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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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便答道:“父亲自福禄院出来便直接去了惜恋院,这会子只怕已在那边歇下了,母亲也莫惦记着了,且休息吧。”
吴氏闻言咬了咬唇,万没想到姚礼赫竟会如此甩她的脸,今日她虽是出了丑,办砸了老太太的寿宴,又得罪了姜夫人,但到底她是姚礼赫的正妻,又为他生养了三个孩子,嫁进府中这么多年操持中馈,持家有道,她总以为姚礼赫对她是有感情的,也是敬重的。实没想到今日只这点小事,姚礼赫便如此冷待她,完全不顾她这个主母的颜面。
她如今有了身孕,他竟不来瞧上一眼,自跑到了惜恋院那窑姐儿处,偏那窑姐儿今儿才刚刚当着宾客的面儿掌了她脸,这般的宠妾灭妻,真当这江州地界儿上能一手遮天了不成!也真是薄情郎,有了那娇的俏的便连礼义廉耻都忘了。
还有那郭氏老妪婆定然又在姚礼赫面前给她上眼药了,真真可恨!
吴氏恨地抓了头边儿瓷枕便往外砸,一声巨响那瓷枕四分五裂,正砸在陈氏的脚边儿,吓得陈氏面色苍白,可接着吴氏锐利的目光便盯了过去。陈氏只觉自己将才那点报复的小心思在吴氏锋利的视线下暴露无遗,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夫人这是怎的了,莫再动了胎气啊!”贺嬷嬷闻声进来,一面安抚着吴氏,一面使眼色令丫鬟收拾屋子,却与此时外头也传来了凌雁的声音。
“呀,四姑娘怎这么晚了还过来,快进屋,莫再受了寒。大夫人,四姑娘瞧您来了。”
四十八章
吴氏闻言整了整面色,刚挂上温和笑意,碧纱橱光影一闪,锦瑟已披着一件鹅黄织锦镶灰鼠毛的斗篷绕了进来。她一面快步向床边走,一面已将屋中情景扫入了眼中。
见陈氏低头僵在床边,脚下还有不及收拾的碎瓷片,锦瑟心下暗嘲,如吴氏这般,早晚落得众叛亲离。
她到了屋中抖了抖披风,去了寒气,这才快步行至床前将手放在了吴氏伸出的掌心,眼眶跟着就是一红,目光氤氲而担忧地瞧着吴氏,蹙眉道:“婶娘面色怎苍白至此?不是说胎已安好了吗?怎会突然晕厥过去?”
吴氏抚摸着锦瑟,疼惜地道:“你这孩子本便病着,怎这么晚了还过来,婶娘不过是一时不慎,脚下没留神绊了一下,哪就有那般严重。”
吴氏是个要强的,自不愿人家知晓是气急攻心才晕厥过去的,锦瑟闻言,心中讥嘲,面上却扬起赧然的笑意,道:“本该早些来看婶娘的,谁知一觉竟是睡的沉了,婶娘莫怪我这会子才来扰您休息就好。实在也是不来瞧瞧便不能安心,本还怕前头宴已散了,叔父在婶娘这里我来不妥……到底是我运气好呢,咦,大姐姐没在婶娘这里吗?”
