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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近墨者黑-第23部分

小说: 近墨者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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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腹往前走了两步,低声回报:“大人,国师出现了!”


  (。。)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定局
     更新时间:2009…9…28 13:39:37 本章字数:3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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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终究是没有来得及赶回来,或者说,如果凌子渊不曾逃出泾西王府的话,太子甚至连京城发生过什么事都不会知道。
    因为皇后派去传话的人,已经统统消失在那条漫长而冷酷的驿道上。
    十月的北方是风雪常驻地,严寒里那个懦弱而温和的皇子,只能用干涩的泪水来为他的父皇和自己无望的前途来哀悼。
    从很久以前开始,东陵的兵部就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除了开国皇帝,那位战斗力强大到变态的仲孙尉德之外,就再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将兵权牢牢掌握在手中。兵部尚书很多时候只是空有表面上的名号,元老会里的三大神秘巨头,才是调兵遣将的最后决策者。
    说得准确些,兵部臣服的是整个东陵,而不仅仅是东陵的统治者。所以在屡见不鲜的夺权大战中,兵部元老会是鲜有的完全中立者。他们不会偏帮任何一方,谁有本事最后爬上王座,谁就是他们新一任的效忠的对象。
    二百四十万总数的兵力太可怕,没有人会愚蠢到轻易去挑衅,哪怕是帝王。何况只要是真正做到两不相帮,有没有其实没多大差别。同时也保证了在内乱之际,东陵不会被其他三个虎视眈眈的国家趁虚而入。
    太子手里的二十万北防军是皇后一派最大的筹码,是除了席揩威掌控下十万京城禁军以外,所能够调动的最大兵力。
    仲孙慛费尽心思将凌子渊软囚在王府里,又全力诛杀信使,怕的也正是这二十万北防军。
    假若对峙情势能够拖到太子赶回京城,外戚一方仍然有一分希望,只可惜东陵国师司徒冷的突然出现,打碎了他们掌控皇位的梦影。
    司徒家的神话,从仲孙尉德开始就深植于东陵百姓心中。超然的地位,让国师的尊贵仅次于皇帝。
    十三年前思帝仲孙链地登基并不是没有异议。最后成功一是因为呼声最高地泾西王主动退出。二则是因为司徒家地认可。
    虽然司徒冷一走西域十余年。但司徒家世世代代累积下来地影响力并不是点点时间就能消磨掉地。
    原来见到思帝最后一面地并不只有泾西王。司徒冷当日同样也在皇宫之中。这点连皇后也无法否认。因为她千方百计请来地那名“神医”。正是回到京城地司徒冷。
    遗诏是真地。泾西王所说地话也是真地。司徒冷以国师之尊。对仲孙慛行君臣之礼。彻底打破了外戚控权地最后一丝希望。
    司设监、钦天监、尚宝司、教坊司在第一时间准备好了登基所需要地一切礼仪用具和程序。大局已定。
    “是日。早。遣官告天地宗社。”
    “至时,鸣钟鼓,皇帝衮服御东华门。”
    展宏元年,东陵第十代皇帝,也是历史上毁誉参半的武帝仲孙慛,在登上帝位后,立刻展开一番血雨腥风的大清洗。五年中,太后被废,太子被逐,一半朝廷命官被杀或被贬。当然,这一切对于涵阳,都还是后话。
    御书房外禁卫两行,面目森冷。
    仲孙慛半靠椅背,薄薄的唇边挂着一道冷笑,眼底是藏不住的失落和愤怒。
    眼前人银发飘飘,那副似乎永远不会老去的容貌依旧能够迷惑人。虽然曾经是这两位兄弟帝王的老师,但司徒冷其实并不老,仅比仲孙慛年长三岁而已。
    只是他的资质实在太好,就算在奇人倍出的司徒家,也是奇葩一枚。年仅十六便能成为皇子的老师,不得不说非常了得。
    “时隔多年,先生似乎完全没有变化,就连想逃离这个宫廷的想法,都相似得惊人啊。”
    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着桌面,和仲孙慛最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是他狂怒的前兆。
    “皇上,这是您亲口应允的,君无戏言。微臣替您证明遗诏的真伪,您答应微臣的条件。”
    “为什么是五年?五年后,你当真愿意回到朝廷来辅助朕?朕又如何确定,这不是先生的缓兵之计,五年后又消失无踪!朕虽终有一天会一统天下,但却不希望用来找人。十四年来,朕找够了!”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台面上,属于帝王的威压在御书房里弥漫开来。
    司徒冷并不(炫)畏(书)惧(网),将右手举起,立下一个誓言,才得以稍稍打消皇帝眼中的顾虑,是司徒家没有一个人可以躲过违背那个誓言的惩罚。
    “皇上,您并没有将那孩子放在心上,她不过是用来引微臣出现的诱饵罢了。”轻叹口气:“微臣也承认,此次回京,一半是为了东陵帝位之争,一半则是为了那个孩子。”
    “究竟什么原因,你需要把涵阳带上苍山五年?司徒家收徒的标准严苛至极,当年要不是父皇千方百计的威胁,说不定你根本不想教导朕与皇兄。然而现在你不但已经收了一个,回来的目的又是为了让涵阳拜你为师,随你到苍山学艺?”
