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高升-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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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军鼻涕眼泪地用手把脸擦了一把说:“整件事情都是吴放歌那个王八蛋搞出来的!是他设了局,陷害的外公。最可恶的是他最后还落井下石,在外公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去探望他,说了很多不好的话,爸爸你不知道外公死的有多惨,他被放歌探视后就偏瘫了,狱警对他也不如往日那样好,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只会说一句话:救我啊,救我啊,他来了他来了。就这么断了气,爸爸,外公他是活吓死的啊。”
尽管葛军说的悲痛欲绝,可葛学光对鸡叔的死却难过不起来,甚至还有些窃喜,他也知道这是自己不该有的心态,可是偏偏他就是个心态。或许鸡叔得势的时候从未把别人的生命看做是有价值的,所以他自己的生命也就变的没了价值。
葛军把猎枪用力往地上一触,拄着枪站起来说:“我回来的时候在汽车旅馆门口看见了他,我本想就这么一车撞过去,撞死他给外公报仇,可当时他身边人太多,我没把握,现在好了,他们也都睡了,我就这么摸过去,一枪就可以打死他!”
阿梅看着葛军狰狞的脸,吸了一口冷气说:“不行阿军,你不能这么做。”
葛军说:“梅子妈,我知道你们是好同学,好朋友,可是这个人现在已经疯了,我外公只是个老人,他都这么对待他,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吗?我杀了他握去坐牢,珍妮和孩子就拜托你们了。”
葛学光挡在葛军面前说:“儿子,你不用这么做,其实你放歌叔叔已经原谅我们了,在你之前他来过,我们都说好了,他不会在伤害我们了。”
葛军冷笑道:“爸爸你老糊涂了,第一,他现在不是我的放歌叔叔,第二,你真以为他会放过我们吗?你们是多年的朋友,难道不了解他?借力打力是他最擅长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从来不自己亲自动手的,就像这次对付外公。所以我们就算是不为外公报仇,为了自保,我也只有这一条路好走。你们好好想想,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吃了很多苦,玩失踪,家人也不管了,头发都白了大半,难道就会这么轻易的算了吗?”
阿梅堵在门口说:“不行,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那样你就成杀人犯了。”
葛军说:“我不是他,我这样做是为了你们,为了珍妮还孩子,为了我的家人们,现在……”他说着朝葛学光伸出一只手说:“把子弹给我,让我们解决这件事吧。”
葛学光一愣:“子弹?什么子弹?”
葛军说:“爸爸,你就别装糊涂了,你早就看出我晚上做什么,提前把子弹藏起来了吧。”
葛学光说:“没有,我没藏。”
“没藏?”葛军盯着父亲的眼睛说:“你别骗我,这家里只有你和我才玩枪。”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父亲没说谎,他没有藏子弹。”
阿梅被这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正看见吴放歌那张冷冰冰面无表情的脸,吓的失声‘啊’的喊了一声,几步就退到了葛学光的身边。葛军一见忙举起枪对着吴放歌。
吴放歌冷笑着说:“孩子,我要是你就直接用枪托,那样更实用。”
葛军听了又调转枪口,想把猎枪当棍子用,可转了一半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完全被吴放歌控制了,这样很被动,于是又生生的停了下来,以一种很奇特的姿势拿着枪。
吴放歌把手伸进西装的怀里,葛军立刻紧张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孩子,我不想伤害你们。”吴放歌说着,抓出一把子弹,手一松,子弹下雨一样地散落在了地板上,但他手里还捏了最后一颗。说:“我为我们两家的和平而来。现在都结束了,我们两家人可以不再是朋友,但依旧可以和平相处啊。”
阿梅很紧张,她死命地抱着葛学光的一只胳膊,葛学光还沉得住一些气,他说:“放歌,你走吧,你走了就和平了。”
“哦?”吴放歌笑着,用子弹指着葛军说:“你儿子可拿着枪呢,这可不是和平。”
阿梅听了就放开葛学光的手,去按葛军的枪管说:“傻孩子,快放下!快放下!他打过仗,你会死的。”
葛军执拗地握着枪说:“你害死了我外公,必须有个说法。”
吴放歌说:“也许你父亲没跟你说,你外公的死,就是对我妻子死的一个说法。”
葛军一愣,这件事他其实也是知道的,毕竟他是老头唯一的外孙,鸡叔在他面前,基本没什么秘密。这么一想也觉得人家报仇没什么不对,可一转念,他害死的人可是我亲外公啊,于是强辩道:“谷子阿姨是车祸死的,就算是被人害死的,也不是我外公亲自都给的手啊。谁动手你找谁去。”
吴放歌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找啊。而且你外公的死是死于他不遵守别国法律,和我有什么关系。”
葛军被吴放歌驳斥的哑口无言,攥着枪的手也无力的垂下。葛学光见正是机会,立刻上前一步对吴放歌说:“放歌,你快走吧,我保证我们以后都不会找你寻仇,你快走吧。”
吴放歌又看看阿梅,阿梅也含着泪着脸点点头说:“你走吧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吴放歌喃喃自语道:“再见面?你以为我想啊。”说着,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那颗子弹随手放在桌柜上,转身走了出去。
见吴放歌走了,葛学光和阿梅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唯有葛军,他不断地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结束了?不可能?”
