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男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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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定一思考片刻,立刻招呼助教开车送她。
鱼小晰坐着学院给一定死的配车来到医院,博士助教遵从师命,买了水果送她直到急诊室。
她暗忖:这真真的是白金级待遇,看来一定死对乔阳是着实衷情,痴心一片了。怎奈,他本有心向阳光,奈何阳光照沟渠……
助教把她送到急诊室门口,问了乔阳的床号后就走了,鱼小晰拎着水果走过来。
他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她没敢出声,轻轻走过去,轻轻放下水果,又小心翼翼探头去看他。
他面色苍白,眉头微蹙,嘴唇干燥得起皮。疾病对人体的摧残不容小觑,短短两天,他的脸颊便凹陷进去,俊朗的面庞更显得棱角分明。
看得她莫得心疼。
将手盖在他的额头,试他的体温。他还在发烧,只是热得不那么吓人。天气依旧冷,这一波冷空气的影响继续,急诊室是半开放空间,人来人往的,那门总也关不密实,冷风嗖嗖地吹。她小心地把被子往上拉拉,盖到他的脖子处,帮他掖好被角。
前几天忙糊涂了没注意医院的被子这么轻薄,她得回去帮他拿条毯子。
都弄好后,她坐到床边看他。
即使病了,也是个英俊的病人。他那飞扬跋扈的气质散去了,添了几分羸弱,却更吸引人了。鱼小晰叹气,低下头,右手摩挲着左手手心的薄茧,想着心事。
本想着从此跟他划清楚河汉界,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弄得她跟他像膏药一样地贴到一起。
烦心自己心中那一丝蜜甜,就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身边只有自己。也烦心他心里根本不可能有自己的位置。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
“你来干嘛?”低沉沙哑的声音。鱼小晰抬头,见他正瞪着自己。
“医院给我打电话要我过来,我跟史教授请了假。”她面上带着浅笑,柔和地问他,“我拖护士帮你买午饭,你有吃吗?吃的什么?”
“滚。”他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桀骜的脸上满是拒人千里。
鱼小晰愣住,笑容僵在脸上。
“你是聋的!?”乔阳霍地火大起来,忽地从床上坐起,嘶哑地吼她,“你跟我滚出去!!”
吼完后,他就开始剧烈地咳嗽,鱼小晰赶紧过去帮他拍背顺气。
他咳得一塌糊涂,整个身体都在痉挛,气管传出浑浊不明的怪鸣,她恐惧地理解为心肝肺要被他咳出来了。
“你怎么样啊?怎么样啊?哪儿疼啊?……”鱼小晰一边拍着乔阳的后背,一边紧张地询问,手心都急出了汗。
把口中的咸腥物吐出去,乔阳像一滩软泥般倒下,鱼小晰赶紧低头看他把什么器官吐出来了。
只是一滩带着血的污浊物。
又是血?!
想都没想,鱼小晰飞一样冲出了急诊室。
乔阳虚弱地躺在病床,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急诊室门口。
她真的滚了。
不是他让她滚的吗?
他乔阳从来不需要帮助,因这世上没有什么付出是不求回报的。无论是夏子矜还是鱼小晰,怜悯与关心都是虚情假意。
可为什么心中如此失落,仿佛一颗大石在下坠,却永远触不到底。
那种感觉太难受,磨得他浑身不对劲儿。也太陌生,他摸不透是为了什么。现在心中这种愤懑,让他特别想找个人打一架,打得越惨越好!
☆、44、心动了
急诊室的门被大力推开,那张明朗如月的小脸竟然出现,他心中的大石应声而落,振动了整个心壁。
心动了。
鱼小晰把女大夫叫来了,是上午查房的那个。
女大夫瞄一眼地上的血痰,淡定地把听诊器夹道耳上,在乔阳的前心后胸听了一下,又用手电筒去试他的瞳孔,乔阳偏头要躲,被她捏着下巴拧了回来。
虎落平原被犬欺!他面露不爽。
鱼小晰紧张兮兮地问:“大夫,他怎么会又吐血?会不会怎么样啊?”
拿下听诊器,女大夫淡淡说:“没事,挺好的。”
“他刚吐血了呢!怎么会是挺好的?”她不觉提高了音调。女大夫斜了她一眼,鱼小晰方觉失礼。
好在女大夫为人还不错,告诉肺炎到治疗中期就会咳出血性浓痰,这也是乔阳正在痊愈的指征。鱼小晰这才放心,连连道谢送走了女大夫。
松下一口气,鱼小晰坐到床边,喃喃道:“天,吓死我了。”
转而扭头开心地看着乔阳说:“你刚才听到了吗?你正在痊愈呢!”
“是。”乔阳应了一声,她灿烂的笑脸让他移不开视线。
“乔阳,咱们做个约定怎么样?”鱼小晰见他情绪缓和了,趁机跟他提条件。
“什么?”
