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求勾搭-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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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紫兮此时使出这一佛指手印,便是期望能够通过此法度化那无量大师,希望他的神念尽早离开余尧的体内。
没想到的是,言紫兮方一使出禅定印,那厢的余尧也翻身坐了起来,与她一般,做出了同样的手势。
渐渐地,他似是平静了下来,不再口中念诀,却仿佛真的沉沉睡去了一般。
就在这时,言紫兮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倏然唤出了即墨剑,将剑柄的五彩晶石倏然抛了出去,虚空之中,又是一圈淡紫色的光晕层层激起,向四下散去,随即,一道紫练自五彩晶石中疾若奔雷一般射向余尧的眉心。
这次,却没有往日一般的嘶吼,却是伴着阵阵诵经之声,言紫兮隐隐听见无量大师最后的声音:“阿弥陀佛,施主,谢谢汝使吾得以解脱”
一道黑雾自余尧的头顶逐渐散去,消隐在五色晶石之中,就在言紫兮与往常一般,又要收回五彩晶石的时候,却听见那晶石中传来一声轻笑:“羽儿,你这是把为娘当成了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给为娘塞进来,这是想让为娘帮你收拾烂摊子么?”
这次的声音却是比往日都要来得真切,言紫兮诧异地惊呼了一声:“娘!”
她知道,这是萨苏的声音,而萨苏的声音从未有如今这般清晰,若是闭着眼的话,怕是会误以为萨苏就在身畔。
而南宫凛和墨倾亦是听见了萨苏所说的话,墨倾看着余尧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又想起萨苏的身份,想起她和余尧是旧识,立刻喜上眉梢,也顾不得那么多,急急插嘴道:“萨苏前辈,求你救救余尧!”
萨苏倒也干脆,柔声说道:“你莫急,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之所以还没有醒来,是因为他自己进入入定状态了。我想,他是在借此机会想完成一次蜕变罢了。”说到此时,萨苏的语气忽然变得揶揄起来:“他啊,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一听这话墨倾差点当场掀桌了,惊喜?这可真是坑死人不偿命!惊倒是有,哪里有半点喜?都快被他给吓死了!
这时萨苏又开口道:“你们俩也不容易,纠葛了这么多年也没个结果,我看,我就助他一助吧!”
话音未落,只见那五彩晶石倏然之间竟是直接飞入了余尧的手心,随即一道紫色的光幕笼罩在余尧周身,紧接着,让一旁三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余尧的身体在那紫幕中,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变长、变大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余尧的模样已经焕然一变,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
(104)别动,让我抱抱你
墨倾紧紧地握着言紫兮的手,拼命地往自个儿脸上招呼,言紫兮满脸黑线地开口道:“别拍了,这不是在做梦。”
话虽如此,言紫兮自己其实也是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余尧原本小小的身体就跟打了催长剂似的,眨眼之间就已经变成了翩翩少年。
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五彩晶石倏然飞回了即墨剑的剑柄,又听见萨苏的声音传来:“我能替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言紫兮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玲珑塔的时候,出云法师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想起了自己心中诸多的疑惑,她赶紧开口道:“娘,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是疑惑,希望您能帮我解惑,那‘天命之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沉默,五彩晶石内的萨苏竟是难得地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道:“这件事不是为娘不想告诉你,而是,时辰未到。”
又是时辰未到?言紫兮已经数次从萨苏那里听到这话,再次听到,竟是有些不以为然,显然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对她来说相当不痛快。包括萨苏也许早就知道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而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却一直只字未提,这些事情纠结在一起,让言紫兮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让她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安,萨苏复又开口道:“羽儿你毋须担心,不管为娘将要做什么,都”