吴氏闻言心中一绞,面上却笑着:“你这孩子就是客套,便是你叔父在又如何,自家人没那么多礼数,以后且莫如此。你大姐姐今儿也有些不舒服,婶娘没叫她过来。”
陈氏见吴氏绕开话题,不愿谈起姚礼赫,面上笑意也不甚自然,自知吴氏难受。她心中一阵畅快,那边锦瑟已笑着附和两句,又道:“二哥哥今儿定然也吃酒了,嫂嫂不若早些回去也好照看一二,锦瑟虽不济事,照顾婶娘却还使得。”
吴氏闻言便也点头,冲陈氏道:“行了,知道你也是一片孝心,只你在这里也顾不上什么,回去照顾杰哥儿吧,冬夜寒他又吃了酒莫叫他再到处跑地着了寒,早些歇着才好。”
陈氏应了,福了福身,转身间感激地瞧了锦瑟一眼,这才退了出去。
锦瑟和吴氏又寒暄了两句,这才说起此次来的目的。
“晕迷这三日一直梦到祖父,父亲和母亲,是我不孝,令他们担忧了,定也是祖父和爹娘在天之灵保佑,才叫我好了起来,我便想着去灵音寺祭拜一二,还望婶娘千万允了才好。”
吴氏闻言见锦瑟面上满是愧疚和思念之情,便叹了一声,道:“如今是你四婶婶管理中馈,难为你还惦记着婶娘来请婶娘的命,说起来大哥的忌日似也没多少天了,难为你一片孝心,只出了门定要照顾好自己,莫再生病。”
锦瑟笑着应了,又抱着吴氏手臂说了阵话这才道:“婶娘如今有了身子,定要好好休息,好在老太太体谅婶娘,叫四婶娘接管了中馈,婶娘没了杂事烦扰定能再为姚府添个白胖胖的小少爷。天色不早了,锦瑟便不打搅婶娘安寝了,这便回去了。”
吴氏被锦瑟的话堵得胸闷,见锦瑟笑容甜美,又觉她非故意,这便愈发难受。只恨自己被夺了权,竟是半点怨言都发不得,还要谢谢老太太体谅她,小郭氏照顾她,吴氏只觉从未吃过这样的闷亏。她兀自顺了半响气儿,这才冲锦瑟笑着应了。
翌日,锦瑟又向小郭氏禀了欲去灵音寺上香之事,小郭氏自是当即便应了,忙着吩咐管家安排出行的车辆,跟随的护院人手,又叫了婆子提前到寺里安排各种事宜。
锦瑟这才将出行一事告之院中丫鬟们,王嬷嬷见锦瑟虽风寒已好,但面色还是苍白,便蹙眉道:“去灵音寺少说也要折腾大半日才能到,这时节山上也寒,姑娘刚病愈,上香之事哪里有这般急切。再说,好容易世子来了江州,姑娘这在避出去却又是为何!”
锦瑟闻言目光闪了闪,此次上香只因那寺中有贵人,能否结识这位贵人与她和弟弟之后的命运可谓息息相关,既如此,自是时间不由人的。可这事她却没法和王嬷嬷多说,至于谢少文,此刻她便是说出花来,王嬷嬷,柳嬷嬷等人也不会赞同退亲,既如此,锦瑟也不多言,只叫她们慢慢瞧便是。
也正是因为谢少文如今呆在武安侯府在江州的别院,锦瑟才不愿在府中多呆,也省得次次寻借口不见他,此事做的不妥还易引吴氏怀疑,倒不如避出去的好。
故而闻言锦瑟便只笑着安抚王嬷嬷道:“我已好许多了,再说,待一切安排妥当起码也是三日后了,这几天我定好好养身体,乳娘放心便是,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的。再来,乳娘也莫忘了昨儿的事,吴氏费尽心机要毁我名声,世子常常到府里来到底防不胜防,谁知会出些什么乱子……”
王嬷嬷见事无可改,又心中一凛,这才长叹一声不再多言,自去收拾要带上山的细碎物件,暗自念叨着须得多带几件毛料衣裳才是。她这边刚打开衣柜,那边柳嬷嬷已笑着进来,却道:“姑娘,世子着人给姑娘送东西来了。”
锦瑟闻言放下手中书页起了身移步明堂,门帘被打起,又挂上香妃细竹帘,隔着竹帘却见一个穿青衣的小厮安平在台阶下跪了给锦瑟磕头见了礼,朗声道:“世子爷本是一早便起了要亲自来瞧小姐的,只不想临出门夫人那里出了些事,世子爷又被叫了回去。爷怕姑娘惦记着,便叫奴才过来先将爷从京城带着小物件送来给小姐解闷。”
他说着便指了指身后的红木大箱子,两个婆子将箱子搬进来,在锦瑟的示意下打开箱子,锦瑟瞧去却见里头东西着实不少,除了一些书籍外,多是精巧有趣又不失贵重的小物件,锦瑟笑了笑,便道:“你回去和你们爷说,东西我收了,谢谢他一片心意。最近府上事情多,婶娘和大姐姐都病了,我也没心思整日泱泱的,等过两日府里好些,我再禀了婶娘,请你们世子过来略尽地主之谊。”
