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有恨 原名茧傲 作者:残花败柳(重生 父子年上 腹黑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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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八
这日,南宫府迎来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全府上下为了设宴款待的事情从早忙到晚。
南宫茧原先以为,南宫笑傲是个极喜欢搞自闭政策的人,所以府里从来不见生面孔。包括下人,也全都是签下终身卖身契的那种。
更何况南宫笑傲这次还亲自下令摆宴,还吩咐南宫府所有公子都要出面见客。
要知道南宫府从来只是除夕夜那晚才会摆下宴席,总总缘由让南宫茧在此之前不得不好奇起贵客的身份来。
让思然好好折腾了一番后,南宫茧选了件湖绿色长衫赴宴。
为了标榜自己在南宫府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地位,南宫茧不得不只穿艳色的衣服。再搭配上脸上奇特的面具,越显得他非同常人的诡异。特别是当他与南宫府另外三个俏公子站在一块儿的时候。
主位上坐着个大约年过四旬的中年大汉,刀刻般硬朗的面容上蓄着八字胡,隐隐散发不怒自威的贵气。
他的身边是位年轻贵公子,斯文俊秀的脸上挂着招牌般亲切的温和笑容,与南宫笑傲的感觉颇为相像。
南宫茧很快扫过两位贵客,面上保持不动声色。能让性张狂的南宫笑傲如此重视之人,不知会是怎样一张大牌?
主位上的长者待一一打量过南宫府四个小孩后忽然开口,“哈哈哈,四位世侄果然都长得一表人才。不知都有什么长才?”
南宫茧的嘴角隐隐抽搐了下,这大叔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是强悍,他这副鬼样子都能被称作一表人才?哈!
“茧儿!”南宫笑傲带笑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你先来表演给黄爷看吧!”
南宫茧抬头,看了眼南宫笑傲后露出了然的神色。他的主角时分,又来了!
“你就是南宫茧?”黄爷饶有兴致的看向他。
南宫茧轻扬唇角,直视对方,不无得意道,“正是在下。”尽是一副骄纵小少爷的模样。
黄爷对他的态度颇感意外,微挑眉,“哈哈哈!好小子,就是有初生牛犊的气势!你都有什么拿手绝活?”
“绝字不敢当,献丑倒是。”南宫茧不忘略微谦虚道。
“哈哈哈,那我真要见识见识!”黄爷似乎完全被他挑起兴致。
“爹爹,茧儿有个不情之请。”南宫茧转向南宫笑傲开口;眼里隐隐闪过一丝狠戾。“能否让二哥配合我的表演?”
南宫笑傲看了他一会儿,云淡风清的点了下头。
南宫茧唤出木然,三两下把一头雾水但神色紧绷的南宫霖绑到事先准备好的木板上。
南宫茧三两步走近南宫霖,凑到他耳边用谁也听不见的嗓音低语,“上次的帐,加上几年前你羞辱我那一次,一起算清吧。”
南宫霖不由瞪大双眼,露出惊恐状,低呼一声,“你——”
南宫茧不再理会他,转过身恢复笑意对众人道,“相信二哥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让木然取来黑布蒙上他的眼睛,走出几米外。
慢悠悠从怀中掏出几枚飞刀,南宫茧故意轻笑道,“二哥可千万别乱动!小弟学艺不精,怕误伤了您。”
耳边可以听到南宫霖呼吸渐渐急促,南宫茧嗤笑一声不再废话。纤手一挥,各射出一枚飞刀在南宫霖的头顶、耳边、四肢旁。
万幸,他今天发挥如常,南宫霖得以毫发未伤。
可怜的白老鼠南宫霖还来不及松过一口气,又听得南宫茧接着道,“二哥别动!刚才只是热身,小弟现在才来真的。”
南宫霖咬紧牙关,脸上不断冒出冷汗。他算是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有多么惹不得!
只见南宫茧嘴边扬起诡异的笑痕,忽然转过身,背对着他。
南宫霖全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耳边又是唰唰唰几声停下,这次的飞刀全射在刚才几把飞刀的旁边,仿佛全长了眼睛般。
南宫茧这才满意的解下眼上的黑布,回过身看向南宫霖。只见他正面色惨白,两眼发直,耳边有一缕断发,缓缓飘落在地。
那是最后一枚飞刀的杰作,不难看出是南宫茧的有意为之。
“二哥。小弟得罪了。”南宫茧抱拳向失了神的南宫霖道歉,只是脸上的神色,似乎没有多少诚意的成分。
“哈哈哈!精彩,真精彩!”这厢正暗潮汹涌,那厢的黄爷拍着手大笑起来,不吝啬给予南宫茧高度赞赏。
南宫茧客套回应几句后退到一旁,静待南宫尹的才艺表演。
南宫尹是四人中,长相最为与南宫笑傲相似的一个。然而,南宫尹偏偏比南宫笑傲多了一身的书卷气,少了江湖气息。无疑,他的长处在于文墨。
果然没等多久,南宫尹当场就完成一张字画。连南宫茧这个外行人,都可以看出其中的不凡。所以南宫尹不意外的赢得了黄爷的赞赏,连坐在黄爷身旁的年轻公子也是不住点头附和。
接下来轮到南宫霖出场,就见他一反之前的狼狈模样,姿态优雅的坐到一架古筝前。未及开始,他忽然抬眼看了下南宫茧。
南宫茧挑眉,本以为南宫霖欲找机会报复回来。结果他只是神色如常的瞥开眼开始拨弄手下的琴弦,悦耳的琴音随即缓缓流泻而出。
南宫霖的琴艺卓绝让南宫茧大感意外,原来粗鄙之人,未必奏不出高雅音律。又或者,南宫霖不若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肤浅?呵——南宫出品,必属精品?!
