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的非正常夏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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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 欢'炫。书。网'李俊,但愿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要中彩票!”
“周丽珍,你这个臭□,老娘见你一次XX你一次!”
“高考顺利!”
“桥在摇诶,不会垮吧?”
“我决定去死,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宝宝,妈妈爱你。”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友情和爱情,该怎么选择。”
“长江真美!就是浑了点。”
“女人都是骗子。”
“电梯竟然要收门票!”
“什么烂天气!”
“被老师骂了,不想回家。”
“我爱你长江,我爱你祖国,我爱你丁丽!”
芦苇看得很认真,边走边看,每一句都不放过。有的话很好笑,有的话很伤感,有的话很无聊,但都很真实。那么市井而真实。
芦苇想,这就是她生活地方,这就是她认识的人。
芦苇忽然觉得这些陌生的人都亲切了起来。
忽然,一句话映入芦苇的眼帘,让芦苇瞬间就呆住了!
“我不要再做冉冉,从今天开始世界上不会再有冉冉了。再见。”
冉冉!
这是冉冉留下的话吗?
什么叫做世界上不会再有冉冉?
芦苇脑袋里蹦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冉冉和很多人一样,从这里跳了下去。
芦苇看着缓缓东流的长江,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冉冉是她知道的那个冉冉吗?
芦苇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她是,或是不是。
走到莲花湖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是阳光最恶毒的时候。
芦苇四处逛了逛,觉得莲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看。什么东西太多太密集就都不会太好看,花团锦簇在芦苇眼里总是不大迷人。或者是因为,大桥上看到的文字已经让她没有心情去欣赏什么莲花了。
芦苇坐在亭子里休息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走出公园的时候芦苇已经累得不想走路了。她就想赶快打车回家。
车站不大好找,芦苇在马路上走着,天气虽然是阴阴的,但还是要忍受着炙热的地气和闷热的空气。
天气变化的很快,在桥上的时候还有点微风,现在却闷热难当。
应该是要下雨了。
芦苇正想着,雨滴就滴下来了。
雨势在瞬间变大,暴烈的难受难管。芦苇只好躲到了一间茶楼的门口。
世界只剩下雨声。
芦苇听着雨滴打击世界的声音,看着这迷茫的天地,忽然平静了。
在这一瞬间,她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茶楼门口,在滂沱的大雨之中,找到了她的平静。
“冉冉!”
但是故事却不会在这里结束。
回不去的才是过去
“冉冉!”
芦苇回头看见了一个眉眼美丽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你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何况芦苇前不久才在超市里和她进行过一场不欢而散的对话。
“冉冉。。。。。。”
“小姐,我们在超市见过,上次你也认错了,我不是你说的冉冉。”
芦苇很想转身就走,只是雨太大,她没办法离开,她只好背过身不去理女人。谁会想到,一个人竟然会被屋檐困住?
“那。。。。。。”女人软软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语气柔和:“即便你不是冉冉,我们也可以认识一下不是吗?”
芦苇并不说话,依旧背对着她。
女人走到芦苇面前,对她伸出手说道:“我叫卫淮人,可以认识你吗?”女人笑得好看,好看得芦苇也不忍心拒绝她伸出来的手。
又是一个为了冉冉来认识她的人。
“芦苇,纪芦苇。”
芦苇最后还是和这个叫卫淮人的女人一起坐在了茶馆里。这让芦苇想到程一阳。第二次见程一阳是在咖啡馆,第二次见卫淮人是在茶馆。
异曲同工。
芦苇默默的不说一句话,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和程一阳在一起不同。程一阳会让她紧张,卫淮人不会。
“纪芦苇?”卫怀人小心翼翼的叫她的名字:“真好听。”
“叫我芦苇吧,大家都这么叫。”
“恩,芦苇!”
女人笑笑,像是对着一个阔别已久的老朋友笑一样。这样的笑容让芦苇觉得亲切,又觉得酸酸的。她觉得卫怀人的笑里有一种悲伤地味道,那种悲伤的味道,只有女人才会明白。
这一刻,芦苇觉得卫怀人和自己是一样的。
“你也叫我淮人吧。”
“怀人?怀念的意思吗?”
