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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要逃到什么时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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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窗外的眼睛茫然无措,似乎变成了瞎子,再好的风景,都是浪费,在好听的歌也没有滋味。这双眼看不清现在,看不清将来,看不清世人。真如世上万物包括时间都被侵泡在墨坛子里,离得很近却难以看清。
  不觉间,冷汗淋遍全身,即使窝在被子里,却有一种透入骨子的寒冷。脸却倔强地紧绷着,只有眼周的肌肉无力的耷拉着,仿佛穿透了时空,灵魂早已无踪,只余躯壳。
  人在对一切都无望的时候,首先会对自己充满了极端的厌恶。程橙就是这样觉得,她越这样想就更加觉得无望,那种无望让她像缩进壳的蜗牛,倔强的脆弱,孤注一掷地坚强,她想此时马上有一颗救命的稻草,让她可以喘口气,一口就好,心中这样期盼着,却又似乎不甘心,这样想着,就觉得更加伤悲,更加绝望。
  心口压着万万斤的重量,灰色的记忆也出来泛滥,跟着就是更多的妖魔鬼怪,似乎要看着她在这个世界消失才高兴。一阵钻心的痛袭来,程橙攥紧手使劲地垂那些把她带入地狱一般境况的痛穴。咬紧牙不让自己喊出声,只有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无声地倾诉着这颗心的伤痛,这个人的不幸。
  这也许就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吧!一个不在老天爷计划中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她谋一个完美人生——平淡也好呀!至少不要这么折磨她!
  幸好奶妈来得及时制止了程橙不爱惜自己的行为,不然,那些血迹还没干的伤口就会如决堤的堤坝,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冲上了药,打了针,吃了药后,程橙躺在床上双眼微睁,头发整个蓬了起来,嘴角还余有淡淡的血迹,脸色白得骇人,像个将死的人等待着最后那一刻。没有了恐惧,没有了喜怒哀乐,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萧安喘着气在门邦处稍做停留,因为他看见奶妈在里面,想起之前奶妈强烈反对自己看望程橙所以有一秒的迟疑,不过他的脚始终比他的大脑反应快,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带领他来到程橙身旁。

  转身,末路赌徒

  一个人一生中总有些画面让您同侧心扉,铭记于心,永不磨灭。那种纠缠心灵深处的痛,那种随之而来的惶恐、不安,将会伴随一生。
  萧安从没这么害怕过,即使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可是此时此刻,在看见躺在床上探寻不出生气的程橙第一眼的瞬间。萧安整个身体轰地炸开了,身体虚软地扑倒在床沿。伸着也惊吓的失血有些颤抖的手抚摸离自己最近的程橙的手,似乎用手不甘心又把手贴到自己脸上。是冰冷的,像在雪地上站了很久的人似的。这一刻,萧安崩溃了,出乎所有人预料地,一个大男人,之前还说要把程橙接去让他照顾的人,居然像个孩子当着奶妈还有一竿子的仆人哭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似乎要用尽他的生命一样,让人不忍。
  以至于奶妈在旁边说了好几回,程橙没事,他都没听到。无奈他们只好离去,留下一个活死人一个死活人。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六个小时过去了,萧安的哭声还在整座古堡回荡,这如鬼泣一般的哭声,让这里的人都不能专心工作,无不摇头,然后双手合十。祈祷。
  突然哭声戛然而止就像地球突然停止转动一样,人人屏住呼吸,比之前更加紧张,不容思考一群人已经忘楼上跑去,真怕一个来不及,魔鬼就降临人间让世界变色。
  “啊,哈哈哈哈!”似乎魔鬼没降临,被人的意志给吓跑了,楼上蓦地,在人们奔跑的脚步间响起如获新生的笑声,“我的橙子终于回来了,啊哈哈哈哈,回来了,回来了……”
  萧安在说这句话之前,那个被萧安认为已经死去的程橙,突然有了动静,萧安只觉得自己如同身在半空中听到上帝的召唤一般的不真切,但是,他的确听见了。不仅如此,他握住的手也有了动静,尽管这只手努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桎梏。萧安愣了半响,不敢惊扰地让那只手自由。他清楚地听见自己血液又重新回到身体的声音。正在他不知所措,呆愣的时候,程橙却睁着她无辜地眼睛,用无比清澈的声音问:“老师,您怎么在这里?”程橙狐疑地看着萧安脸上的泪痕回响着脑中那缠绵不断的哭声。刚服药,打针那会儿,程橙看上去确实如同死人般,但是后来渐渐地就被药控制,睡了过去。
