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相公极宠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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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终于安静下来,望着满地的尸体,赫连宵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你的武功退步了,回京后去黑狱训练场,什么时候超过了未,什么时候出来。”
朝北心中一凛,面上不再嬉笑,愧疚地说道:“是。”
胭脂阁跟来客楼均是王爷的产业,专门做收集消息之用,王爷未曾隐瞒,若是有心之人调查一番,便可知,然,世人不知的是王爷在江湖上尚有另一股势力,那是自王爷出了净山后创建的,这股势力让闻着纷纷避之不及,便是江湖上人人谈之变色的黑狱。
黑狱,顾名思义,那是地狱一般的存在,正道中人几次三番想要除掉这个势力组织,却往往命丧黄泉,是以,黑狱在江湖上是个禁忌的存在,而黑狱的掌控者,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然,却无人知道其长相。
而除了贴身伺候王爷的朝北朝南,无人知晓黑狱的存在。
黑狱有五使,分别为赤,蓝,千,肆,未。其中未的修为最高。而这几人并不是整日呆在黑狱中,他们会轮流这以各种形态呆在王府。
“处理了这里。”又吩咐一句,赫连宵打算抱着即墨莲上楼。
却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沙哑诡异的嗓音。
“桀桀桀,好狂妄的小子。”
那苍老的话中带着无形的压迫力,修为低的定然会呕血而亡。
随着话落,门口从天而降两人,一黑一白,穿黑衣的面色煞白,穿白衣的满脸黝黑,如怪异的着装,却让朝北在下一刻喊出了他们的名号。
“黑白双鬼,你们两个老家伙不呆在无望山,跑这里来做什么?”
“桀桀桀,小子好眼力,竟然能认出我们两人,桀桀桀,那我老人家就让你死个痛快。”那人怪叫几声后,心情颇好。
“哼,谁生谁死还犹未可知。”朝北讥讽道。
“桀桀桀,小子,多说无用,乖乖受死,免得等会儿受苦。”白衣黑面的人用磨砂般的声音说道。
这两人,一人手持流星锤,一人紧捏着铁挂银钩,两人相视一眼,又怪叫出声,而后流星锤以万夫莫当之势击向朝北,另外一人的铁挂银钩则隔空飞向赫连宵,半空中,铁挂银钩两爪刷的出鞘,极尖利的细刃直朝赫连宵门面而来。
即墨莲眼神一暗,她搂过赫连宵的脖颈,另一手毫不犹豫地甩出银白色细针,谁也不能将武器对准赫连宵,否则,下场只能是一个死字。
赫连宵配合地以手使力,劲风阻挡住细刃的进攻,赫连宵的手稍微转动,细刃被扭曲成一柄废铁,而后落于地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银针内施以几分内里,速度是惊人的,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以没入了那身着黑衣白面的人眉心。
眼见着黑一白面的那人眼睛暴突,死的不能再死了,另一人瞠目惊心,他粗噶的嗓音更见低哑:“白面,白面。”
而后面色阴狠地看向即墨莲:“你竟然杀了白面,我宰了你。”
也顾不得在攻击朝北,白衣黑面男子手举流星锤,用尽所有功力,势要将那两人年轻男女砸成肉酱。
赫连宵放下即墨莲,单手揽着她,另一手以跟刚刚同样的姿势,素手成爪,流星锤从那黑面手中脱手而出。
黑面已经不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他万万没想到这煞王修为竟然如此之高,失误,失误。
然,世上唯独没有卖后悔的药,在他失神的瞬间,即墨莲的银针同样快速没入他的眉心。
就这样,曾近威震整个武林的黑白双鬼死在了这么一个罕有人烟的小镇上。
赫连宵复又抱起即墨莲,不再犹豫,直直往楼上走去。
此处颇简陋,这里的最好的一个房间内,也不过是一张还算大的床,一张长案,旁边是柜子,让即墨莲蹙眉的却是此刻的长案上摆着一根香烛,暗黄的烛光中有袅袅青烟向周遭飘散,青烟味淡且香,即墨莲手指一点,那燃烧了半截的香烛瞬时熄灭。
赫连宵挑眉,看向即墨莲。
“这香烛里加了东西。”
赫连宵点头,将即墨莲放在床上,没理会其他,直接掀开即墨莲的裤脚,检查她的膝盖,因为即墨莲的眼睛早已清明,是以,这两日,她都会自己扎针,然后覆上陌玉开的药,膝盖上的肿胀已经渐渐消了下去,此刻行走已无大碍。
