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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香食王妃-第48部分

小说: 香食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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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咀下一口饭菜,不以为难:“来的什么人?为什么事而来?”

老汪禀道:“御林军奉皇上的命来搜查王府。”

他觉察事有不妙,但又想不出赵澥搜查王府的缘由,只得落下筷子起身赶往前庭接旨。

前庭院落内,熊熊火把光辉下映出了黑压压一片威武雄健的御林军,虽说是奉命搜查王府,却显着一股攻入王府的气势。

赵汣赶到御林军前,用眼神询问军队前一位穿官袍的男子,男子呈着谕旨上前,向他作揖道:“臣奉万岁旨意搜查咸王府。”

他想自己老实本分地呆在王府过日子,还能招惹到什么罪祸,便坦然问:“本王犯了什么罪?”

那位官员树立,打开谕旨宣道:“咸王听谕旨,据报咸王包藏祸心,密谋造反,朕特命御林军副统搜查咸王府,钦赐。”

他心里一怔,但想到自己并没什么造反越轨的行为,速又振作心神双手领旨:“咸王赵汣接旨。”

“咸王失礼了。” 姜玦将圣旨交到他手里,用眼神示意了一□后的御林军,那些御林军便一哄分散奔入了咸王府内。

“汣。”范素芹站在他身后,见到御林军的架势有些忐忑,便紧挨上了他。

他不理候在面前的姜玦,牵过她的一手走向前庭大厅:“不必担心,兴许是一场误会,他们搜查不到东西就会回去。”

事发突然她不知该从何问起,只跟着他入了大厅,踌躇踱步在厅门边等待搜查结束。

那些御林军侵入咸王府的各个角落,将紧张播撒每处,许久之后,几个御林军提着个青布包袱到姜玦面前:“禀大人,我们在东屋搜到了一件龙袍和一块私刻玉玺。”

姜玦轻微了下嘴角,领着那个提着包袱的御林军进了大厅,将包袱提到他面前:“龙袍、玉玺证据确凿,请随下官入宫。”

他见姜玦从包袱里拖出一件明黄黄的龙袍心惊不已,愣看着憋嘴沉下了口气。

姜玦见他不动声:“咸王请吧。”

他绷紧脸:“待本王换身衣裳。”

“咸王请快一些,下官还需回去复命。”

“嗯。”他沉应走向厅内侧室,她觉察到氛围的不对忙随在他身后:“出了什么事?”

他迈进室门:“我只是进宫一趟。”

“别瞒我了,那是龙袍,为什么府里会有这样的东西,私藏龙袍是死罪,汣,你什么事都不和我说,到了这样的时刻,还瞒我。”

她十分害怕失去他,恐惧让她整个人显得颤颤巍巍,泪眼朦胧,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上前一把揽过她:“我从没私藏过那些东西,你不用害怕,我入宫向万岁禀明就会没事。”

她缓了口气,一颗晶莹的泪从她眼中落下,拥上他健硕腰身:“真的吗?和万岁说明就可以吗?”

他轻轻抚着她的额发,温柔沉应:“嗯。”

他们相拥了片刻,赵汣换上一身常衣就跟着姜玦入了宫,而她则留在了王府内静待。

大厅上的蜡烛已被换过了一遍,赵汣还没回来,她已难耐困倦地将头撑在椅把上打着瞌睡,小葱上前:“小姐,入屋休息一会吧,坐着干等也不是办法。”

她抬了抬倦眸:“我到床上也是睡不着,就在这里等着。”

小葱知道她的脾气便没再相劝,只回主屋拿了件披风盖在了她身上。

当新换上的蜡烛快被残尽时,已到鸡鸣十分,她见他还是没回来,按捺不住心里的着急忙让宝墨入宫打探他的情况,然后便又是满腹着急的等待。

宝墨一去半饷,再回来时把一张大纸递到了她面前,她拿着纸打开看见“休书”二字,满眼晕眩,抖着手虚声问:“怎么回事?王呢?”

宝墨举着袖子抹泪道:“王回不来了。”

“王出了什么事?”

宝墨啜泣:“王妃别问了,收拾好衣物搬回娘家吧。”

她急火攻心,对宝墨怒道:“大胆,我问你话,你让我别问,王怎么了?”

宝墨掂着胆量往后退了几步:“奴才是遵命不得说,且,且你已不是王妃了,快收拾衣物回范家去。”

小葱气不过宝墨,挺身叉腰向前:“你这个该死的宝墨,我家小姐就算得了休书,也不许你这样狗眼看人低,没上没下的……”

“小姐——”

小葱这骂着宝墨,范素芹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那张不知如何得来的休书轻飘得若片浮云落在了她的身旁。

小葱和厅内几个丫鬟慌着手脚把她扶上了坐,方转身要去追问宝墨,宝墨已没了踪影,不多时老汪一脸哀伤入厅对小葱:“小葱姑娘,去把王妃的衣物收拾了,要什么就都拿走,别再逗留府里了。”

