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迷途-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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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我一厢情愿。
嘿嘿干笑两声,就让这份自作多情咽进肚里罢!
随便对付了一下晚饭,我刚熄了灯上床,院外却一片嘈杂。
“主子,是少爷。”鸢因正在通传,门却嘭的被人踢开。我下床一看,马灯前的人影果真是北靖。
——雨露均沾,难道也包括我?
北靖红着脸,摇晃着被宕禺扶进了屋。
“怎么了,他喝了酒?”我退到一边,让宕禺将他扶上床。
“是的。”
看着他醉酒的红脸,我不禁埋怨道:“谁啊?还给小孩子灌酒。”宕禺也没回答我就匆匆地退了出去,我刚想叫住他,手却被人抓住了。
我回过头,那个红脸的小孩子却一把拉下我,让我压向他。
“你没醉?”支起身子,我慌张的问他。
“醉了,看见你就醉了,呵呵……”北靖不正经的笑着,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搞得我顿时心慌意乱。
“醉,醉了还废话,你快点睡吧!”我刚挣脱了手臂的钳制,腰上又伸来了咸猪手。
“我要你陪我睡,牧里。”
“你!”
他不管我的挣扎,摁住我的头,下巴不断蹭着我的额头。是他的力气变大了,还是我身子本来就僵直着没动?为什么他的气味变的那么好闻,为什么我心里像被猫爪挠着痒?
“我不要别人了,只要你,好不好?”
说话间,他便翻身压了过来,唇也闪电般堵住了我的嘴。我皱眉,紧闭双唇,希望他能早点停止这种幼稚的行为,可唇上却滑过一湿物。
我憎恶地推开他捂住嘴,惊讶的问道:“你,你在哪里学的?”
“不是说过人都会变吗?”他邪邪的笑着,手趁机伸进了我的T恤,我这才红了脸,赶紧拉开他使坏的小手。
他两面夹击,很快又攻占了我的唇齿。
这是北靖吗?一想到他以前生疏的浅啄,我还会一阵心悸。可面前这个□荡漾,正用巧舌扫荡我门牙的□男子真的就是当初的青涩小男孩吗?真是不可置信!
此时,他肆无忌惮的亲吻着,爱抚着,像个周身涂满白磷的火药箱,一擦就燃。
但是距离感不会短时间消失,毕竟我现在仍然能感受到他的细胳膊断腿,这些是硬件,都能一目了然。
我松口叹气,北靖以为得了好时机,挤将进来,手却被我一扭。他吃痛的窜了起来,我仍然拿住他的手腕,也顺势坐了起来。
“牧里,你不能再这样对我。”
“要摸去摸你的那些姨太,我可不伺候你。”我松开手,理好衣服,见他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忙要起身。
“你坐好,我不碰你便是!”
他又拉住我,小手粘糊糊的挽上了我的手臂,脸还不断地蹭着我的肩膀。
“那你还——”
“……别推开我,别……”
“我以为你会忘了我,或许……你,请你快忘了我吧!我会离开的,即使不能回去,你懂吗?”
他头有些晕晕的,甩了甩又抬起来说:“我说过今后不会碰你,你一个女子出去后又能做些什么?不要胡闹了,留在府里,让我好好照顾你。”
“不行!”
“贪心的女人,那我每天只陪你一人,这样总行了吧?”
他傻乎乎的笑,睫毛在我手肘打颤。
“不是的,我应该搬去东厢,你以后也别来找我。像之前那样,你也好,各房的太太也好,大家都能相敬如宾。”
“不要搬走,大家都在一起!”
醉意渐浓,他便开始说胡话了:“为何,我只要你,你却只是一味地将我推开。你要他,我就帮你找他,找到了还要将你拱手相让,我并非呆子……我要的她们给不了,只有你能,只有你……”
说着说着他的头便蹭到了我大腿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见北靖睡熟了我便挪下床,叫来鸢因替他擦拭,自己便躲出了门。
鸢因的情怀,北靖的执着,以及自己的悲观……为什么要我背负这么多莫名的寄托?