  不知怎的,也许是因为这一次醒来,身边有人的缘故,程橙的大脑全被眼前的人吸引了全部的思绪,无暇顾及其他。这也给她减轻了不少痛苦。
  她这病,只要情绪稳定,加上好的调养,就不会那么痛苦。
  被注入了新鲜血液的萧安,在听了她的声音后,再也控制不自己,扑到程橙身上,像孩子一样喜极而泣,看得程橙目瞪口呆,双眼跟随者萧安在他身上搜寻着答案,心中也乱成了一团。
  这样的萧安让他想到了那个萧雨凡口中的萧安,还有,还有路帧口中的萧安。那些萧安都和这个萧安差距太大,完全不是一个人。摇摇头,又想起那个救自己的萧安,怎么会这样?一个陌生人怎么会在自己面前这样,不说陌生人,至少可以说,他们并不熟呀!而眼前的萧安怎么会在自己面前,一反常态的又哭又笑呢?在看看屋里,只剩自己和他,其他人呢?说实在的程橙此时心中只希望在自己身边的是路帧,而不是萧安。只是路帧此时在何处,在干吗呢?怎么会突然离开也不跟自己说一声,深更半夜像逃地似的走了。后来也只听家人说,回家乡了,但一问他家乡在哪,却又没人知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呢?难道是发现自己……
  “啊!”程橙蓦地一声尖叫,把自己裹紧。这让刚才在楼下停住脚步的人,心又提了起来,也把沉寂在失而复得的幸福中的萧安惊愣,让他又紧张起来。
  “怎……怎么啦?”萧安觉得自己脸部的肌肉都在抽动,那是一种无意识的紧张。萧安拉着被子试图让程橙露出头来。“有我在,别害怕,让我看到你,好吗?”萧安央求着,他觉得自己身上居然起了层薄汗。
  幸好,此时楼下的人已经赶到。让他多了几分信心。
  但心中还是疑惑,程橙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难道这就是奶妈不让自己见她的原因?萧安站起身,然后被人挤到最外层。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不安。
  奶妈试着喊了一声,但程橙还是没探出头来,但是能明显感觉被子下面的人安静了不少。
  “好啦,好啦,没事了!”奶妈摆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开,她有些不悦地瞪了萧安一眼,萧安不为所动,神情低落又顽抗地站在门栏那儿不为所动。这让奶妈莫名地心软,心想好吧,也许这是好事儿!
  “是奶妈啊!别害怕!”奶妈轻言软语地平复程橙焦躁的心,然后一边逗程橙,“不想见奶妈吗?那我走咯!”
  “别!”程橙拉开被子,惊叫道,然后起身抱住奶妈,哭了,“奶妈!”
  “好,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奶妈说得哽咽,眼眶潮润。
  “奶妈,我问你……”程橙抽离奶妈的怀抱,直视着奶妈的眼睛,“前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奶妈有些愣住了,她没想到程橙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这就是引她难过的原因。但是那天是路帧把他抱上楼的呀!难道路帧对她做了什么,不管怎样肯定和路帧有关。奶妈心中这样确定的分析着。于是脱口而出,“是不是路帧对你做了什么?”奶妈震怒的声音让萧安拢紧了眉头拽紧拳头更多的是自责难过。
  “没有!”虽这样说但程橙也不是很确定,究竟……
  “那……”
  “奶妈,我只想知道……”程橙捞起袖子,随即露出那缠满纱布的手臂。
  霎那间奶妈全都明白了,知道为什么程橙会这么吞吐的原因,也知道了眼前自己带大的孩子担心的是什么。奶妈调整了情绪,语音婉转:“没事的!记住奶妈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为自己而活,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被别人的眼光淹没,而是应该看得更远。这样才能战胜恐惧,战胜黑暗!知道了吗?”最后几个字说的最轻柔。
  “可是……”可是眼前一切让她真的没了一点活力。仿佛路已到了尽头,再没走下去的必要了。
  “听我说!”奶妈打消程橙悲观的情绪,“不能逃避了,”奶妈拉下程橙衣袖,握住程橙手臂,“这没什么!只是老天爷给你的考验而已,知道吗?”
  “可是……可是路帧他知道了,还不告而别了!”程橙悲哀地说。像个被丢弃的布娃娃。
  “那就要更加珍惜自己了!”奶妈肯定地说,尽量让程橙自信起来,她突然想起那天确实是路帧把程橙抱回卧室的,但她并没有看出出来后的路帧有什么一场呀,难道是他隐藏得太深。唯一可疑的就是,路帧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呢,之和门卫打了声招呼。这孩子,究竟在搞什么鬼。难道真的如程橙想的那样,被吓到了?!
  “小姐!”奶妈握紧程橙的手,“您一定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住,有我,有奶妈……还有老爷,夫人,他们也是那样的爱您呀!”
