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勿近:哀家是祸水-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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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星斗迷乱中更亮了。
是谁在舞动着花好月圆的世界。
是桃花;醉人的桃花。
桃花醉的萧小花只觉自己的手都已经僵掉,尤其是膝盖早在入夜时就已失去知觉。
这二三月的天,说冷也冷,说寒也寒,且她下午那一身湿的衣服,虽已干掉不少,但这是水在蒸发吸热。现在的她感觉到自己的热量正一点点,一丝丝的正随着水分一起蒸发。
嘴巴干得要命,喉咙似是要冒出火来,她的手高举着一个黑檀木托盘,托盘上还有两碗满满的水,她偷偷瞄了一眼被乌云遮盖的月亮,连叹气的力气都无。
月亮也看不到,不晓得现在什么时辰了,也不记得跪了多久。啊这漫漫长夜何时才会过?
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忽视那直钻毛孔的春风,醉人的桃花现在已经成了最好的安眠药,她的手有些摇摇欲坠,耳边忽然一声干咳,她不得不睁开眼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屋檐下裹着厚厚斗篷的嬷嬷,一开始她还会和她说两句话,求她放了自己。但跪了这么久后,她实在是无多余力气了
“小皇妃娘娘,这要是再滴下一滴水,可就换成小桶了。”
萧小花闭着眼睛,手也失去知觉了。
唯一有知觉的就是那酸痛无比的脊椎。
耳边再次回想起下午见到太后时,太后说的话。
“哀家也想宽容饶恕你,可人证物证俱在,哀家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这次哀家就略施惩戒,再有下次,哀家可就不在包庇了。顾嬷嬷,你好生看着,哀家不希望有人再嚼舌根了”
当时,就是这么多了吧?
其他的,萧小花没注意,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现在羽翼尚未丰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慕容冉佳,既然你处处逼人,别怪我呲牙必报。
偏偏屋漏常逢连夜雨。
这天,越发阴沉,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后,若非屋中还有灯火,萧小花会误以为自己失明了。
阴沉之后,竟然在大黑的夜,飘飘洒洒起雪来
“要跪的笔直笔直,才能体现出诚意。跪到大皇妃醒来就可以了。”
六月飘雪还算窦娥冤情,她这个也可以效仿吗?
雪花似精灵般,旋转着,飘落,洋洋洒洒。
轻盈的挂在树枝上,停留在萧小花垂在两鬓的青丝上,清冽的慰藉着天地万物。
安静无声的静谧,淡淡的温柔:若有似无的触碰,轻轻的调皮。
一大片一大片的落下,素白了世界,澄静了心灵。
缓缓的,慢慢的,落在身上,融在心间。
萧小花不知多久没看过如此美的雪。
那雪花纷纷扬扬,落在附近的桃花上,绯红与雪白交错,煞是好看,无数小星星围绕身边,萧小花轻轻笑着,手上的托盘啪的一声落地。
瓷碗碎,人亦倒。
当那昏沉的脑袋撞上硬邦邦的青石板,她脸上一抹吃痛之色,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恍惚间
星星不见了。
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飘絮,拍打着自己已经冷到失去知觉的身体。
最后眼中出现的竟非顾嬷嬷,而是安陵耀。
“是你”
近似死亡般声音嘶哑,她缓缓开口,唇上被他一根指头打断话语。接着,萧小花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中,脸上的雪花被温柔的唇抹去。
“没事了。”
听到淡淡却无比温柔的话语,偏生是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萧小花,闭上了眼。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安陵耀抱着她,将斗篷给她裹住身子后,看向顾嬷嬷,那张现在修饰的已然雌雄莫辨柔美的脸上竟然是和雪花一样冰冷的表情。
“嬷嬷,大皇嫂已醒。剩下,该怎么回报,你应该知道吧?”
他的目光如同冷箭,刺向顾嬷嬷。
顾嬷嬷立刻惶恐的跪下,低着头,满身冷汗。
“大皇妃真的醒了吗?”