——2009。09。07——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践行ˇ 最新更新:2009…09…09 22:53:07
——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胎的时候,就有了罪。
我以前不以为然,如今却深信不已。
。
月夜里,竹制的摇椅嘎吱作响,像被刀划着。我花了蛮多时间来 自'霸*气*书*库'省,很想就这样在院子里待一晚上,可越想越坐立不安。自从发生了穿越事件,我所标榜的乐观和坚强根本就不堪一击,而真心和诚恳也成了自命清高。
西屋的帘子掀开,鸢因端着水盆出来,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丝埋怨。
我顿时感到孤立无援,贴在摇椅上缩成了一团。
了了她说的对,单纯的友谊只建立在单纯的人情上。是不是我从来就没得到过她们的友谊,而她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敷衍我?
枬(zhān)苑廷杖事件本来就与鸢因无关,我惹的祸,自然由我弥补,而不是什么狗屁交情。那些拯救宣言和女性解放也只是出自我的自以为是,我不配理直气壮的要求她对我好,对我感恩。也许我和鸢因之间真的是应了那句“纯交易性质的雇佣关系”。
我抬起手,想挡住刺得眼睛酸痛的月光,一个身影却站在了我的身后,替我遮住了硕大的月亮。
“主子。”鸢因表情矛盾的走到我身边,级细的声音正在颤抖。
“你退下吧。”
我伸手蒙住自己的眼睛,想笑一笑,嘴角却异常僵硬,也索性作罢。
见我这般,鸢因有些激动地握住我的手,细声说道:“主子,少爷是自己喝醉的,他这么在乎您,您——”
“够了!”
我本能的缩回手,愤懑地偏开脸,泪顷刻滑落。
背叛,是背叛!为什么我一再自省,背叛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或许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度,有些事等到冰释前嫌的那刻,彼此也早就伤痕累累。
鸢因见我微怒,又惊恐的跪了下来,扯着我的七分裤不断的说:“是奴婢多嘴,不该过问主子与少爷的事,奴婢不配,不配……”
“你根本不明白,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彻底躺下去,闭眼冷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距离心脏好远好远,“我一直天真的认为你能懂我,Maybe是我看错了,你们一直都没有肯定我。我害了你们的少爷却一点也不自责,我无情,我寡义,我还可笑的以为你们当我是朋友……你想跪就跪吧,我本来就是个冷血动物!”
忍泪是件苦差事。京了了,我现在好难受。李岑格,你到底在哪里,我又在哭啊!
“不是的,牧姐姐!”
脚边的人儿嘶喊着,一下子将我震住。
“……鸢因很想跟你走,可我不配,我只是个家奴。只有少爷能给你幸福,求你别走!”说完话,鸢因趴在着我的大腿上早泣不成声,而我更是思绪翻搅。
人心为什么那么难以琢磨,她到底想干嘛?
是我的错觉吗?
抹了一把泪,我稍稍坐起看着她,嘴唇迟疑地动了:“你……别哭了,我什么德行你是清楚的,是我不够坦诚,苦恼都装在肚子里。你呢,以后也别再为我操心,快去睡吧!”
不敢肯定她是否出自真心,我便扶她起来,草草打发她去睡觉。
我坐在院中,嘲笑着傻傻的自己。随后起身踱进了西屋,焚香飘到外间,给夜里的孤独镶上糖色的外衣。
蚊帐裹的很好,我却轻轻将它掀开。
里面的小男孩安静的睡着,红晕稍退,眉眼如常。我摸摸自己的唇,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脸红。青涩和一本正经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
我自言自语,指尖抚过他的脸颊。
想多了也无济于事,于是我出到外间,躺在皮质软榻上让大脑暂时空白……
翌日早晨,我一睁眼就发现北靖正托腮看着自己。他放荡的愉悦表情让我神经猛跳,吓的我赶忙后退。
下一秒,北靖慌神的坐起,恢复了他一贯的沉稳形象。
“凤旖去内间睡吧,昨晚打搅你了。”
难道他没变?只是——因为醉酒?
他站起来,掸了掸袍子唤来婢女开始梳洗……我轻笑着,立马明白了过来。
醉酒呵醉酒,醉酒真的是个好法子。我靠它作了个天大的决定,北靖靠它找到个很好的台阶。我忘了,他是北大人,是一家之主,他的骄傲也需要有人维护。我一直都很自私,从没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北靖是,鸢因也是……地位和面子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之后,北靖般回了茗轩,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开始了‘小十五的独占时代’。
“你主子还没醒吗?”北靖在门外询问,我赶紧裹紧凉被假寐过去。
“是的,昨天衙门里有很多事。”
“唔……今天陛下要回大城,一会儿问问她去不去践行。”
语罢,我噔的蹭起来,咬咬牙,然后喊道:“我醒了,你等等我,我要去!”
