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食王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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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葱不明白菱角到底想说什么:“我明白什么?”
“哎呀,葱妹妹,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菱角轻轻柔柔地拍了下小葱的肩头道:“说来你我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我自小入宫被太妃送到王身边做事,而你陪着王妃入了王府,这婚嫁之事皆不再由着自己,都得看着主人家,且你是陪嫁,你应懂的,难道你想一辈子住正院耳房,不想住正院偏房,还不为自己想想出路。”菱角落话不等小葱多思,转而望向灶上又道:“这炉子上炖着什么?好香。”
小葱带着芥蒂:“不关你的事。”眼看菱角向炉子走去,她忙从凳子上起身拦住菱角:“鸡要焖着才好,你别去乱揭锅。”
菱角留住脚步将双手摆在腰前,巧笑:“是鸡啊……王妃出身御厨家果然是不一样,对吃就是专精,是该补补身子,来年给王生个小世子,府里上下就热闹了,连瑞太妃也要疼她几分呢。”
菱角的声方落,小月出现在厨房门口道:“小葱,王妃起了,说可以将灶门堵上,把鸡汤焖上一会,让厨子解几块好的,拿只食盒装上。”
菱角听见些端倪望向小月:“哟,这么香的鸡汤还往哪里送?”
小月方才只顾吩咐小葱,没注意到菱角,这会闻声瞧清菱角脸上挂起笑道:“菱角姐姐在这呢,王妃要进宫……”
不等小月将话落下,小葱忙道:“小月还不去回小姐的话。”
小月收起脸上的笑意望向小葱:“哦,我这就去。”
菱角见小月离去,娇眸瞥着小葱:“看来你也忙,那我走了。”
小葱侧瞥菱角心想也没人让你留,便不给予回应直接做事去了,只是她估摸不清菱角忽然端茶倒水是个什么意思,且那番话好像也有什么深意。
斜阳西照咸王府通往外院的垂花门廊下,范素芹披着一身骄阳带着两个丫鬟出了垂花门,才走不远,就见菱角不知从哪里走来福了身,带着一脸与以往别样的亲和娇笑:“王妃入宫为何不传奴婢相陪,奴婢可以为王妃领路。”
范素芹挑了下眉不明白菱角从哪里知道了她要进宫,但面上平静:“不必了,我不是去瑞太妃那里。”
菱角那时离开厨房追上小月,已从小月嘴里知道范素芹是要入宫进见官燕——为何她要进宫见德妃?菱角可是很有兴趣,宫中出来的敏锐,让她从中嗅出了别样的意味。
“内宫的路奴婢也清楚。”
范素芹猜不透菱角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贴心,但她此时急于进宫把热鸡汤送给官燕,于是不与菱角多话,脚步挪移边道:“她们也知道路。”边将身子一晃就走过菱角身边带着身后的丫头将菱角撇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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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素芹坐上备在王府侧门外的小轿领着一队仪仗进了宫,经过层层通报,随着个官燕派来的小太监到了官燕所居的琼葩苑。
绕过姹紫嫣红,霞光万道,曲折蜿蜒的园路,范素芹在一座庇荫的纤巧凉亭内见到了那一身云青襦裙,鸾钗云髻峨峨的官燕,她迈着轻巧的步伐到官燕面前,徐徐福身:“妾身进见德妃娘娘。”
官燕雍容倚在融于林景的根雕亭凳上,一手似若无意撑在凳旁如灵芝展开的亭桌上,白皙的指背翘若玉兰托在自己下巴,桃花眼带着几分风韵斜瞧着范素芹,显着惬意的慵懒:“咸王妃起身。”
范素芹低首直身:“妾身是来给娘娘送参鸡汤。”
官燕将身稍稍坐正,双手落放在自己腿上,嘴角微起一抹浅淡得不易琢磨的笑:“有劳咸王妃费心了。”
范素芹侧身拿过随身丫鬟手里的食盒举在手里,官燕抬起一手朝灵芝桌旁一张空凳上做了个请:“咸王妃坐。”
范素芹将手里的食盒拎上灵芝盒子,不忙入坐,揭开食盒端出盛有玉竹人参鸡汤的盅碗道:“现在鸡汤还温着,娘娘趁热喝。”
官燕斜望见范素芹将盅碗落在桌边上,美面上挂着不冷不热的雍容笑意:“咸王妃不用忙,坐吧,我不喜喝这些汤汤水水。”
范素芹顿觉得自己的一番热情被浇了冷水,眼眸微眨,僵冷轻微了下唇落坐在了身后的根雕凳子上,拘束地并着双腿,不知从哪开始和官燕问起入宫的事。
晚霞一寸一寸下潜,若火渲染的天色越来越朦胧,官燕略有所思地睨望着范素芹不语,当一群归家的大雁划破亭空,扰了亭中的静,她才开口:“王妃脸上是什么?这样的妆容很特别,咸王喜欢吗?”