“你说呢。”
安陵耀眯眸,眼底满是冷光,似乎稍不留神他就要拔剑出鞘,顾嬷嬷跪下来,“老身知道了。”
“如此甚好,平身吧。本殿再四处看看雪,嬷嬷你忙你的去吧”
他脸上的冰霜似乎缓解了些,但语气不怒自威。
“恭送小皇子”
顾嬷嬷再次站起来时,腿不住的打着颤,收拾起地上的碎碗又找来新碗,注满水轻轻走进屋中。
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照的亮如白昼。
顾嬷嬷轻轻走上前,平举黑檀木托盘跪在微微合目的太后面前,“奴婢参加太后娘娘。”
“她又打翻了?”
太后的眼睛并未曾睁开,手指灵巧的拨弄着手中拿着的佛珠。
“回禀太后娘娘,未曾打翻。”
阖着的一双凤眸突然睁开,眼底满是诡异的笑意:“顾嬷嬷,你跟着哀家有多久了?”
“太后娘娘!”
顾嬷嬷猛地将托盘搁下,磕头道。
“哀家明明听到打翻瓷碗之声,难不成是哀家老了,听不到了?”
“太后娘娘饶命!是是小皇子他”
太后的目光犀利无比,顾嬷嬷无处遁藏,咬牙,心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太后和她多年主仆情分,不会
顾嬷嬷将安陵耀所来所做之事,如实回禀后,谁料那凤椅之上的人儿一脚踹了过来,将她猝不及防的踹倒在地。
太后一甩宽袖,纤长白嫩的手上尖利精美的指甲套看得她心中无比慌张。
“太后娘娘,我本是想”
“大胆顾桂云!哀家一直念着你将哀家带大之恩,对你处处包容,现你竟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来人!将贱婢顾桂云拉出玄武门,即刻杖毙!”
几名闻声赶来的侍卫立刻将顾桂云拉了下去,太后闭上了眼睛,似乎很是疲惫的摸样,转过了身,缓缓往内屋走去
“太后娘娘!不要!不要啊”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
“洛紫馨,你如此对我!老天在看再看!洛紫馨,你没有好下场啊!”
走至凤榻边的洛紫馨(太后)满脸倦容,疲惫不堪的倒在凤榻上,侧着的身子,一滴凤泪灼烫着那张精美的玉颜。
四周无人,洛紫馨复又闭上眼睛,颤抖的睫毛似乎在彰显其主人的心慌意乱。
她不住的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不是哀家不帮你,而是哀家仅仅一句话你就全数禀告,倘若换个人,那哀家颜面可就失传天下了”
沉默许久,她听到那刺耳的尖叫戛然而止,已经干了的泪痕在明亮的屋中格外显眼。
“萧小花,萧小花唉,红颜,希望不要薄命的好。”
一声尖叫响彻夜空,安陵墨(大皇子)处理完朝奏,软靴刚跨出御书房门槛,冷不防听到这声戛然而止的惊呼,微微皱起眉,“木松,你听到什么了吗?”
木松会心一笑,将拂尘轻轻甩甩,弯腰笑意浓浓,“大皇子不需为这些忧心,八成又是哪位不得宠的妃子疯掉了。”
“恩,说也是。”
“大皇子。”
走到拐角处,忽然冒出一名小太监,手举着红木盘,盘中,列着二枚木牌。
“请大皇子翻牌子。”
安陵墨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好在他脾气在外还算温和,语气微微严厉了些:“下次直接进御书房来,别在这里忽然冒出来了。大皇妃吧!”
他似乎早有想法,木松不解的看着他背影,他不会是知道了小皇妃的事了吧?可转念又想,既然知道小皇妃被罚,大皇妃落水昏迷至今未醒他不知道,这似乎有些矛盾啊?
