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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田可心--心殒-第24部分

小说: 田可心--心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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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认为她已经和凛隽辰在一起,或许也不能完全算是误会吧?她一直都把和凛隽辰在一起当作这样一个契机,不是么?
  
  这夜的篮球场,春天晚上特有的雾气慢慢地氤氲开来。秋宛瞳长久地抱着膝蜷在篮球架下,像一粒被一场春雨过早地催熟的稻谷,饱满的忧伤缓缓地流淌,而那弥漫在她周身迷蒙而湿漉的雾气,也渗透了她的眼睛,萦绕在她的心里。




夏芒

  皇家警署的署任办公室里,晏方白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客席上,默默地等待着。他从进门到现在大约已经过了十分钟,练署任终于从他埋首的文件中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
  “方白呀,怎么样?我上次让你去问清楚的事情问了吗?秋宛瞳和凛隽辰到底是不是恋人关系?”
  晏方白回答:“他们……应该不是。”
  
  练署任的眼睛一亮,兴奋地点点头:“这就好办了,连动员工作都能简单很多!我马上打个报告上去请求特批,然后尽快安排秋宛瞳开始任务,打进凛家去!”
  晏方白的眉头痉挛地一跳:“署任!这件事会不会……不太合适?秋宛瞳她……才只是个一年级的学生,这种任务对她来说,要求太高,压力太大……”
  
  练署任收回踌躇满志的目光,专注地看了看晏方白。他从事了一辈子特情工作的眼光决不会慢,更不会错,就在这一刻,他已经明白了。
  
  “方白,秋宛瞳和你,你们是恋人关系吗?”
  晏方白的脸红了红,因为不自在而下意识地轻轻咳嗽了一声:“……不是。”
  
  练署任再仔细地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送到追求者身边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对不对?方白,你如果想要和国关二系的女孩子在一起,应该从一开始就做好这个思想准备,她就算现在没有这个任务,将来一旦开始工作,也会面临无数类似的处境的。付出肉体乃至情感的代价,这些都很难避免啊……”
  
  说到这里,练署任的目光略略发散,兴许代表着内心的专注,也正被什么东西轻轻带开。
  但他马上就重新凝练起来,继续着刚才稳如磐石的语气:“凛氏的这个案子,自从我到警署来之后就一直在跟了,你应该知道我在这上面投入了多少心血。且不论这些年损失的人力物力财力,牺牲掉的生命,单是这其中的精神成本就不容白费!”
  说到这里,练署任的目光阴鸷下来:“这个案子,我们只能成功,绝不能允许失败!”
  
  他再看了看低着头面如死灰的晏方白,语气缓了缓,变成一副长者特有的了解而慈爱的表情:“方白呀,我答应你,这个任务一旦开始,我会让你担任秋宛瞳的上线,让你亲自跟进,伴其左右。”
  说到这里,他敏锐地捕捉到晏方白眼里有精光一闪,嘴角边便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而且,这个任务成功之后,我会和国家情报局通气,将来秋宛瞳毕业之后,直接到警署来,我甚至可以给她安排一个文职,不必再出任务。”
  
  话到这里,一切诱人的条件已然开尽,他还是经验十足地微微倾过身来,又加了一句:“所以这叫一劳永逸!这一次无论有什么代价,她以后都可以清清白白轻轻松松地做人,将来你们的仪式上,我亲自给你们证婚!”
  
  ……………………………………………………………………
  
  五月下旬,花事渐渐走到尾声。
  而对年轻的孩子们来说,毕竟随之而来的就是他们最爱的夏天,因而谁都没有办法怅惘得起来,只有微微笑着,任春天才下枝头,却上心头。
  
  然后,好像就在某一天之内,忽然就变成夏季了。天气好得如同梦境降临,在经历了那么长那么彻底仿佛永远不会复活的阴天之后。
  
  天气一旦结束了那段柔曼婉约的少女心事,就倏的一下变成了一张娃娃的脸。连日的阳光明媚中,冷不丁就能开始打雷下雨,暑气乘着湿漉漉的雨意,腾腾地往窗子里扑。
  然后就放暑假了。
  
  三个月漫长的暑假里,几乎所有大学都开设有一个小学期。对于其他专业的学生来说,小学期是任选,你可以上也可以不上;而对国关二系的学生来说,小学期是必修,毕竟这每届十五名万里挑一、将要身负特殊使命的学员,经不起闲置三个月的荒废。
  
  从这个暑假开始,国关二系一年级的特训进入陆军阶段。
  对于所有人而言,这意味着加重了一截的训练强度与难度。
  而对秋宛瞳来说,这意味着不需要再常常见到晏方白。
  
  这一点让秋宛瞳狠狠地舒了一口长气,虽然还是会常常想起那个被他强吻的晚上,他用那样哀戚的语调,倾诉着自己的恐惧,恐惧着再也不能见到她。
  这个回忆总是让秋宛瞳心里酸酸地一软,好像也有些忧伤起来。她知道他是真的爱她,这样的心情,她了解,却爱莫能助。
  
  她曾经在一个朋友的网络日志里看到过一篇问答录,其中有一个问题:你很丑,除了你最爱的人之外,所有人都不爱你;你很美,除了你最爱的人之外,所有人都爱你。这两种情况,你宁愿选择哪一种?
  她当时一看到那个问题便不禁失笑。想那提问的人,一定没有真正爱过。假如我所爱的人不爱我,其他人再爱我又有什么意义?
  
