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肢令-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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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原始的本性,逐渐抬头
他想逃出这树穴,但他已没有力量!
半悟和尚,晨钟般的声音,又告传来:“娃儿,排除绩念,心念归一,凝运‘两极真元’!“
杨志宗被这声音,唤回了灵智,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勉强提气运行,但刹那之间,灵智又告消失,他失败了!
一阵阵的处女肉香,和那贴身的温馨,使他心猿意马。
“娃儿,你不能误人误己!“
半悟和尚,身在穴外,有如目见,他感觉到气氛的异样!
这误人误己四个字,宛若焦雷贯顶,杨志宗绮念顿消,灵台明净,一个熟悉的情形,浮上了他的心头——
一个红衣少女——
她正是南海覆舟随波逐流的红衣女上官巧!
她为了爱杨志宗,而一再的不惜冒生命之险,最后,她死了,严格的说起来,她是为了他而死!
“是的,我不能误人误己,我已经误了一个人了!“杨志宗梦境的喃喃自语,灵明既复,功随意生,一阵运行之后,周身散发出一蓬红白相间的气体,愈来愈甚,转眼之间,两个合体的人,全被笼罩在光憧之中。
右手掌心,也同时发出一股汹涌的真元之气,自“命门穴”缓缓攻人尉迟琼的体内,游四肢,走百骸。
一盏茶工夫过去,尉迟琼在“两极真元”内外交通之下,神智渐醒,蕴蓄在她体内的毒气,也告渐渐熔化。
尉迟琼自幼随她的公公习练“乾元真罡”,已稍具基础,毒气既除,“乾元真罡”被两极真元一逼,顿生反应。
体内两股真气合流,飞窜奇经八脉,过重楼,透紫府,攻向“生死玄关”。
一阵巨震,任督豁然而通,尉迟琼登时又告昏厥。
而杨志宗也同时被反震之力,震得全身一阵疾颤,口中不禁“嗯哼!”出声,他自己可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半悟和尚被杨志宗所发出的哼声,惊得一怔,侧身探头树穴。一看已知就里,不由点头叹道i“唉!祸福相连,这事大出我疯和尚意料之外,这小姐因祸得福,巧破生死玄关,天意!天意!”
自语一阵之后,猛喝一声道。“娃儿,收功!“杨志宗松了一口大气,真无归窍,正待爬起身形———
无巧不巧的尉迟琼姑娘恰在这时醒来!
她只觉得身上遭了重压,凉丝丝的,似乎大半身已告赤裸,骇极的睁开眼来,伏在自己身上的,竟是寝寐难忘的意中人,登时芳心鹿撞,粉面通红。
她根本不知前情,还以为杨志宗意图不由又闭上秀目,双手本能的轻轻一推,无限娇羞的道:“宗哥这这怎么可以!”
杨志宗一听,不由又羞又急,尉迟琼竟然会错了意,忙一翻身坐起,伸手抓起衣裙,向她身上一覆,油油的道:“琼妹,不不是”
尉迟琼反而被这突然的动作惊愕了,秀国电张道:“宗哥,怎么了?““琼妹,你且理好衣裙,停会再说!’”
尉迟琼被弄得满头雾水,女子惯有的娇羞。使她毫不犹豫的理好衣裙。
杨志宗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退出树穴之外。
尉迟琼也跟着走出,一看,又是一愕——
“北疯半悟和尚”正嘻嘻的望着她傻笑!
她更加莫明其妙,如坠五里雾中,看看疯和尚,又看看杨志亲,蓦地想起树穴中的一幕,不由红晕又生,娇嗔道:“疯和尚公公,你们这是什么”
“嘻嘻!小妮子,难道你不乐意?”
这句玩笑的话,听在尉迟琼耳中,满不是意思,她是一个黄花闺女,如何受得起这样调侃,粉脸倏寒,喝道:“你们联手欺负我!“喝声中,向疯和尚劈山一掌。
她方才被杨志宗逼毒之际,无意中攻通了任督二脉,这一掌之势,何等强猛,势如滚滚洪流!
半悟和尚一闪身避过,仍然笑容不改的道:“女娃儿,你敢对我无礼,要你公公打你屁股!“
尉迟琼简直气昏了头,一掌劈空,一掌又告拍出!
杨志宗在一旁恐怕玩笑开得太过火而闹出事来,急道:“琼妹,住手!”
尉迟琼收回掌势,狠狠地问杨志宗道:“怎么样?”
“琼妹难道对前事一点也记不起?”
“前事,什么前事?”’
“你不是被‘招魂蝶’那女魔劫走吗?”
尉迟琼如梦方醒,“哦!“了一声道:“不错,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半悟和尚忙着把经过的详情说了出来!
尉迟琼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忙上前几步,道:“琼儿叩见疯和尚公公!“说着就要拜了下去,半悟和尚哈哈一阵狂笑,旋袖一挥,一股劲气阻住了尉迟琼的身形,道:“免了!免了!只要你不再出掌就行!“尉迟琼白了疯和尚一眼,撒娇似的道:“谁要你爱开玩笑,老不正经!”