范素芹被官燕突来的问话所惊,举起一只手掩在自己的右脸,谨慎回:“是过往的烙印,如今好了,就成这样,倒不是刻意弄的。”
官燕微眯了眯桃花眼,鼻息轻哼笑道:“那时听闻皇上要给咸王娶个丑女,我还以为是什么让人惊奇的样子,没想皇上还是给他找了个漂亮的女子,连伤都能伤得这么与众不同。”
咋一听范素芹觉得官燕是在夸她便微微含笑,可回味起来这话却有股说不出的酸意,于是她渐渐收住微笑,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娘娘想让咸王娶丑女,还是漂亮的女子?或是别的?”
官燕将头微扬,眼眸下望范素芹,透着刻意的冷静:“咸王娶什么女子,我一个后宫女人如何管得着。”
范素芹默了一会,知在这宫人耳目繁多的地方不该提起她的前尘旧事,虽然她不是宫内女子,但厉害还是懂的,转而问:“妾身斗胆,请问娘娘是如何入了宫?”
官燕将一手托在自己下巴摆出范素芹方入亭子见到她的样子,雍容微了下唇:“听闻咸王妃是范御厨之女?”
“嗯。”范素芹还没反应过官燕的话,官燕接着道:“在宫内有可问,有可不问,你可知道?”
范素芹正襟危坐,直视着官燕浅浅拧眉认真道:“这样的问题不是我想问的,娘娘应该明白。”
官燕拖着裙摆立起,端起尊贵冷锐低望范素芹,提声道下:“我不明白咸王妃想说什么,但咸王妃庶民出身若不管着自己的嘴,有朝一日可是会惹来麻烦。”便急转背向范素芹命:“咸王妃请回。”
范素芹捏着一只宽大的袖袂速立起身望着官燕那线条婀娜的美背微嚅了嚅嘴,又把话噎在了喉内,她明白官燕是在拒绝回话,或许已是气怒,虽然她不想放弃追问,但面对一位娘娘的恼怒她还是害怕的。
“妾身告退。”范素芹向官燕的背福了身,便带着无获的失望出了亭子。
她离开亭子不多时,官燕一个返身,那双平日总是非笑似笑的桃花眼中泛着股煞气狠盯着她送来的鸡汤盅碗冷命:“把它倒了。”就拖着拂地的裙摆带着十来位宫人透着凌人的气势移驾出了亭子。
在范素芹入宫的同时,晕染着夕阳余晖的护城河畔边,姜瑭翩翩身影立在一抹残红霞光中,眉宇蹙颦凝望着若焰飘摇的粼粼河面,等待着所要等待的。
“咸王到——”
一声高宣落下,一顶檐上雕着麒麟的青轿落在姜瑭身后不远,随轿的宝墨将青绸帘子撩起,赵汣俯身出了轿子,一手放在腰前行若有风地走到姜瑭面前,姜瑭邃朝他作揖:“咸王。”
赵汣挺着胸板挪步走向护城河栏杆边道:“不必拘礼。”
姜瑭立直行礼的身子上前跟到他身边,洗耳恭听他所要说的话,想起昨夜他的那道锐利目光,姜瑭心里极为有数。
赵汣居高临下低望河面,俊面上无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冷问:“姜医丞是在这里救了素芹?”