阿梅对他说:“阿军,你不了解他,他历来言出必行,他这么走了,我们也就安全了,最多我们搬个家,去另外的地方住,阿军,别招惹他了,我们弄不过他的。”
“不行!”葛军忽然下了决心“我们不能这么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就算是为了珍妮和孩子,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说着,上前两步,从桌柜上拿下那颗子弹,塞入枪膛就往外冲,阿梅一把没拉住,就对葛学光说:“死人!你快把他弄回来!”可葛学光不知道怎么了,居然痴呆呆的站着不动,愣了几秒钟才小步追出去。
葛军冲过客厅时,正好看见珍妮蓬松着眼睛站在楼梯拐角处,见他拿着枪,惊异地问:“亲爱的,你拿枪干嘛?”
葛军对着妻子一笑说:“珍妮,我爱你。”说完就匆匆的穿过客厅,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他在树林的小径上追上了吴放歌,在背后大喊道:“吴放歌!”
吴放歌身子一震,缓缓转了过来,看着对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说:“我已经停手了,你怎么还不肯放过我?”说着又摇摇头说:“你太像你外公了,知道我为什么宁愿失踪也不回去做官吗?那是因为我怕,我怕一天我又被你外公随随便便的牺牲掉啊。请你相信我,我和你家的仇恨因你外公的死已经完全消解了,我不会再来找你们了。”
葛军的面部带着扭曲的笑容,说:“外公对我说过,让一个人信守诺言的最佳办法就是让他永远的闭嘴。放歌叔叔,我必须保护我的家人,对不起了。”他说着,扣动了扳机。
第一百零七章 回家
一声巨响,爆裂声在森林里回荡着,可吴放歌并没有应声倒下,反倒是葛军手里的枪炸开了,数十片金属片瞬间打进了他的面部和肩头。出于人类与生俱来的自我保护机制,他在一两秒钟之内并没有感到疼痛,甚至还紧紧地攥着几乎已经被炸成两截的猎枪发呆,似乎还不敢相信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然而剧痛还是传来了,他跌倒在地,痛苦地哀号着,两腿用力蹬着,身体扭动着,却依旧不能把那痛苦减轻分毫。
阿梅和葛学光随后赶来,扑向倒在地上的儿子。阿梅回头对着正在赶来的珍妮喊道:“快回房里去,看好孩子,报警叫救护车啊。”
“救护车已经喊了。”吴放歌举着手机说“他会活下来的。”
“吴!放!歌!”葛学光很快从最初的错愕中清醒过来,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吴放歌,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放歌不紧不慢地说:“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不要再来惹我,只要你们不来惹我,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葛学光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儿子,咬着牙说:“你管这也叫平安?他和这事没关系,全是我的错,你要干什么就冲我来吧!”
吴放歌说:“他只要不向我开枪就没事,现在你可以松开我了。”他说着,用手弹弹葛学光的肩头,就好像那里有灰尘一样,后者扭头一看,发现那里有一个红点儿,这是远程步枪上的瞄准装具,他心里一冷,无奈地松开吴放歌说:“你会遭报应的。”
吴放歌笑了笑说:“你说了不算。”说着整理了一下衣领,扭头就走。
葛学光在后面问道:“你去哪儿?”
吴放歌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地说:“回家。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除非你们还不肯放过我。”他说着,又往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了。
吴放歌快速来到第一个接应点,那里有一辆车一直在等着,开车的是阿竹。吴放歌上了车说:“行了,我们去接一灵吧。另外,你真不去看看咱们老同学?”
阿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说:“想去啊,可她现在是彻头彻尾的葛家的人了,和我不搭界啊。”
车开到第二个接应点,穿着战斗服的任一灵也上了车,一上车就笑着说:“哎呀,还真冷。”边说,边把枪拆了,放回到枪箱里,然后开始脱衣服,正脱着,却觉得有些异样,再一看原来是吴放歌正直勾勾看着她,就骂道:“看什么看!跟你说啊,现在不比当年,我们可是有各自生活的人!”说完,仿佛是为了佐证,就对开着的阿竹说:“阿竹你说是不是?”
