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生活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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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不知这是何地,所以无法对人言自己来自何方,现在既然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净土,夕拾也更不会说出自己来自世外。以免破坏这里的一切,夕拾牢牢记得桃花源记中的一句话:桃源人对渔夫说,此中一切,不足为外人道也。在外界不道,是因为不能让人寻到此处破坏世外桃源,毁了最后的人间天堂。在这里不道,是怕有人存了冒险的心,想要出去以致丧命。最好的结果便是对谁都不说。
“为什么认识我呢?因为我是司徒伯父的远方表亲。至于找我干嘛呢?是因为司徒伯父觉得你给的薪资太少,找我说道说道,想让可良公子加点薪水。”夕拾故意打混。
领过一次工资,夕拾才晓得自己一个月才五两白银。折合人民币的话大概是一千元。经过她一个多月的换算得出结论: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十两白银等于人民币两千元,夕拾只有五两白银所以等于她一个月有一千人民币。而一两白银就等于一千文钱,结合魏晋的消费情况看,这工资算中等。温饱不成问题,娱乐没有余钱。
真是丢人呐,穿越的姑娘不都是用千两算起的么?动不动就拿一两黄金的赏人,帅哥对象还常常拿黄金万两来讨好她们,姑娘们还不屑一顾,比起自己这么倒霉的人来说是多么幸福啊,要是自己一定毫不犹豫的收下。自己好歹算是半个穿越怎么就混的那么差啊。
“胡说,城主大人哪能那么市侩。”可良一副不信的神情。
魏晋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你一提和钱有关的事情,人家就嫌你市侩庸俗。可对夕拾这么个大俗人来说,黄白之物可是大爱。
“你既知我宁可胡说,都不告诉你,你就别问了么。作为一个男子太啰嗦可不好哦,小心苏素姑娘不喜欢。”夕拾摇摇食指做出一副不可说的表情。
听到夕拾提起苏素,可良脸涨的通红,动动嘴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最后只好生气地甩甩袖子走人了。
夕拾目送可良离开后,便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发呆。外面正下着大雨,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早在下毛毛雨之前,很多人都来借书回去看了,这会店里很冷清,其它两个小员工,也被可良打发他们回家去了。夕拾无处可去,只能呆在店里和可良唠嗑。这会可良也被她气走了,店里更寂静的可怕。
颜回掀开门帘,走进书肆看到的便是夕拾在发呆的样子,她茫茫然的似在看香炉里蒸腾出来的雾气,又似在透过雾气看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样的夕拾好没生气。这么想着,颜回跺脚的声音便有点大了。利落的收起竹伞抖落水珠,然后放在放在门口的木桶里,大步向夕拾走去。
早在颜回掀帘子的时候,夕拾就已经知道有人来了,但她懒得起身,以为来人是可良。
“何姑娘,家父邀你过府一叙。”颜回的开场白一如第一次相邀的对白。
“原来是秉善公子,外面正下着大雨,伯父有何事非见我不可?不如改日天气晴朗,我再登门拜访。”夕拾懒洋洋地说,趴在桌子上的身子仅是回了个脸对着颜回。
“家父只是嘱咐在下,请何姑娘过去,说有要事相商,所谓何事在下并不知晓。”秉善一板一眼说的好似不知内情,可是耳朵却悄悄红了。
夕拾瞧瞧天色,还是暗的很,雨也没有停的迹象,不由的蹙了蹙眉头,实在不知这么糟糕的天气,司徒景略为何要见自己。
但作为一个长辈来相邀,自己也不能拿乔不去失了礼数。
“那好吧,我去拿把雨伞一起走吧。”说完夕拾对颜回点了点头算是打了离开片刻的招呼。
同样是点头,颜回就显得很有风度,意思是你去吧。
夕拾再出来的时候,身边还站了可良,两人见了礼,寒暄片刻后便起身离开了。
心情好的时候,看到下雨只觉得浪漫,心情烦躁,看雨便是讨厌的很。此刻夕拾的心情不好不坏,所以看雨也没什么感触。倒是颜回好像很喜欢,一直迤逦而行,不像赶路倒像散步。
夕拾也没催促他,就这样慢慢地走。以前梦想着穿一身华服,再配把画有水墨画的油纸伞,在雨中漫步,自当有一股风味和说不出的美感,那番意境不是随时能做的,如今衣服有了,漂亮的伞有了,古色古香的背景也有了,就且当圆梦吧。
路再长,终究走完了,到了司徒府两人直奔司徒景略屋子走去。恰巧司徒景略一直都在等他俩。
行了礼,两人坐定,夕拾先耐不住开口:“伯父,你叫我来是否有急事?”
