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那个昏君by岚月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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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秀兰跟了皇帝的这段时间里,彭磊也曾在皇帝跟前伺候,不过总是要比关续落后一步就是了。她曾经听云妆提过,说本来彭磊才是小字辈里的红人,颇得皇帝的欢心,只是因为此次秀兰入宫,关续是立了功的,在皇帝面前有了脸面,这才开始事事压那彭磊一头。
因为不常见到彭磊,所以秀兰对他印象不深,可这个彭磊显然对秀兰是有些了解的,在饭后甚至还私自做主给秀兰上了茉莉香片秀兰不喜欢喝味淡的绿茶,但平常跟皇帝在一起,为了迁就他、免得麻烦,都是跟他喝龙井茶,只有自己呆着的时候,才会叫人给她上花茶。
皇帝有些奇怪,问秀兰:“怎么你喜欢喝香片?”
“嗯,这个味道香浓。”秀兰笑答,“喝完总觉齿颊留香。”
皇帝笑了笑,对彭磊说:“还是你有心。”又叫他自去领赏银五十,跟身边伺候的内侍和宫人们说:“都好好学学,这才叫忠心任事!”
秀兰在旁边扫视了一圈这些人,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又说不出。低头喝了两口茶,皇帝就叫她陪他下棋,两个人下了几局棋天已黑透,雨犹未停,皇帝一边揽着她进内室,一边问:“可听见雨打芭蕉的声音了?”
不就是雨点打在叶子上的声音,有什么不同么?秀兰搞不懂这些文人的想法,只点头:“听见了。”
“眼下还不是时候,等入了秋听秋雨之声更别有趣味。”皇帝右手揽着秀兰的腰,左手握着秀兰的左手揉捏,渐渐心猿意马,把别事都抛在了脑后,低头去一亲芳泽:“让我尝尝这香片香不香。”
第24章 晴天霹雳
秀兰觉得,她现在亟需专业的培训。
是,她是看过许多宫斗宅斗的小说,可是那些小说里面都没有讲过该怎么样和太监争宠啊啊啊!
妹的,昏君一早又去见了夏起,两人在书斋里足足说了一上午的话,连午饭都是一起吃的,可是昏君回来以后,愣是半点口风都没跟她透!她还以为经过昨天两人交换童年经历,昏君会开始跟她多说一些正经事的,谁知他还是一如既往,除了风花雪月就是风花雪月!
秀兰很不爽,不,是非常不爽!就算是夏起见了她恭恭敬敬,还特意来给她行礼问好,也不能消弭掉秀兰对他刚刚产生的类似“情敌”的警惕和敌意。她得想办法把耳目扩展开,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趁着皇帝上午和夏起单独说话,秀兰拉着香莲去了赏荷亭,她把其余的侍从都赶远了,然后开始跟香莲了解她所有潜在的情敌大太监们。
“我总听人说,夏起是从小就伺候郎君的,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伺候郎君的?”
香莲立在喂鱼的秀兰旁边,眼睛看着湖里的鱼,缓声答道:“夏大人是从郎君分宫别住就开始伺候郎君了,那时郎君才五岁。夏大人约有十八、九岁,刚入宫没几年,只因得了当时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张桂张大人的赏识,就被分到了郎君身边。张大人便是如今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已年老多病,眼看就要退位让贤给夏大人了。”
不用香莲多说,秀兰也大概能想象得到,离了生母自己住的小皇子,必定是会十分依赖此时陪在他身边的人的,可是香莲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那时郎君的乳母钟夫人还在,太后娘娘无暇顾及郎君,所以郎君的日常起居都是钟夫人一手照顾的。夏大人十分有本事,到了郎君身边没用多久就哄的钟夫人高兴,进而得了郎君和钟夫人的信任,后来钟夫人因违犯宫规,被太后娘娘赶出了宫,夏大人就自然的成了郎君身边最得信赖之人。”
这是魏忠贤和客氏的翻版??秀兰一路脑补的不可收拾,连太后棒打鸳鸯的戏份都给脑补出来了,她被自己的想象刺激的一个激灵,赶忙把这些想法压下,问道:“那钟夫人?”还活着么?
香莲自然明白秀兰的未尽之意,答道:“皇上登基之前,钟夫人就过世了。”
太好了!秀兰心里庆幸,不然又要多一个货真价实的“情敌”。“你说关续是夏起最中意的徒弟,他还有别的徒弟么?”
香莲点头:“夏大人的徒弟可不在少数。上次送您回来的赵全也是夏大人的徒弟。除此之外,还有十余人在各监任职,大部与娘子都没甚干系,却有一人娘子须得知道,便是御马监提督太监刘群振刘大人。刘大人早前也在郎君身边侍候,在郎君登基后由夏大人保举进了御马监,如今亲领羽林三千户所,可算位高权重。”
秀兰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特意留意这个人,她把手中的鱼食放下,转头看着香莲,问道:“提督太监上面不是还有掌印太监?”并不算一号人物,为什么要留意?
