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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穿越好事多磨1-303-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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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夫妻老来伴。”萧诏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吧!”
    大太太微微地笑:“总之,我很感激你能来看我。我没什么大病,开始时受了风寒,早就好了。后来大夫又诊出有风湿,这也是早些年就有的病了,只要注意保暖,不是什么大事。倒是萧山的事,拖不得。你是父亲,是家里的主心骨,你不在,茶秀和几个孩子不知道有多惶恐。你回去看看吧!”
    “是三弟告诉你的?”萧诏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呆板。
    大太太点头。
    “可你知道不知道,他打死了人?而且还是在妓院打死了人!”萧诏的声音里有了几分愤怒。
    “老爷。”大太太表情诚恳,“萧成几个兄弟小的时候,我也见过。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所以我劝你回去看看——也要听听孩子们都是怎么说的!”
    “你见过萧成小时候”
    大太太点头:“我生芸娘的时候,茶秀带着几个孩子来见过我”
    她的话音未落,萧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她竟然来见你我就一直奇怪,好好的,你怎么又丢了孩子去了广东”
    大太太低了下头:“以前的事,我们也别再追究了现在萧山的事要紧。茶秀那样柔弱的女子,你不在她身边,又出了这样的大事,还不知道怎样慌张呢”
    萧诏答非所问:“月娘,你为什么不质问我?我答应过你,不会让茶秀进门。她来挑衅你,你为什么不质问我?”声音很是悲痛。
    大太太盯着桌上的茶盅:“现在说这些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沈穆清就看见萧诏高大挺拔的身体微微颤抖:“月娘,你为什么不去找我算账?我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不去找我算账?”他说话的声音很平静,沈穆清听着却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恸。
    大太太没有做声。
    沉默中,萧诏突然手一挥,桌上的茶盅攒盒“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你发什么疯?”大太太瞪着萧诏,脸色也不太好看,“这可是南薰坊,不是你漕帮忠义堂。”
    萧诏一动不动地望着大太太。
    沈穆清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湿润,不由低下了头,眼角扫过帘子,看见明霞神色焦急地望着她。
    她朝着同样眼角湿润的郑三爷做了个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和明霞出了屋子。
    “萧成大爷来了。”明霞脸色有点苍白,“要见大老爷!不过,他还带着个妇人,举止间,对那妇人很是尊敬。奶奶,您看,会不会是”
    沈穆清心中一跳。
    “难道她还找到这里来不成?”
    转念一想,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萧山出了事,做母亲的又怎么坐得住!
    “走,我们去看看!”沈穆清的表情有点冷。http://paipaitxt/

第二百七十一章 萧成到来
    跟在萧成身后的,是个身材纤细的妇人,皮肤白净,瘦弱清丽,一身湖色裹银白的褙子,让她有种雨大海棠楚楚动人之姿。
    沈穆清心里一沉。
    这个女人不用介绍,肯定是茶秀了。算一算,她应该有四十几岁快五十岁了吧,看上去却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又是这样一副可怜样,是男人都会生出怜惜之心来
    她不由暗叹一气。
    大太太吃亏就吃在太刚强了有时候,女人太刚强了未必是件好事,特别是在男人面前!
    萧成见沈穆清一出来就毫不避讳地打量自己的母亲,颇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该怎样介绍自己的母亲才好母亲在扬州以萧太太的名义生活了几十年,可她又不是萧家名正言顺的太太他怕自己说错话,让本已为父亲举动伤心不已的母亲再添痛楚。
    萧成不做声,沈穆清做为主人却不能不做声。
    她笑望着茶秀道:“这位是”
    沈穆清的话音还没有落,她就看见茶秀怯怯地拉了拉萧成的衣袖。
    萧成望着母亲白嫩纤细的手,犹豫片刻,道:“这是我娘。”
    称茶秀为娘看样子在扬州过着萧太太的生活啊!
    沈穆清不动声色,笑道:“不知姨娘怎么称呼?”
    茶秀立刻泪盈于睫地望着萧成。
    萧成脸色微变,道:“我娘一直跟爹生活在扬州,没见过市面,不知道该怎么和奶奶说话,还望奶奶不要见怪!她老人家娘家姓陆。”
    “陆姨娘!”沈穆清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请坐!”说着,坐在了花厅的首座上。
    萧成就低声地对母亲道:“娘,您赶了几天路!坐下来歇会吧!七奶奶是个和善的人”
    茶秀握着儿子的手,弱弱地看了沈穆清一眼,低声回道:“我不坐,我坐不下去。萧山现在还不知道在受什么累,我哪里坐得下去”说着,眼角就落下几滴泪水来。
    萧成有些歉意地望着沈穆清:“我娘胆小又担心弟弟的事”
    胆小的人还能带着孩子千里迢迢去见大太太——如果大太太不说,沈穆清看她这样子还可能相信,可听了大太太的话后,她很是怀疑。
    沈穆清很理解的样子:“毕竟是出了人命案,大老爷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萧成苦笑:“我也知道”
    “我加萧山是除暴安良”茶秀突然从萧成侧身探出头来,“满扬州城都知道那个衙内是个吃喝嫖赌样样来的浪荡子,我们家萧山是为民除害。”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为民除害?
