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小傻子-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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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圆圆不胜酒力,而大家敬酒的目标,又一致是他们敬佩的少堡主和这位绝美玉女。
在这种情形下,沈圆圆虽然仅略沾樱唇,总计也有数杯。
郭晓涵有意控制这批纯朴汉子,而使古大海不复再用以为敌,因而也尽量应付,不知不觉已有了几分酒意。
这一席酒直吃到日头偏西,金龙舫才将郭晓涵、沈圆圆和古淡霞接了回去。
到达古淡霞的精舍门前,郭晓涵已是酒意醺醺,沈圆圆娇靥绊红,醉意尤浓,但两个人功力深厚
这时虽然有些酒意,尚不致醉倒。
古淡霞将郭晓涵、沈圆圆引入自己的闺房,每人喝了一碗莲心荡,始酒意大减。
郭晓涵自从回“苇林堡”,就一直未看到猴脸执事张渭江,因而不解的问:“执事张渭江,为何未在堡内?”
古淡霞柳眉一蹙,立即黯然的说:“据马总管说,有一天夜晚,也不知为何,张执事突然进入老堡主的私宅
半个时辰之后。
蓦地一声惨叫,只见张执事纵身而出,立即倒地气绝,面部表情相当恐怖,宛如遇到了厉鬼似的。
郭晓涵听得心头一震,立即不解的问:“堡主的私宅中,尚留有高手守护吗?”
古淡霞摇了摇头说:“院门紧锁,根本无人。”
沈圆圆黛眉一蹙,不解的插嘴问:“马总管又怎么知道,张执事是由堡主私宅中逃出来的呢?”
古淡霞说:“马总管也是由一个侍女口中得知的。”
郭晓涵蹩眉沉思。
他自语似的问:“张渭江为什么要深夜进入堡主的私宪呢?如果宅内没有人守护,张渭江又怎么会突然暴毙呢”
沈圆圆突然望着古淡霞问:“你可曾进去察看过?”
古淡霞颔首说:“昨夜我和马总管已进去察看过”
郭晓涵非常关切的插嘴问:“可曾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古淡霞摇了摇头说:“除了正房左前窗已被撬开之外,其他毫无异样!”
说着。
她似乎想起什么,立即压低声音说:“据我的记忆所知,张渭江是原先苇林堡的人”
郭晓涵和沈圆圆心中同时一动,不由脱口低声问:“你说什么?”
古淡霞黯然一叹,毅然说:“事到今天,我已无须再为古大海夫妇保守秘密了”
郭晓涵和沈圆圆一听,立即彼此会意的看了一眼。
古淡霞目光凝视着纱灯,似在回忆昔年的事情经过。
片刻——
她始接着说:“这已经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四五岁,苇林堡的主人并不是古大海夫妇,就我的记忆所知,堡主是一个七十多岁的红面老人,人称‘鄱阳主’。
一天深夜。
我在梦中被一阵窃窃私语声惊醒,睁眼一看,发现马总管、张执事,正在和古大海夫妇极端神秘的计议什么。
当时——
我无心细听,仅听到马张两人阴狠的悄声说:‘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苇林堡便是你的了’
不几天。
鄱阳王便死了,而古大海就在一致拥护下,成了苇林堡的新主人。”
郭晓涵听后,剑眉微轩,星目闪辉,愤愤的低声说:“想不到苇林堡尚埋藏着一段无人知道的血海冤仇,这件事我郭晓涵不知便罢,既然知道了,便要把它弄个水落石出。”
沈圆圆一俟郭晓涵说完,随即望着古淡霞问:“古大海夫妇走时给你的信,马松柏可知道?”
古淡霞摇了摇头说:“恐怕不知道,因为这封信是赛貂蝉最亲信的一个婢女暗中交给我的。”
沈圆圆继续平静的问:“古大海夫妇走时,可曾有人看到?”
