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太腹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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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楷,工整隽然,语句,清清冷冷,似有凄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是怎么回事?”老者惊,招来一个小厮,对其道,“出门前,我不是修好了画叫你好好放着的吗?这几日我不在,这画上怎么会无端端多了一行字?是谁擅自添的?”
小厮莫名所以,慌道,“没有的事啊!小的怎么敢动客人的东西,小的从来都没有碰过这画啊”
池穆风默然望着手中的画,不发一言,一脸寒色。
老者微重的口气,责问小厮自己不再时候,是不是夜里门窗未紧,遭了小偷,还是有什么客人拿错了画,乘其不注意添上去的。
小厮神色紧张的瞅了一眼画,忽而一惊,指着画中人,战战兢兢,大叫,“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画上的姑娘,不是这几日来斋里看画的姑娘?”
“谁?你说是谁来过!”
池穆风蓦然侧目,沉声发问,看的小厮身子一抖,颤巍巍说,“就、就是有一个和画上人一样穿着青色衣裳的很美的姑娘,这几天都来看画的刚刚还来过的。”
外头,乍起一声轰隆闷雷,继而一阵狂风刮过,吹得几上烛火恹恹欲灭,池穆风面色颤了下,骤然疾步出门,双目朝方才那一抹青影看去,可是,冷雨瓢泼而下,如狂兽凶猛残暴,腐肉蚀骨般的干净,街上什么都没有剩下。
玄色身躯僵硬成石,一向深邃冷静的眼眸,再次波澜起伏,那凉薄唇角微微颤着。
本是霏霏的冷雨,却突兀的盛大了,幸而夜离影走的够快,才赶在雨势不可抵挡之前回到了客栈,纤削的手指只将那青色的五骨纸伞微微收拢,甩了甩青裳裙摆上的泥,一踏进门,那小二哥便迎了上来。
“姑娘,这有封信,估计是给你的!”
☆、第八章 为什么找我!
夜离影愣了下,抿了抿唇,恍然的接过信会不会是方九朔写的,好几天都没有见过他了他果真走了么?
小儿哥在一旁赞慕的打量她,“姑娘这几日怎么改穿青色衣裳呢?”
夜离影笑笑,“这几天雨多,我觉着这青色衣裳蛮应景的。”
“不过姑娘人长得好,倒是穿什么都是个美人”小二哥呵呵着,搓了搓手,见她似有茫然的望着信封,又道,“这信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给姑娘的送信的丫头说是给一个红衣男子的!”
夜离影愕然侧眸看他,他挠了挠头发,“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说是找一个红衣男子,哪有男人穿红衣服的,我告诉她这里没什么红衣的男子,倒是有一个红衣的女子,可她说什么,她看见红衣男子进来着客栈的”
夜离影蹙了蹙眉,应该是洛洛的贴身丫头找她,这几日她心情不太好,加之想着劝洛洛放弃头牌的任务居然演变成洛洛喜欢上自己的乌龙!苍天!便改了计策顾着去书斋,巧遇池穆风的,没去那瑶华阁。
望了望手中的信,原来不是笑了笑,轻然绽开来看。
“可巧,这几日姑娘你没穿红色衣裳,那丫头倒是看见你了,说不是她要找的人,她没有法子,却偏要扔下信,骂骂咧咧的说什么没良心的,说什么我们男人就会帮着男人,方正她家姑娘什么洛洛的都不在了,信是一定要交出去!那我只好交给姑娘呢?”小二哥自顾自说着,无奈耸耸肩,转眼间忽而发现她僵住,艳红的唇刹那苍白,惊道,“姑娘这是怎么呢?”
信纸,轻薄无力,无根残草一般,缓缓慢慢的,从她微颤的手心滑落。
墨字,漆黑如洞,呀呀玄鸟一般,喑哑撕咬着,钻入她脆弱朦胧的眼眸。
说什么洛洛死了?
滚滚墨云,在晚空中横行无忌着,这夜,无星无月,无光无华。
唯有肆意瓢泼的雨,道道轰隆的闷雷,像是巨石在天空遍遍碾过,想将人一寸一寸碾成粉末
夜离影,手中提着一只酒坛,独坐在四方城最高的玲珑屋脊上,雨水毫不留情的冲刷在她清瘦的身上,青丝混乱的匍匐在脸上,如火的红衣此时黯然的几近熄灭
脑海浮出浓浓醉意,浑身不由的瑟瑟发抖着,很冷很寒,可是似乎还是不够,还是抵不过心上的清醒、寒意
“为什么呢?”夜离影单手支着醺红的脸颊,朦胧不清,望着一处在雨中摇晃颤栗的树。
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不相干的人的,可是却伤害了一个好姑娘么?那西子蹙颦,美人葬花的洛洛姑娘,她说什么这辈子,作为一个青楼女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在死前看见自己心爱的人,下辈子,再也不做青楼女子,只做个清白的姑娘,好让自己愿意爱她。
可是,自己是个女的,自己没有爱过她,和她交心、谈风月、劝她离开青楼,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我不是一个好人,从来都不是。
“对不起,洛洛,来世,我若是个男的,我就娶你!”