    沈穆清心里不以为然。
    萧成估计也觉得母亲的话有些不妥,忙轻声阻止:“娘,这件事等我们见到了爹再说。”、
    茶秀不再吭声,脸上却露出愤愤然的表情。
    沈穆清很是意外。
    她没有想到茶秀会做出这种带着孩子气的举动
    还好萧诏很快来了。
    “老爷!”茶秀一见到萧诏就泪眼朦胧地谱了过去,“萧山可是你最心疼的儿子,他被关在牢里,全指望着您呢?您要是不救他,他只有死路一条啊”说着,伏在萧诏胸前大哭起来。
    萧诏非常尴尬地望了沈穆清一眼,推开了怀里哭得泪如雨下的人:“有什么话好好的说,哭哭啼啼地成什么样子。”
    茶秀听了,抽泣着,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很招人怜。
    沈穆清睁大了眼睛——茶秀这样子,真的很柔弱就像易碎的瓷器,易凋的花般让人不自觉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正在那里好奇的打量,就听见萧诏咳了几声。
    沈穆清明白过来——萧诏这是让自己回避!
    她忙笑盈盈地向萧诏屈膝行礼,和明霞等人退了下去,还没有下台阶,就听见萧诏有些气急败坏地质问:“你怎么跟到京都来了?你娘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你娘身体不好,经不起这样的颠簸”
    沈穆清不由放缓了脚步,听到茶秀维护自己的儿子:“不关成儿的事,是我,是我要来的!”
    “爹,不关娘的事!”萧成抢着认错,“是我带娘来的。爹,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娘把眼睛哭瞎了!”
    萧诏没有做声,好像对萧成的这种说法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茶秀则嘤嘤地哭了起来。
    沈穆清叹一口气,快步离开了花厅,去了大太太那里。
    郑三爷正和大太太说话,见沈穆清进来,站起来道:“萧成来干什么?”
    沈穆清让人去请大老爷的时候,并没有说萧成还带了一个妇人郑三爷对茶秀母子不满,她也看出几分来。沈穆清笑道:“应该是为了萧山的事来找大老爷吧?”
    “他还真把那几个崽子当儿子了”郑三爷眉角一跳,脸上就有凶狠之色。
    大太太神色不虞:“三弟,父子天性,你不要强求。想当初,飒儿遇难之时,他不也出钱出物想办法。”
    郑三爷嘴角翕翕,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一抬头,却看见沈穆清向他使眼色,他心里明镜似的,和大太太说了几句话,就借口人不舒服,回屋去歇了。
    沈穆清陪着大太太说了几句话,明霞进来禀道:“奶奶,通源盛的管事求见!”
    大太太是知道王温蕙在东大街开了一家叫通源盛的杂货铺子。
    “可能是想做我们家的生意吧!”她沉吟道,“说起来,女人在外面讨生活不容易,你要是能帮她,就帮帮她吧!”
    “我知道了!”沈穆清笑道,“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王温蕙说是离开了梁家,一没有梁伯恭的休书,而没有官府的文书,还算不上是梁家的下堂妇。这件事,也还有得磨。”
    大太太点头:“总归是女人吃亏些。”
    “嗯!”沈穆清点头,“我看看情况再说。”
    “那你快去吧!”大太太神色间有几分倦意,“我也歇歇。”
    沈穆清服侍大太太躺下,这才出了门。
    明霞立刻凑了过来:“通源盛的人我暂时安排他在后罩房的耳房边,实际上是郑三爷让我找您——他在垂花门前等你呢!”
    “我知道了!”沈穆清应着,去了垂花门。
    郑三爷一见她句朝前走,在垂花门的大槐树下站定。
    “是不是茶秀那娘们来了!”他的神色有些阴沉,沈穆清心里一悸,反而不敢说真话了。含含糊糊地道:“您可知道那个萧山,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怕萧成会找到萧飒那里去。”
    “他好意思找萧飒。”郑三爷脸上有讥讽之色。
    沈穆清想到了萧成虽然她不是很了解这个人,但萧成能成为泉州首富,又能与是嫡子的萧家老五相好,本身就说明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要是我,就会去试试!”她很担心,“萧飒与萧成几兄弟本就不相熟,我怕萧成利用这点,说萧山是冤枉的,让萧飒出面帮着打点打点萧飒这人您是知道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我们现在又在风口浪尖上,有个什么不妥的地方,不说别的,就是御史的口水也能把他给淹死。三爷,您给出出主意吧!”