“哈哈!骂得好,老不正经,可是娃儿,你得感谢我这疯和尚公公替你所做的安排呢!
哈哈哈哈!“
“咬!安排,安排什么?”
“你真的不懂?你私离南海,害得你那又愚又傻的公公,跑折了腿,四处找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尉迟琼人本玲珑剔透,已意会到”安排”两字的意思,不由粉颈低垂,偷偷地向怔立一旁的宗哥哥瞟了一眼。
芳心之中,立时升起一丝甜蜜的感受!
杨志宗却是有苦说不出来,他的一颗心,早已随红衣女上官巧而去,此刻,他真不知如何安排自己。
沉思片刻之后,心想:“自己要办的事情正多,还是赶快离开为妙,但总觉得对不起尉迟琼,虽说是为了疗毒,事属非常,可是双方肌肤相亲,只差那么一点,几乎等于结了合体之缘,女子身如玉,何况她本是深深的爱着自己,看来事情的后果,还真不可预料呢!”
想罢之后,毅然向半悟和尚道:“老前辈,晚辈还有事待办,我想”
“怎么,娃儿,你不准备见见南痴老儿?”
尉迟琼一听宗郎又要离去,不由芳心一凉,急插口道:“宗哥,你要上哪儿?”
“琼妹,我事情正多,行踪还不能预料!”
“我能和你一道吗?”
杨志宗不由为难起来,不曾出声!
尉迟琼见状,不由幽怨的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你去吧!”
“琼妹,待事情办完,我会来寻你,我还有重要的话和你说!”
“唔!”
“北疯半悟和尚”目注尉迟琼道:“姐儿,有我疯和尚在,他飞不了的,你乖乖随我去见你公公,别把那南痴,老儿给急煞了,懂吗?”
接着又向杨志宗道:“娃儿,南痴老儿和你谈过的事,你还记得吗?”
杨志宗略一思索之后道:“是否代表两位老前辈赴一异传人之约那回事?”
“不错!”
“晚辈不会忘记的!”
“好,你静待消息吧,届时再通知你!”
杨志宗心烦意乱,似乎一刻也不能久留,他爱琼姑娘,但他又不能爱她,而事实的演变,却又使他感到无法安排自己,暗道:“一切等以后再说吧!“当下无限歉然的向尉迟琼道:“琼妹,愿你珍重,再见!”
又转身向半悟和尚深深一礼道:“老前辈,晚辈失礼告辞!”
说完,不待对方回话,毅然转身而去。
尉迟琼秀目蕴泪,眼看着心上人的背影消失,她本有千言万语耍说,但碍于半悟和尚在旁,她说不出口。
现在,他走了!
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哇的一声,痛哭出声。
“姐儿,别哭了,我们也该走了,别让你公公等得心焦!”
说完强拉着尉迟琼的手,向长沙方面而去!
且说杨志宗奔驰了半刻之后,豪雄之气陡发,心中已盘算好了一个步骤,身形一紧,恍若轻烟,直向宝庆奔去。
苍长岭——
在宝庆城北。
子午谷——
是紫云帮总舵所在之地!
林本苍郁,山势峻拔,祟山环列。
这一天,早晨时分,一个面色黝黑的奇丑少年,正以超绝的身法,如星丸跳掷般,直扑紫云帮总坛。
他是谁?
他正是“残肢令主”杨志宗。
自从“残肢令主”的化身——白发独臂老人,在长沙城东七里坪,丧命在“烈阳老怪”
手下之后,他以绝妙的易容术,改为奇丑少年的面目出现江湖,继续索讨师门血债。
江湖中一致认为代表着神秘、恐怖、凶残的“残肢令主”,已确实死于“烈阳老怪”之手,这事有近百的高手目睹。
没有人知道冷面少年杨志宗,就是“残肢令主!”
更没有人知道,杨志宗已从死神手中夺回了生命!
且说杨志亲一路一飞驰,不久到达一个两峰夹峙的山口,他知道已接近了“紫云帮”总坛的所在范围了。
于是,他放缓了身形,毫不迟疑的向山口前进。
他心中只有恨、仇两个字,他曾说过,对于二帮一会、他要加倍报复,孽龙潭畔的往事,使他恨上加恨。
二帮一会中“万寿帮主活彭祖张闵”已告除名,剩下的就是“紫云帮”和“百灵会”,而“百灵会长”在他未出道时已经死亡,现任的会长“招魂蝶秦媚娘”与他的仇,是另外的一种仇,只有“紫云帮”算是“甘露帮”的正式仇家!
蓦然——
山口之内,忽地涌出数条人影,一字式排定,横挡在谷道之中,当先是一个鹰鼻豹眼的老者,后面一列八个劲装大汉。
那鹰鼻老者,身形立定之后,阴阴的发话道:“阁下到我‘紫云帮’有何贵干?”
杨志宗也不由止住了脚步,冷冰冰的道:“本人要见紫衣客李文浩!”
