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图谋不轨 >

第29部分

图谋不轨-第29部分

小说: 图谋不轨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所有人都当她是半傻,不止,而且还半残。
试图解释了几次说不清楚之后,庄浅索性不再吭声了,有人来探望也不反感,就一个人默默地想天想地,因为她觉得,当别人要对你展示同情的时候,你最得体的应对该是坦然接受,并且温柔地说声谢谢,而不是拿捏着可笑的自尊给彼此难堪。
这天,苦兮兮送走了来表爱心的最后一个亲戚之后,庄浅一个人窝在病床上,抱着膝盖继续想昨天没想完的问题:都说男人有了钱就变坏,女人变坏了就有钱,那到底是当个穷酸的好人好,还是做个有钱的变态好?
又说男人有了钱就想找女人,女人没了钱才想找男人,那到底是做个贫穷的光棍好,还是做个牛逼的种马好?
想想都觉得好难下定论,庄浅佩服古往今来的思想家。
乔焱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盘腿抱膝,盯着窗外的一棵老树发呆,脸上表情专注。
她皱眉小声念叨着什么,那模样倒像是在数窗外树上的叶子。
整个人何止瘦了一大圈,这完全都是往回长的样子了。
“嘀咕什么?”他关了门走上前去,庄浅吓了一跳,唰白着脸转过头来,见不是阴魂不散的警察,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笑着叫他,“小焱。”
乔焱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在床沿坐下。
两人隔着很近的距离,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见她始终从容温婉,乔焱终于还是没能沉住气,握着她的肩膀问,“是不是你做的?”
他气极了语气激烈,“就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庄浅偏着脑袋看他,慢慢蹙紧了眉头,肩膀被她捏得很疼。
“你为什么不肯等等我,”乔焱有些丧气地松了手,看着她疼得脸泛白都不吭声,心底酸涩难抑,哑声问,“你为什么要在秦叔叔的军装里缝刀片,他原本可以好的,你原本可以不必落到如今这样的……”
庄浅听明白了他的话,连忙摇头,急得不行,“没、我没有……”
“你还想撒谎!”乔焱红着眼瞪着她,“军装袖口处的缝纫痕迹是新的!军装是你亲手交给勤务兵的,你那天晚上开车去北城山,究竟干了什么!”
乔焱想都不敢想,一想都是胆颤心惊:半月前那场耸人听闻的凶杀案,发生在秦贺云自杀的当天,发生在她出车祸的那天,凶手至今毫无线索,而唯一一个警方紧盯的嫌疑人,在他眼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声音苦涩,“你一直在心底介怀的是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着不介意都是假装的是不是?你其实介意的,你觉得秦叔叔活得痛苦,死得冤枉,你想要替他讨回公道,却不肯诉诸法律,才选择用这种丧心病狂的方式……”
法律?
生杀大权交由十二个人来定夺的时候,这就是法律——病态到不亚于任何一种行凶手段。
庄浅面无表情地沉顿了很久,才将语言组织清楚,“我,没有,没有杀人,恶人会,遭天谴。”
天谴?
乔焱冷冷地笑了,差点笑出眼泪来——她现在都学会用这种可笑的话来敷衍他了?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他突然拿出一张照片,狠狠摔在她面前,“那你解释清楚,你留着这张照片干什么?你跟警方说没见过死者萧远山,与他的死没干系,那你留着这张照片干什么?”
照片已经有些泛旧,可以看得出来有多年的历史,上面的十二个人,正是当年参与秦贺云审判的十二名陪审员,现在,那张陈旧的照片上,最角落的一个人头被涂抹掉了。
死者萧远山的人头。
那上面涂抹的痕迹,还是半新的。
“这是我在你出事的车里找到的,”乔焱面无表情,眼睛紧紧盯着她,“现在我只要将这张照片交给警方,立刻就可以推翻你之前的口供,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警察马上就会冲进来,你拿不出有利的不在场证据,光是妨碍司法公正這条就够得你受得!”
庄浅抬起头看他,清瘦的脸蛋上白到惨淡,她乌黑的睫毛奇异地颤了颤,好几秒才有反应,喉咙中发出细弱的声音,“你去,你想,害死我。”
乔焱呼吸一窒,觉得一拳打到棉花上,被里面暗藏的针尖刺痛了心脏。
他握着照片的手开始颤抖。