  还住在宿舍里的时候,姐妹们晚上卧谈,也常常会有人哀叹自己命中无桃花,很羡慕那些被许多人追的女生。
  
  对于这些姐妹,秋宛瞳无法让她们真正切肤地明白:爱情在于质,不在于量。多少人喜 欢'炫。书。网'你也好,最终都只有一,其余皆为零。
  你不爱的人爱你,你至多只会感动,不会心痛;而爱情不是同情,不能基于感动,要心灵相通,血肉交融才可以。
  
  对于爱着你而你并不爱的人,你或许应该、也可以待他很好,却无法为他真正付出什么,因为除了拒绝和祝福,你什么都不愿意给他。
  而当一切都过去,再回忆起那些爱着你而你并不爱的人,心里会有一丝丝甜、一些许暖、一丁点儿得意,却不会有遗憾,有悔恨,有仿佛永远也消弭不尽的幸福与伤痛感。那曾经让某些人撕心裂肺的往事,在不爱他们的人这里,都只能是别人的、无关痛痒的故事。
  
  而对于凛隽辰来说,既然秋宛瞳选了要上小学期,他也没得说的,自然也选满了整个暑假的课程。
  
  对外关系学院的学生宿舍,假期里是关闭的。所有宿舍必须清空,开学时再重新分配,所以上小学期的学生,如果家在外地,就需要自己在校外租房。这么一来,当然许多人开学后也懒得再搬回学校住,而是选择一直住在校外。
  
  秋宛瞳在学校附近步行距离内的一个小区里租到了一套一居室,开开心心地搬了进去,用纯白粉蓝和嫩绿的颜色,把它布置成一个简单明亮清爽活泼的少女居。这样舒服的色调,总是能够让她的心灵在一瞬间舒展沉落,清纯宁静。
  
  她特别特别喜 欢'炫。书。网'这个小窝,并因此而爱屋及乌地喜 欢'炫。书。网'上了这个小区。她尤其喜 欢'炫。书。网'每天早晨出门的时候,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地去看每一户人家门口的信箱。每天的每天,那些信箱中都会有好些,盖子掀起,信箱的外侧很体贴地夹了一个式样简洁的木夹子,夹住一封待寄的信,等着邮差来取。
  
  秋宛瞳特别记得某一次看见的那个信封,它是淡蓝色的,隐约可以看见上面黑色墨水写成的漂亮的字体,小小的一方温馨,渲足了怀旧电影的诗意气氛。
  那一刻,她忽然很想去做一个邮差,每天背一个大大的帆布包,从每一个门前走过,带来信件,同时把人们需要寄出的信件带走,从容娴雅地,在她所无从知道的无数人的期待中轻盈穿行。
  
  这是暑假小学期里一个晴朗的周末,如同最近的这一系列日子那样,慷慨地绽放着金灿灿热腾腾的仲夏气息。
  
  凛园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黑色加长蓝尼轿车悄然无声地滑了进来。
  车子停在主楼前,早已恭候在门口的管家快步迎上,躬身开门,凛隽铭从车里出来,敏锐的耳朵立即捕捉到一丝隐隐的笑闹声。
  
  “家里来了客人么?”他问。
  “是。少爷请了秋小姐来,他们正在打网球。”管家回答。
  
  凛隽铭点点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吩咐:“给我一杯红茶,送到书房里来。”
  留下了这句话,他便径直上楼走进书房。站在大大的木格子玻璃窗前,网球场便绿茵茵地展开在眼前。
  
  一对年轻的少男少女正在激烈对决。凛隽辰是从小受训的网球运动员,此时已是半职业的水准。不说他娴熟潇洒的举拍挥拍、进攻反击,单看他那一身一用力就仿佛是用刀子深深刻出来的纵横交错的肌肉线条,就绝对不是一个易相与的对手。
  然而难得的是,那个正在和他一争高下的女孩子,竟然将将称得上是和他旗鼓相当,短时间内不露败象。
  