“不是,是秦淮的淮。”
“卫淮人。”芦苇轻轻地念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年轻女人的名字,卫淮人。
卫淮人像是名画里的女人。至少在芦苇看起来是这样。
“你喜 欢'炫。书。网'铁观音?”卫淮人问芦苇。
“恩。”
“冉冉也喜 欢'炫。书。网'。”卫淮人看着芦苇,不过眼神里并没有透露出怀疑的样子,倒有一种芦苇看不明白的神情。
芦苇有一点惊讶。卫淮人忽然明白过什么似的,紧张的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芦苇你别误会。”
芦苇摇摇头:“不,我没有误会。我只是以为冉冉不喜 欢'炫。书。网'茶。”
卫淮人笑笑,眼里一种充满回忆的笑意:“她喜 欢'炫。书。网',她总说茶是老人的味道,适合她这样的人。”
芦苇呆了呆,老人?
“冉冉不是喜 欢'炫。书。网'甜的东西吗?”
这一回轮到卫淮人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程一阳说的。
“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把我认错。”
“是吗?因为你们真的长得很像。就好像是一个人。”卫淮人轻笑,也不多追问:“冉冉也的确喜 欢'炫。书。网'甜,她知道在适合的时候喜 欢'炫。书。网'适合的东西,从小就这样。不过,茶的味道才是她最喜 欢'炫。书。网'的,她不会对我假装。”
“你们从小就认识?”
“是啊,十多年了。七岁就认识了。”
“那真的很久了。”
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竟然也会把冉冉和自己认错。芦苇在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真的是冉冉了,但这个不可能的念头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芦苇,认识你我很开心。”
芦苇无奈的笑笑:“因为我和冉冉像,所以你望梅止渴吗?”
“呵呵,”卫淮人笑着摇摇头:“不,你们不像,你很真实,很自由。她不是,她只是一只把自己关在笼子里的可怜的小野兽。”
“淮人?”
“怎么了?”
“为什么你那么想见到冉冉,她那么重要吗?”
卫淮人看着芦苇,没有马上回答,她先是笑了笑,用卫淮人式的那种藏着一股淡淡忧伤的笑容对芦苇笑了笑。
“是啊,为什么呢?”
卫淮人的声音轻轻的,幽幽的,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两个人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好 久:炫:书:网:没有人说话。
冉冉,你在哪里?
“芦苇,”卫淮人忽然叫她,让芦苇一惊:“雨停了,我们走吧。”
卫淮人付的钱,芦苇没有假模假样挣着付,卫淮人看起来是付得起的人,而且芦苇最近要节省开支。
不知道为什么,芦苇发觉自己越来越市侩,还是心安理得的市侩。
卫淮人要了芦苇的电话号码,芦苇以为她会大吃一惊,或者像程一阳那样质问她。但是卫淮人没有,她只是愣了愣就把电话存了起来。
芦苇想,果然沉得住气,不像程一阳那个莽莽撞撞的男人。
分开时,卫淮人叫住了芦苇。
“芦苇,我有时候真希望你就是冉冉,冉冉要是和你一样就好了。她会快乐得多。”
芦苇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卫淮人已经转身走了。把一肚子的疑问留给了芦苇。
冉冉!
现在,芦苇真的对她很好奇了。
下车的时候,又开始滴雨。
芦苇还没离开车站几步,雨就大了起来,芦苇到家的时候浑身都已经淋湿了。
在门口的时候碰上阴魂不散的程一阳。他刚到家,准备开门进去时就看见一身狼狈的芦苇。
“怎么搞的!淋成这样,你白痴啊,这种天气不知道出门带伞。”
这个程一阳就不会说一两句好听一点的话吗?芦苇觉得有点气愤,没好气的说:“我出门的时候又没下雨。”
“你有没有常识啊,这个天气一看就知道憋着雨呢。”程一阳准备说什么,忽然愣了愣,然后一脸促狭的说:“你快进去换衣服啦!也不怕生病了,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
“如果不是碰见你,我早就进屋了!”