古淡霞摇首说:“这一点我没问”
说此一顿。
她似乎所悟的说:“圆妹可是怀疑古大海夫妇仍在堡内?”
郭晓涵立即插嘴说:“外间有人怀疑古大海夫妇正在暗中勤修某种功夫!”
沈圆圆冷静的说:“如果古大海夫妇没有隐身在他的私宅内,这座私宅便有问题。”
这话正说中了古淡霞的心意,因而提议说:“圆妹说得不错,我也觉得宅内可疑,我们不妨现在就去探它一探”
沈圆圆未待古淡霞说完,立即摇头阻止她说:“不行!要去也得等到深夜,而她也必须留在此地,以应付一切变故。”
古淡霞觉得有理,万一有何骤变,她也好见机行事,自己武功有限,去了反而是个累赘。
郭晓涵断定古大海仍在宅内,即使去年去了舟山,现在也许已悄悄的回来了,他想到古大海,就恨不得立刻前去。
但是——
他知道,这种事不但莽撞不得,而且要极端秘密,是以对古大海的私宅形势,向古淡霞问得极其详细。
初更时分。
郭晓涵便由侍女服侍着迳至东厢房就寝,这间厢房他曾睡过两个夜晚,内室有门,可以直通古淡霞的香闺。
为了掩人耳目,沈圆圆和古淡霞也同宿在一起。
随着夜深来临,苇林堡逐渐静了下来。
郭晓涵翻身下床,沈圆圆和古淡霞也由垂有绣幔的小圆门内走了进来。
三个人又悄声计议了一阵。
郭晓涵立即将后富拉开一道窄缝。
举目一看,夜空深蓝,繁星点点,一切是都是静悄悄的。
于是——
他转首向沈圆圆示意。
接着——
窗开半扇,飘身而出。
沈圆圆紧跟着飘然落地,声息毫无,宛如柳絮飘风。
郭晓涵贴墙而立。
略一观察。
拉起沈圆圆沿墙向前飘去。
古淡霞看得暗暗心惊,他发现沈圆圆的轻身功夫,毫不逊于一代异人“独醒子”的女弟子柳无双。
心念之间。
探首一看,郭晓涵和沈圆圆已没有了踪影,于是微摇螓首,黯然一叹,随手将后窗掩上。
这时——
郭晓涵和沈圆圆沿着墙下的暗影,仅仅两个起落,已经到了古大海的私宅门前。
郭晓涵虽然在苇林堡住过两天,但从没有去过古大海的内宅,经过古淡霞的指点,心中已有了一个概略轮廓。
两人游目一看,发现确无可疑之处,才一长身形,腾空跃起,直落院内。
院内方圆约七丈,两边高架上尚置有数排盆花,正中甬道直抵过厅阶前。
郭晓涵拉着沈圆圆的玉手,按着古淡霞所说的形势,绕过厅侧走廊,直奔后院。
后院上有天庭,无法看到夜空,因而特别黑暗,院中景物几不能见,但在郭晓涵和沈圆圆的锐利目光下,依然如同白昼。
郭晓涵为防意外,功贯双臂,一提沈圆圆,两人已飞身纵至正房台阶上。
凝神一听,一片死寂,了无声息
墓地——
沈圆圆的玉手轻轻捏了一上郭晓涵的右臂。
郭晓涵心中一动。
回头一看,发现沈圆圆正机警的指着左前窗。
原来——
左前窗的窗门虚掩着,这令郭晓涵非常怀疑,张谓江由左窗进入室内,至今将近一年,难道前窗至今尚未关上?
即使其间没有人再敢进来,但是昨夜古淡霞曾和总和马松柏来查看过,难道也忘了关上吗?
一念至此,忽然心中一动。
他立即附在沈圆圆耳边悄声说:“圆姐姐”
沈圆圆的耳朵被郭晓涵启阖的嘴唇轻触着,喷出的热气,直达心坎儿,不由娇靥一红,举手揉了揉耳朵,望着郭晓涵蹙眉含笑悄声说:“什么事?”