安平闻言自是笑着应了,待他走后,锦瑟才起身细瞧了那一箱子物件,只将几本书挑了出来,便冲白芷道:“挑几样金贵稀罕的送去珞瑜院,那有趣儿的送两件给三姐姐,二姐姐和五妹妹那里也各送两件,其它的都收起来吧。”
白芷尚未应,锦瑟已自回了内室。许是谢少文一直在等锦瑟下帖子,可许是被万氏看的紧,倒没再往姚府来打搅锦瑟。这日一早,阳光普照,却是锦瑟出门往灵音寺的日子。
小郭氏给锦瑟安排了六个护院,四个使唤婆子,锦瑟留了王嬷嬷在府,又拉着凌珊的手细细嘱咐她要多帮衬王嬷嬷看好院子,这才在凌珊感激又得意的目光下,带了白芷、白鹤、蒹葭和冬雪四个丫头,并柳嬷嬷一行带着大小行礼出了院。
四十九章
锦瑟先往郭氏的福禄院辞了长辈,这才坐上软轿出府。府门外早已有五辆马车等候,锦瑟和柳嬷嬷自上了最前头的,另有两辆车装了被褥、衣裳等细软和日用物件,后头两辆大些却也粗陋些的马车方是下人们所乘。
马车一路疾驰,到江州渡头时太阳才刚刚升至半空,灵音寺建在流月江另一头的小寒山上。锦瑟一行在渡口换乘了大渡船,船到小寒山下只怕已是旁晚时分了。
上了船锦瑟便自扶着白芷的手进了早已安排妥当的上等舱室,舱室收拾的极为清爽,红木架子床上已铺上了自姚府带来的细软,白芷扶锦瑟坐下,这才给她去了头上帷帽。
柳嬷嬷看顾着将行礼都归整好,带着白鹤和蒹葭并冬雪进了房。因是要在船上呆三个多时辰,故而锦瑟已换了件半旧的家常棉布襦袄,缠枝海棠的石青色襦裙,只系着条翠绿腰带,便歪在了床上吃茶。
江州本便是眠江下游的重要渡口,来往商船客船极多,此刻船尚未起锚,外头传来一阵阵吆喝喧嚣声,极是热闹。
白鹤、白芷以往也随锦瑟出门,倒还好些,蒹葭和冬雪年纪小,本便出门少,这会子却是有些坐不住,一脸兴奋地推了东面的窗户往外瞧。
柳嬷嬷见状,忙呵斥道:“江风寒,姑娘病才刚好,你俩作死的。要瞧热闹自往甲板上嬉闹去,快关上!”
锦瑟闻言便笑道:“炭火烧的旺,倒觉闷得慌,无妨的,我也想听听外头的声响,倒能添份好心情。”
柳嬷嬷见锦瑟经这三日休息面色已红润不少,气色也是极佳倒比在府里时瞧着明艳许多,一张小脸都似散发着光芒般。加之她站在床边也没感受到江风,便也不再坚持,只道:“姑娘就惯着她们吧。”
蒹葭二人闻言嘻嘻一笑,便将窗户推开的更大了些,探出头去往外瞧。一会子指着这个,一会子瞧瞧那个,叽叽喳喳个不停,倒是引得白鹤,白芷也凑了过去。
“呀,白芷姐姐,你看,那水面上怎还有女子?她游过来了呢!天哪,她不冷吗,她在做什么啊?咦,那边还有个女人,快看,她们衣裳都湿透了。”
白芷随着她的手指望去,却见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正从水面上游过来,动作极是灵敏,瞧着应是个年轻妇人。见冬雪一脸震惊,白芷便笑着道:“那些都是游娘子,皆是这江边贫苦人家的妇人,为了生计便出来做些卖珠花和特产等廉价小物件的买卖。这渡口上停泊的来往船只上多有富贵人家的夫人姑娘和丫鬟们,因船停渡口也是无趣,便会到甲板上观景,这些游娘子就是专门做她们生意的,因卖的东西便宜又图个新鲜,故而生意却好,又因要靠近船上女眷,所以做这生意的也都是妇人和姑娘们,久而久之她们便被江州人称为游娘子。你是北方人,也难怪瞧着稀奇了。看,她那背上不还背着竹篓子呢。”
冬雪是不久前才被买进姚府的,本是北方人,因家中遭了灾,逃难到南方路上又失了家人这才辗转到姚府做了丫头。王嬷嬷观察她多日,见是个老实又干净的,锦瑟这回出门才指了她跟着。
听了白芷的话,冬雪半响才结舌道:“这世上可怜之人委实不少,如今数九寒冬的,江水该多冷了,女子常年这般泡在冰水中,名节不提,身子岂不受损?”