    仲孙慛满面狐疑。他是完全相信自身的强者,若不是司徒冷下的“言”,若不是想抓住最后的线索,所不是想引他出来,这位狂傲的皇帝根本不屑听信什么“天意”。
    在他眼里,“天意”也是可以被利用的。
    “皇上,微臣不能说。”微一鞠躬,动作尊敬而坚决。
    “那么,容朕想想……”
    抱着小小的手炉,竹秋韵面色恍惚地跟在涵阳后面,晃悠悠地走着。连前方的小人儿停下脚步,都没有发觉,差点撞了上去,幸好涵阳避得及时,还顺手拉了踉跄几步的秋韵一把。
    “秋韵?到底是怎么啦?”
    “没,没事……”单纯的苹果脸藏不住心事,眼底分明闪过几分惊慌。
    竹秋韵长得并不算顶漂亮,脸蛋圆润可爱,天生带着两抹红色,好像苹果一样。身体已经长开了,不是骨感的瘦,而是微显丰腴的美。
    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她只觉得难堪和害怕。那种羞耻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别人说的!
    二少爷,不,现在已经是二皇子了,他居然对自己做出那等轻浮的动作,现在自己嘴里还能隐约有那股男人特有的胡烟味。要不是女官刚好闯进来,恐怕……
    恶心,惊恐,让竹秋韵细嫩的掌心一想起就冒汗。别人说不得,夜谨是男人,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秋韵,你不连我都信不过了么?”涵阳柔柔的声音里带着撒娇的哀求,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真的没事!小姐你想太多了。”强笑欲掩盖过去。
    最受宠爱的三小姐,在泾西王登基之后却成为最可怜的弃卒。同是一样的父亲,柳绮韵和傅玉阶所生的孩子都被封为皇子,公主,只有仲孙涵阳,这个传说中的“命女”,没有得到任何封号。
    而她的母亲,妄想飞上高枝,却出身低贱的胡樊姬,得到的品级也只有区区八品。
    顷刻之间,所有阿谀奉承不过云烟一场。从一而终没有离开过涵阳身边的,也只剩下竹秋韵和夜谨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竹秋韵心疼涵阳,所以才不想把自己的烦恼说出来,生怕给涵阳带来更多麻烦。
    忍一忍,躲一躲就好了,二皇子不会把一个小侍女放在心上的。
    可是如果这么容易,世间无数不平事又从哪里来说?
    涵阳皱起眉,她不喜欢强迫别人,更不习惯管闲事。若不是竹秋韵在她心中有些不同,她根本半句都不屑去问。
    空气像突然被凝结起来,那种熟悉而冰冷刺骨的杀气,让手脚瞬间变得僵硬。
    快走,快离开!直觉如此催促着,可惜为时晚矣。
    “小姐,快看快看!那人长得,长得好漂亮!”
    竹秋韵一阵低声呼喊,迫使涵阳脚步微顿,机械地转过身子……


  (。。)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两强相遇
     更新时间:2009…9…28 13:39:38 本章字数:2834

    ======喵,更新鸟,丫头继续悲惨的去赶论文T。T=================
    那是张美到极致的脸,狭长的凤眼,流动着莫名的光彩,散发出魅惑的气息。这样足矣祸乱天下的容颜,却偏偏长在一个少年身上,怎一个妖孽了得。
    明明只是单纯站在枯木旁,秋韵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视线无法从那人身上挪动半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啊,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让人慢慢沉溺进去再也不想出来似的……
    突然右手一阵吃痛,原来是掌心被身旁的涵阳扎了下,才让迷路的神思猛地又重新回到脑袋里:“小,小姐?”
    涵阳扯了扯竹秋韵的衣袖,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就露了出来:“秋韵,突然觉得好冷了,去帮我拿那件小袄子来好不?”
    直到大丫鬟的身影消失在走道尽头,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扑闪,冷冽的光彩在眼底流动,原本秀气可爱的脸蛋,瞬间感觉全都变了。
    背部和手臂的肌肉绷紧,挑起的眉,清澈的眼直直对了上去:“收起那些无聊的把戏!”