而郭晓涵的俊面被圆姐姐的如云秀发轻触得奇痒难耐,尤其是那熟悉的香味儿,更令他心旌神摇。
这时——
一见回姐姐含羞带嗔的一问,赶紧一定心神,再度将嘴唇凑至她的耳边,悄声说:“室内可能有人!”
沈圆圆虽然也曾怀疑室内有人,但是否真的有人,她和郭晓涵同样的只是在揣测而已,一进同意的点了点头,屏息走了过去。
走至窗前一看,粉脸突然一变!
她立即闪躲在窗边,对郭晓涵附耳悄声说:“窗台积尘厚薄不一,恐怕有人经常由此进出,不管室内现在是否有人,我们都应提高警惕!”
郭晓涵连连颔首,又向窗台上看了一眼,立即功贯右臂。力透食指,轻轻将窗门推开一道小缝。
觑自一看,大吃一惊,只见正中墙壁上,居然开着一座小门,一道梯阶由小门越过八仙桌,直伸至桌前地上。
两人面现惊容,相互看一眼,似乎在说:“想不到古大海夫妇房中尚辟有机关暗室。”
郭晓涵一想到古大海,杀机突起,伸手推开窗门,飞身进入室内。
沈圆圆芳心一惊,随之飞身纵入,迅即游目一看左右,发现两端内室门上,各加有一具大锁,室内似乎不可能有人。
再看郭晓涵,业已飞身纵上阶梯,直向壁门扑去。
沈圆圆见郭晓涵久久不出来,生怕有所闪失,忙纵身追上,郭晓涵已扑向另一道小门。
只见小门内一片漆黑,似是一道夹壁通道。
片刻——小门通道内灯光一闪,五丈以外的转角处,缓缓现出一个人头来。
由于灯光暗淡,仅能看出一张苍白的面孔,和一双微向上翻的眼睛,乍看之间,不知道他是否有身体和手
郭晓涵和沈圆圆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渗出一身冷汗来!
郭晓涵紧紧握着沈圆圆的玉手,星目惊异的望着那颗缓缓迎来的苍白人头。
在这一刹那。
他无法分辨出那是人抑或是鬼?
因而——
他不由自主的觑目源了一眼墙壁间的那座巨碑。
沈圆圆瞪着一双大眼睛注视着那颗人头,她的手心已渗出一丝油油汗水。
而那颗两眼上翻的苍白人头,目光闪烁,缓缓摆动,似乎在寻找夹道上端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那一盏如豆油灯,也随着人头的摆动在摇晃
这时。
郭晓涵、沈圆圆,俱已发现那是一个端着油灯的矮小老人。
郭晓涵浑身一震,再度紧紧握了握的对方玉手。
不一会儿。
沈圆圆也看清楚了,原来那个端灯的矮小老人,竟然是苇林堡的总管马松柏!
马松柏走的很慢,他仰着脸,聚精会神的向上看,不知道他在找寻什么东西。
郭晓涵和沈圆圆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似有所悟,在这一刹那,两个人断定张渭江是死在马松柏的手里。
为什么?