话音未毕,却被言紫兮突然打断:“不要再用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敷衍我!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知为何,言紫兮的情绪却突然间有些失控,身后原本若有所思的南宫凛急急上前将她搂住,堪堪止住她险些因为情绪失控将即墨剑连同五彩晶石一块儿甩出去的冲动。
南宫凛呵斥了一声:“紫兮,莫要冲动!萨苏,你娘她应该是有自己的苦衷,你莫要瞎想”
“南宫凛,你别拦着我,今天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我可不想一直稀里糊涂下去!”言紫兮却是连南宫凛的面子也不给,直接就歇斯底里的闹将起来。
南宫凛无奈,一方面害怕她情绪失控对腹中胎儿不好,一方面也害怕她如此这般影响到那还在昏迷中的余尧,情急之下,干脆采取了最果断的办法--一记手刀直接从身后劈晕了她。
“谢谢”萨苏幽幽地留下这么一句,便又潜入了五彩晶石之中,再不言语。
墨倾瞧着南宫凛怀中抱着的刚刚失去意识的言紫兮,叹了口气,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其实作为南宫凛来说,此时的他的心境亦是极为复杂,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情非得已。
一方面,自然是为言紫兮担心,可是另外一方面,不知从何而来的直觉却告诉他,萨苏的所作所为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他自己常作的是异曲同工,因为有些事情也许太过艰险或者太复杂,不想要言紫兮担心,所以才刻意瞒着她,不知为何,南宫凛倒是有些愿意相信,萨苏如今所做的一切,和他一样,都是想要保护紫兮,所以,他这次出乎意料地站在了萨苏这一边,帮忙阻止了言紫兮的暴走。
南宫凛一把将晕厥过去的言紫兮拦腰抱起,又看了看依旧还在沉睡的余尧,正想带着言紫兮先离开,那躺在床上的余尧却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既而,悠悠转醒。
他醒来之后,先是微微地动了动胳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之后,他很快掀开了被子,顾不得此时因为突然涨大了身体而被撑破了原本的衣服,衣衫不整的模样,惊喜地将自己的身体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
既然余尧醒了,南宫凛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向余尧问询,不过,他看了看墨倾,又看了看正一脸惊诧的余尧,当机立断道:“朕先带紫兮去别的厢房歇息一会儿,你们先说会儿话,朕随后再过来。”
这是给墨倾和余尧先腾出一点私人的时间,待会儿若是说起正事来,怕是就没完没了,想到墨倾为余尧不眠不休担忧了这么多天,南宫凛刻意给他俩留下一些私人空间。
墨倾感激南宫凛体贴入微的安排,冲他点点头。
南宫凛随即抱着言紫兮走了出去,命府中下人在一旁另外开了一间厢房,带言紫兮去歇息。
南宫凛前脚刚踏出房门,余尧紧接着就开了口,脱口而出的,却是一道让墨倾陌生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略带一丝少年青涩的声音:“你是谁?”
你是谁?
在少年略带迷惘的眼神中吐出这句话,犹如天雷一般差点把墨倾轰得外酥里嫩,尼玛的,不眠不休守了他几天几夜,为他担惊受怕,为他彻夜不眠不休,最后换来的就是一句--你是谁。
他不记得她了?他竟然敢忘记她?!
就在墨倾面部表情抽搐,咬牙切齿简直恨不得伸手把余尧掐死的时候,却见那病榻上的少年突然翻身而起,俏皮地跪坐在她面前:“嘿嘿,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别这么严肃嘛,来来来来,笑一个。”
原来这是大病初愈的某人的恶作剧。
啪!
一声清脆的掌掴出人意外地招呼到了刚刚换了新面孔的余尧脸上,少年白皙的面上顿时就有了一个五指山印,某个自作孽不可活的家伙抚着自己犹自发疼的面颊,傻怔怔地瞧着面前怒气冲冲女子,终于意识到--玩笑开过火了。
墨倾此时红着眼眶,咬牙切齿站在床边,刚刚挥出一巴掌的手还犹自停在空中,她颤声问道:“这很好玩?翻来覆去地吓唬我很有意思?!余尧,你太过分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的余尧缩着脖子暗叫晦气,不过,面对墨倾的怒火,他也不犹豫,直接伸手,不容置疑地将她拥入怀中。
墨倾以为他是想耍赖蒙混过去,心头火起,正想发作,却被余尧接下来的话逼出了许久未流过的泪水,余尧轻声在她耳畔说着:“别动,让我抱抱你”
天知道,这一天,他等了整整十年
(105)情深意浓
当南宫凛带着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的言紫兮再次进来的时候,余尧正搂着墨倾坐在床边,喃喃低语,一诉衷肠。
似是不习惯这样在人前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一向豪迈惯了的墨倾此时竟是突然腼腆起来,瞧见南宫凛和言紫兮进来,竟是唰地一下就脸红了,欲盖弥彰似的想一把推开余尧,奈何余尧此时可非同当日,从前也许是顾及自己的模样,不敢对她太过放肆,所以一直让着她,此时好不容易才能拥有勉强能与她并肩坐在这里的躯体,余尧那是立刻就反客为主,反受为攻,翻身做主人了。
他与她,已经生生错过了整整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好不容易此时能够再次拥她入怀,他怎会轻易放手?
