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盛似夏花-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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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严良看她那肥胖粗鲁的样子,厌恶地皱起眉,想起以往在赵燕面前受的气,顿时心里血气翻涌,他操起一边的实木小板凳,二话不说就一下一下砸上去。
赵燕看他操家伙,心里顿时害怕起来,可她逞强好胜惯了,也不肯讨饶,举起手臂挡住板凳,避开要害窝在地上大喊:“哎哟,打死我了打死我了,救命啊,哎哟——”她越是叫的大声,夏严良手下就越不留情,他一口气憋在心里,恨不得就这样把赵燕活活打死才解气。
被按在地上排了一顿,赵燕心里的委屈和怒火也爆发了。她想起自己辛辛苦苦为这个男人生孩子养家,一个人守活寡一样等了他六七年,现在竟然得到这样的对待。
越想越不平越气愤,她趁着夏严良一时不注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板凳,反手对着夏严良就是一顿砸,边砸边骂:“偷女人,你个缺德鬼,不得好死,老娘跟你拼了!”但她终究是个女人,虽然胖,但力气还是比不过夏严良这个男人,不一会就又被夏严良制住了。
“跟老子拼,老子成全你!”小板凳在混乱中被扔到一边,夏严良赤手将赵燕按在地上,咬牙一拳一拳往身下人的脑袋上揍,打的赵燕直吆喝。
赵燕的头发被扯乱,烫卷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散开,衬着她被打得青肿的,泪流满面的脸,显得狼狈不堪又无比凄惨。
“你打死我吧,哎哟喂,你最好打死我,不然老娘不会让你好过的,哎哟啊——”赵燕还是嘴硬逞强。夏严良则咬紧牙关,下手丝毫不手软。
几乎是一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夏蓝就下意识地用力拍打着门焦急地大喊:“爸,妈,快开门啊!”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想着就算不能阻止也至少减少一些伤害。然而里面的两个人不管她怎么叫喊都不理会。
这时住在附近的人家听到动静跑出来看,问:“怎么了这是?”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毕竟夏严良夫妻吵架打架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是夏蓝知道这次的打架和往常不同,她不得不求助于其他人。她焦急地望向对面出来的人,说:“赵叔,麻烦你去帮我叫我叔叔婶婶过来!”说完急忙跑上楼,去找备用的钥匙。
被叫做赵叔的人听夏严良夫妻越吵越厉害,房间里不停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也不敢怠慢,连忙跑过去叫夏谨良夫妻。
夏蓝找到备用钥匙下来的时候,蒋金荷已经跑了过来,不过夏谨良没在,倒是吴桂花神色匆匆地跟在后面,就连夏紫和夏橙也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么?!”听到里面打的天翻地覆的声音,吴桂花着急不已,跺着脚对刚下楼来的夏蓝高声问。
夏蓝愣了一下,她原本是不想让奶奶知道这件事的,可刚才一急却忘记要避着她了。不过这么大的动静估计也瞒不住她。想开了,夏蓝不再纠结这件事,皱起眉说:“我也不知道,一回来就关进房间吵起来了。”原因她当然知道,只是她不能说出来。
“先别说其他的,赶紧开门!”还是蒋金荷干练,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她一把抢过夏蓝手里的钥匙,一气呵成把门打开。
123、这样争吵
门一推开,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扭打在一起的夏严良和赵燕,房间里乱糟糟的,有种台风过境的凌乱凄凉感。
“这是做什么?都给我松手,松手!”吴桂花气得直跺脚,冲上去要拉开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可她一个老人家又怎么可能拉得动两个成年人,混乱中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
“妈,您没事吧?”蒋金荷赶紧上前扶住母亲,心里也上了火,冲着哥哥嫂子吼道:“你们都住手!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不过就离婚,省得天天吵得人心烦!”
