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春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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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雕的旁边坐着两个年岁相仿的四五十岁的男人,一个长相英武,浑身散发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年岁虽然已经过了激扬文字的英气勃发,但是依旧给人一种可以随意指点江山的深蕴。这个人自然是暮迟归了。另一个人身材消瘦,脸上『露』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笑八风不动,含蓄深远,举手投足间,似乎都透『露』出那么一丝运筹帷幄的睿智,还有那么一丝敢于放手一搏的果勇。徐枫自认自己看人一向很准,看这两个人现如今的气势,便能想象,这样的人在年轻的时候自是人中龙凤翘楚之列。
旁边的紫砂壶壶嘴中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一旁的一个仆人为两人的茶杯中续上水。不过这个时候,两人都在为眼前的棋局所着『迷』,自然是顾不得喝水的。两人的神情专注,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徐枫等人的到来。
暮迟归唇角带着一丝丝得意的表情,似乎在嘲笑对面的老朋友无力解开自己布下的大阵。下棋的人在下棋的时候最为较真,一个落子,一个走位,一个停顿,这都是步步较真的事情,别说对面做的人是自己相识半生的老朋友,就算是对方是自己的亲父或亲子,那都得一板一眼的来,该高兴就得高兴,该认真就得认真。这就是象棋的魅力。
暮迟归得意自己的老朋友为自己的这么狠的一招陷入了沉思的境界之中,这不是说他不讲多年的相识情分,而是他尊重自己的这个老对手。下棋是个必须要全心全意集中在上面的事情,每一个落子都要反复推敲,反复琢磨,左顾右盼,瞻前仰后的,当然,这样一来下棋人的心思很容易收到外界的欢迎的干扰,暮迟归这只是自己战术的一种。有时候,输赢不只是在局内,局外一样可以取胜。
徐枫好奇的走上前,看了一眼眼前的残局,很快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看一眼棋盘上的走势,然后又闭上眼睛,认真的在心中推演着。对于象棋,徐枫虽然不至于只是一个门外汉,但是还真懂不多。不过象棋不是一种别的运动,需要很多的练习,这种运动完全是在考验你的眼力和心思的缜密度,有可能一个刚刚接触象棋的人便能轻而易举将一个下棋多年的臭棋篓子给废了,这不是说新手有多么的天才,只是因为他脑骗子灵活,懂得抓住一丝的漏洞。
徐枫的象棋是跟一个老人学的,那个老人不是徐枫的任何人,唯一和徐枫有点必然的联系的时,这个老人是他的客户要找的人,说白了,老人不过是他的目标人物罢了。老人是黑社会的,年轻的时候犯了一些事情,所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所以才有了徐枫找上他的事情。徐枫换了身份,在老人的身边伺机,也是在这段时间内,徐枫才算是学会了象棋。
半晌,徐枫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生硬不大不小的在房间里穿了过来,说道:“马七进五。”
暮迟归被徐枫的话带回现实,看着徐枫,声音带着一丝的平静,说道:“徐枫?你怎么在这儿?”
徐枫心中大喊一声,糟了!同时也在心里责怪自己老『毛』病又烦了,没事儿在这儿装什么高,惹祸上身了吧?徐枫看着暮迟归,尴尬的笑笑,、犹豫着自己应该怎么称呼暮迟归,半晌才缓缓的说道:“董事长好。”
就在暮迟归满腹疑『惑』的时候,林清蕾又站了出来,对着另一个老人说道:“爸爸,暮伯伯,这是我的男朋友,徐枫。”
暮迟归眉头微微蹙起,看着徐枫的眼神显得更加深邃,半晌才缓缓的转开视线,选择闭口不言,静静的听着接下来故事的发展走向。
徐枫看着另外一个浑身散发着一股韬光养晦的睿智光芒的老人,又看了看闭口不语的暮迟归,半晌才硬着头皮,对着林父叫道:“伯父好!”徐枫这次也学乖了,不再为了讨好林父而不知所谓的当着暮迟归的面前叫其爸爸。
第九十九章 小巫遇上大巫
林父全名叫做林易柯,上世纪五十年代人,上世纪九十年代才开始下海经商。林易柯出身平民,在那个年头儿,平民想要出头若非考大学然后某种机缘巧合下入党走上仕途,便只有参军一途了。所以十八岁的时候,林易柯便投身军伍,做了一名解放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林易柯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在军队一路摸爬滚打,混上了一个校位,但是却在军旅生涯最为光辉的时候,跟一批人捅了一个大娄子,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行伍中退役。说来也巧,那时候正好赶上中国的最大的一个变化——改革开放政策。于是,在军队混了半生的林易柯便随着大潮流下海开始经商了。
林易柯这人出身贫寒,所以年轻的时候自卑,但是他的脑子极为灵活,做事也十分机巧有分寸,这样的性格便使得他整个人显得极为阴沉睿智,如同一只盘着身躯的毒蛇,善于抓住一丝的机会。于是在那个赚钱极为容易的时代,在一批批人在其中深陷的时候,他却脱瘾而出,直至在香港这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般的存在——林氏地产。
林氏地产虽不是牧远集团那般的庞然大物,但是在中国,也算是一个巨头,在全国各地都有自己的办事处,在地产业界也是一个龙头企业。
林易柯一双含着几分深意的目光在徐枫的身上仔细的打量着,思绪微微有些凌乱,当看到徐枫的时候,似乎一抹被深藏在脑海中的记忆被勾了出来,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徐枫,半晌才缓缓的说道:“年轻人,你姓什么?”