“难道不是急事,我就不能叫唤你了么?”司徒景略故作生气的样子。
“不是。伯父尽可找我,恕我嘴拙不会说话,伯父不要生气。”夕拾也看的出司徒景略是在开玩笑,但心里还是有股气的,一会是个很慈祥的老人,一会又是很严苛的城主,夕拾不会只记得他是伯父而忘了他其实更是魏晋的城主。
“其实也无大事,只是想为小儿向夕拾丫头提亲。”司徒说的云淡风轻,似没有看到夕拾愣住的表情。
第十三章 合理的存在
更新时间2011…10…14 23:43:07 字数:2128
“伯父说的是我和颜回?”夕拾觉得和颜回结婚这事比夕阳从西边出来还不靠谱。莫是听错了?
“夕拾丫头高兴坏了吧?呵呵,老夫就知我家的小回玉树临风,没有哪家的姑娘不心动的。”司徒景略笑呵呵地说。
幸亏这会夕拾没在喝茶,要是在喝茶一定喷出来。不带这么夸自个小孩的。
“伯父为何你有此念头?我和颜回不过见过两三次,甚至还称不上熟人。”司徒景略大概是夕拾永远看不懂的人了。
“男未婚,女未嫁,又正是风华年纪如此岂不是天配的良缘,地造的一双,嫌现在见面次数过少?莫急,你们还有一辈子相望的机会,到时莫怨相看两厌了。”司徒景略不愧为一城之主,老奸巨猾那是看家本领。
“秉善你倒是说话啊?难不成你真想娶我?”夕拾真是急了,毕竟年轻。明知司徒景略顾左右而言其它绕过重点,尽拣些不重要的话回答,却又不知道怎么追问下去,只好求助秉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但凡听父母做主,身为人子只管听从就是。”明着听没什么,细想下来总觉得话里带着不甘愿。
“伯父是你的父,并不是我的,你若想唯父母之命事从,那也是你唯你父的命,从的也是你父的事,与我无关。”这都叫什么事?明明就不喜欢我,还同意娶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而司马景略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插手我的人生,为我做出决定?
夕拾强压下一口怒气“多谢伯父抬爱,夕拾还未想过出嫁,就不劳伯父挂心我的事了。”
“丫头,难道你是觉得我家颜回委屈了你么?”景略虽面带微笑,眼神却很锐利。
“不是的。伯父令公子一切都好,甚至可以说如果我和颜回公子真成一对,那委屈的一定是令郎,而非是我。秉善公子乃人中龙凤,实在不是我这般草芥般的姑娘能高攀的起的。”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关系着她下半辈子的幸福,夕拾并不想这么草率的决定。只能借着贬低自己,抬高颜回,最好让他们觉得自己高攀不起,绝了这个念头。
“怎会。我家小回除了样子中看了些,其实也无其它过人之处。而夕拾聪明伶俐,乖巧可爱是个好姑娘,配我家颜回是最好不过了。其他人太好,老夫还怕耽误了人家姑娘。”夕拾贬低自己,司徒景略就顺着贬低颜回,正所谓见招拆招大抵就是如此了。
颜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救了夕拾之后就知道娶夕拾是必须的事情绝无转圜的余地。他也曾反抗过送夕拾离开,以为不再相见就可以让父亲打消念头。可是魏晋再大,也终究有个边,不会没有尽头,夕拾一个大活人走到那里都不可能消失不见。
作为儿子他不能忤逆父亲的意思,因为娶夕拾是为了整个魏晋好,作为城主的儿子他同样有保护魏晋周全的责任。所以娶夕拾势在必行,可他还是有些微薄的希望,希望夕拾能说通自己的父亲。
他期待着夕拾说我不愿意,可夕拾说了不愿意,他心里又有些不舒服,觉得自己这么优秀的人居然还被她嫌弃,实在不可思议。
颜回就这么自己和自己纠结着,全然没想过要插话。
“伯父你到底为何如此执着?非让秉善娶我不可?”夕拾自认自己没甚优点,值得司徒景略非让自己做她儿媳不可,真是不明白司徒景略的用意何在。
“丫头,你既如此问了,我也不瞒你,我要你有个合理的存在,一个不被人质疑的身份。而成为城主家的儿媳是最好的保障。”司徒景略直入主题。
“伯父,我已经答应过你不把我来自世外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你又有何可担心的呢?莫不是你信不过我?要不然我发毒誓绝不说出去。”夕拾有点难过,觉得自己被怀疑实在是对人格的侮辱。
“丫头,老夫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丫头可知魏晋不过有千里,近五万人而已。若没有个合理的身份,丫头你觉得你要多久才能被发现?”司徒景略一针见血地道出他所担心的问题。
“这。。。。。。”夕拾无言以对。司徒景略所言不假,近几个月得来的消息看来,魏晋不过现代一个中小心城市大小,更重要的是人口不多,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
以前一直都说自个是外地,可这个外地用不了多久还是会被人发现的。魏晋就这么点大,骑马七天就可走完全地,走路也不过月余而已。大多数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现在未见也终有相逢的时候。自己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开始大家不会觉得奇怪,日子久了大家总会发觉不妥,一个人总不能无父无母,没有出处,没有身家地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更何况魏晋的人口都是登记造册的,方便管理以及安排琐事。因此夕拾曾说自己是隐居深山的时候才会让梨芷那么哭笑不得,因为这已经是世外桃源了,作为魏晋人还要到哪儿去隐居?