“那你赶快进去!”说着程一阳开门回了自己的家,也不理愣在走到里的芦苇。
芦苇不明白这个男人又在别扭个什么。
等芦苇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之后她才明白程一阳在别扭什么了。她的白衬衫太轻薄了,尤其是在淋了雨之后。
芦苇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时,又听到了“砰砰砰”的敲门声,除了程一阳不会有别人。
程一阳塞给她一包药,也不看着她,撇着脸说:“药,记得吃。别感冒了。”
芦苇抱着一大包药,似笑非笑的看着程一阳,他的鞋子和裤脚有一点湿,而且装药的塑料袋上还有些雨水。
他专程出去买的吗?芦苇觉得心里暖暖的。
“你盯着我看什么?”
“这是你你专程去给我买的药吗?”
“自作多情个什么啊你。我家的药,我不生病,就都给你了。”
“是吗?”
“是!”程一阳还是一脸别扭的样子。
芦苇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有意思,忍不住笑了出来。
程一阳看着芦苇笑,有点愣神,然后他忽然换了一副贼兮兮的表情看着芦苇说:“怎么,被我感动了?”
“是。”
程一阳又愣了,他没想到芦苇会答得这么干脆。他看着芦苇亮晶晶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程一阳忽然觉得害怕。
“那个。。。。。。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程一阳关门就走,又一次把呆住的芦苇留在原地。芦苇不明白了,这次程一阳又是为什么逃也似的走了。
这个男人真别扭,她对自己说。
芦苇把药放在一边,对着药愣了半天神,忘记了吃。
下过雨之后,天气也只有片刻的凉爽,很快就又闷热难耐了,芦苇把空调打开,调低了几度,蒙上被子就睡了。
第二天,芦苇果然病了。
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芦苇头疼欲裂。
电话那头响起程一阳不耐烦的声音。
“快开门。”
芦苇挣扎着起身开了门,然后又走回床上躺下。
一只大手贴上了芦苇的额头。
“你发烧了,怎么,吃药了吗?”
芦苇想开口说点什么,只是喉咙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憋出一个字来:“没。”
“你!”程一阳本来想骂这个笨女人几句,但是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又不忍心了。
“我送你去医院。”
“不。”
“听话。”
芦苇闭上眼,她的头很疼,只想睡觉,她哪都不要去。
芦苇挤出两个变形的音节来:“不去。”
程一阳无可奈何,只能给芦苇拉好被子。
“那好吧,不去,但你要吃药。”
芦苇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句。
程一阳进进出出,扶芦苇坐起来,给芦苇喂药,再扶她睡下,给她拉好被子,用冷毛巾敷着她的额头,动作一气呵成。芦苇没想到这个大男人其实很会照顾人。
芦苇脑子里闹哄哄的,她渐渐的要睡着了,但她知道程一阳就在她身边坐着,这让她觉得很安心。
“你是傻瓜吗?你就是傻瓜!还是你觉得自己那么不值得珍惜吗?”
程一阳自言自语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芦苇想张嘴反驳,却渐渐失去了意识。
快要失去意识时,她感到有什么轻轻印上她的嘴巴,好像是程一阳。
她仿佛又听见程一阳轻轻地,自言自语般的说:“如果你是冉冉就好了,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
芦苇想大声的骂这个吻了她,却在念叨别的女人的男人。可是她没有力气,她的意识很快模糊,陷入沉睡里。
如果,如果你是冉冉就好了。
芦苇在晚上醒来,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挺拔的,英俊的男人背影。
不过不是一个守在床边看着她照顾她,一见她醒来就激动得跳起来的的二十四孝男,而是一个背对着她,正在专心致志用她的电脑打游戏的男人。
程一阳。
芦苇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程一阳没有回头;她又挪了挪床头的杯子,程一阳还是没有回头;她再轻轻的咳一声,程一阳依旧没有回头。
“程一阳。”
他终于回头了。
“你醒了?”
“恩。”
“还难受吗?”
“好多了。”
“那起来吧。”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