南宫霖之后,终于轮到南宫澈出场。其清瘦身形上套着一身如常的白衣,精致的五官不时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无疑,他是南宫府里长相最为出众的。只是碍于他的出身以及在府中的地位,似乎没有人正视过他。当然,南宫笑傲必然不愿有人胆敢正视他的所有。
南宫茧忽然觉得,南宫澈的身上似乎多了点什么。他抽空看向南宫笑傲,恰巧发现对方眼里闪过一丝不快。
南宫茧不由心情大好,他倒是可以体会,那种自己的宝贝被人窥探的不爽。
南宫笑傲这时像是有所感应般回望了眼南宫茧,发现对方并未被面具遮住的绯色唇瓣不住上扬后更是恼怒的沈了眼色。他当然看得出来,对方在该死的嘲笑什么。
这厢南宫澈已经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朴实无华的剑刃在洁白的纤指上泛着冷冽的光芒。低调的华丽,无疑是他最佳的代言词。
南宫茧其实是喜欢他的。对方明明拥有风华无限的绝世容颜,却总是一副一点也不自知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只有纯粹的冷意,间或直接的杀气。
人如其剑!这是在场所有看官的想法。等一一回过神后,南宫澈已经秀完他的剑技。可是没有人瞧清楚,他的剑是何时入鞘的。
南宫茧下意识紧了紧衣袖里的匕首,这个人,绝对是个剑术奇才。才几年时间,他的剑法已经抵达如此高等的境界。
南宫澈,根本就是个为剑而生的人。他眼里的冰峰,只有对着他的爱剑时才会融化,跟着流露出细微的情感。
南宫茧开始疑惑,南宫澈,到底能把南宫笑傲放在哪里?
统统安静了许久,耳边才响起黄爷惊叹般的称赞。南宫澈却仿佛没有听到般,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南宫茧一直看着他,似乎再无法将视线移开。他的内心突然有只魔鬼被唤醒,在他耳边不停叫嚣着, “冲上去!杀了他!冲上去!杀了他!”
热血上涌,脑袋频临空白。眼前尽是一片殷红,南宫茧死死握住自己的手,直到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刺激的痛感终于唤回他的理智,压下了突如其来的冲动。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南宫茧收敛心神,深黑的双眼直直望向黄爷身旁的年轻公子,恰好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眸。
南宫茧扬起唇,回给对方一个挑衅的笑容。
又来一个敢对他耍手段的人!也不知到底是他南宫茧长了副太过愚笨的模样,还是他真的弱到可以随便让人宰割?
瞬间他忽然明了南宫笑傲对他的心思。能在有生之年,遇上个有趣的且值得动手的对手,可是不容易的!
零 九
入夜,屋顶上有细微的走动声响起。南宫茧无声无息睁开眼,穿上御寒的外衣跟了上去。
那人跑了一段路后停下,转过身,笑眯眯的望着南宫茧。
“是你。”南宫茧微挑眉。“有事儿?”
对方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壶酒,直接端坐在屋檐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坐。”
南宫茧想起,在这个年代应该没有规定未成年不能饮酒的条例吧?他终是轻轻一提气飘落到来人身旁。
入秋时节,月圆人稀。南宫茧自顾自仰躺在一旁,背后的瓦片烙得磕人。反正他皮厚肉粗,忍了。
“都道天凉好个秋。”身旁之人似有感叹,递过来的酒壶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南宫茧懒洋洋的拒绝眼前的诱惑,“你明知道,我不吃别人的口水。”
对方耸耸肩,收回在空中晾了半天的手,也不勉强。
身旁人一直默默喝酒,没过多久就染了一身酒气。打了个响嗝后,他带着几分醉意仿佛无意识般扑倒在南宫茧身上。
南宫茧微皱眉,用力把肚子上的头颅推到一旁。“咚”的一声脑壳砸到瓦片的声音,很清脆。
“真无情呐。”对方摸着撞痛的后脑勺坐起身子,皱着眉头抱怨道。
南宫茧不由嗤笑一声,慢悠悠掏出袖中随身携带的飞刀放在手中把玩。“吃我豆腐,是要付出代价的。看来,你已经有所觉悟了。”
“别别!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嘛。”来人轻推了推颈边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匕首,讨好的笑道。
周围忽然风声四起,南宫茧微眯起眼,“我的时间不多了。”
对方终于正了正脸色,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南宫茧。“你要的,都在这儿。”
南宫笑傲出现的时候,只见南宫茧一个人坐在那儿,晃动着屋檐下的两只脚。一手把玩着酒壶,好不惬意。
南宫笑傲微挑眉,颇为意外道,“我不知道,你还会喝酒?”