徐枫一听这话,心中微微发着几分汗意,心中暗自揣测着,你这老头子是老年痴呆了吧?你女儿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你,我叫徐枫啊!我是徐枫啊!徐枫心中咆哮着,但是却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林青蕾的爸爸呢?徐枫无奈的耸耸肩,说道:“伯父,我姓徐,叫徐枫。”
“姓徐,叫徐枫。”林易柯闻言,点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沧桑的唏嘘,又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一旁闭目养神的暮迟归,暮迟归微微点头,却不知道两个老家伙在交流着什么。
徐枫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拉着自己大手的林青蕾,小声的在林青蕾的耳畔说着:“喂,你爸咋啦?这个德行,跟老年痴呆了一样。”
林青蕾见这货在自己的面前还敢这么不知死活的诋毁自己的父亲,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回呛道:“你爸才老年痴呆了呢!”
徐枫无力的翻个白眼,一脸的无所谓的说道:“我爸要真是老年痴呆了才好呢!”徐枫无父无母,就算是真有一个老年痴呆的老父亲,这对他而言都是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不过林青蕾却不知道,还是没好气的瞪着他。
半晌,林易柯才缓缓地点着头,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在暮迟归的身上打量着,旋即缓缓的说道:“像?”。
暮迟归点点头,笑着说道:“如出一辙。”
“哈哈!”
“哈哈!”
两个在徐枫看起来已经是神经病又犯了的老人在客厅里哈哈大笑着,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半晌,林易柯居然孩子气一般的将一根手指头放在自己的唇边,对着正在大笑不已的暮迟归说道:“嘘!”
暮迟归微愣,张着大口,不说话,半晌才用着满是深意的眼神在徐枫的身上看了一眼,然后学着林易柯的手势,同样发出一声“嘘”的声音。
徐枫看着这两个有几分神经病的老人,满腔的疑惑,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今天的事情太怪了,先是暮迟归这个老头子在见到自己女儿的未来夫婿的时候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震惊,有的只是一丝的意外,当然,只是意外,并没有一丝的生气。以至于徐枫甚至在怀疑,这老头儿意外的不是自己背着暮馨苑又勾搭上了另一个女人,而是意外自己勾搭上了林青蕾。这里面有古怪啊,令人寻味啊。
徐枫半晌才缓缓的问道:“伯父,您这是怎么了?”
林易柯一双沧桑的眼睛带着一丝的欣慰,那丝欣慰陌生但是却异常亲切,仿佛看着自己的人正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老父亲,自然且令人身心舒畅。林易柯含笑说道:“没事儿,年轻人,你跟蕾蕾的事情,我完全同意。放手去做吧。”林易柯说着,一双有几分狡猾的老眼又在暮迟归的身上瞧瞧的打量了一眼,暮迟归的老脸上表现出一丝的不悦,轻轻咳了两下,却不说话。
这······徐枫真的迷惑了,这两个老头子到底是在玩的哪一出啊?上帝啊,给我这个迷途的羔羊一丝神的启示成不成?徐枫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但是在此刻,他多想撤掉头撤掉尾,全身全意投在神的怀抱,让神给予自己一丝光明的启示啊!
徐枫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林青蕾,只见林青蕾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浮上了两抹动人的红晕,一双杏眼含着几分薄薄但是却异常美丽的羞涩,模样十分动人。见到徐枫在偷看自己,林青蕾心中浮上一抹莫名的得意与自豪,含情的双眼羞恼的瞪了一眼徐枫,像是已经动了情的小女生,俏皮可爱动人心弦。徐枫见状,心中只感觉自己一时间难以呼吸,然后在心中痛骂道,妖女就是妖女,一颦一笑,一嗔一喜,都这么动人心弦!以后一定要跟这妖女保持距离,不然这不知道到时候是谁吃谁呢!