白鹤便笑着道:“我倒不知咱们小冬雪还是个悲天悯人的性子,咱们江州还是好的呢,到底是渡口繁华之处,百姓起码还能吃上一口热饭,这些女子瞧着可怜却也算有个营生,不至挨饿,如金州一些地方,只怕比这再苦再累上十分百分只要能混口饭吃也是多有人愿意干的。”
冬雪闻言深以为然地点头,复又叹了口气。柳嬷嬷在一旁瞧的倒是笑了,冲锦瑟道:“姑娘倒教养了一群心怀百姓的丫鬟,瞧瞧这一个个,不知的还以为皆是一方父母官初上任呢。”
锦瑟便也笑了,心情舒畅便也起了兴致,随手取过一边放着的帷帽,道:“真若可怜她,便出去捧捧场。白芷不还眼热我那妆奁盒的玛瑙珠花吗,便是在这游娘子处五贯铜钱淘来的。”
白芷闻言明显一愣,锦瑟便掩着嘴笑了,道:“怎样?回去还拿月钱于我换不?”
锦瑟妆奁盒中有一朵石榴花的玛瑙珠花,白芷一直很喜欢,锦瑟便道一月月钱就卖给她。
锦瑟那妆奁盒中的饰品皆是上品,价值连城,不少都是廖华留下的,白芷以为锦瑟是疼惜她,哪里敢真用二两银子去买那价值连城的珠花?锦瑟这般赏一次她便推辞一次,复又每日眼馋着那珠花。
如今她听了锦瑟的话,瞪大了眼,算是恍然了,怨不得姑娘总拿那珠花逗她,眼瞧着她想要又克制着不要,笑的古怪古怪的,却原来姑娘一直在逗她乐子呢!
白芷不觉哭笑不得地瞪锦瑟,跺脚道:“姑娘就欺负奴婢吧,瞧以后姑娘寻谁干活去!”
锦瑟便忙去哄着白芷,不跌地道:“好白芷,那珠花姑娘不收银子了,白赏你还不成吗?来,快给姑娘笑一个。”说着便去撩白芷刚戴上的帷帽。
白鹤几个难得见锦瑟兴致高,纷纷打趣,几人笑闹着已是到了甲板。甲板上倒已有几个做丫鬟打扮的姑娘正趴在栏杆边儿上挑选着那游娘子竹篓中的小物件,片刻她们各买了些便离去了。
游娘子见锦瑟几人已站在一边瞧了许久,忙游了过来,仰头笑道:“几位姑娘也瞧瞧,这十里渡口就属我金凤卖的东西物美价廉,新鲜不说,种类也多。”
冬雪闻言忙应了,自那叫金凤的游娘子手中接了竹篓,却见里头垫着荷叶,又蒙着一层油纸布,游娘子身上早已湿透,可这背篓里的东西却一点水都没沾。
竹篓中的东西多是姑娘们喜欢的珠花、手帕、香囊等物,精巧的很,花样也都是江州时鲜的,又便宜,料想必定极惹异乡人的喜欢。
白芷,白鹤几个围着竹篓选的高兴,锦瑟在一边瞧着,便也笑意连连。那金凤瞧着不过双十年岁,皮肤因长年浸泡江水显得极粗糙,头上戴着帷帽,帷纱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亮侬丽的大眼睛来。
她声音清脆极是能言善道,几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