少不得要提点一二,顺便窥测龙意。
“大皇子,这大皇妃娘娘和小皇妃娘娘双双落水,大皇妃娘娘至今未醒来呢!至于那淳侧妃是不是”
木松还没说到侧皇妃就被安陵墨冷冷打断,语气非常焦急,“你说什么?该死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倒是能说!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禀告我!你呀你!”
“大皇子,那”
那名端盘子的太监低着头,眼中得意之色闪过,可他声音还是苦巴巴的,似乎自己无法交差一样。
安陵墨板起脸,声音威严无比。
“我的话,何事都没分量了?”
“奴才该死!”
那举盘小太监猛的跪地,磕着头,木松捏起嗓子,“大皇子摆驾大皇妃殿!”
一路的阴暗,直至视野范围内看到高大宏伟的大皇妃殿,才觉得有些朝气。
“大皇”
门口守夜的几名宫女吃惊皇帝怎么这时辰还来,刚欲开口,就见安陵墨手轻轻摇了摇,立刻噤声,一起拜了拜便装作未看到的摸样继续守着夜。
雪花飘飘,安陵墨一进房门,兰心立刻迎上来,替他拿下龙袍外的貂裘大衣,“大皇子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还不是那群该死的奴才,不禀告冉佳的状况,我刚刚听说就来了。”
“那倒是有劳大皇子操心了,大皇妃刚醒呢。”
“哦?”
安陵墨宛然一笑,灿烂的笑容看的兰心面目表情一呆,再回神安陵墨早已撩起青帘,走进了内殿。
慕容冉佳倒没觉自己有多冷,这大皇妃殿烧的皆是上好银炭,尤其她落水,兰心怕她受风寒,殿中更是每隔几步便是一座香炉,屋中暖和无比。
可偏偏小腹酸痛无比,沉睡许久后她终于感觉不到酸意,这才幽幽醒来,听兰心说了下午养心殿之事,开心着呢,没想到锦上添花,又来一喜。
“墨哥哥!”
她正喝着红枣姜汁羹,不经意一瞥看到安陵墨满脸的喜悦,但下一秒她立刻将碗搁在桌上,抚摸起发,整理者仪容,安陵墨早已坐在她床边,伸出宽厚的大掌拉过她捂着脸的蹂夷,“冉佳刚刚还欣喜着,怎么我一过来就不想给我看了?恩?”
“唔,冉佳刚刚醒来,还未梳洗”
“我又不会觉得你丑,冉佳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可爱的那个。”
“嘻嘻,墨哥哥,你可别怪小皇妃,是冉佳先出口不逊在先”慕容冉佳依偎在安陵墨怀里,无比“善意”的开口。
“这怎么行!我一定好好罚她!冉佳那么可爱的就算出口不逊,也是她咄咄逼人在先,我一定要重重处理,否则我就当不上”
安陵墨的狠毒誓言还未说出口,被慕容冉佳捂住嘴,双眸盛满深情
“墨哥哥对冉佳的好,冉佳都记得,可是母后已经罚她跪了一天一夜了,这夜里还下着雪,说起来,母后对冉佳也是极好,说冉佳不醒就不许她起来呢。所以,墨哥哥不用再去雪上加霜了吧?”
第三卷 第三十八章 人,都在变。
这世上,并非除了黄蓉结婚后还喊夫君叫哥哥的。慕容冉佳也是一个。她就是凭借着“善良”和“可爱”迷惑了安陵墨。
所以安陵墨宁肯废了先妃,也要娶她,为正室!殊不知啧啧。
慕容冉佳说的无比“诚恳”,说完没听见回声,轻轻晃了晃安陵墨的衣襟,“墨哥哥?”
“恩?”
“你在想什么?”她歪着脑袋,摸样憨厚可爱。
“我”安陵墨本起脸,他的想法岂是别人可以知道?慕容冉佳聪明的捕捉到了那丝不悦,感觉到自己说话的不当之处,就要下床请罪,“大皇子,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预料中的,她没下得了床,反而被抱得更紧些,她的小脸儿紧紧贴在安陵墨胸口,听着安陵墨温柔的开口,感觉到他尖而光滑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
“傻冉佳,我怎么会怪你,你能这样是我的福气,说明你在乎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我刚才是在想这小皇妃是哪家的”
“墨哥哥不知道吗?”