“女子终归要嫁人的,老夫想令尊令堂也希望你有好归宿,让我们代替你父母照顾你避免老无所依,未尝不是一件喜而乐见的事。也许你现在不喜欢小回,难保将来你也不喜欢。更重要的是你想在魏晋好好的生活下去,那么除了嫁给小回你别无选择。”说到最后司徒景略已然是威胁了。
其实不怪司徒景略,这一切都是为了魏晋好。此地已安然度过千年,夕拾是三百多年来第一进入魏晋的人却不是千年来的第一个。在通道被炸之前,魏晋也时常有外人误入,有不恋红尘俗世的外人被魏晋的风情吸引而留下来。也有居心叵测的外人想毁了此地,想来那时发生的事必是很惊心动魄,稍有不慎魏晋也保存不到此今。
到了今时今日魏晋更不能毁在他手里,至此司徒景略不惜牺牲颜回的婚姻来绑住夕拾。
也许他不是个好父亲,但他定是要做个好城主。他要对得起祖宗,对得起为保住魏晋而牺牲的先人,对得起住在魏晋的所有人民。只能对不起颜回,而作为城主儿子的颜回,这也是他不可逃避的责任。
第十四章 姑子也需要野心
更新时间2011…10…15 15:19:27 字数:1783
“丫头,这婚事是势在必行的,永远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你若想在魏晋呆下去,就必须有个合理的存在。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了整个魏晋好。老夫并不想用些龌龊的手段来逼你就范,可若是你不同意,到时即使老夫不屑使用也不得以而为之。在魏晋你无家人朋友,未免太过孤寂,让老夫和颜回做你的家人朋友不也可以弥补些遗憾么?老夫保证会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颜回也会和你相敬如宾,整个司徒府都将是你的后盾。”一番棒子夹糖般的话说下来,代表了司徒景略不可动摇的决心。
夕拾没有吱声,在魏晋的短短几月,夕拾越发无力。这无力对的是生活,也是自己。
这儿的一切她都没有把握,自己引以为豪的工作能力,在魏晋一无是处。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而这里也没有人需要她。她显得那么渺小,以及对很多事情的无能为力。
如今她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了,她还能做些什么?
“既然丫头你没意见了,那婚期就定在八月中秋吧,那日子好也多添点喜气。其它事情你不用操心,老夫和颜回会把一切备妥的,到时你只要人来就好。”司徒景略直接把夕拾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八月中秋。夕拾落水是在公历七月末,农历大概是六月份二十好几的样子。加上在魏晋呆的一月半,如今已是公历八月半农历七月十六。看来魏晋的农历和现代的时间是吻合的,因此二十多天后她将成为司徒家的儿媳了。
“那有劳伯父了。”夕拾还是屈服了,因为正如司徒景略所言,她需要个身份,能合理存在的身份,她别无选择。
颜回有些失望的看着夕拾,原先抱有微薄的希望,指望她能打消父亲的念头,看来夕拾做不到了。
也是,自己都不能打消父亲的念头,她又怎么能做到呢?一切都只能认命了。
早知如此,以前就不该眼高于顶,众多挑剔。现今回想起来,哪家的姑娘不比眼前的夕拾强呢?要相貌有相貌,才情也不差,都比夕拾好的太多。如果早已成亲,如今这番不甘愿的事就不会发生。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而已。
“那是自然,丫头以后就是自家的人了,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以后莫要太见外了。”司徒景略又恢复到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好人样。
“是,小女子晓得了。”怎能不见外?对魏晋而言,自己将永远是个外人。
离开司徒府,拒绝了颜回相送。这会她还不太想见到她未来夫君的脸,虽然他长的很秀色可餐,但对现在一肚子气的夕拾而言,见了不过添堵。
独自一个人撑着伞,夕拾慢慢踱着脚步,理清自己的思绪。
虽然自己是一个人在这里,因为无助,也曾觉得生无可恋。但夕拾并不想轻贱自己的生命。
母亲怀胎十月,经受了生产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