她笑了笑,踉跄不稳的起身,只觉身子如羽毛般轻盈,卷长的睫毛淋成了雨幕,遮住了大半的视线,刚刚走了几步,只觉眸里的那棵摇晃颤栗的树,突然颠了个个头,未及反应,青瓦暗苔,脚下一滑,她跌撞着翻滚在青瓦上,摔离屋脊的一瞬,手掌极快的抓住了檐沿。
无力的垂着头,万千青丝遮住了脸,看不清是何表情,只有映入晶莹雨珠剔透的笑声,从她脆弱的发梢点点脱落,融入冷雨。
身如秋暮霜红的枫叶,摇曳颤抖着挂在枝头,忽然一动不动。
手暮然被人拉住,她本能抬眸,那逶迤在青瓦之上的冰丝月蓝色美的如同湖泊,那男子,青丝泼墨散落在线条优美的肩膀,一脸的静默。
“方九朔?”她轻唤了声,垂在身旁的手捏了捏脸颊,笑道,“我不是在做梦么?好巧啊!你在这散步?”
“你说呢?”他一手将她扯了起来,红衣簌簌,轻然纸鸢飞入他怀中,他松开单臂将她扶稳,冷声,“你这样到底是在干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在赏月啊!”脚尖,踉跄着在青瓦上打旋,仰头指了指天空,微微侧头,诧异道,“咦?刚刚明明有月亮的啊!现在怎么没有了么?好奇怪啊!”
“你不开心!”手掌微动,强忍着想要触摸她眼角的冲动。
“没有啊,我很开心啊,你要不要喝酒,我们把酒畅饮如何?”她对着他笑,他毫无反应的盯着她,眼中她醉的云雾颠倒,她惑道,“不好么啊那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既然不开心,又为什么!”他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下文,只将暖云指腹抚了她额头,冰凉刺骨,锁眉道,“我送你回去!”
微微摇头,她笑道,“我给你讲一个有趣的事情!”
“回去再说!”他终究还是单手半拥着她,将她倚在胸前,她挣扎着推搡他,他道,“这么倔强干什么?”
似漫不经心,她垂着头低喃道,“回哪里去啊!没有蝴蝶,没有深谷,没有老头,你说我回哪里去?”
他僵了僵,她不悦道,“你说过的,但凡我说的,你都听着,你反悔了么?”
叹了口气,轻然几步,微拥紧着她,退到那精致飞檐的一角,曲身而坐,双手将她包裹入怀,“我从不反悔的,一日的话永远作数!”
“可是,你也说的,我的事情,你再也不会干涉的,你说你再也不会纠缠我,我想去哪里,想干什么,你都不再管我的,你说的,可不是你说的!”她低声。
他默然不语,她痴痴的说,“你怪我骗你那么,又为什么要来找我?你那么聪明的人,早该知道我一直都是骗你的。”
他仍旧不语,她颤了颤身子,猝然冷笑一声,大肆挣扎起来,他双臂按住她,她大叫,“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方九朔,你该知道的,我一直都在骗你的!”
☆、第九章 我不能没有你!
他更加大力的将她按住,双手将她的脸板过对着自己,她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的脸,仿佛用了一个漫长荒芜的月岁才看清他眼角眉梢。
暮然安静,伸手抚摸上他薄唇,“你说,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你不来找我,我就可以告诉自己和你没关系,就可以假装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可是,你既然找到我了,又为什么那么残忍的说,再也不会理我,再也不管我!那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不要出现在我生命里呢!知不知道,那样的话,我听着会很伤心的!”
闻言,他孕着红光的眸光微歇,一个悍力将她牢牢拥紧,那是全然占有的姿势,只叫她喘不过气,只想将她镶入骨髓、融入血液,“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那些话不过是你骗我的。”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真的一点都不想把‘凌寒玦’还给你,因为”她伸手牢牢抓住他胸前的衣袍,似是怕他从指尖滑落,呜咽道,“因为要是还给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理我了,是不是?”
心中大震,方九朔动情的捧着她的脸,吮吸她卷长睫毛上、晶莹易碎的泪滴,原来,她不是为了报复才留着它,原来她只是想用它留下自己,嘴角凝笑,他柔声,“小傻子,少爷我怎么会不理你?这辈子我都会纠缠着你,将你拴在身边!那发火时候的话都不是真的!‘凝寒诀’你喜欢就一时留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真的么?”身子拼命的往他怀里钻,她哭着笑着、颤颤痴痴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会一直陪着我么?不会离开我么?”