慕容冉佳一愣,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安陵墨的眸,似乎想把他看穿。
“需要知道吗?我只要知道爱妃你的身世就好了”
语毕,那张脸忽然在面前放大,就要吻她,谁知慕容冉佳只觉口中一股恶心的感觉让她胃酸就要吐,安陵墨从她口中闻到那种酸酸的味道经不住皱起了眉,收回了那吻,但语气还是温柔,“冉佳,你身体不适?”
“臣妾,忽然胃酸想吐。”
“胃酸想吐?难道是”
二人对视。
眸中皆是火花闪过,尤其是慕容冉佳,刚才的愁苦之色全无,眼底是密密麻麻的欣喜,紧紧抓住了安陵墨胳膊,“大皇子,该不会是”
“速传御医!”
安陵墨算是清醒无比,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看在慕容冉佳眼中,听在慕容冉佳耳中。
她所想便是,若真有了孩子,就放下跟萧小花的仇恨和嫉妒,做一个真正善良的女子,忘记安陵耀,今后和安陵墨好好地
可谁料,李太医诊脉之后,竟然皱起了眉,满面的忧心:“回禀大皇妃娘娘,最近可有吃什么怪异之物?”
“无啊,都是些宫里的膳食,怎么了?”
慕容冉佳依旧依偎在安陵墨怀中,与安陵墨对视一眼,不解的开口道:“太医,何事如此支支吾吾啊,快快如实禀来。”
那太医忽然跪了下来,“请大皇子先饶李弩不死。”
“说吧李爱卿,我恕你无罪,不死。”
安陵墨轻轻拍了拍慕容冉佳的肩膀,似是安慰。
就看那李太医面带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大皇妃娘娘不知何故,子宫和下。阴皆已幽闭,今后恐再无房事之说!即便有,也难以有感”
“这怎么会!”
慕容冉佳猛的抽气,不可置信的惊呼完毕,软软的倒在安陵墨怀中,不省人事。
安陵墨却皱起了眉,眼中满是深思,怎么会这样?
他语气沉了下来,“可对皇妃有害?”李太医已经给慕容冉佳号过脉,复又道,“回禀大皇子,大皇妃娘娘本身并无大碍,稍加休息就好。”
“恩,李爱卿,借一步说话吧!”
走出大皇妃殿,不知何故再回头看去,竟然觉得那灯火通明如同黑夜的嘲笑。
谁都明白,在皇室,谁先有子便离太子之位不远了。
本来后宫中只有他一个皇子,太子什么的都无所谓,可谁知忽然冒出来了安陵耀!
幽幽烛火中,安陵墨面色沉重,“李太医,大皇妃之病只能是药物所致?外力可否导致?”
李太医皱眉紧缩许久,眼中精光乍现,“回大皇子,有种穴位也是可以的,只是这穴位需要拿捏力道和准确度,放眼天下也找不出一二”
“我是问你可否之!”
“大皇子恕罪!可,绝对可!”
“好,你且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要告诉第三人。”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待李太医离去之后,安陵墨眯起眼睛,眉毛和睫毛上皆是白色的雪花,头顶忽然一把印染牡丹花的伞撑起,安陵墨回头看到站着的兰心,从怀中掏出暖炉,“手冷了吧?”
他的语气,温柔到可以杀人。
兰心红着脸接下,“大皇子,外面冷,还是进殿吧?”
“恩,去准备些菜肴,用膳后就该上朝了”
“是,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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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馨院。
本就萧瑟无比的思馨院,现在下了一层薄薄的雪反倒有了些神采。
干净平整的床榻上,一身玄色蟒袍的安陵耀面带笑容的看着趴在他肚皮上,歪着脑袋睡的正香那妙曼之人儿。
“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