“住院期间不要再发脾气。火大伤身,像刚才那样的,对你自己不好,也对大家不好。可以吗?”
“好。”
他答应得太痛快,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的?”
乔阳阖上眼,没好气地回答:“是!”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家二房东该性子了!那她可以继续往下问了吧?
“今天午饭吃的什么?”
“没吃。”
“怎么会?护士没给你买么?”
“买了!”他开始没好气了。
“那你怎么会……”
话没说完,身边传来小*护士的声音:“乔阳的家属,到护士站来一下!”鱼小晰抬头看看,是早晨的那个**。
此刻,小*护士面色不善,冷冰冰地说:“跟我来。”
鱼小晰回头看看乔阳,正与他四目相对。他眯起黑眸,嘴唇绷得紧紧。想到在学校接到的电话,她分析可能二房东又惹事了。
在护士站,见到了护士长,四十多岁的女人,精瘦,城府很深的样子。
“你是乔阳的家属?”护士长上下打量鱼小晰,暗暗分析这孩子是否成年。
“是的,他是我表弟。”她都说顺口了,也就接着假称下去吧,总归比让人当成一对情侣好。
“你知道你家病人都干了什么吗?”护士长的语气严厉起来,鱼小晰知道自己猜对了。
护士带他去拍肺片,他骂人家滚蛋。护士给他买了午饭,他把饭摔到人家身上。点滴打完了不肯言语,结果血液倒流,灌满了输液袋。他自己扶着输液架去厕所,摔倒,血顺着输液管喷了满地,吓得急诊室里的病人家属乱了套……
护士长坐着,鱼小晰站着,待将乔阳的数条罪状陈述完毕,护士站内充满怨怒之气。她能怎样?道歉呗!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了,此刻让她端着谦卑的笑脸,承受着护士长冷嘲热讽的教训。
“医院不是只有你们一个病人,每班值班的护士就那么几个人,能分拨出人手帮你们照顾很不容易,结果呢?”
“你们是来治病还是来得病的?就他那样折腾,万一出点什么事,你们还得赖上医院不成?”
“如果你没有时间护理病人,我这边有护工的联系方式,你们也可以自己去找人照料。护士是没有义务替你照顾病人的。你明白吗?”
鱼小晰连连道歉,折腾了半天才从护士站出来。
小*护士追上来拦住她,递上一张发票,说:“我中午帮你表弟买的午饭,把钱给我吧。”
然后,鱼小晰心疼地掏了六十元换回那张发票。回急诊室的路上边走边看。鹌鹑百合汤,香菇鸡丝面。
他把这么好的东西摔人家身上了?
真真的败家子!
因此,鱼小晰决定给他买份白粥加一袋榨菜就得了。
乔阳兀自饿着肚子闭目养神,听到鱼小晰叫他:“吃饭了。”
她把盛食物的袋子放到床头小桌,把他扶起来,把枕头掖在他的腰眼。
她依然一勺一勺地喂他吃。
他看着她仔细地舀起一勺稠粥,吹凉,试了温度,再加块酸咸的榨菜丝在上面,然后送到自己嘴边。
她的表情是温柔,动作耐心细致。
许是饿了,许是这粥着实做得不错,乔阳吃得香甜。
“很好吃吗?”见他不吭声一个劲儿地吃,一碗粥不一会儿见底,鱼小晰忍不住问。
“是。”乔阳含着粥含混的回答。
想起那六十元,鱼小晰撅嘴,道:“肯定没鹌鹑百合汤,香菇鸡丝面好吃。”
乔阳瞟她一眼:“你又没买。”
“中午人家给你买的,你给扔了。”她提醒他。
“不知道。”乔阳干脆地回答。
这个信口胡吣家伙,鱼小晰撅起小嘴,不满地说:“那是六十块的饭哪,你扔人家身上就失忆啦?”
“不知道她买的什么。”乔阳用舌头搅着这口粥,感觉一点甘甜混着酸,咽下后才说,“我就是想让她离我远点儿。”
突然想到什么,鱼小晰笑嘻嘻地问:“难道,就是她吃了你豆腐?”
从乔阳的怒目而视中得到了答案,她捂着嘴直乐。
下一口粥,他狠狠咬了勺子,惹得她更是笑出了声。下午,鱼小晰带着乔阳拍肺片,照ct,验血,这才把大夫交待的事项都完成了,她国庆节赚的那点钱也花完了。把他搀到病床上,伺候他躺好后,鱼小晰抹了额上的汗,这才跟他说:“我得回家一趟,拿些换洗衣服,大约两个小时,你一个人行吧?”
乔阳点头。
“这几天住院把我的钱花光了,你能拿点出来吗?”
“我不记得钱包在哪里,你自己找。”
“哦,我回去找下。先说好,今天中午你扔人家身上的那六十块饭钱,算你的哦。”鱼小晰摆出一副会计脸跟他算账。
闻言,乔阳就反问她:“那哪些算你的?”