赵汣的休书就在眼前,小葱没有办法,只得回房去帮她收拾衣物,接着就与府里的几个丫鬟将晕晕乎乎的她送上了马车。

到底出了什么事?昨夜还一起有说有笑地用着晚饭,今日就得了一纸休书劳燕分飞。他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昨夜的御林军,今日的变故,应该不是没有联系。

回了范宅她缓过了劲,便要毛豆子入宫找姜瑭打听,她知道他能出入宫闱一定能知道出了什么事。

另说范素芹出了这么大的事范同和余氏皆也慌在心里,在她还没让毛豆子入宫打探消息时,他们就让阿贵去了咸王府,阿贵约莫去了一个时辰匆匆回来向范同回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咸王府被查抄,王府的下人也都被遣散了,我向一个出王府的小厮打探了,说是咸王犯了事,已判流放边疆。”

“啊——”范同惊讶叹了口气:“难怪他要休了芹儿,咸王是有心了,怕她守活寡,也怕连累了咱们家。”

“嗯。”余氏无奈沉叹下:“不知咸王犯了什么事?”

范同忧虑地望着主屋门外:“待毛豆子打探回来便明白了,我看还是不要去问芹儿。”

余氏明白地点了点头,又望向阿贵问:“知道咸王何时被流放吗?”

阿贵:“这个没打探出来。”

范同见到余氏低落的神情:“等毛豆子回来吧,你去陪陪芹儿,先别和她说咸王被流放的事,先劝劝她。”

“嗯。”余氏应着便出了房门去了范素芹的闺房。

闺房内, 范素芹坐床上静望着赵汣写下的休书出着神,方失去孩子不久,现在又失了夫君双重的打击已将她从里到外都掏空了,她发呆出神的样子连站在一旁的余氏和小葱看了都害怕,她们倒宁愿她哭一哭,闹一闹,可现在不哭不闹,她们就算想劝,都不知从哪里劝起。

午时方过,余氏见她午时没吃饭,便趁着端饭劝道:“芹儿吃饭,别想了,事已如此,光想也没用。”

她眼睛还是盯着休书,手往余氏端上的碗一推:“娘,我不饿,饿了我就吃了。”

余氏作恼伸手收起休书:“那别看了,你瞧那么久,能瞧出花来?”

她抓住余氏的手腕:“我在瞧那字。”

余氏叹了口气:“你都看了那么久还没看懂。”

她淡声道:“没看懂,一点都不懂,为什么好好的竟然就这样了。”

“豆子回来就知道了,你别急。”

余氏这方劝着,范同走进闺房:“毛豆子回来了。”

她忙问:“探听出什么了?”

“姜医丞亲自来了,说想见你,你见不见他,你若不见他,爹问了话,便把他打发走。”

“哦。”她想姜瑭或许也是一片好意才亲自上门:“女儿出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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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话 。。。

“素芹。”姜瑭见着范素芹走入厅门脸上化开温柔笑意,口中唤出自己一直想唤的名字。

范素芹朝他点了下头:“姜医丞。”

“如今你不必客气。”姜瑭脸上显着迫不及待。

她轻眨了下带伤的眼睛,轻微了下唇,忧心开口:“姜公子在宫内可有听闻咸王出了什么事?”

“嗯。”姜瑭轻轻摇着手里的羽扇:“他私藏龙袍和私刻玉玺,万岁将他流放边疆。”

她不敢相信地摇头:“不会,他不会私藏那些东西,他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他有谋朝篡位的心。”

“啊?”她有些震惊,这种事她也论断不清,眼下只能慌忙求姜瑭帮忙:“姜公子,你向万岁求求情,或者你带我入宫见万岁。”

姜瑭拢起俊眉:“他犯的是死罪,万岁将他流放已经是开了恩典。”

眼看分离已成定局,她漠然转身,行尸走肉般走向厅门,他跟上她的脚步:“素芹——”

她淡漠侧头回望:“他离开了京城吗?”

他顿住脚步:“约莫明日午时启程。”

“多谢姜公子相告。”

“素芹。”他望着她翩然转身离去,心思沉沉,但他知道从今往后自己有许多时辰可以照顾她,便不再跟上前,转而向同在厅内的范同:“范御厨,若往后府上有什么需要直管到姜府找我。”

“哦,让姜医丞费心了。”范同和姜瑭客气了一方就将他送出了范宅。

…………………………

翌日午时,范素芹在范同和小葱的陪同下等在了京城郊外,赵汣留放的必经之路上。

古道金阳,秋风萧瑟,荒草连天,盼眸远瞭,魂牵欲断。

摇摆着鹅黄荒草的小路尽头出现了一抹素髻青衫的身影,小葱眯眼细望道:“王来了,小姐王来了——”

早在小葱高唤时,范素芹就见到了那个身影,远望那身影越来越近,近得能看清五官容貌,她就急迈开步子扑向了他。

“素芹,你怎么来了?”他睁立起俊眸凝望着她,说来他是不愿意她看到自己手戴镣铐的狼狈样。

她一把搂住他的脖颈,泪水像垮了堤的洪水涌了眼眶:“为什么要休了我,不论你去任何地方我都可以等你。”