我一边穿衣,一边埋怨兔宝宝——昨天干嘛不给我说。闪电般的梳洗好,出门时却看见北靖铁青的脸。我目不斜视,走过去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没回头,带着叹息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别刻意躲着我,像之前一样,可好?”
我别扭的恩了声,他便回头冲我无害的笑了笑,牵起我的手就往院外走,嘴上还说道:“骜业会等不及的。”
我示意鸢因,她便扬扬手中的礼盒与我相视一笑。
礼物昨夜才装帧好,想不到骜业今天就要走。不过他早就该走的,历国和亲的队伍前几天就抵达大城了,再不回去,历国的叶赫大祖又要唠叨了。野书上说这个叶赫大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嘴皮子厉害的很,倒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国君。
我有意让轿子慢行,待北靖识趣的进搂后,才缓缓地停在了在云来酒家门口。我紧紧绢丝的头巾,款款而出,移步楼中。
替皇帝践行,何县令自然是包下了整个酒楼,并加派重兵把守。
一进宴会厅,就看见何县令对北靖一阵谄媚。我匆匆而进,他倒眼尖,一下便看见我,忙出声叫住了我。
“何县令可有何吩咐?”
“牧监制说的甚话,本令这是要感谢你为本令洗脱冤屈。多谢了!”这老头子福礼答谢,客套的要命。
“哪里哪里,还是圣上英明,没让何县令替卫师爷背黑锅。天道自在……何县令可万万别谢我。”
“牧监制过谦了,这天道小组不正是监制您提议的吗?这……”看他吞吐,我也不耐烦了,开始观察起四下。主位空着,骜业还未到;北靖正和邻座的官员闲聊,不住的往这里望。
“不知牧监制婚嫁与否,小儿——”
我掩面,咯咯笑了起来,何县令便止了声。原来这老头子想牵线搭桥,我又望望北靖,然后对何县令说:“小女子早就已为人妇,何县令可不要乱点鸳鸯谱啊,呵呵……”
“这……本令唐突了。”
老头子连连作揖,尴尬的说了几句便去招呼其他人了。我看向鸢因,又是相视一笑。
我与比赛的评委同桌,一阵寒暄后才入了座。不多时,众人也都入席站好,骜业踩着太监的扩音正步进来,姜琉儿跟在身后,经过我座前时还不住冲我笑。
祝词,美酒,佳肴。
像大提琴走音后的宫乐。
敬酒,溢美,谈笑。
“《洪正真有才》已进入了一百进五十的关键时候,再做诸位尽心而为,朕才能安心回光征完婚。”第七次举杯,骜业像个临终老头,发表着鼓动宣言。
“牧监制会留下待朕主持比赛,”说着他看向我,有道:“牧监制,你可要不负众望,选拔出栋梁之才啊!”
“遵命!”
不想多说,我只是敷衍的福礼回答。
骜业如果走了,我又将失去一份寻找李岑格的力量。归途中的荆棘尚未清理干净,又弄丢了一件工具,叫我如何高兴的起来。我压低头巾,又回忆起与他们近两个月的愉快交往,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会回去,或是离开,这将是最后一面。不愿想太多,可我就是无法控制,于是这顿饯别宴吃的我心情极度沉重。
擦擦额上析出的薄汗,我停筷擦汗,天好热,搞的我连胃口都没有了。
“主子,王选手……”
鸢因在背后捅我,我回头一看,王筑端着酒杯正朝我走来,脸上仍挂着那种调皮的笑容,同时也开口道:“牧监制,王筑要敬你一杯。”
“这……”
“小牧你可要受了这杯,也是王选手一片心意!”对坐的潘老捋着胡须,对王筑的喜爱溢于言表。
在诸位的怂恿下,我喝了一口,却呛出了眼泪。美‘酒’就是这样的?那上会的果子酒岂不成了饮料。我咳嗽了几声,那个劝酒的王选手便识趣的去敬潘老。
我手里攥着礼盒,瞧向骜业,姜才人却很快发现了我的眼光,连连去捅骜业。他们一同看我,我便提起礼袋,示意他们出去。
见骜业起身去了小花园,我也离了席。小花园面朝湖泊,湿闷的风不断灌进我的头巾。
“这又是什么?”姜琉儿兴奋地接过礼盒,正要拆,骜业却夺了过来。
“不懂规矩,回去后再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