  和凛隽辰一样,她也是穿一身白。上身是一件宽肩带棉布背心,这种式样的衣服,就得是她这样平而窄的肩型穿出来最好看;下身是网球短裙,蹬一双轻便透气的网球鞋,头上则戴着一顶白色宽檐鸭舌帽。她这一身衣裙鞋帽上,除了简洁的商标外几无装饰,干干净净,只在后脑勺用一条粗粗的鲜红色发带把头发一丝不乱地盘起来,辫髻被圈圈缠绕的发带绷成粗粗的一条,从帽子后端的空隙里直直地伸出来,显得清爽而俏皮。
  夏天才开始没有多久,她全身的肤色就已经泛出均匀的淡棕色。每次用力时,还可以看见她纤细紧致的四肢上隐隐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健美得让人赏心悦目。她的动作灵巧而优美,并在恰到好处之时发出清脆有力的喊声,显然运动感觉极好,并且体质强健,绝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矫揉造作的寻常女生。
  
  凛隽铭就这样站在窗前一直看着,仿佛可以就这样站到天地覆灭。他是那么那么地专注,以至于连他的红茶被依言送到的动静,他都没有听见。




晴愫

  三局打下来,秋宛瞳负了两局,便高高兴兴地认输。凛隽辰打得实在是好,她甘拜下风,何况好歹还赢了一局呢,因而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沮丧。
  
  “你真不错!幸好不是男孩子,不然我早就不是你对手啦!”凛隽辰也大大方方地高声夸她。
  “哈!你不觉得无聊就好!反正我是只爱和比我强的人玩儿球,否则会觉得没意思!”秋宛瞳笑着说。
  
  凛隽辰也笑了:“怎么会?你打得很好,我瘾头还大着呢!要不是顾及你是女孩子,我还想再来两盘呢!”
  “那干嘛要顾及?再来两盘呗!”秋宛瞳立即摩拳擦掌。
  
  “啊?真的?你不累?”凛隽辰惊讶地扬起了眉毛。
  “一点儿都不累!”秋宛瞳冲他挥了挥拳头。
  
  凛隽辰想了想,还是有心让她歇一会儿养养力气,便说:“那我进去拿几瓶喝的,你先休息会儿,我回来咱们再继续!”
  秋宛瞳点头应允,凛隽辰就向屋里跑去了。
  
  网球场上只剩下了秋宛瞳一个人。她取下帽子,擦了擦汗,再把帽子重新戴了起来。环顾一下四周,她搁下球拍,走到旁边的树荫里去,身体一缩就坐了下来,曲腿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很年轻很温暖的姿势。
  
  盛夏时分,就算是树阴下面也没有那么清凉,然而树影婆娑别有风情。膝前的草地绿得耀眼,绿得让人觉得这样泼墨式的用色简直奢华,简直挥霍。
  
  直到身在其中,秋宛瞳才发现这片草地上开满了各色各样的小花儿,鲜艳明亮,所谓丽如夏花,原来是这样动人心弦的风情。而它们能够这样地,年年岁岁在这里茂盛地生长,是一件多么幸福、又让人多么开心的事情啊!
  真的,它们真幸福!因为,它们生长的地方,竟是他的家呀……
  
  而一想到这里,她便激动得呼吸也急促起来——这个地方……这是他的地方……用力吸一口,也许贯彻心肺直达灵魂的,就是他呼出来的气息啊!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秋宛瞳就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就是那种让人笑容盛开在脸上而泪花泛滥在心里的感动,整个人竟是痴了醉了。她忽然觉得周遭温暖的空气里,浮动的都是回忆,关于他的一点一滴的回忆。
  她开始细细地观察周围的一切,似乎是被一种迷信魇住了——在这种迷信里,她看得越多,收集到的他的信息也就越多。而等到这一切足够的多,也许就终于能把他圈到自己的生活里来吧。
  
  她看见网球场的另一边有一片铁丝墙,为了避免网球落入墙那边的小湖里而设。这道墙上盘结了一片浓烈的花香,每一串枝头都缀满了黄白两色的花朵。
  如果没有认错,这就是金银花了。
  
  秋宛瞳记得自己在家的时候,妈妈永远备着金银花,稍有上火就和着罗汉果泡在开水里,百病皆除。那是干花,已然香得过分,何曾料到鲜花更是如此超乎想象地异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情不自禁就笑容泛滥,觉得世界霎时遍成乐土。
  
  铁丝墙那一面的湖边也栽着树木,树根中间还长着郁郁葱葱的兰草,细叶修长,其态馨秀,让人猜想只要一走到那片树荫之下,就会清凉无汗,通体轻盈。
  透过树与草之间斑斓的缝隙,可以看见被树影掩得幽暗平滑的湖水里有些地方倒着断掉的粗树枝。这个湖比较小,并且有些屈曲不规则。在某个隐秘的角落,有一只不知名的水鸟,独自躲在那里,也许正在梳理她秘密的忧伤,然而就是这种秘密忧伤的意象都是那样如诗如画地美,像一只忧伤的秤砣沉到一片满满的美里,溢出来的全是惬意,只让同情的人也忍不住感动地笑。
  
  秋宛瞳想要站起来走到水边去,却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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