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一梦江湖 (正文完结)作者:阴炽盛-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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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眉头蹙起,冲属下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人退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就又回了来。
“启禀公子,是仲戚和他的那位救命恩人扭打着向这边来了,好似是有什么事想请公子裁判。”禀报这条消息的人神色多少有些怪异,毕竟这样的事情闹到寒潭这里的还真没几个。
寒潭自然知道那位救命恩人指的是谁,这一下眉头蹙的更紧了,带他们去西偏厅。”
“是”
萧誉站起身来“大师兄既然有事,誉就先告辞了。”
“萧师弟慢走”此时寒潭的全副心思都跑到吵闹的来这里的两人身上,所以也不挽留,亲把萧誉送到门外,立即返身往西偏厅而去,这样的举动无疑让萧誉感到惊讶,在萧誉看来不过是属下间的小事,怎么好像十万火急似的,萧誉心思一转,便留了心。
且说寒潭快步往西偏厅而去,这还没进门呢就听见吵闹的声音,心中不由有气,这都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里造反了呢,想到这里不由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这一哼,虽然轻,但是却清清楚楚的传入所有人耳朵里,原本吵闹的大厅立即静的落针可闻,寒潭看一眼厅内的人,唯独将一个人排除在外,而对于他这种视而不见的举动,我却是无奈的很。
此时仲戚的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而丁刑则是苦皱着一张脸,他哪里看不出那人分明是无理取闹,至于目的——丁刑小心的看了座上的寒潭一眼,暗暗摇头,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这也是他一直不愿这人接近寒潭的原因,在他心里寒潭是他的主子,自然是不能允许别人对他有半点不恭敬,哪怕这种不恭敬只是在脑子里的念想。
仲戚已经憋了好久,这下见到寒潭,也不等寒潭问立即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只不过其中夹杂的指责多了一些,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寒潭一声给呵斥断了。
“够了,寒潭属下鲁莽,还请见谅”说完恭敬的比了个请坐的姿势,自己却站在主位,没有落座的意思。
仲戚一看,更是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可寒潭的命令压在那里,他却是怎么不敢违抗的。
“无妨,我不会和孩子计较的”以我的年纪,这仲戚可以给我当孙儿了,可不就是个孩子。
只不过我这么想,别人可就不这么想了,孩子?仲戚立即气的头上冒火“你个死皮赖脸的无赖,你再敢拿那种龌龊的眼神看大公子,我一定挖了你的眼珠子,我不就欠你一条命吗,大不了我还给你。”
他这话一骂出口,不止是我,寒潭的脸都拉了下来,丁刑气的狠狠踩了仲戚一下,这时候仲戚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张脸顿时变的苍白,冷汗也下了来,只是更多的却是张惶无措以及后悔。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他,我把自己的住的地方都让给他了,他还嫌我让他住的不好,还、还——”
“哦?那你将我丢在那里自己拍拍屁股走人,连饭也不给我吃,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
“我去找你,你却将饭菜泼在我身上,又是何道理?”抖抖身上的袍子,证据啊!
寒潭的脸色已经是要多难看有对难看,手一挥立即有两人将仲戚拖了出去“打,然后关到禁室,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这时候还有人敢说什么吗?当然——有。
不过不是求情的,而是被拖出去挨打的人,听着那一串,什么这个人不安好心大公子千万别信他,什么救命之恩我还了他,我们天玄宫不欠他什么之类的,我老人家不禁嘴角抽搐,听他这么一喊,我怎么跟土匪强盗似的?
寒潭挥退众人,面色复杂无比,良久对着我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寒园居后有一处山泉,水温四季适宜,可供沐浴。”显然是我那一身满是油污的袍子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抬起袖子嗅嗅,满是油烟味,确实该洗洗了。
寒潭亲自引路,我自然不和他客气,挥退众多服侍的人,独独留下寒潭,去衣也好,搓背洗发也罢,如此机会怎可放过。
这温池就建在寒潭居室的旁边,甚至可以说这潭水便是寒潭居室的一部分,看着那纱帐后不远处的锦榻绣被,我如何不心动。
终于在寒潭给我穿衣服的时候忍不住了,急吼吼的就将人给压了下去,可惜的是——
“寒潭尚有事做”声音铿锵,听不出什么语气来,只那双眼睛——
被寒潭这么冷眼瞪着,我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怨的从他身上爬起来,乖乖的给他关上门而我走出去,看看身后的门,明知道里面有人却进去不得,可要我离开,那跟挖了我块肉似的,这进去不得,走又舍不得,看着那大如银盘的月亮,听着竹叶沙沙作响,——只可怜我老人家也只能独对西风独自凉;夜伴凉风好梳妆的在院子里将就了,幸好现在是夏天,也不是那么委屈。
还好今天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豆腐吃了不少——
天下第一剑(三)
静静的阳光挥洒在柔和的帐子上;斑驳透明的光泽让人见之欣喜;这是一个宁静的早晨;虽然这个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但对于一个刚刚由睡梦中醒来的人却也只算是早晨。
我坐起身;身下是冰蚕的缎子;凉爽而舒适;看一眼周围;无论是雕花檀木的大床还是飘忽的纱帐都有一些朦胧的意味;安静而又恬适;隐约在纱帐之后还能看到昨日沐浴的潭水——
潭水?