不过是赫连宵心疼,才未让她自己走路。
这时,朝北在门外。
“王爷,热水来了。”
放下即墨莲的裤脚,赫连宵起身,打开门,接过朝北手中的热水,接着吩咐:“端些清淡的食物过来。”
知晓这几日即墨莲大都在吃药,想来身体很虚弱,油腻的食物更是无法入口,而为了寻找即墨莲,赫连宵这几日滴水未进,更是几日未合眼,此刻精神放松下来,赫连宵这才觉得自己同样是饥肠辘辘。
整个客栈处在一片血腥之中,朝北艰难地清理了厅堂,等他再回来时,客栈里的所有伙计全部跑光,无奈,朝北只能自己少些水,送到王爷房间,可是做饭,这倒是难到了他。
此刻已经很晚,周围也无其他的饭馆之类了,正当朝北一人在厨房抓耳挠腮之际,陌玉手拿药包进来。
见着朝北,问:“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朝北眼前一亮,继而又想到自家王爷防这位陌大夫跟防狼似的,整个人又黯淡下来,他摆手,说道:“无事,我在做饭。”
话落,自己笨拙的开始收拾菜,本来陌玉没打算帮忙,可是不是传来的烧焦味道实在让他鼻尖难过,他笑道:“好了,我做吧,你可以不告诉他们。”
对于朝北的担忧,陌玉一清二楚。
如此,不能耽误了小姐跟王爷的晚膳,朝北也只能按着陌玉说的做了,遂,他在旁边给陌玉递个盘子,端个碗,这样也算是他们合做了一顿晚膳。
等即墨莲再次针灸过后,赫连宵抱着她下楼时,朝北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
“王爷,小姐,吃饭了。”
将即墨莲放在一张宽凳上,赫连宵坐在她身旁,即墨莲闻着鼻尖的菜香味,突然疑惑地问:“这味道有些熟悉。”
即墨莲表述这句话时其实真的未曾多想。
朝北闻言,手一顿,手中摆放着的筷子扑通一声落于桌上,赫连宵红眸一凝,面无表情地问:“这饭谁做的?”
问这话时,赫连宵心下已然有了一种猜测。
“是属下跟陌大夫两人合力做的。”朝北硬着头皮说道。
心下一紧,赫连宵虽未回答,甚至都未看出任何不悦来,他坐在即墨莲身旁,淡淡说道:“吃吧。”
见王爷并未不悦,朝北心底一阵庆幸,此时的他尚不知以后他的悲惨日子便是从这一刻埋下的。
他家王爷决定洗手作羹汤,而他朝北便是那个第一个检验王爷手艺的人,当然,从王爷开始学习做饭开始,朝北以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这是后话。
陌玉从厨房端了碗药过来,不等他上前,赫连宵便快速接过,而后小心地吹冷,递到即墨莲嘴边,那模样,殷情周到,比在王府时要勤快的多。
陌玉对于赫连宵的敌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这回不用赫连宵说话,已经寻了一处离即墨莲最远的位置坐下,慢条斯理地拿过碗筷,无声用膳。
赫连宵丝毫不觉得自己如此小心眼有何不对,他相信即墨莲,却不相信呆在即墨莲周围的人,陌玉虽然以一个医者的姿态呆在即墨莲身边,可他赫连宵不是愚蠢之辈,陌玉眼底的那份悸动跟自己以往是一样的。
即墨莲接过赫连宵手中的碗,说道:“你也吃,都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用膳了吧?”
虽是疑问,可话中满是肯定。
赫连宵默认。
眼见着朝北要离开,即墨莲问:“你是要朝北?”
“回小姐,属下朝北见过小姐。”朝北立即转身,尊敬地说道。
朝北是个武者,虽然平日嬉笑轻佻,也不拘小节,然,他却自有一身傲骨,若对方未有让他崇敬之处,即便是王爷喜欢的,他恭敬却不尊敬,而与即墨莲不过简单的半日相处,朝北已然了解这位被王爷看上的女子清丽,果决,淡然,尊贵,况且,刚刚还救过他一次。
如此女子,他甘为牛马。
即墨莲点头,说道:“在外面,也别讲究,一起吃吧。”
朝北顿了顿,回道:“是。”
而后也寻了了离赫连宵跟即墨莲挺远的位置坐下。
众人均奉行食不言寝不语,是以,饭桌上只听得碗筷的碰撞声,以及轻微的吞咽声,一餐饭吃的有些诡异。
还未用完膳,门外马蹄声由远及近。
得得得,得得得。
众人虽然未抬头,然,用膳的动作却也慢了下来,朝北放下碗筷,往门口快速走去,手中的长剑更是蓄势待发。
却在看清马上之人时,面上松了口气,问:“朝南,你为何此时过来。”
见朝南未出声,朝北心下疑惑,刚想上前,却见马上的朝南嘴角僵硬,再也控制不住,摔下马来。
“朝南!”朝北飞身而起,堪堪接住了朝南落下来的身体。
屋内几人也听到了朝北的惊喊,眨眼间,朝北已经抱着朝南进了门,声音有些许的着急:“王爷,朝南他受伤了。”
抱起朝南,朝北这才发现朝南背上正插着一枚箭羽,伤口已然犯黑,朝南的面色也由刚开始的苍白逐渐专青,继而发黑。