不管墨倾怎么推,余尧就是不放手,紧紧拥着她,一副理直气壮,这是老子的福利,谁都别想抢走的模样,搞得墨倾又好气又好笑。
好在南宫凛和言紫兮两人都是伶俐人,理解余尧的这份刻骨相思,倒是也没有再火上浇油地调侃二人,言紫兮反而是开门见山地直接将话题引到了别处,让墨倾的老脸勉强能够放上一放。
“余尧,你老实告诉我,我母亲萨苏,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言紫兮虽然方才被南宫凛突然放倒,暂时缓和了暴走的情绪,可是,这件事明显没完,按照她刨根问底的个性,始终要闹个明白才能安心,眼见萨苏不肯说,便把主意打到了余尧身上,她相信,同样出自南疆的余尧,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余尧此时的面容,已然看起来与十六七岁的少年无异,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因为其身高的劣势一直只能仰望言紫兮的他,此时终于可以淡定地与之平视,他不咸不淡地开口:“这是你们母女俩的私事,我想,我没什么好说的。”
这话差点又让言紫兮炸毛了,余尧这话分明是在替萨苏隐瞒。
就在言紫兮再次要发飙的时候,余尧却又风轻云淡地扔出了一句话:“有些事情,水到桥头自然直,事前知道得太多,反而不美。”
这话其实与南宫凛之意不谋而合,只不过,此时的言紫兮却是听不进去这样的劝告,她对于此时却是异常地执着:“我不想听这些有的没有的废话,我只想知道,萨苏,我娘她究竟想做什么?那什么天命之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她心中最是疑惑的是,为何萨苏在有可能明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她真正的女儿的情况下,还要替她做这些事情。
所谓无功不受禄,作为一个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人,对于这些事情,若是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她始终觉得很忐忑,所以才想要刨根问底。
在墨倾不断持续的挣扎下,余尧终于是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他想了想,对言紫兮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担心纯粹是莫须有的,你就是萨苏的女儿,这一点,无论如何都错不了。”
这话让言紫兮听得云里雾里,本来还想再追问,谁料余尧话锋一转,却是对南宫凛说道:“陛下,如今之势对大靖而言可是千载难逢之机,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南宫凛之前刻意等着余尧苏醒,除了担心他的安危之外,便正是要与他商谈此事。他知道,关于石邑城的很多事情,余尧比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更清楚背后的玄机,而且之后的很多事宜,倒是也正需要这位心智极佳的南疆前巫祝帮忙出谋划策,毕竟这一次面对的情况,有些非同寻常。
既然余尧已经醒了,而且看起来并无大碍,他便也不客气地直接对余尧说道:“那便随朕去一趟白虎堂。”
白虎堂是怀德城守军的中枢,是大靖军高级将领们商议重大议事之地,自从南宫凛御驾亲征之后,那里也成了他与驻军将领们议事的地方,如今南宫凛开口要求余尧随他一同去白虎堂,自是认同了余尧的地位,虽然余尧并不是大靖人,可是,南宫凛却给予了他绝对的信任,并且赋予了他与大靖的诸军统帅平起平坐的地位。
余尧明白南宫凛的意思,倒是也不推托,爽快地应了,他上前捏捏墨倾的手,低声对她说:“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
墨倾此时也顾不得腼腆,急急问:“你的身体没问题吧?”
余尧却是有些不正经地冲墨倾眨巴眨巴眼,凑到她耳畔轻声说道:“我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晚上会让你知道的。”一句调侃的话,差点又招来墨倾一顿拳脚相加。
余尧哈哈大笑,随着南宫凛一同走了出去,他似乎很快已经找回了当日那个潇洒不羁的南疆巫祝的感觉。
倒是素来爱管闲事的言紫兮一反常态的并没有要求当跟班,这让原本做好了准备要带上这个小跟班的南宫凛多少有些诧异地回望着她。
却见言紫兮意兴阑珊地小手一挥:“你们去吧,一群大老爷们谈打打杀杀阴谋诡计的我没兴趣,我去看看逸清尘的师兄。”
南宫凛这才想起,还有一位似乎也是玄天道宗的弟子当时与他们一同被救了出来,听说是在关键时候反戈一击,救了余尧和凡玎珰一命的,似乎也是被安置在墨倾府中。
这时墨倾也啊了一声,似是想起了这个人,她扭头对言紫兮说道:“对了,听说那位之前救了余尧,我还一直没有去当面感谢过他,我陪你一块儿去看看吧。”
有墨倾跟言紫兮在一块儿,南宫凛倒是也放心了不少,又刻意叮嘱言紫兮注意身体,莫要激动什么的,留下了一大群的侍卫和随行的侍从供言紫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