    “了不起,居然能够不受迷心术的影响……”温醇的嗓音很好听,前一刻还站在数丈之外,人影微动,片刻就已经来到了涵阳面前。
    好快的速度!猛地睁大双眸,极佳的动态视力虽然让她勉强追上了少年的举动,身体上的反应却远远达不到同时躲闪的地步。
    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甚至连滑落到掌心的机会都没有,只觉得轻风拂过,手臂一阵剧痛,已经被人勉强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
    “咦?连一点内力都没有……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弱啊。”修长的手指往脉搏一点一收,淡淡的嘲讽在紧贴涵阳的耳朵响起。
    涵阳不顾受制于人剧烈疼痛。生生扭过身体。左手地匕首瞬间滑落。右手一抄。反掌就朝身后地人划去。
    趁身体上地桎梏有一丝松懈。立刻用全力把手臂抽出。飞快地倒退两步。匕首护在胸前:“你到底是谁?南街那个人是你。安平街上让马匹受惊地人也是你。现在居然跟到皇宫里来……究竟想做什么!”
    风扬起。落叶阵阵。一位风华绝代地少年。一位清秀冷冽地少女。默默对峙于中庭。杀意弥漫。
    突然狭长地凤眸轻轻眨了眨。少年薄薄地唇扬起一抹诡异地微笑:“墨染。牢牢记住这个名字。”乌黑地长发束在青色地缎巾里。随风飞舞。配上绝美地面容。妖气逼人:“仲孙涵阳。你确实引起我地兴趣了。明明弱得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捏死。可我偏偏不想。他要用五年来教你。我就给你五年时间!希望到时候你别让我失望。”
    步子微动。一片浮叶落下地时间。少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滴冷汗滑落脸颊。嘴唇抿成直线。左手传来火辣辣地痛楚一再告诉涵阳: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刚才那人是怪物么?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道,只要他想,确实可以把自己杀上成百上千次。
    没有漏洞,没有机会,没有半点胜算!这样的情况涵阳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遇到,就连相差多少,她甚至都无法估计。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叫做内功的东西,一种完全不同于暗杀术的武功。
    很久以后,久到涵阳已经完全了解墨染强大到变态的地步,曾问过司徒冷为什么要收她为徒,又为什么定下五年之期。司徒冷只是淡淡的笑着,说了一件似乎风牛马不相及的事:“墨染起了杀念时,你是第一个让他犹豫的人,第一个让他失手的人,也是第一个他放过的人。”
    三次机会,完全足够墨染杀掉涵阳。在南街的时候他犹豫了,所以司徒冷才来得及赶到;在安平街的时候又失手了,所以涵阳从惊马下得以逃生;在皇宫时,却是主动放弃了。
    “你可以克制他,刀皇剑圣可以,江渚客也可以。”
    “总有一天会演变到谁都不可以,到了那天,我希望你可以……”
    涵阳完全没有料到,就是这样一个她急于逃离和躲避的人,会和她纠纠缠缠一辈子。当初的两强相遇,就注定了以后的混乱不堪……
    从泾王府搬到皇宫,住的地方却由大变小,来往的人却由多到少,寒鸦嘎嘎地叫着,显得万分凄凉。
    一个穿着俗艳的女人,握着剪刀坐在院中一下一下狠狠地划开粗麻布,撕裂的声音在空中显得很沉闷。
    “死女人,贱女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皇上一定会来的,一定……”
    涵阳走进矮小的院门,这一幕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她是冷血的,应该一如往常的漠视,今天却感到了来自骨头深处的痛苦,毕竟是她血缘上的母亲,这个世界上从身体基因而言,最亲近的人。不擅长安慰人,但这个时候应该是说些好听的话吧,涵阳琢磨着。
    “娘……”
    单音刚响起,胡樊姬垂着头,身子僵硬地一顿,接着的动作却是谁也没想到的。锐利的剪子猛地朝涵阳划去,纵使涵阳反映够快,挡在脸前的右手还是多了一道血痕。
    旁边的两个小宫女吓呆了,见血后才回过神来,忙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人拉住。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当初把你这个傻子打掉就好了,这样皇上就不会怪罪我生了你这么个怪物!都是你的错!”
    胡樊姬挣扎着,张牙舞爪的模样根本就是一个半疯的妇人。权利和宠爱的得到与失去,天堂和地狱的更替变得太快太快,以为拥有了,却在片刻被别人踩在脚底下,永远不得翻身。
    舔了舔手背上的伤口,血的滋味咸涩得让人难过。涵阳挥开用力拦着胡樊姬的小宫女,从她手里轻轻取下剪刀,细小的手臂温柔地环过去,低声说道:“娘,阳儿会在您身边的,不会让您受到伤害的。”
    觉得肩头一重,耳边传来轻轻的啜泣声。小小的手不太熟练地拍抚着,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哀伤,让两个小宫女都难过得别开眼。
    深宫中,冷暖自知,福祸难论。历朝历代,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安抚好胡樊姬,涵阳只感觉从来没有一天过得这样累。这个陌生而空旷的世界,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有莫名其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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