“你不敢,去?”庄浅声音飘飘然,偏着脑袋瞧他,她刚拆了纱布的手轻轻覆上他颤抖的右手,唇角缓缓扬起明艳的弧度,“你,回去,我们,不是,一条路。”
乔焱委屈得想哭,觉得一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一辈子都没这么苦涩过。
庄浅默默地想,他可能是还不知道一辈子有那么的长,才会在此刻表现出明显的难以接受来。
“小焱,你别,害我。”庄浅握着他的手用了大力,大到她才稍微复原的右手无法承受,刺疼。
“你是在自掘坟墓!”
乔焱红着眼大吼她一句,站起来,居高临下盯着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别再装了,我不会再相信你,我不会信你了,一次都不再会。”
乔焱走得干脆,庄浅胆颤心惊地在医院过了半天,没有警察找上门来。
……
下午沈思安照例来看她的时候,就发现病房内跟被鬼子扫荡过的一般,而始作俑者却温温柔柔地坐在床前,双手使劲撕扯着手上最后一本厚书,因为右手疼,她便将书放在腿上,右手轻轻翻页,左手狠狠撕扯,泄愤一般。
“怎么回事?”他问在门口战战兢兢的护士。
“沈先生,您来了太好了,”护士小姐急得快哭,“刚才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给庄小姐挂点滴的时候,她硬是说我弄疼了她的手,可我明明已经努力小心了,她却突然大发脾气,捡了东西就朝我砸……”
沈思安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走进去,庄浅立刻扔了手里的书,期待地对他说,“出院,不喜欢,这里。”
“你还没完全康复——”
“康复,不了了。”她狠狠皱了皱眉,努力想要使话语连贯,声音却依然轻软断续,“我想,逛街。”
沈思安盯着她脸上渴望又不耐的表情,良久。
“好。”他转身去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还真就带着她去逛街了。
名品店一家逛过一家,战利品快堆满车后箱,庄浅全程笑靥如花,似乎确实被憋坏了,一冲进店就是潇洒地买买买,她说话费劲,经历了几次与导购员沟通障碍之后,索性求方便一个字不吭,只闷着脑袋四处瞧,瞧上了横手一指:买买买!
沈思安全程没阻拦,只在她用眼神询问意见的时候,中肯地给出看法,耐心到简直不像自己。
最后,庄浅说要给家里蠢狗买点狗粮,两人又转移战线,开着车前往卖狗粮的地方。
她这厢是买得痛快,却让负责跟线的人民公仆气到吐血!
李琛狠狠捶了一把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豪车在一家店门口停下,车上男女下来进了店,半天没出来,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在电话里道,“头儿,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女人就是个没大脑的脑残物质女!而且还是品味差到吐的那种!我之前究竟是怎么一口认定她是凶手的——”
那头靳正言放下手中报告,笑道,“说不定她还真有点本事,这不三两下就将你的疑虑打消了?”
“我说真的,”李琛吐血,“她在医院里就跟只害了瘟的蠢蛋一样,谁碰都臭谁一身,咱们的人一去例行问话她就跟被强x似的,姓沈的又在她身边,我没机会靠近;结果现在出了院就鸡飞蛋打,简直要命!”
李琛大吐苦水,“头儿,你说这他妈是不是上帝不公,咱们这些人民公仆拼死拼活养家糊口,那些吃祖上饭的却能不把钱当钱乱撒——”
“受刺激了?”靳正言笑问。
“可不是,”李琛道,“那女人三个小时光衣服都包了将近百袋,老子要是找了个这种女人回家,脑髓都要被她吸干。”
靳正言轻点着文件的动作一顿,“查过她的经济状况了吗?”
“还用查?报纸杂志随便一本都能找到相关报道。”李琛嗓门儿一大,“如果身家可以全部换成纸币的话,那女人足以单枪匹马填满青衣江,保守估计。”
“财产没问题?”
“屁的问题,”李琛嗤之以鼻,“全都是合法生意,更多的是不动产。”
“你继续跟着,有情况通知我。”
“头儿——”李琛哀嚎一声,电话已经被挂断。
办公室内,靳正言仔仔细细地翻看着手上一叠资料,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看完,结果半点可疑信息都没得到,大失所望:这个叫庄浅的女人,人生平静得就像瓶子里装满了的水,使劲摇晃都摇晃不出浪花。
从上学第一天就开始认真完成每一项作业的乖乖女,到婚后任劳任怨的豪门佳媳,再到事业一路攀升的失婚少妇,慈善界的温柔解语花,大手笔地资助过无数学区建设,参与过无数慈善拍卖……
除了捕风捉影的零星花边新闻之外,这个女人的人生简直毫无瑕疵。
当然要撇开亲生父亲是罪犯这一点不谈。