他们俩已无心去想。
事实上也无暇让他们去想
因为——
马松柏已端着油灯走至小门前,他停身站稳,蹙眉斜睨着如豆灯火似在沉思,在他的老脸上充满了失望神色。
片刻——
马松柏的双目忽然一亮,想起什么似的一抬头,直向郭晓涵和沈圆圆隐身的石柱走来。
郭晓涵大吃惊,为免被马松柏发现
仓促之间。
疾举右手,食指一弹。
“噗”的一声,马松柏手上的油灯应声而熄。
马松柏骤然一惊,怪嗥一声,飞身暴退,“叭啦”一声,手上油灯落地,摔了个粉碎。
室内顿时一暗,伸手不见五指,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马松柏贴墙而立,由于他急促的呼吸声,和两只如灯的眼睛,可想而知,他这时是如何的惊恐、骇惧。
郭晓涵对弹熄马松柏手中的油灯,心中非常后悔,如此一来,便无法暗中查出他来此的目的。
但是——
除了弹熄马松柏手中的油灯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不被他发现。
沈圆圆亦无意埋怨郭晓涵,她知道只有如此,才能再见机行事。
马松柏一阵惊惧喘息,强自抑制过份紧张的心情,他断定密室中已来了高人,因为他手中的油灯熄灭得太离奇了。
他两眼炯炯,惊惧的观察着每和处可能隐藏着人的地方。
郭晓涵和沈圆圆均服食过灵石玉乳,功力已达英华内敛之境,是以马松柏看不见他们俩的眼神。
蓦地——
马松柏震耳一惊厉喝声:“什么人?”
厉喝声中。
双目的光暴射,一直盯着郭晓涵和沈圆圆隐身的大石柱。
郭晓涵和沈圆圆同时一惊,没想到马松柏的目力居然如此厉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居然被他发现了!
片刻。
马松柏再度厉声问:“何方朋友,再不现身莫怪老夫失礼了。”
郭晓涵对马松柏和张渭江两个人狼狈为奸,谋杀主人“鄱阳王”简辉煌的事,早已暗起除他之心。
这时——。
见马松柏居然敢明目张胆,大声喝问,顿时大怒,正待闪身而出,左臂已被沈圆圆牢牢握住。
没想到这微微一动,已被马松柏发现了他们俩隐身的位置,马松柏一声怒喝,双掌同时推出。
一道刚猛掌风,势如海啸,直向郭晓涵和沈圆圆藏身的石柱击来。
郭晓涵怒哼一声,右袖一抖,忿然挥出一股巨大潜力。
“轰隆”一声巨响。
马松柏的身体直向身后墙上退去。
“咚”的一声!
马松柏凸出的驼背,已经着实撞在墙上。
他吓得脱口发出一声凄厉惊心的刺耳惨叫:“少”堡主两字尚未出口,郭晓涵的右掌已击在他的驼背上。
“蓬”的一声,马松柏的身体,横飞而起,挟着那一声悠长惨叫,喷出一口鲜血,直向院外落去。
院中房门开处,立即响起一阵娇声尖呼,十数名侍女,纷纷由房中涌了出来。
古淡霞似有所悟,举手一指前面,急声说:“快去,老堡主的院门前!”
边说边与郭晓涵、沈圆圆,并肩向前驰去。
古淡霞已无暇询问郭晓涵和沈圆圆进入宅内的经过,而郭晓涵和沈圆圆这时也无暇对古淡霞说明。
三个尚未到达,古淡霞即已看到古大海院门前的宽台石栏前,倒卧着一个人影。
这时——
宽大的水道中,已有十数艘校形小舟如箭驶来,上面立满了横刀扣箭,身着各色服装的壮汉,俱都神情紧张的望着这边。
古淡霞来至近前一看,不由吃惊的脱口急呼道:“啊,怎么会是他呢?”
边说边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俊面铁青的郭晓涵,和神色平静的沈圆圆。
沈圆圆上前一步,佯装察看地上的人是谁,玉肘轻轻碰了古淡霞一下,也以惊讶的声音说:“啊,这不是马总管吗?”
古淡霞是真的感到紧张和意外!略一定神。她赶紧颔首说:“不错,正是马总管!”
边说边趋前两步,仔细察看马松柏的尸体。
只见——
他张目瞪眼,表情十分恐怖。
这时水道中驶来的十数小舟,已相继到达石栏阶前,赶来支援的壮汉一看,俱都惊呆了。
一阵吆喝,四位战船队长,已乘小舟纷纷赶到。
四人飞身纵上台阶,首先向郭晓涵见礼,接着仔细察看马松柏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