夏紫和夏橙虽然从小没少看伯伯伯母打架,但毕竟年纪不大,两人还说不上话,看伯伯和伯母打的厉害也不敢上去拉,站在一边干着急。
夏蓝则不同,她好歹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起初是胆小怕事,但这么两年过来,早就练出了些胆量。这会她牙一咬就跑上去拦架,一边用尽力气想拉开扭打在一起的父母,一边大声喊:“别打了别打了,快住手!”可根本没人听她的话。
人小力微的结果就是被无视,尽管夏蓝喊得声嘶力竭,打得翻天覆地的两个人还是没有停一下手。蒋金荷叫夏紫两姐妹看着吴桂花,自己也上去拉人,可她也只是个妇道人家,拉的住赵燕却拉不住夏严良,她和夏蓝合力也没见着把局势扭转,反而被带着一起推搡。
赵燕和夏严良互不退让,几乎是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一爪子,拉开一个另一个马上扑上去继续打。两夫妻一个鼻青脸肿一个满脸抓痕,都很狼狈,却还是硬不肯罢手,找到机会就下狠手,拦架的人只能夹在中间被推来挤去。
不行。得找个男人家来,不然还真拉不开这蛮牛一样的夫妻俩。蒋金荷想着,对一边的夏紫喊道:“崽崽,快打电话给你爸爸,叫他回来!”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丈夫。
夏紫和夏橙在旁边焦急地看着,听到蒋金荷的话赶紧应了一声快速拨打父亲的电话,接通后夏紫简单说了一下发生的事,夏谨良应道马上回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夏谨良果然很快就赶了回来,进门就看到自己的老婆和侄女拦着打得难分难舍的哥哥嫂子。一边母亲和女儿抹着眼泪大喊着劝两人住手。
他眉头一皱,立即大吼一声:“这是做什么?!赶紧住手!”说着大步上前拉开自家哥哥,拦在要扑上来的赵燕面前。看到他。家里几个女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像是看到了靠山。
“谨良你让开,让我打死这个臭婆娘,老子这些年受够了!”夏严良啐了一声,被弟弟拦住还不罢休。使劲推搡着要越过夏谨良继续殴打赵燕。夏谨良不得不大力把他往一边推,让他够不到赵燕。
蒋金荷和夏蓝趁着这个时机把赵燕拦住,赵燕披散着头发脸上青紫一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你们让他打死我算了,这个没良心的缺德鬼,我就是死了也不放过你!”说着又要凑上去,被蒋金荷眼明手快地拉住。
“吵吵吵。吵什么吵!给别人看着好看是不是?!都差不多四十的人了,就不能有一天消停的!”夏谨良板着脸训斥,这些年他没少为哥哥嫂嫂吵架的事操心。
“谨良说得对。你们这么大的人了,还天天让我操心,难道真要等到我两腿一伸你们才肯老实?你们就算不为我这个活不了多久的老婆子想,也要为两个孩子想想,你们这样让蓝仔和长天怎么想?!”吴桂花老泪纵横地哭喊。
“想什么想!老子自己都过不好。还管他们死活做什么?!”夏严良喘着粗气大吼。听到这句话的夏蓝心里一寒,其他人脸上也顿时不好看。
“你个死没良心的啊。你不得好死啊……”赵燕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起来,夏严良听得烦躁,上前一步指着她吼:“你再嚎一句试试!老子揍死你!”赵燕却仗着夏谨良在场,有恃无恐地嚎得更起劲。
夏严良忍无可忍,刚下去一点的火气又冒上来。他当真要推开夏谨良过来揍赵燕,幸好被夏谨良紧紧拦住。他挣不开夏谨良的禁锢,于是只好口头上威吓道:“离婚!老子一定要离婚!你马上给老子滚,以后别再进这个门!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死你为止!”
“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要离早离了。”夏谨良见闹的差不多,把夏严良往门外推,想暂时隔离两夫妻,免得一言不合又打起来。
夏严良被推着到了屋外的巷子里,突然转过身指着屋里的夏蓝怒声道:“你帮着你妈拦我,以后你也别进这个门,跟你妈一起给老子滚远点!”说完怒气冲冲出了门。
夏蓝抿紧嘴角看了父亲自私的背影一眼,眼神冷漠无光。她刚才根本就没有想着帮任何一个,只是想把两人拉开,没想到这样也能被误解。就是父亲不说,她也不会再呆在这个家里。而今天的事对她来说就是脱离这个家的契机。
赵燕被蒋金荷和夏蓝拉着,还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地边哭边骂。等到夏严良出了房间的门,吴桂花叹了口气跟出去,想要去劝劝儿子。蒋金荷也松了口气,放开了赵燕。
外面夏严良还在抱怨个不停,说自己这些年的憋屈和苦闷,吴桂花和夏谨良在旁边好声好语地劝他,劝他看在孩子的份子上不要提离婚什么的。
夏蓝听着觉得讽刺,那个男人早就不顾这个家了,就像他说的,他自己都顾不好自己,更加不可能顾她和长天的死活。上一世她就知道他有多自私无情,这一世的微薄期望也早就被打击地烟消云散。
门内赵燕还在哭哭啼啼,嘴里咒骂不停,蒋金荷对她又是怜悯又是恼怒,最后干脆直接出了房间,眼不见为净。夏紫和夏橙见状也要跟着出去,却被夏蓝叫住了。
“大姐,橙子,你们等一下!”夏蓝焦急地叫住要出门的两个人,手里还紧紧拉着母亲的手不放。她不敢放,她怕一放开就没办法阻止后面会发生的事。
“怎么了?”夏紫不解地看向她,不是没事了吗?