☆、第032章

买好狗粮从店里出来,庄浅上了车之后就脸色很难看,捏着手中的袋子坐在副驾驶座,车子走出很远都没有吭声。
“怎么了?”沈思安一边开车,抽空看了她一眼,烟瘾来了憋得难受,他随手将左边侧窗打开透气。
“有人,跟在,后面。”庄浅眼神直直地盯着后视镜,表情有些微妙。
说是害怕,好像又不是,但又明显不是坦荡的正面情绪。
沈思安瞧着她渐渐皱紧的眉头,觉得她这一次后遗症不轻,他心底对此有些无言的烦躁,但隐约又会觉得她现在的变化其实很好。
一个女人不需要太费尽心机,更不需要太不择手段,比起从前,这样的庄浅更合他心意。
当然他没有将想法表现出来,是因为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龌龊,毕竟人家才刚走了亲爹,又险些连命都没了,而他要是再居高临下地说上一句:你早该这样乖乖地就好了。
这不是人干的事。
“不用担心,是警察,让他们跟着好了。”沈思安说完,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叼着,看她一眼,“我抽支烟你不介意吧?”
庄浅一愣,像是没从他迅速转换的话题中回过神来,好几秒之后才呆呆点了点头,“不,不介意。”
“点了头就是表示介意,你嘴上又说不介意,那到底是要不要我抽?”沈思安微扬起唇角,笑看着她蹙眉拧巴很久。
庄浅原本是有一大通歪理来跟他辩,可是嘴巴跟不上脑袋的频率,这就好像两股神奇的水流,一股蓄势猛冲,而另一股却处处受到牵绊,导致她结巴很久都没能将话表达清楚,最后就急烦了索性道,“随、随便你!”
呵,还有脾气。
结巴得挺可爱的,沈思安没忍住手,伸出捏了捏她的近来清瘦不少的脸蛋,调侃道,“你说你以前多伶牙俐齿,现在即便闷着头不吭声,我也知道你是在心里骂我。”
庄浅表情一堵,这下真在心底骂他了。
沈思安笑意不止,绿灯开车的时候,问她,“送你回去?”
“不,不回去。”
“不回去还想干什么?我还有自己的事,你不能因为受了伤就赖着我。”
“去,去——”庄浅紧张地说了两个字,小心瞥了一眼他的侧脸,见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时候,才小声说,“去你,你家。”
沈思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晃,车子尴尬地扭了一下,他身体一个前倾,差点没整个扑到方向盘上,脸色狼狈地转过头来,“还真赖上我了?”
“先,回我家,带,带狗。”她说多了话费神,便挑重要的说。
这他妈还拖家带口赖上了?
“庄浅,”沈思安沉下脸对着她,“你别蹬鼻子上脸,我知道你现在伤势没好不太方便,你如果需要人照顾,又不想麻烦你母亲的话,请月嫂也好,靠朋友也好,都可以,但是别指望我——”
别指望我就这样惯着你。
“不,不是,”庄浅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她立刻黯淡了神色,垂下眼睑嗫嚅道,“警察,问很多话,我,答不好,害怕。”
沈思安表情一怔,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理由。
是啊,若她现在是好的,她不必依靠任何人,上次的绑架事件便是最好的例子;若她现在能清楚地表达所想,她也不会被个小警察吓得六神无主,现如今连家都不敢回——他见识过的庄浅,有的是办法应对一切糟糕透顶的处境。
“只能待一个晚上,明天我会跟警局打招呼,今后没有确凿的证据,不会再有警察来骚扰你。”迅速说完,他专心开车。
沈思安自己都觉得这他妈是在扯淡:一个女人会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然后又去进行警方口中的所谓“复仇”?
若真是这样,那她就该第一个剖腹自尽才对。
往阴险了想,若秦贺云真是他杀,那有嫌疑的人多了去了:碰过那件军装的人,别的不说,庄曼首先就是一个,庄浅是从母亲手里拿过的军装;还有那两名勤务兵,再加之监狱病房有机会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怎么就偏捏着庄浅不放了?
他原本以为不过是警方例行查问,毕竟秦贺云去的那天庄浅也算是半在场,可现在还真是冤魂不散了,她住了多少天的院,刑事调查科的人都没缺席过半刻。
情感天平这种东西真是不能严肃来看待,否则一不小心都要偏爱得不成体统了,而自己却还觉得大公无私。
沈思安就觉得自己在冷静地凭事实说话,并非有意替庄浅开脱,因此他理直气壮。
庄浅不知道他心中想法,她此刻依然盯着后视镜中,看着里面跟得不远不近的一辆小面包车,听出了他话中的让步,
她款款弯了弯唇角,“谢、谢谢你。”
……
开着车去她家接了狗,又绕道小半个城回自己家,沈思安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饱撑多了的,才会觉得她可怜?打开家门的一瞬间,他想着这神奇的一天总算可以过去了,结果就遇见了家里的不速之客。
“汪汪!”
家门一开,沿途沉默的蠢狗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蹭蹭地冲进去,扒拉着两条前腿跳进客厅少年的身上。
“乖儿子!”沈琮原本刚洗完澡在擦头发,听到开门声也没管,结果一见扑来的大狗,他眼神一亮,立刻兴奋地拖住了它,重重揉了一把大狗的脑袋,哼哼,“几个月不见,长得不错嘛,就说跟着我哥不会亏待你……”
他的话音在看见门口愣愣站着的庄浅时愣住。
“呜,”他手上的大狗脑袋一缩,自动规矩地跳了下来,跑过去缠缠绵绵地蹭着饲主的腿。
“乖,一会,喂你。”庄浅蹲身摸摸它的脑袋,小声安抚。
沈琮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