“娘子有所不知,昨日阁老们来到,首要提名请郎君罢黜的便是这刘大人。”香莲的神色始终没什么变化,面带微笑,语声轻柔,“奴婢昨日想法跟几个相熟的内侍探了探消息,他们虽不在房中,但往来伺候还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听说似乎是因为刘大人欺压良民,将京郊一户人家的房舍夷为平地,还占了他家的良田,将这一家人赶出了京师境内。”
这事虽然很目无王法,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太监来说,应该算不了大事吧?秀兰不明白阁老们为什么特别为了这件事来找皇帝。
香莲似乎看出秀兰的不解,就又加了两句:“御史们参奏刘大人以权谋私,率一营兵士去刘家坳撒野,更将一户良民当众掳走,直接丢在了高淳县外。此外又把从前刘大人的不法事迹一一提起,请郎君从重处置,娘子?”
秀兰面上呆呆的,心里一直在想,不可能,不是刘家,应该不是刘家,可是哪会有那么巧?就是在刘家坳,就在夏太监说刘家搬走的这段时间内,总不会是拆的他们王家!她一想明白转身就想跑回去找夏起算账,可是香莲一把拉住了她。
“娘子,您这是怎么了?”香莲满脸不解,拉住秀兰问道。
秀兰急促的喘气,问香莲:“那家人可是姓刘?这事是什么时候的事?”
香莲似乎有些无措,答道:“奴婢也不知底细,您识得这家人么?啊哟,是奴婢粗心,您娘家就在刘家坳,不过您别着急,必定不是您家里,况京郊也不止一个刘家坳,您先别急。”
平心而论,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是秀兰此时已经在心里基本确定,这就是夏起让他徒弟干的,他把刘家赶走,釜底抽薪,然后再回来威胁她!这个狗太监,我和你势不两立!
心里怒火滔天,可是渐渐冷静的秀兰又觉得颓然,她刚刚听说了夏起和皇帝之间二十年的情分,若是此时她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兴师问罪,想来顶多是那死太监认个错就完,不,还不一定有认错呢,那是她定过亲的人家,谁知道是不是皇帝授意的?若是她贸然冲过去,惹的他们动了杀心,又该如何是好?
早先那股恨意慢慢回归,让秀兰心中的火苗窜得更高,可她只是慢慢的走到亭中石凳坐下,说道:“你说的是,是我想岔了。”
香莲有些意外秀兰这么快就平静下来,她从茶壶中倒了一杯茶给秀兰,送到她手中,又执了扇子给她轻轻扇,说道:“娘子也是关心则乱。”说完这句就再没开口,似乎不打算继续先前的话题了。
秀兰慢慢喝完了一杯茶,觉得心里的火消了一些,才又问:“除了这事就没别的了?”
香莲听了问话显得有些踌躇,吞吞吐吐的答道:“另一件事似乎与您有关。”
“与我有关?”秀兰十分惊讶,“我有什么事?香莲,我还指望着你们做我的耳朵眼睛,你知道了什么事可一定得告诉我才好。”
听她这样说了,香莲才斟酌着开口:“似乎是郎君命礼部准备册封您为妃,但大人们以为,您入宫侍候陛下日短,且又无甚功绩,尚不足以封妃,恐六宫不服,不若先封选侍。”香莲说话的过程中一直注意着秀兰的脸色,见她并没什么大的波动,才说了最后一句:“并趁势劝郎君回宫,亲近皇后娘娘,好早日诞下储嗣。”
秀兰在心里翻了好几个大白眼,她现在真的很想骂娘,就知道没那么好命,遇到个亲妈作者!这得是什么样的后妈才能给她安排这样内忧外患的处境啊?
她是不需要跟别的女人争宠,不需要伺候什么太后皇后的,可是她得小心死太监!而且外面还有一堆正直的大臣在捣乱,死活不让皇帝给她名分,我勒个大擦!现在光有那昏君的一时宠爱有毛用?他连封妃都说了不算,好想骂人砸东西有木有!
秀兰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只是僵硬无表情,所以香莲以为她承受能力高,又给她来了一记惊雷:“娘子,其实依奴婢看来,此时暂不封妃也有好处,您现在还是该把精力放在郎君身上,早日诞下龙子才是正经。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妃子之名也不过是好看好听,究竟不是什么大实惠,先端慧贵妃何等受宠,接连诞育两子,还不是一样在先帝驾崩后殉葬?”
轰,咔嚓!什么?皇帝死了妃子要殉葬?作者你这么丧心病狂,你读者知道吗?秀兰简直风中凌乱了,她看着香莲呆呆的问:“你说的是真的?生了儿子的贵妃都要殉葬?”