“你吃下去的三餐算我的。其他治疗费用的都算你的。”说着,鱼小晰拿出一个便签本递给他,“这是从你来我家以后的花费,我都记好了,水电煤气费还都没交,交了以后咱俩摊。水费煤气五五分,电费你七我三,你觉得怎么样?”
☆、45、初恋的纪念
他讶异于那记得详尽细致的账本,没想到她还会弄出这种东西,没想到的是他这一个月竟然只吃了她三五十块钱的东西。只是……
“你承担我的伙食费?”
她点头。这房子租金不低,他留她本是开恩,她只是想尽自己所能还他个人情。
尽管他根本不会在乎!
“为什么?”他问。
“我乐意!”她答。不想跟他多做解释,于是她新开个话题,“电费七三开分摊你有意见吗?”
“为什么?”第二问。
“你有动感单车,电脑,半夜还开party,我这么摊都觉得自己吃亏呢!”鱼小晰振振有词。
看她那锱铢必较的抠门样子乔阳不禁莞尔,他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由心而发的。
“我不同意。”他故意找茬。
鱼小晰却当了真。
“喂,你别不讲理好吧!你的电脑功率三百瓦,动感单车功率一千瓦,我就只有一个八瓦的灯泡,我凭什么跟你均摊电费啊?”她滔滔不绝地向他出示证据。
竟然算得如此之细,乔阳忍不住笑出声,哪知道一笑却牵动了患处,剧烈的咳嗽又来了。鱼小晰赶紧过去给他拍背。
这波咳过境后,乔阳又虚弱地摊在病床上,面色潮红,嘴唇苍白。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鱼小晰咬着下唇思考再三,最后,一跺脚。
“好嘛,电费五五摊,可以了吧!”她痛心疾首地宣布。
乔阳又一通爽朗大笑,加剧烈咳嗽。
他胸痛!
但是痛快!
再谈下去他会被她害死,不过,是那种快乐的死法。
回了趟家,鱼小晰找出衣服毯子,也在沙发处捡到了他的钱包,那里面卡片数张现金寥寥,她拿到医院问乔阳是否可以自己去取钱。
“密码1到6。”他抽出两张卡片递给她。
“这也太简单了,很容易被盗刷呀。”鱼小晰捏着那两张崭新的白金卡,感觉里面的金额不会低。
乔阳毫不在乎地耸肩:“无所谓。”
到提款机取钱,她查看余额,屏幕上那一长串的“0”晃得她眼晕。一张卡上就放了几百万?!这么有钱偏要跟她计较那点电费!
果然有钱人都是属貔貅的,光吃不拉!
取了钱后,顿觉压力全无,真是兜里有货心里不慌啊!鱼小晰跑收款处补交住院押金。当初刚来的时候院方看她可怜才给她暂免了这项费用,现在补上以绝后患。回急诊室的路上,她又捡了人家丢弃在座椅上的几份报纸,稍带回去给乔阳解闷用。
一个下午在她的东跑西颠中过去了。
夜里的急诊室清静了许多,鱼小晰将病床四周的帘子拉上,把灯关掉,自己拿着课本坐到门口的排椅上温习功课,追一下这几天拉下的进度。
乔阳的身上加盖了一件鱼小晰带来的毛毯,陈旧的墨绿色生羊毛毯子,有点硬度,但是厚实保暖。像她的人,不炫目,温暖实用。
伸手将帘子拉开一道缝隙,远远的,她蜷着双腿坐在排椅上,心无旁骛地看书。她那么小,轻易地蜷在狭窄的排椅内,书本放在膝盖上。间或捂着嘴巴打个哈欠,揉揉眼睛接着看书。她手上的笔一直在动,想来是写那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东西。
她是一个人呆着的,却感觉不到孤单。
其实,他内心里一直是羡慕她的,怎样才能在看似毫无意义的生活中过得那么充实,怎样才能拥有那样满满的活力。
胸口闷闷的,刺痛,他咳了一声,看到她立刻放下书本小跑过来。
他下意识地闭目装睡。
一片黑暗中,他感觉到自己额头覆上一只温凉的小手,掌心的茧摩擦他的眉峰,很奇异的触感,让他心里发痒。片刻,手拿开了,他的心一空。
两片温润的唇,印在他的额头。
他的心,没防备地狂跳起来。
盖在被子下的双手忽地攥紧,压抑搂抱的冲/动。
“嗯,退烧了。”他听到她松一口气的喃喃自语,可他却觉得自己依然在烧着……
夜深了,他们运气真好,今天没有突发病患,急诊室里好安静。鱼小晰收起课本,轻轻走到病床旁。
乔阳已经睡去,他侧身躺着,背朝着她。犹豫了好久,她轻手轻脚地爬上病床。
1、
这两天太累了,她只睡了三个小时;
2、
急诊室没有陪护床;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