    郑三爷想了想,道:“萧山这崽子,江湖人称‘怜花公子’,除了有些不知道轻重,其他倒没什么。”说着,又冷冷地笑了笑,“姐夫一向喜欢这个风流倜傥的儿子,把他当成接班人培养。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是漕帮帮主的位置没他的份了。也不怪他心里着急上火。”
    沈穆清又想到了萧成喊茶秀的那一声“娘”不怪萧飒不愿意见到萧诏。
    “所以我咽不下这口气。”郑三爷眉眼带霜,“郑家别的房头我不知道,但我们这房,家资都是姐姐赚下的,就是分萧飒一份也不为过。可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他处事,实在是不公平。”
    两人正说着,有小丫鬟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她一看见沈穆清,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奶奶,不好了,不好了,花厅撞死人了。”
    沈穆清愕然。
    郑三爷大喝一声:“慌慌张张,成什么体统。说清楚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丫鬟被郑三爷这么一吼,吓得不敢哭了,怔忪了片刻,才磕磕巴巴地道:“大老爷和萧爷说着说着,就发起脾气来。和萧爷一起来的那妇人就一头撞在了柱子上。英纷姐姐已差了人去请大夫,然给我来找奶奶,请奶奶去看看。”
    郑三爷就骂了一句粗话:“要撞,让她到临城萧家的祠堂去撞。到这里闹事,她存的是什么心?”
    话是这样说,但出了这样的事,沈穆清还真怕茶秀在自己家里出事——一来是晦气,而来时闹到顺天府,丢脸的还是萧飒!
    她忙喊了明霞来,吩咐她:“这件事不能让大太太知道了!”又请郑三爷:“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是晚辈,还请三爷帮我壮壮胆。”
    “你不说我也要帮你们出这个头的!”郑三爷知道这件事不能闹大,“走,我们去花厅。我倒要看看,她陆茶秀又要唱哪一出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左右为难
    沈穆清和郑三爷赶到花厅里,花厅的情况有点混乱。
    服侍的丫鬟们个个脸色苍白避到了院子的大树下,花厅只有萧诏和萧成母子。
    萧诏跪抱着茶秀的上半身,茶秀双眼紧闭,软软地依在他怀里,萧成则蹲在一旁用汗巾按着母亲的额头——白色的汗巾上浸出淡淡的红色,而且还有继续洇开的样子。
    看见沈穆清和郑三爷,萧诏苦笑了一下,没有做声。
    “姐夫,这可是南薰坊,是皇上赐给萧飒的宅院。”郑三爷脚没迈进门槛话出了口,“这要是传出去了,你让萧飒的脸往哪里搁。万一惹上了御史,那就更麻烦了。姐夫,你也是走江湖的人,怎么搞成了这副局面。”
    萧诏欲言又止,萧成则低头望着母亲,一声不吭,好像没有听见郑三爷说话似的。
    父母之间的战争,通常受罚的都是孩子。
    沈穆清走过来,蹲下身来,低声问萧成:“陆姨娘她怎样了?”
    萧成抬头看沈穆清一眼。
    沈穆清怔住。
    他的表情木木的,原来炯炯有神的目光此刻如一潭死水,幽深、寂静,了无生气。
    “成爷,”沈穆清不禁安慰他,“已经去请大夫了,陆姨娘不会有事的!”
    那边郑三爷还在嚷嚷:“姐姐在这里养病,让陆姨娘去给姐姐请安,我姐姐不自在,您也心痛。我看,您找个地方搬出去吧!也免得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一哭二闹三上吊,搅得家宅不宁”
    “爹!”萧成突然喊萧诏,目光中渐渐露出灼热,“我娘除了出身不好,还有哪里不好?”
    萧诏皱了皱眉毛,很不高兴的样子,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郑三爷已笑道:“姐夫在扬州的孩子果然都胆子大的很,一个敢质问长辈,一个敢打死衙内姐夫,不怪那些名门世家不让姨娘教子,总不如嫡妻让人放心。”
    “你给我闭嘴!”萧成脸上闪过戾色,大声地喝斥郑三爷。
    “你给我闭嘴!”萧诏的脸色铁青,“他可是你舅舅,怎就管你不得?”
    “娘亲有舅,爹亲有叔。”郑三爷适时地叹息,“也难怪我这个舅爷说话如放屁。”
    萧成咬着牙。
    “萧成,我告诉你,你也用不着东扯西拉的。”萧诏狠狠地等着儿子,“我还是那句话,凭什么萧山可以随便杀人?”
    萧成脸色煞白,嘴角微翕,挤出一句话来:“他总归是您儿子。您难道就不能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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