我猛然清醒过来,赶紧将周围又打量了一遍,顿时乐开了花,虽然不知道寒潭是怎么将我弄进来的,可我确定的是,我现在睡的是寒潭的床,住的是寒潭的屋子,要是寒潭是一位女子的话,那我现在就是住在他的闺阁里,如何不令我欣喜愉悦?
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可半点没错,现在看着那柔亮的缎子都跟看宝石似的,更别说这一屋子可爱的东西了。
瞧瞧那大理石桌,圆的真是规则,再看看那格子架,雕的也算别出心裁,脚下的踏板也不错,上面刻的鸟跟能飞似的,总之我现在是看什么什么顺眼,见什么什么可爱,如果现在寒潭站在我面前,番安宋玉也只有靠边的份了。
寒潭的屋子我自然也是新奇的紧,许是爱屋及乌的道理,又赶上心情好,不由细细打量起来,寒潭的住处简洁而绝不失华贵,典雅而绝不清冷,阳光透过窗外的竹叶射进来,却只剩下对于光明的柔和而绝不闷热,许是那潭四季恒温的泉水的缘故,这伏九的天竟然丝毫没有热的感觉,估计是这里的温度被那泉水中和了。
随手翻看了几本桌上的东西,音律医药却都是些乏味的书,不过以寒潭的性子,我想怎么也不可能从这里翻出话本什么的来,这人总是一本正经看起来才有味道,只不过我却不是那一本正经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讽刺,在这个我仅仅呆了不过一个晚上的屋子,面对陌生的摆设,面对着属于别人的东西,我竟然难得的生出一种安适感来,这样的安适却令我倍觉舒爽却又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反面的情绪只是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坐在椅子上,让阳光划过脸庞,我贪恋着这一刻的享受,只可惜——
咕噜咕噜噜——假如肚子不是这么饿的话——
愁眉苦脸的从坐了大半天的椅子上站起来,我扯过桌上茶点胡乱的吃了一些,却也没饱,左右思来,还是出去转转找些吃的好。
可我这边刚从寒潭内室里踏出来,迎面就撞见了仲戚——
仲戚昨天刚挨了打,要不是他手里还有一些事物必须他来处理,现在估计还在山后的暗室里呆着呢,不过即使是这样,在他处理完之后他还是要回到暗室继续他的惩罚的,而仲戚这个时候过来不过是找寒潭认错罢了,不过仲戚虽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但这绝对不代表他已经改变了以前的观点,现在见到了罪魁祸首,自然是立即火冒三丈。
“你在这里做什么?”那表情和语气以及看人的眼神,无疑是对贼的方式。
我唏嘘一叹,这人怎么见了我就跟喷火龙似的“我昨天住在这里,你说我在这里干什么?”
“胡说八道,大公子怎么可能让你住在这里,一定是你偷偷溜进来的。”仲戚立即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随即好像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的古怪起来,看着我的眼神也变了“你、你,不会——”想要再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一双眼睛在我和我身后徘徊不定。
仲戚不是傻瓜,相反他十分聪明,再加上他想起昨天挨完打后丁刑对他说的话——大公子对待那人的态度不一般——
这不一般指的是哪种不一般?同行了一路,仲戚是从头看到尾,他既然知道眼前的人怀的是什么心思,那这不一般也就只有一种不一般了。
丁刑说“大公子对待那人的态度实在不一般,你见过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容忍一个人了,你我都看的出那人是什么心思,大公子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那天太白楼,那人吐了大公子一身,也没见大公子蹙一下眉头,还亲自照顾,有几个人有资格让大公子亲自服侍,放眼天下估计也只有咱们宫主罢了,可那人不是宫主啊。还有,或许你不知道,第二天早上,我是守在大公子门外面的,那个时候房间里分明是两个人。”
“这天玄宫位置隐秘,大公子又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就放了他进来,还一点提防都没有”
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故做暧昧的对他眨了眨眼,说道:“不会什么?对了让人把里面收拾一下,我刚起身,被褥有些凌乱。”凌乱两字我老人家是特意加了重音。
“你、你——”仲戚你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你昨天睡在里面——”
“不睡里面要睡哪里,难不成还要睡在外面?”