他速也哽咽:“那是了了无期的等待,你不如再去找个好人家。”

“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你把我的名节置于何地,我宁愿等你,不管多久,我会等你一辈子。”她紧揪着他背后的衣衫,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打落在他的肩头染湿了一片。

“我……名节不过是虚名,如果有人看上了你,愿意对你好,你就跟他过日子去。”

“不,不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她哑声痛哭。

他情不自禁将双手搂上她的背,在她耳边深沉道:“我有什么好眷念的,曾经我伤过你的心,让你难过……”

“所以我要你赔偿我的情,我要一直等你来偿还,这是你欠我的。”她啜泣着,捶打着他的背。

他把搂着她的背紧锁住:“那等下辈子吧。”

她哭得心肺剧痛:“不要下辈子,谁还记得下辈子谁是谁。”

“素芹不要这样,或许我们不过是场错缘,要不是我的错,你不会嫁给我,或许会嫁给更好的人。”

“不是,不是这样,我的十九年等的一定是你,我知道,我知道……”

“傻丫头。”他不知如何再回她的话,只紧紧抱着她,与她一起泪洒衣襟。

风徐徐吹过,时辰仿若被刮走般过得飞快,他们已在路上拥了三刻,押送赵汣的差人等得不耐烦,没好气:“时辰不等人,去晚了码头的船就开了。”

他轻推开她,抬手轻拭她脸颊上的泪:“好好过日子。”便侧头轻吻在她蝴蝶红斑上。

“嗯,我会等你回来,不论多久。”

他垂眸沉呼了口气,他不希望她为此劳心伤神,可他知道现在劝她也没用,这么长的相处他已略懂得她的倔脾气。

“对了,我做了馄饨面。”她返身从小葱手里去过装有馄饨面的食盒,连忙在他面前打开把一碗微温的馄饨面取了出来,他手上戴着镣铐不方便,她便拿着筷子夹起一块馄饨放到他的唇边,抽了一鼻息:“面放久了有些糊,你吃馄饨就好。”

泪在他眼眶中打转,他张开口咬下她递到嘴边的馄饨咀嚼过,再次哽咽:“我会记住这个味道。”

“大人,别再磨蹭了,再不走真的就赶不上船了,这差事小的可不敢耽搁。”

押解的差人再次催促,他们无奈只能道别,临走前她忙将一直包袱交到他手里:“冬日快到了,这是件狐领披风,包袱里还有几个炊饼,路上饿了可以吃……”

“大人走了,真的要晚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就一起架上他,拉扯着他上了路。

秋风如狂吹弯了荒草,吹得那单薄的襦衣裙摆紧裹在了她亭亭的身躯上,她泪眼婆娑望着远去的他向一块望夫石般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他走了,就这样被流放离开了京城,而她人虽在京城内,心早已跟着他流放,从送别的次日起她就开始算着他每日所到达的地方,然后望着天唯恐阴天下雨,刮风飘雪,心中不住为他祈祷。

……………………

时至十一月初一,她眼看风云骤变,怕是要变天了,就让人租了顶小轿,带着些许香烛到了京郊【炫】天马寺为他祈福,回来途中轿子方到寺【书】庙脚下的田路旁,她忽然听到了一个孩童【网】的哭声,随着轿子的前进哭声也仿佛到了轿子外,她到在轿窗边:“葱,外面是不是有孩子。”失去孩子的伤痛让她对孩子尤为敏感。

随在轿边的小葱回道:“小姐路边有个约莫两三岁左右的小孩。”

“怎么一直哭,他的娘不再身旁吗?”

“嗯,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路边,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哭得哗啦啦的没人管。”

她听得有些心疼便唤:“停轿。”

轿子落下,她就下了轿子,果不其然就见不远的一棵槐树下站着个身穿花布小袄,留着垂髫的小男童。她走到那小男童面前蹲了下来,从衣袖内掏出丝绢为他轻擦混着泪和尘土的小脏脸:“小弟弟你娘呢?”

小男童睁着大大的圆眼愣望着她,顿了下便又啜泣起来:“娘,娘……哇……哇……”

她见小男童发着幼嫩的声,仿似连话都说不利落,边抱起他哄着:“不哭,不哭。”边寻望附近,望见附近田地边有人在耕种就走了过去对一个中年农妇问道:“嫂子,这是不是你的孩子?”

中年农妇直起做农活的身望了孩子一眼:“是苏苏姑娘的孩子,他一定是睡醒了找不到苏苏。”

“他的娘去了哪里?”

中年农妇返身边做农活,边道:“哎,她啊,脑子有些毛病,时而好,时而恍惚,大概又上了后山把孩子落下了,你将狗子放下吧,待会我带他回去。”

范素芹拧起秀美:“这样把孩子乱丢万一不见了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她一个没夫家的大姑娘怎么能照顾得了一个孩子,说来她也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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