即墨莲迅速起身,吩咐朝北,快将他放到楼上的房间内,你去烧些热水。
朝北有些愣神,他此刻还不知晓即墨莲有医术,即墨莲见此,面色转冷,说道:“若是不想他就此死了,就照吩咐做事。”
即墨莲的冷语让朝北恍然回神,他立即说道:“是。”
抱着朝南直接飞身上了楼梯,就近找了一间简陋的客房,小心让朝南趴在床上,朝北迅速下楼。
这时,赫连宵跟即墨莲也快速上来,陌玉拿着医药箱跟在两人身后。
陌玉虽不知晓即墨莲便是闻名大陆的鬼手,却从她为自己扎针的手法看出,这即墨莲的医术跟自己大概不相上下,自己不过是幸运,出生并生长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中,若是给即墨莲同样的条件,陌玉确定她的医术定然会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即墨莲此刻的腿还不能久站,赫连宵立即给她端了个凳子过来,坐在床边,即墨莲执起朝南的手,开始把脉,而陌玉轻手将药箱放置一旁。
随着时间越久,即墨莲的面色越是危险,最后放下朝南的手腕,朝陌玉点了下头,打开药箱。
她原本身上也带着不少的药,然,落下寒潭后,便被水冲走了,此刻只能靠着陌玉的药箱。
即墨莲一边挑挑拣拣,一边解释道:“朝南中的是南郡程家特有的蚀骨毒,中了此毒,骨头像是被虫子噬咬一般,疼痛难忍,最后由内到外腐烂而亡,是极其歹毒的药,江湖人曾一致要求程家不得再将这种毒药流出,后来一段之间的确很少见着,不知为何,此刻又出现了。”
随着即墨莲的话,她觉出身后的赫连宵身上迸发的戾气,赫连宵低沉地说道:“是赫连澜。”
即墨莲挑眉,他继续解释:“德妃外家的娘亲便是程家人。”
看来这次他们势要不让赫连宵回京了。
“那么,之前的那么多次刺杀也该是他们派的了?”即墨莲问。
“他们以为如此便会阻止本王的进京,简直是痴人说梦,既是如此,那把本王便先拿赫连澜磨刀了。”赫连宵眼底嗜血翻滚。
“此药可能解?”赫连宵又问。
朝南跟在他身旁很久,到底也是稍微占据了他心底的一点位置,赫连宵不会看着朝南死去。
“难。”即墨莲仅吐出一个字。
另一边的陌玉闻言,说道:“要不让我试试。”
不管何人,遇到自己领域内的事,总会多了一份兴趣。
即墨莲点头,让开了位置。
陌玉坐下,检查了一番朝南的伤口,面色一改往日的温润,渐渐变得严肃,当他为朝南把脉后,半晌未说话。
这种情形已经无需语言表达。
陌玉起身,看着即墨莲,问:“你有何看法?”
即墨莲点头:“此毒非同一般,目的在于快速置人于死地,亏得他之前点了自己的穴道,然,到底中毒的时间已经长了,毒气攻心,早已侵入五脏六腑,况且,我们身边的药还缺少几味最重要的,遂,只有一法方能解毒。”
这也是陌玉要说的:“他中这毒起码有两个时辰了,已经药石无救了。”
医者能救病,却救不了命。
若是多给他半个时辰,陌玉也能配出解药来,然,这朝南莫说半个时辰,便是半刻钟也撑不了了。
即墨莲跟陌玉的话被门外端水进来的朝北听见,朝北放下盆,几步来到即墨莲面前,未说话,重重一跪,说道:“求小姐救救朝南。”
朝南是他唯一的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即墨莲敛眉,良久,这才说道:“起来。”
朝北闻言,有些犹豫:“小姐?”
“这是我们无能为力,此刻唯一能救朝南的是你们的王爷。”即墨莲闭目,而后定定说出这几个字。
她本不想说的,她不舍得赫连宵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过,她却又了解赫连宵,纵使他每日对下属均是不假辞色,有时更是重重惩罚,然,朝北朝南也是进了赫连宵的心,若是换做自己,如风如冰受了伤,她也不愿别人的隐瞒。
若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致使朝南死去,想来将来某一日赫连宵知晓,他即便不责怪自己,即墨莲心底也无法原谅自己,这终究会在两人之间留下一道痕迹,思及此,即墨莲不再隐瞒。
这话一说出口,房内又是一阵静谧,朝北心一沉,涉及到王爷,他两边为难。从即墨莲的语气中,朝北已经觉察出事情不如想的那般简单,定要王爷付出某种代价,王爷是他跟朝南的主子,若是朝南醒来,定然不准许。
不等几人多想,赫连宵直接问:“如何能救?”
对于就朝南,似乎根本不用多想,赫连宵觉得朝南已经伺候了他这么久,若是换人,他定然不习惯。
此刻的赫连宵尚不理解自己这种心情可称之为担忧。
即墨莲握着赫连宵的手,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