姜瑭侧头瞭望同岸远处:“嗯,在那边的河岸,当时她差点溺入河里。”
赵汣望着深不见底的河面感受到溺入河里的痛苦,悔忆起当时还对她冷言厉色说了些伤人肝脾的话,他微微拧了下眉,侧身回望姜瑭,将一手伸向随在身旁的宝墨,宝墨从怀里掏出个油光发亮的檀木盒子双手呈予他,他将檀木盒子接过,微微仰抬起头显着不容拒绝的气势:“素芹是本王的王妃,她的救命恩人,为人夫君的是该替她道谢,这是块和田玉璧,姜医丞拿着吧。”
他在强调自己是范素芹的夫君,范素芹是他的人——
姜瑭听出赵汣的意思,淡然逢迎伸出双手去接赵汣手里的檀木盒道:“王如此厚礼下官不敢当。”
赵汣用力紧捏住姜瑭要接过的檀木盒,低沉道:“若姜
第四十六话 。。。
医丞再对咸王妃有大不敬,本王今日能赏你,明日也能惩治你。”
姜瑭显出一副不紧不慢接过赵汣手里的檀木盒子:“下官昨日多喝了两杯,故不小心冒犯了王妃,这饮酒的事难说,王应该清楚。”
赵汣觉得姜瑭似有影射,心里恼着甩袖就朝那不远的青轿走去。
区区一块玉璧如何能抵得过心中的那女子,咸王,你是在侮辱姜某吗?
姜瑭低望手里的檀木盒子脸色化为了凝重,眸里透出浓浊的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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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话 。。。
烛火映着食案上一道道残尽的晚食,范素芹见赵汣落下手中的小碗,取过那小碗,拿过搁在汤碗中的大勺子往他的小碗中斟入汤,赵汣取了桌角的白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这些吩咐她们做就好。”
范素芹双手捏着碗沿,将呈好的汤落在他的面前,含唇犹豫:“这是玉竹人参鸡汤,我炖的。”
赵汣温润微唇,端起小碗喝了口汤:“很甘甜。”
范素芹再次开口:“我今日送了这汤给德妃,德妃说她不喜欢汤汤水水,也不知是不是这样,我问她为何入宫,她有些不高兴,所以也没说原因,我就回来了。”
“哦。”赵汣缓缓将手中的碗落在食案上,悠悠回思道:“我不清楚她喜不喜欢汤汤水水的食物,但她不会因此生气,或许她只是不愿意讲。”
范素芹没从官燕那里得来原因一直不知怎么开口和赵汣说好,她就怕见到赵汣极度失望,那么自己就独有伤心的份,现在见到赵汣如此不经意地谈论着官燕,脸上虽有愁,但不深,浅浅的如临秋的轻风,这让她宽慰不少就觉该以做一个妻子的本分帮他:“往后我多进宫瞧瞧她,或许日渐相熟,她会愿意说。”
赵汣立了浓眉,舒缓一笑,深深如叹:“素芹,你不一定要做这些,你的心意我明白。”
范素芹垂眸浅笑:“王能明白就好了,王的王妃不是也该为王解忧,何况我也想知道……”她顿了下深沉:“若说王当年娶了她,那么我又何来这样的因缘,所以我也想知道缘由。”
“素芹……”
赵汣望着范素芹轻唤,但不知该说些什么,的确要是当年能娶到燕那么今时就不会娶她,那会不会是一种遗憾……
范素芹听闻他的轻唤,直着眼等着他的下文,他目光流连在她愣中透着娴淑的鹅蛋脸上,倔强的唇角弧起一道优美弧线:“素芹,我想吃你做的馄饨面。”
“嗯?”范素芹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下望满桌的残食:“现在才方食过饭,晚些时候我给你做。”
晚食后,赵汣回书房看了会书,范素芹则到偏室小歇,坐在室内罗汉床上分拣着绣线,打算为赵汣绣个荷包,不过她知自己的针线活要绣出个漂亮的荷包甚难,就拉着小葱在身旁指点绣活。小葱伏在床几边捏着只炭棍在一张锦布背面打着牡丹花样,范素芹见她眼中透着专注,但眉头却微蹙,仿似在忧虑什么,又想起从宫里回来见她至此都没怎么开口说话,觉得和平日爱说话的她别样:“葱你怎么了?”