夏蓝抿紧嘴角,脑筋一转恳求道:“我怕我妈等下还要做傻事冲上去,你们帮我一起看着我妈好不好?”她只能把知道的事实说成是猜测。
夏紫和夏橙没有怀疑,毕竟赵燕以前的确做过不少这样的事。于是两姐妹点点头说:“好。”然后跟着夏蓝一起守在房间里。
124、你死我活
夏严良夫妻这场架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毕竟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打打闹闹,时间一长连凑热闹的心思都没有,也就没有人会帮忙上去劝架。
外面吴桂花和夏谨良夫妻还在劝夏严良,门内夏紫和夏橙沉默地站在门口,夏蓝紧紧攥着赵燕的手,不敢有丝毫松懈。
看着母亲一脸狼狈,她心底忍不住冒上同情。她抿紧嘴唇,轻声劝道:“妈,你消消气,我爸只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心中的矛盾越来越大,她想利用这次的机会脱离父母,但是在看到母亲现在的模样后,又忍不住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那一步。同样是女人,被丈夫这样对待的痛处她明白。
赵燕哭了好一阵子,本来就肥胖的脸现在更是浮肿青紫,说不出的难看凄凉。她听着门外夏严良一阵一阵的骂声,想起过往的一切,想起夏严良前段时间的好言好语都是为了骗她的钱给那个女人,心里越想越不平越怨恨,恨到极点,她全身都颤抖起来。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害她不好过的人都不能原谅!
夏蓝时时刻刻注意着母亲脸上的神情,当看到母亲满脸满眼的愤恨时,她下意识更紧地拉住母亲的手臂。
下一秒赵燕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早有准备的夏蓝反应极快地抱住她的腰拖住她。可赵燕始终是个大人,体型又大,力气不是夏蓝能比的,一番挣扎后,她粗壮的手臂一把推开了拉着她的夏蓝,蒙头就不管不顾地往门外冲。夏蓝一下就被推倒在地,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大叫:“大姐橙子快拦住我妈!”
夏紫和夏橙被突然的情况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燕推到一边,想拦已经拦不住。夏蓝来不及细想,咬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赵燕往外跑。夏紫两姐妹完全是吓愣了,回过神来也跟了上去。
赵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进厨房,夏蓝追进去的时候她手上已经拿了寒光闪闪的菜刀。
“妈,你冷静点!”夏蓝忍不住倒吸口冷气,尽量稳住声音劝说。
前世父母大打出手的时候她并不在家,只是在回家后看到了一地的鲜红血液,就是那时她都害怕了好长一段时间。虽然现在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即将面对父母刀戈相向。她就是再镇定也忍不住害怕恐慌。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爸这样对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好过!”哭喊着。赵燕抹了把眼泪,提着刀就要往外跑去找夏严良。
夏蓝颤抖着双手拦在厨房门口,摇头颤着声音哭喊:“妈,你把刀放下,我爸是对不起你。但你伤了他也是要坐牢的啊!你把刀放下,离婚就离婚,以前的事咱们不说,以后我养你一辈子,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什么脱离这个家,什么失望绝望。现在都不重要了,这是她爸妈啊,就算她对他们再没有半分感情。但血缘摆在那里,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她可以和他们断绝关系,可以狠下心肠不管不顾他们,但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然而赵燕已经失去理智。她听不进半句劝。她紧紧握着锋利的菜刀,同样哭喊道:“我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这口气啊!夏严良这样对我,只要能让他不好过,我什么都不管了!”
“可你还有长天啊,你……”夏蓝还试图劝说,可赵燕已经握着刀冲上来,她害怕地闭上眼,身上不停颤抖但还是一动不动地拦在厨房门口。
“夏蓝!”夏紫惊慌地大叫一声。夏蓝只觉得身体被人从后面用力一拉,脚上一痛被踩了一脚,睁开眼的时候赵燕已经从她身上跨过去了。
“你做什么?!你找死是不是!”耳边响起夏紫又惊又怒的声音,夏蓝呆愣地转头看她,发现她已经满脸泪水。夏蓝张了张嘴,下一秒泪水控制不住地滚落。
“刚才不是我拉开你,你妈的刀就招呼到你身上了,你以为自己多大本事啊,竟然敢去拦?!”夏紫还在大骂,骂完哽咽着直哭。
惊吓过后,夏蓝深吸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水,收起刚才的脆弱,淡淡说:“我没事,我们赶紧去看看。”她声音嘶哑,显然被吓得不轻,不过还是很快地站起来,匆匆忙忙跑出厨房。
赵燕心中只有翻涌的恨意和怒火,她握着刀直奔向夏严良,大喊:“我跟你拼了!”
夏严良还在气愤地母亲弟弟抱怨,突然听得一声大喝,抬头就看到赵燕举着刀不要命地冲过来,饶是他年轻时候在外面闯荡了几年,看到这情景也是心里一慌,立即下意识地后退。
“你疯了!赶紧把刀放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死你?!”夏严良故作镇定地大吼。说着还装作气势汹汹地要迎上去。其实心里却七上八下,动拳头他不会怕这个臭婆娘,可现在她手上有刀,他不得不忌惮几分,不过嘴上他也不会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