南宫茧轻轻瞟了对方一眼,云淡风清的开口,“今夜之前,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会喝酒。”
南宫笑傲沈了沈脸色,“你醉了!”
“是的,我醉了!”南宫茧抬头望了望被大片黑云遮住的月亮,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他忽然站起身,面对南宫笑傲,冷下眼色道,“与我过几招!”
南宫笑傲直直望着眼前人,从南宫茧的眼神中看到一份莫名的决心。
对峙片刻后,他终是把手交握于身后,摆开切磋的架势。他一直也有份隐隐期待,对南宫茧的真正实力。
南宫茧知道,越厉害的高手,其实根本不必用到兵器。他们的武功,往往无招胜有招。
这是一个境界!好在,不是一般人都能达到的境界。至少目前为止,踏入这个境界的人,就他所知——只有南宫笑傲一人。
寒风阵阵袭来,扬起衣袂纷飞。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对方深黑的眼眸里,仅找到彼此的身影。
南宫茧放缓呼吸,微眯起眼,快速闪到对方身前,率先出招。
南宫笑傲稳稳站在原地,同样幽深的眼神闪都不闪一下。
兵戎相见,只在一式间。
南宫茧从南宫笑傲身旁错身而过,手中明明对准目标划下的匕首,刺中的却是空荡荡一片气体。
南宫茧心一窒,慢慢回过身,面向南宫笑傲。
突然感觉面上一阵凉飕飕的触感。原来是他脸上的面具,刚好裂成两半摔落在地。
他抬眼迎上南宫笑傲略带惊诧的眼眸,扬唇轻笑,“我输了。”
“你的脸——”南宫笑傲眯起眼,忽然词穷。
南宫茧这才想起,他已经有多年没在外人面前摘掉过面具。已经鲜有人记得,他曾经的可怕模样。
此刻他只得后知后觉的扯过耳后的长发盖在脸颊上,穷当遮掩。
随后提起酒壶,自嘲的笑了笑,“抱歉!”
不待对方有所回应,他立即展开轻功飞速离开。
徒留南宫笑傲站在远处吹着夜风,静默许久。
半响后,南宫笑傲抬手接住忽然断落的袖子。心一拧,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原来那一招内,也不是没给南宫茧讨到便宜。他竟然还不知道,何时被对方划过这一下。
断袖、断袖?!南宫笑傲紧了紧脸色,手中的布料很快变成一堆粉末随风飘走。
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南宫茧回了自家小院里,找了个杯子,坐在月下独酌。
他在回来的路上特地经过一个池塘,心血来潮照了下自己的样子。
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脸颊布满红疹,皮肤像一直泡在水里般皱巴巴的。脸上还有多处脱皮的现象,再配上另一边颜色暗沈的阴阳脸。
啧!活脱脱一个畸形的形象,难怪深沉如南宫笑傲之辈都被吓得无话可说。
好在,他还存有好几个与之前款式相同的面具,不然真不知道今后该如何见人。
他端起酒杯慢慢咄饮,想起前世里他最爱的那个婉约派女词人。
跟着吟道:“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少爷。夜深了,回屋歇息吧。”思然突然出现在一旁,如同多年前一样。
南宫茧突然想起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可怜女人,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没有问。
毕竟是别人的人生,他又怎能,妄加干涉?
他只不过是一个被惩罚多活一世的罪人,而不是什么,救世主。
又想起怀中的信里所收集到的资料,南宫茧不由沉下脸色。“南宫府的人,是不是穷其一生,都无法得到自由?”
思然闻言愣了下,随即淡然道,“是的。”
“那么,你们,都甘愿?”南宫茧相当好奇。
“我们身为下人,要认命。”思然顿了下,才继续道,“何况,南宫府对我们有恩。”
“你可知,当年我为何独独愿意让你留下吗?”南宫茧忽然浅笑着望向思然,“因为你的眼睛,总会背叛你的心!”
思然微微变了变脸色,到底性子沉稳,很快恢复正常。
“我有教过你吧。人,最好不要留有弱点。如果你有了弱点,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南宫茧感叹道。
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