小葱将头低得更下,嘴上吱吱呜呜:“没,没什么。”
这问着话,范素芹已把手里的绣线分拣好,想起还要为赵汣煮馄饨夜宵道:“先把这活放下,我们去给王做馄饨。”
小葱闻了范素芹的话,起身将针线收入一只小藤篮内,就与范素芹一道去了厨房。
亥时过半,范素芹领着双手间端着馄饨面的小葱走入房寝见着已回在房寝内的赵汣:“王过来了,方好,我已将面煮好。”
赵汣坐在床榻边朝范素芹扬起温润的笑:“我惦着你的馄饨面。”
“葱。”范素芹将脚步留在床榻边回身望向小葱,小葱垂着头将盛着馄饨面的托盘落在床几上,“呀——”双手捧上盛有烫热馄饨面的青瓷小碗便被热碗烫到,赵汣瞥见她紧蹙起眉头,知她是范素芹所在意的陪嫁,爱屋及乌:“小心些,烫伤了没有?”
小葱憋着一脸难色忍着汤碗的烫热将馄饨面急捧到赵汣眼下,拿着托盘慌慌张张地退到了范素芹身后,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晕。
范素芹不知她为何这么毛毛躁躁,浅浅蹙眉,眼眸下望她拿着托盘的双手担心她被那热碗烫到,抓过她一只手果不其然就见她手掌内都泛起了红:“别站这里了,快去冲冲凉水。”
小葱慌答:“是,是。”便返身出了房寝。
范素芹不解小葱的慌张,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房寝门外,落坐在床榻上回眸瞧向赵汣:“王吃面。”
赵汣拿起放在青瓷小碗上的筷子:“你不吃吗?”
范素芹望着赵汣婉约微了下唇角:“我想看你吃。”
“这样……”看着她脸上满满的期待,赵汣觉得心底深处有种甜蜜的充盈。
温柔、贤惠、大度如她,他找不到更好的词来赞美她,于是夹取碗内一个馄饨:“不如我们一起吃。”就将夹着馄饨的筷子送到她嘴边。
范素芹被赵汣的温柔激得害羞微张着小嘴将馄饨咬入口中,轻嚼几口咽下,垂眸道:“我不饿,王吃吧。”
萤萤烛光将她羞垂的脸庞映得娇人,赵汣眼眸凝视着她,缓缓举筷捞起面吃了起来,面和前回吃的一样鲜香美味,只是赵汣心却不在面上——眼前的面再好都不过是碗面,也没有眼前的人儿暖心,除了面他更想要其他。
吃饱力气足,赵汣放下碗筷不久,起身一个不备就将范素芹从床榻边缘横抱了起来,范素芹被这样冷不丁抱起不由紧张地在他臂弯内挣扎了两下,也就任他抱入了床洞。
赵汣深情望着臂中的人儿,将那娇软的身躯落在床席上,俯身将唇紧压在了她的嫩唇,轻轻含咬她柔软的唇瓣,一手寻向她胸边的衣襟带。
她满脸烧热地闭上了双眼,虽然她还在意他心里有个燕,还觉得他这般的温柔来得不够真实,但她拒绝不了他的爱,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是她的夫君,且羞不自已,这样的爱她想要得更多。
他将舌探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