暮迟归重新将视线回归到眼前的这局残棋上,声音像是小孩儿般得意的对着林易柯炫耀着说道:“来来,老林,先别忙着帮你女儿招女婿,先把这盘棋下完再说。”
林易柯看了看眼前的这盘残局,心中略显几分苦恼,眼神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残局,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在思索对策,但是唯有了解他性格的人才能猜到,此刻的他大概是在想着,是否应该将眼前这棋盘掀起来砸在暮迟归的脸上。
林易柯的脸上带着一丝的不悦,看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老战友老朋友,声音没有多少的好态度,说道:“我说,老暮,这个时候似乎不应该是谈棋的时候吧?”
暮迟归跟林易柯是战友,关系铁到不行。但是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越是熟悉的人,人们总是越爱较真儿。再者说,跟林易柯较真了半辈子,性格爽朗的暮迟归在自己这个性格阴沉的好战友的身上,总是输多赢少,这次好不容易要扳回一局,岂能就此放过?听见林易柯这老不修居然在这个时候拿刚见了一面的徐枫做挡箭牌,暮迟归不悦的看了看林易柯,旋即眼睛死死的盯着徐枫,声音古怪的说道:“我说,我的徐总监,我跟我的老朋友下完这盘棋再陪你,你没意见吧?”这话听着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在询问自己小辈儿的样子,但是是人都能看得出来,这老家伙明摆着是在逼徐枫与自己一起逼林易柯的宫!
徐枫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暗自咒骂着暮迟归老奸巨猾,拿自己说事儿,更可气的是,这话里面多有几分威胁之意。
徐枫正在为难间,林易柯却站了出来,拉着徐枫的胳膊,对着徐枫说道:“女婿,刚才你说马七进五是不是?好啊,你居然也懂象棋,来来,好女婿,帮岳父下完这一局,杀杀这老头儿的威风!”说着,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徐枫已经坐在了暮迟归的对面!
徐枫看着一脸严肃的暮迟归,又看了看一张原本阴沉的脸此刻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很无耻很卑鄙很下流很YIN荡的林易柯,徐枫心中悲呼一声,这两个老头儿年轻时候的背影是该有多风骚啊,老了老了还这么无耻!我勒个擦!卑鄙啊无耻啊!这他娘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门,徐枫这次算是遇上了猥琐流的鼻祖了!徐枫心中悲呼,但是却无可奈何。这两个都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啊,虽然一个是假的,但是谁能知道,这假的啥时候就突然变成真的了啊!这时候不管得罪谁,都是一个死!
暮迟归眼睛盯着徐枫,继续给徐枫施加压力,话却是对着林易柯说的:“我说老林啊,你这样就随随便便让一个年轻人前来送死的做法,似乎有点不厚道啊。”
林易柯果然是人老皮厚,面对暮迟归这么**裸的指责,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说道:“年轻人嘛,总归是需要多点历练的,想当年,在老首长手下,我的历练可不比谁少!”说着,他又一脸的唏嘘,似乎在说往事不堪回首啊,模样要多萧索就有多萧索,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末了,林易柯又瞪着暮迟归,唇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缓缓的说道:“我说老暮啊,你好歹也活了五十年了,怎么还害怕一个年轻人啊?”
这话说得暮迟归一阵无语,半晌才沉痛的抬起头,看着林易柯,半晌才艰难的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对着林易柯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无耻!”
林易柯只当这话是赞美了,含笑而立,回了一句:“承让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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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今天的事情我会为你保密
暮迟归苦大仇深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坐立不安的徐枫,声音带着一丝的悲怆,对着徐枫阴笑两声,说道:“怎么了,我的······好总监,落子吧。”暮迟归在说到“好总监”三个字的时候,猛的一个大喘气,徐枫真担心这货会直接从嘴巴里蹦出一个“好女婿”,那这就悲剧了。
徐枫看着暮迟归,嘿嘿的苦涩的笑了两声,旋即拿起棋盘上的一只马,然后往老将身边来个卧槽马。暮迟归见状,心中微愣,苦涩的想道,这货之前还马七进五的,现在好了,直接一个卧槽马,这是不是在变相骂我啊?其实还真是暮迟归想多了,这只是徐枫灵机一变的想法,并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当然,暮迟归要是觉得自己算是在骂自己,那么徐枫也会很乐意的选择默认!让你老不修!'。。||'
暮迟归凭借着自己年龄大,又在棋盘浸『淫』了数十年的老道经验,信手支了一个士,一来表现自己的德高望重,不与小辈儿斤斤计较的长者风范,二来是向一旁老『奸』巨猾的表明,这盘棋,无论是谁来下,都只是孔子搬家——尽是输!
但是却不料徐枫棋风极为犀利,落子狠准稳,刚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