“真的!”他吻着她的眼睛,笑说,“都是真的!”
“可是你说的,没有‘凌寒玦’你会怎么样,到底会怎么样啊!”她忽而记起,扯着他的衣料急急问他。
他的吻沿着眼角滑下,寻着那芳香之源,吮吸撕咬她娇嫩的唇瓣,苦笑道,“没什么,那不重要!”
“方九朔,你骗我!”她微微躲着他的唇,支吾说。
他不答,从不骗你,不是不重要,只是,你最重要。
她不依不饶,离开他的唇,恨声道,“你居然骗我!”
“嗯,我骗你!”他说着又去寻她的唇。
“你混蛋!”她霸道无赖。
“我混蛋!”他说。
“你魔鬼!”
“我魔鬼!”他笑。
“你色胚!”
他愣了愣,重重的吻上她的唇,舌尖在她口中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着,好叫她理解一下什么叫做色胚,只是究竟她是打哪里学来的?
昼白的光,顺着木窗斜斜投入,夜离影静静的躺在床上,卷长似蝶的睫毛扑棱一二,将那淡白光缱绻着,在她冰雪白瓷的脸庞落下一道暗沈。
他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骗我的。
他说,我不会离开你,我要把你拴在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微微睁眼,似一场荼蘼醉软的蝶花华胥,她暮然奔下床,顾不上穿鞋子,携着一身的冷风幽香推开贴着自己房间的那扇木门方九朔,是不是真的?
屋中,空空然,唯有,微微尘埃在如水虚无中浮动着。
原来,只是梦?
冷雨霏霏,冷风将那敞开的木窗拍打着吱呀作响,一只绿树枝桠蜿蜒探入屋中,枝桠上一朵妖娆欲滴的雪芙蓉,她愣了许久,才缓步进屋,伸手扯了那朵,凑在鼻尖嗅了嗅,雨水洗染着的,香味袭人、馥郁芬芳,颇为心满意足,她眉角一凝,笑了笑。
方九朔!混蛋!骗子!
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梦到你了!我再也不会等你!
四方城,身为当朝最为繁华丰裕的城池,三年一度的青楼盛事…‘烟花艳’,举办在即,王孙贵胄、风流才子,锦衣华服者齐聚于此。
此时,各家姑娘都在为其能够在‘烟花艳’的舞台上倾尽才情、名满天下而香汗淋淋着,各家青楼更是为能在‘烟花艳‘上争夺‘四方第一楼’的而焦头烂额着。
不过,各位倒是香汗淋淋、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一个小小喘息欢喜,那便是蝉联第一楼的瑶华阁今年的头牌姑娘忽而暴毙,这表示瑶华阁在极短的时间里,绝对找不到替补的姑娘,在今年的‘烟花艳’上与他们争夺天下第一楼、第一名妓的头衔。
可是,各位也颇为意外的发现,似乎瑶华阁自己倒是不急的样子,没有半分动静,倒不知瑶华阁的花娘是玩的什么幺蛾子。
连日冷雨,霏霏靡靡;重重霜寒,凄凄落落。
瑶华阁的二楼,一身青衣的夜离影静然坐在素雅桃木圆桌旁,莹白如壁的手指,轻然在桃木桌上弹奏,狭长的眼睛,不断的朝那雕花镂空桃木轩窗外探望着。
不远处,站着几个小厮,那小厮皆是长相猥琐者、做的是华贵富家公子的打扮。
“不知道,姑娘叫我们穿成这副模样,是有什么吩咐呢?”一小厮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表情十分别扭向她询问。
夜离影只是望着窗外,淡声,“等会儿,我干什么,你们只要顺着就成,其他的不要出声就好!”
大伙唏嘘互看着,眼前的这位青衣女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姑娘,是洛洛姑娘死时,大家慌张团团转时,正正从天上掉下来的姑娘,大家都不知道她是打哪里来的,只知道她说自愿来到瑶华阁,并称可以为他们保住‘第一楼’的名号,只要妈妈愿意出一白万两黄金买了她。
这样多的钱即便对瑶华阁来讲也是一个天价,可是着姑娘确实是长得绝世的漂亮,大伙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姑娘,虽是透着几分稀奇古怪,也叫人不能拒绝,退一万步说即便她真没什么才艺,人往那‘烟花艳’的舞台上一站,这瑶华阁的脸也不会丢的太难看。
这可是花大价钱买下来的摇钱树,故而妈妈找个几个小厮们‘照看’她。
“终于来了!”夜离影扯了扯嘴角,浅浅涟漪。
☆、第十章 你一直都不愿意!
众小厮愣,谁来呢?朝她一看,更愣了,只见她纤削的指尖不知何在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下一秒,刀尖已经划过她白皙的手腕,血珠一滴一滴流出。
“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啊!”大伙惊。
夜离影不理他们,只将匕首朝身上挥了挥,瞬间,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