  程橙没有出声,头垂得很低。
  一旁的萧安感觉的自己整个灵魂都飞到程橙身上去了,只是徘徊了很久,那冰冷的身体就是不容他探索。那种由心而发的心痛,让他双手抓紧墙面,原来,今天他才知道,原来程橙活得这么不快乐,这么绝望!他很后悔很自责,后悔当初没有得到她的联系地址,以至于这么多年,让程橙如同生活在地狱深渊。此时此刻,萧安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更让他痛恨的是那个路帧,但回头想想,路帧不是被自己设计走了么。看来,路帧还不知道,自己所知道的秘密。
  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眼见到程橙的情景,那个时候程橙坐在床上,护士正在给她缠纱布。当时他觉得好奇,怎么有人会把一个人缠成木乃伊,怎么还有人不反抗,不反对。就在那个走道上,他在一扇微掩的病房前停下了脚步。那时候,他明明看看床上的女孩疼得厉害,但没听见叫喊声,只看见女孩眼中倔强的泪水不肯夺眶而出。这一幕震撼了他幼小的心灵,从那一刻起,那种心疼,怜惜就牵绕着他,让他夜夜不得安睡,日日不得安心。而现在,他更多了悔恨,他错过了很多时光,是他让这个女孩儿生活没有光彩。
  可是扪心而说,这不是谁的错,大家都一样无辜,一样可怜。
  吸了吸鼻子萧安从黑暗走向光明,他注视着程橙清清楚楚地说:“橙子,你还有我,让我照顾你吧!让那些痛苦见鬼去吧,好不好!我也不怕你,我爱你!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有多心痛吗,我真想授课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找了你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一次,我绝不放开你,我真的不想再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了,橙子,你能答应我吗?”
  萧安直视着程橙的眼睛不容她有丝毫地逃避,震惊下的程橙居然没注意到萧安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手,离自己那么近,已经不到一拳的距离。
  “不能答应他!”居然是医生——程橙的主治医生。看来他是真的要带程橙离开。医生走上前,一把扯开紧握着的我。口气是不容反对地强硬:“快给小姐收拾一下,我要待她离开!”
  “不行!”这次是萧安,“你凭什么带走她,你有什么权利!”萧安怒吼着。
  “小子!不,我知道你,萧总!哼我没权利,难道你有权利!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总,到了我这里除非是病人不然休想碍我的事儿!”说着就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萧安慌了,他知道这医生是程橙家所开医院的院长,也是程谦的好友,热闹了他似乎并不好,但是他决不能让程橙跟他离开。如果这样他要见程橙可就难了,这裘院长是出了名的倔脾气,专横、霸道。
  所以他决定找寻另外的突破口,他看了看此时冷漠地看着一切的程橙,咽了咽口水,准备豁出去了,即使拉着程橙。
  “裘院长,你怎么这么霸道,难道这是你家。什么人都应该听你的?你难道在给病人治病的时候都没询问过病人就开始开药打针了吗?哈哈,这也太厉害了吧!您到说说在您手中活着走出你们医院的有多少呀!”
  “每个都是活……”说道这裘院长才醒悟自己被萧安骂了,骂他不讲道理,不问一下别人就擅自做主。他看了看萧安,恼怒地瞪了一眼,再走向程橙,问道:“您父亲已经同意了让你我家,让我好好照顾你!裘伯伯一切都是为了你……跟裘伯伯去吧!”说这些话的时候,裘院长有着平时没有的慈祥,温和。似乎之前那个来势汹汹的人根本是另有其人。
  “好!”程橙爽朗地答道,这让裘院长脸上露出笑意,也让萧安抱紧了头,像被判了死刑一样,但是很快他又像被大赦的犯人,喜不自禁。
  程橙接着说:“萧安,我跟你走!”

  佳人,心殇

  喜悦总是短暂的,而后是长长久久的阴霾。萧安的心情就是这样,喜悦总是和他捉迷藏让他总有一种失落感,失落感像这冬日的天气。重重的、沉沉的。
  这个世界上他能读懂所有与他有过接触的人,即使伪装得再好也逃不过他的双眼。人的伪装有很多种,最好的伪装就是不伪装。可是有人却偏要给自己蒙上一层面纱,让人一眼就看穿,洞明她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下雪了。今年的初雪。白白地,飘飘洒洒地降临人间。然后又不留痕迹地离开。
  这里是萧安在年前买下的私人别墅,本来没有报希望有一天会住进来的,可是女主人到了,一切都比他想像的发展得快得多。
  “睡了吗?”
  “睡了!”管家勾着身子回答,言语不重不轻恰到好处,“您也早些休息吧!”说完退了回去。
  房间很大,太空当了。和这冰冷的季节一样,让人感觉不到温暖。即使开了暖气。
  烟,熄了又点,点了又熄。这一个月来,萧安身体周围都是烟雾缭绕,脸色也阴暗了不少,像被烟熏出来的。那天程橙答应他的要求,然后和他约法三章:程橙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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