第25章 祸不单行
下午皇帝见到秀兰的时候,对她的没精打采十分意外:“可是中暑了?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秀兰慢慢抬头看了他一眼问:“夏起走了?”
“嗯。”皇帝拉着秀兰坐下,伸手去摸摸秀兰的额头,问她:“可有哪里不舒坦么?”
秀兰摇了摇头,略带委屈的说:“就是有点想家了。你带我回刘家坳看看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微抬着头看着皇帝,还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楚楚可怜。
可惜她功力不够,在皇帝看来秀兰的眼神有些呆呆的,倒真像是生病了的样子,因生病而想家也很寻常,可是想起刘群振干的好事,他也只能含糊着回答:“现在外面天太热,等天凉一些了我再带你出去,可好?”看秀兰听了他的话撅嘴不高兴,又揽着秀兰哄,“你看看你今儿精神头也不好,万一出去再中暑可就受苦了,且等等。”
秀兰心里越发坐实了刘家的事,她没有再要求回家,很温顺的靠在皇帝腿上躺着,心里则在琢磨,要如何问出他今日跟夏起说了什么。
“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皇帝还在担心秀兰生病的事,就一面给秀兰按着额头,一面问道。
又不是真的生病,有什么好看的?秀兰答道:“不用,只是觉得懒懒的,没哪里不舒坦,躺一会儿就好了。”说完又故作幽怨的来了一句,“还不是为了等你,在亭子里坐的时候长了,所以多吹了会风。”
皇帝一听心中一喜,赶忙低头哄:“是我不好,耽搁的太久了,冷落了你。你放心,再没有下次。”
秀兰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撅着嘴说道:“少哄我,昨儿就悄没声息的出去了,害我一抬头就找不见人,今日更甚,吃过早饭就躲进了书房,连午膳都不陪我,还说什么下次?夏起到底有什么事,昨日不能一次说完,还要今日再说这么久的?”昏君似乎还挺吃娇蛮无知这一套,就用这招对付他!
果然皇帝听了并无不悦,还笑眯眯的认错:“是我的错,不该冷落你这么久,下次夏起再来,我只见他一个时辰,超了你就来敲门,如何?”却终究还是没有回答夏起来干嘛。
“我才不去,到时你又该嫌我不懂事,耽误了你们的正事了。”秀兰有些泄气,转头闭眼假寐,不看皇帝了。
皇帝也没再吵秀兰,自己拿了本书靠着引枕看,就让秀兰在他腿上躺着,到后来腿都麻了,却因担心会惊醒秀兰,所以一直一动不动。而秀兰本来只是不想再理皇帝,却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来,有点迷茫的看看皇帝,说:“我睡了这么久啊。”
皇帝那里正在伸腿活动,想缓解一下麻痒的感觉,看秀兰刚睡醒的模样十分可人,就笑道:“还好,可觉得好些了?”边上伺候的彭磊十分有眼力见,此时已经赶忙的凑到了跟前,来给皇帝按摩腿了。
终于清醒了的秀兰这才明白状况,自己拢了拢头发,也凑过去给皇帝按腿,有些不好意的说:“你怎么不给我塞个枕头让我自己睡?腿麻了可不好受。”
“看你睡得香甜,不舍得。”皇帝调笑着答,手顺着秀兰的脸颊去给她缕头发。
秀兰囧,要**也分个时候好不?眼跟前还有个在给你按腿的太监灯泡在呢啊!!她假作害羞,低下了头不理会,只手上用力按了几下他的腿。
晚间秀兰又想了好几个由头去探听他到底跟夏起说的什么,可皇帝愣是一丝口风都没露出来,绝口不提夏起来干嘛,秀兰深深觉得无力的同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早日生个儿子上了。
让秀兰崩溃的是,连这唯一一点的希望居然也很快就破灭,她那自被抢到西苑后就毫无踪影的大姨妈,就在延迟了近半个月的时候突然造访了。
这一天秀兰和皇帝正坐在秋千上看宫人们踢毽子,她坐着坐着觉得有些腰痛,就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一股湿热的暖流正悄然涌出,秀兰整个人一僵,然后立刻站了起来,叫香莲陪她去净房,到净房解下裙子一看,果然里面的亵裤已经沾上了血迹。
香莲忙让人取来了经期用品给秀兰用,又服侍她换了衣裳,叫玉英去给秀兰煮红糖水。这么一通忙活,外面自然也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说有多少旁的人失望,就连秀兰自己也有些郁闷,总觉得这突然来袭的大姨妈特别像是她举步维艰宫廷生活的一个注脚:每当她燃起熊熊的希望之火的时候,就会兜头倒下一盆凉水。
不过来月事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两个人可以分房睡了。在没有昏君纠缠的时间里,正合适秀兰自己做一个系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