
他转身回到屋中,微风卷起的纱幔带着一种末世的味道,一遍遍彰显着这间房屋主人的命运。
看到他进来,叶老夫人淡淡一笑,依旧是慈祥的面孔,双目依旧如往日征战沙场那般精神明亮,她缓缓抬起如枯树一般瘦弱的手,朝他挥了一挥,指着窗外开的正茂的花,缓缓道,“晨城地处江南,秋冬之际,也只能在这里才能赏到花了。”她转过头,定定看着叶陌尘,续又道,“尘儿是生在福都的人,会不会怪奶奶强带你来这不该属于你的地方?怪不怪奶奶在你心扎根在这些眷美花朵上后,又强要你回福都?”
缓缓的跪在那摇椅边,同儿时一般将脑袋搁在那让他依偎了二十多年的膝盖上,浅浅一笑,“奶奶说笑了,陌尘一直都是福都的人,这里的花再美,再好,永远都比不过福都叶家。”
叶老夫人笑着摇摇头,目光再次移到窗外,淡淡道,“尘儿说谎了”
没有人再应声,已经算是无言的默认。
“只是我想知道,叶家与她孰轻孰重?”
没有答案的问题。
叶老夫人颓然一笑,不再开口,只是抚摸着叶陌尘的墨发,缓缓闭上眼睛。
叶家与她孰轻孰重?
晨城日日如春一般,街上的警车,市井的喧闹,来往人群的熙熙攘攘,热闹的让人永远都觉得这里像是个天堂一般。
“宸国皇族一夜之间被叛党杀个干净,连宫殿都被烧干净了。有谁能知道那么厉害的皇族,竟然也会有倾灭的一日,唉所以说人哪,这个命啊,早就都是天注定的”
“后来呢?皇族那么强,怎么会出现叛党呢?”一个打扮的污七八糟的小叫花捧着一个香喷喷的童子鸡送到一个老叫花面前,怀中还有一壶香喷喷的梅花酿酒,只馋的老叫花咋么嘴巴。
“你这小猴子,你把酒也给我,我就告诉你!”老叫花馋涎欲滴,看着酒和被炸的里嫩外焦的童子鸡已经快要不能自持。
“不行!你这才说了这么几句呢!而且说的都是大伙儿知道的。他们比你说的还多咧!”小叫花蛮横的将酒往背后藏了藏,倔强的小嘴高高撅着,墨眼如琉璃一般,懵懂而可爱,亮如星子一般。
那老叫花只能硬忍了忍,素来知道这个小猴子的脾气,也不敢贸然去抢,抢也抢不过,他跑的是极快的,“我之前就给你说过,我知道一个他们都不知道的!”
“你说说,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小叫花倨傲道。
老叫花无奈的笑,“早就知道晨城里来了个不好逗的小叫花,别说哄你玩了,才这几天晨城大街小巷的兄弟们,不都给你玩弄个遍了么?我哪里还会骗你。我说的那个秘密,是关于宝藏的,我说的宝藏可不是你以为的那些什么金银珠宝的宝藏哦!”
小叫花一怔,却又很快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