阿竹笑着说:“是啊,我们现在只能算是生意伙伴了,别的事少来打我们主意。”
吴放歌也笑着说:“你们还真是越来越值钱了。”
任一灵头一仰说:“当然,以前我们是年少无知才上了你的当。”
“那好吧。”吴放歌叹了一口气,把脸扭了过去。
“嘻嘻。”任一灵见他扭过了脸,就笑着开始换衣服,等换完了,才松了一口气说:“唉……我现在果然已经不适合穿那些东西了啊。”又见阿竹一直坏坏地笑着,就说:“你笑什么笑?怀了什么鬼胎?”
阿竹说:“没什么啊,我就是再想,你不让放歌看你换衣服,是不是怕他看见你的小肚腩啊……不是我说你,你近年来运动少了,以前六块腹肌现在变成饿一块年糕……”
任一灵听了紧张地朝吴放歌那儿看了一眼,说:“哎呦我的姑奶奶,住嘴吧。”
阿竹于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任一灵紧张过去,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不管怎么说:“刚才阿竹说的那番话,吴放歌怎么也得有些反应才是啊,不可能悄没声的就过去了。于是又说:“放歌,你可别听阿竹胡说八道……放歌,放歌……”连喊了几声,吴放歌都不答应,这才慌了,忙喊道:“阿竹啊,放歌会不会是又犯病了啊。”
这一嗓子,把阿竹也吓着了,一个急刹车后爬到后座来抓起他的胳膊,觉得软软的,这才松了一口气,打了任一灵一下说:“你吓鬼啊,他睡着了。”
任一灵抚着胸口说:“有这么快嘛。”说着又摇晃了一下吴放歌问:“放歌,你要睡着了就说声啊,我害怕……”
阿竹一把把任一灵推开说:“你白痴啊,睡着了能说话嘛,让他睡吧,他这几年都没睡好过。”说着鼻子有点发酸了,为了掩饰这一点,她又责怪任一灵说:“你咋搞的嘛,堂堂好莱坞大牌动作设计,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开枪打几个人玩玩,怎么一下子变的跟个小女人似的一惊一乍的。”
任一灵委屈地说:“你还不知道我啊,我一到他面前,就是小女人嘛。”
阿竹一边往驾驶座上爬一边说:“都四十多岁的女人了,还小……哼。”
不过总算是虚惊一场,阿竹和任一灵又开车到了下两个接应点,先后换了三辆车,总算在天亮后不久顺利的出了加拿大边境,进入了美国境内。
在美国,他们最后换了一辆车,这是一辆小型的房车,用做长途旅行那是想当的舒适。不过多亏了有任一灵在,她的力气很大,因为吴放歌睡的跟个死人一样,几次换车多亏了任一灵扛着。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要是没有这两个故友,吴放歌纵有天大的本事,还真的有点玩不转呢。
吴放歌醒来时,见窗帘外大亮,知道已经是白天,舒适柔软的床铺微微颤动着,从前面还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原来我在房车上啊。”他试着动了一下,觉得全身软绵绵的,用不上半分力气,可这时他有两急,一个是他真的很想上厕所,二一个是他真的好饿,要命的是一股油煎罐头肉的味道随着刺啦刺啦的煎炒声从隔帘外传来。于是他奋力爬了起来,打开隔帘,却看见阿竹正在厨台上做饭,她做的饭算是中西合璧了,有粉红色的罐头肉,翠绿色的蔬菜,白生生米饭上撒着剁碎的红辣椒,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阿竹一回头看见吴放歌笑道:“我的老大啊,你整整睡了……”她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表“整整三十二个小时啊,我还以为你会就此与世长辞了呢。”
吴放歌往前面一看,开车是任一灵,于是也不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伸着嘴巴就想往阿竹的脸上亲,阿竹一把推开他说:“去去去去!你忘了,咱们现在可是各有各的生活啊,顺便提醒你,我们这次豁出名誉地位帮你,可不是白帮呢,回去就给我们把股权证明给签了。”
吴放歌没亲着,可也不生气,转头进了厕所,这一进去就是足足的二十分钟,这才全清理干净了。出来时见阿竹已经把床铺重新收拾成了沙发客厅,饭菜已经摆好了。
见吴放歌出来,阿竹又笑着说:“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在里头又睡着了呢,一灵都想破门而入了呢。”
“哼,我才懒得管他了呢。”开车的任一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