鹰鼻老者一听,这毫不起眼的黑丑少年,竟然直呼帮主之名,一时也摸不准他的来路,强忍一口气道:“阁下是来拜山还是另有他事?”
“也是,也不是,随你怎么说吧I”
鹰鼻老者又是一怔。
“阁下可有拜帖?”
“哈哈,还要拜帖,没有!”
“阁下尊姓大名?”
“见到李文浩,自有交代!”
“阁下既然不肯道出来意,对不起,此路不通!”
杨志宗依然面寒如冰的道:“凭你想阻止我人各?”
鹰鼻老者一听话风,知道是找岔的来了,嘿嘿一笑道:“丑小子,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今天你若不说出来意,你就别想全身而退,懂吗?”
老者身后的八个劲装汉子,齐齐面现怒色,“呛呛!”连声,把长剑拿在手中,看样子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杨志宗不屑已极的道:“凭你们这几块料,也想阻路,未免太不自量了!”
鹰鼻老者不由气往上冲,狞笑一声道:“丑小子,你当真要找死?”
“嘿嘿,找死的是你不是我!”
“如此,老夫只好打发你上路了!”
鹰鼻老者,了字出口,忽地攻出一掌,一般强劲掌风,势如狂涛,倒也不可轻视!
杨志亲存心要一试“两极真元”的威力,当下不闪不避,恍若未觉,功随意生,“两极真元”瞬间已布满周身!
鹰鼻老者一掌拍出,见对方竟然不闪不避,视这强劲的一掌如元物.冷哼一声,功力又加了二成,心里忖道:“丑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心念未完,只觉自己以十成功力劈出的一掌,在将触及对方身形之际,突然消卸于无形,顿觉不妙,正待——
一股重逾山岳的万钧劲道,猛然反震过来,一个身形宛若皮球般,被抛出三丈之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砰”的一声倒地不起。其余八个壮汉,见状之下,亡魂皆冒,这种功力,简直是近于传说中的邢术,天底下竟有不见出手即伤人的武功。
一个个脚瘫手软,怔立当场,动弹不得,脸上露出骇极的神色,目中闪动着乞怜的光。
杨志宗想起昔年师门“甘露帮”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的惨绝人寰的往事,不由杀机陡起,忖道:“我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念动处,眼中煞光逼射而出,照定八个“紫云帮”徒。
八个壮汉,不约而同的机价伶打了一个寒颤。
杨志宗冰寒至极的一字一句道:“你们八人之中,只能有一人活着去报讯!“此语一出,八个紫云帮徒齐齐面呈死灰之色,这丑少年的话,无异是阎王令,想逃也逃不掉,对方刚才未曾出手,就伤了帮内一名好手,自己八人就别提了!
“你们是自了,还是要本人成全?”
八名帮徒之中的一人,硬着头皮道:“阁下擅闯本帮总坛重地,是寻仇抑是”
“这个你不必问!”
“阁下手段未免太过残毒!“
“这个将来你们帮主在阴府会给你们答复!“八个帮徒,自知难逃一死,俗话说得好:“狗急咬豹子!”顿时产生拼命之心,一人动,七人从!
八只长剑,齐向杨志宗恶狠狠的攻来。
杨志宗冷笑一声,单掌微扬一圈,一挥,一道红白相间的悠悠劲风,应掌而出,横扫面前五尺方圆的空间。
八只长剑,刚一触及那股看似柔弱的红自气流,那气流顿时转变为万钧劲道,如狂涛惊浪,猛震过去。
闷哼声中,夹杂着金刃破风之声,八只长剑齐齐脱手飞向半空,八个徒众,捧着流血的手,啷呛而退。
杨志宗跟着一飘身,形若鬼魁的在八人面前一晃!
惨绝人寰的惨嗥,激荡在山壁夹道之中,令人不忍卒听,八个徒众,不多不少,倒下七个,只剩下一个失魂落魄的木然呆立,敢情他已被这神奇的武功,惊得半死。
“听着,留你一个活口,传话进去,告诉李文浩,就说索债的人已到,并要他撤去沿途关卡!”
那幸而未死的一个帮徒,如逢皇思大赦,不啻鬼门关里逃生,连头都不敢回,向谷道之中鼠窜狼奔而去。
杨志宗待那个帮徒走后,缓缓向谷道中行去,两旁夹壁如削,形势十分险恶,他艺高人胆大,毫不在意。
这时,他胸中只有一个意念——索讨血债。
另一方面,“紫云帮”总坛内,布满了紧张的气氛——帮主“紫衣客李文浩”接到那被丑少年放生回来的帮徒报告之后,不由大感惊诧,他无从去想这丑少年的来路!
丑少年自称是索债者,索的是什么债?
自从“残肢令主”在长沙七里坪丧命在“烈阳老怪”手下之后,他认为生乎大敌已除,隐患从此消逝!
而现在却钻出这么一个丑少年,自称索债者,刚一入谷,便伤了谷口守卫的一个好手,七个帮徒,根据那报信的帮徒描述,这丑少年武功深不可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阵阵的钟声,自总坛之内传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