“大公子让你睡他的床上?”仲戚浑身已经僵硬成石头了,或许他现在已经不知道他自己究竟在问什么问题了。
“是啊,还是你家大公子亲自把我抱进去的呢”我老人家向来不撒谎,想我昨天在院里睡的好好的,可确实是寒潭自己把我弄进去的,而寒潭要把我弄进去,左右不过是背、抱两种。
而此时的仲戚神情已经呆滞,只感觉耳朵边上有十门大炮在狂轰乱炸,轰隆隆的,一声比一声响。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大公子竟然真的和这个家伙和这个家伙跑到床上去了
心情舒爽的大吃一顿,索性趁兴游览起天玄宫来,我说天玄宫与幽冥教相似,不过是说的建筑格式,就好比北方的建筑粗豪雄伟而南方的建筑典雅精致一般,这天玄宫的建筑虽然和幽冥教布局差别较大,但建筑的样子和格式却颇为相似。
一路分花拂柳,以我现在的武功,想要不被人打扰却也不是很难,蹬上一处水上长亭,远远的就看到湖水那面建了一处平台,竟然有无数天玄宫子弟在练武学剑,心头一热,索性就凑了过去,听说汉尧生这几年创了不少新招数出来,我自然是要品评品评的。
仲戚远远的就看到往这边来的身影,面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而一个正在接受他指教的天玄宫低辈弟子则好奇的顺着仲戚的目光看了去。
但见一人青衫长袍,服饰倒没什么特别,只不过以前没在宫里见过,不由有些好奇“仲师兄,那人是谁,你认识吗?”
“不认识”仲戚几乎是下意识的吼出来三个字,这个人打死他他都不想认识,猛然又想起早前的事,仲戚的脸又难看了几分,不过更多的却是怪异,怪异的恐怖。
天下第一剑(四)
“原来仲兄在这里,真巧,真巧。”我一见熟人,立即走上前去,直接将仲戚那如鬼一般的脸色忽略。
“你来干什么?”
“此处风景颇佳,我赏玩到此,正见你们在这里练剑,一直听说天玄宫的剑法颇有精妙之处,早就想见见了,如此机会怎容错过。”
“哼”仲戚听我赞美天玄宫的剑法,虽然还是阴沉着一张脸,但面上还是颇有得色,一直以来他都以身为天玄宫弟子为傲,对于天玄宫的剑法自然也是推崇备至。
“算你还有几分见识,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
这边仲戚是鼓足了劲想让人大开眼界,摆出了架势就要来上一段大成剑法,可他还没来的急拉开把式,就被人打掉了胎。
“何公子”丁刑上前几步点头示意,顺手也止住了仲戚的动作,说道“天玄宫剑法不便在外人面前展露,还请何公子不要见怪。”
说完看了仲戚一眼,这时候仲戚也回过味了,怀疑却又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不过更多的却是不以为然,在仲戚看来我这个无赖,无论如何也是学不会那高深剑法的,更别提是偷学了。
他们这种态度实在让我无奈“我只是想见识一下天玄宫的精妙剑法而已,并无窥探之意。”而且我若真想偷学,你们拦的住吗?
“这——”丁刑不禁迟疑,其实当着别人的面舞一套剑法也不是不可以,各门各派虽然将自己门派的武功看的极为隐秘,但也不是没有与别的门派师兄同道之间相互指点的时候,而且一般来说剑招是配合着口诀的,如果只知剑势而不知口诀,是绝对难以将剑法完全领会的,即使能依样画葫芦的将一套剑法全部使下来,那也仅只是个纸样而已,体现不了其中真正的威力,这样一想原本的警戒之心小了大半。
“丁兄,在我看来,我能在这天玄宫上好像也不算是个外人。”外人两字着实令我着恼,就好似寒潭将我赶出门外一般。
丁刑见我恼怒,随即又想到从幕启和仲戚那里听说的事情,再想到寒潭的态度,最后一犹疑,索性咬牙道:“是丁刑言过了,何公子不介意的话请到那边歇息一下,我今天和仲戚过来就是来考察这些这些师弟们的进度的,有何公子在一旁指教一、二,丁刑自然求之不得。”丁刑的算盘打的精明,一来这些门人所修习的不过是天玄宫最基础的东西,让人看了学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二来,如真如仲戚所说的那样,碍于大公子颜面也不好得罪眼前的人。
“故所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