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那个昏君by岚月夜-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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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华眿却与夏起没什么干系,甚至前些日子还曾上奏弹劾过夏起,只是因为人微言轻,没被夏起放在眼里,所以没有收拾过他。皇帝看着此人不喜,以所奏不实将他远远贬谪了。
夏起那里还在得意,心说不用他自己动手,这个讨厌的程敏政就被致仕了,实在是妙啊,这真是个好兆头,他更加欢快的忙活自己的去了。
皇帝因为这事心情很是不豫,见大臣的时候总是没有好脸色,夏起忖度着时机差不多了,在殿试之前,寻了一天,撺掇着皇帝出去行猎。
秀兰这段日子很忙,整肃内宫宫禁这段时间,撞到她手里的人不少,秀兰为着以后着想,一律从严处置,还因为这事训斥了黄国良好几次。她已经跟皇帝商量过了,等过些日子就让黄国良回家养老,让赵和恩接手内官提督太监。
她会下这样的决心,主要还是因为采选的事。虽有赵和恩亲自坐镇,可他确实经验不够,也看不过来,此次选进来的宫人,颇有些年少貌美的。秀兰虽然不惧,但黄国良敢做这样的事,不收拾他实在说不过去,她刚执掌后宫,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自然也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
于是自然的,她放在皇帝身上的心思就少了许多。这一日她直忙到日头偏西,才得了空喝茶,问旁边侍候的云妆:“陛下今日一直没回来?”
“回娘娘话,陛下传了话进来,说午膳不回来用了,再就不曾有消息进来。”
秀兰也没多想,最近皇帝因为春闱的事很是头疼,又有阿鲤出阁读书的事要忙,在外廷的时间确实比较长,所以她就转而问起了容儿和猛哥儿。
她忙起来以后,就把两个孩子读书的事托给了珍娘,珍娘虽然水平不够做老师,但有秀兰的教程在,按部就班的走还是没问题的,秀兰想着自己也不是一直都忙,等忙过了这阵,他们回西苑去住时,再亲自教孩子们好了。
趁着这会儿有空,秀兰把两个孩子都叫了过来,问了问他们的功课,又陪着他们吃点心说话,眼看着天渐渐黑了,阿鲤也进来给秀兰问安,皇帝却还是没回来。
秀兰打发张敬出去问,张敬出了坤宁宫,还没有走多远就迎面碰见了皇帝一行,忙上前行礼,说了秀兰让他来寻的话。
皇帝回来见了秀兰,只说在外面耽搁了时辰,也没细说,催着传膳把这一茬揭了过去。
秀兰本没在意,不料这天过后,每隔两日皇帝就会回来得晚些,基本都要到太阳落山了才进坤宁宫,而且也不跟她说都忙了什么。秀兰心下疑惑,寻了范忠来问,偏偏那几日都不是范忠随侍在旁。问彭磊呢,他又说御前之事,他不敢擅自开口,请娘娘还是自己问陛下。
最近秀兰在整肃宫内秩序,这不得泄露妄议主子言行也是其中重要的一条,彭磊不说,秀兰还真没辙,毕竟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不再是那个独居西苑的宠妃,只要皇帝不恼,就可以肆意妄为。
秀兰憋了一股气,在皇帝又一次晚归后,终于忍不住屏退众人,单独问他:“陛下这些日子都忙什么呢?回来得这样晚?”
“还不是阿鲤出阁读书的事。”皇帝半合着眼,伸手自己按额头,“他们又要重开经筵日讲,你说我们单把阿鲤留在宫里,是不是不太厚道?”
秀兰听了一怔,转念一想,阿鲤出阁之后就要接受正统的储君教育了,似乎真的不能跟他们去西苑,可是阿鲤才多大啊,把他自己留在宫里,怎么想怎么不放心。
“那要不,我留在宫里陪他?”秀兰心里份外纠结。
皇帝放下手,微微抬眼看了秀兰一眼,叹道:“这座皇城真是个牢笼,进来容易,出去难。”
秀兰坐到皇帝身边,抬手去给他按揉额头和太阳穴,安慰道:“等殿试过后,阿鲤出阁礼成,你就先带着容儿和猛哥儿回西苑,我在宫里多留一个月,看着无事了我再去西苑,就两边各住一个月好了。”
皇帝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温声说:“那也太辛苦了。等到天热以后,我就让他们停了日讲便是,至于授课么,就让先生们去西苑好了。”
秀兰想想让那群老先生来回跑,忍不住笑了:“那可辛苦他们了。”
“辛苦几年吧,等阿鲤成人娶妻就好了,到时我把江山交给他,咱们二人就可以躲着逍遥去了。”皇帝说着把秀兰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
秀兰就势点了点他的鼻尖:“就没听说过有你这样的君王,竟然巴不得把皇位推出去,要是换个场景,任是哪一个皇后听见皇上这样说话,还不得立时跪下请罪啊?”
皇帝坐直了一些,把秀兰揽进怀里抱着,也笑道:“我这叫不爱江山爱美人。”说到美人两个字,他忍不住顿了一下,然后低头亲了亲秀兰的唇,“不早了,睡吧。”
这一夜他折腾得格外厉害,倒像是有阿鲤之前的那股贪婪劲,弄得秀兰连连求饶,第二日险些起不来床。
这之后连着好些天,皇帝都没有再晚归过,一直到殿试完毕,阿鲤也正式出阁读书,皇帝都是每日早早回来陪秀兰,不过到了三月底,他还是忍不住了。
“要不我们先去西苑住着,过些日子你再回来看阿鲤吧?”皇帝跟秀兰商量。
秀兰不放心,阿鲤从启蒙都是自己教导,现在有了正式的先生,她怕孩子不适应两种不同的教育方式,想要每天都能见到阿鲤,掌握他的学习情况,因此就说:“还是你带着容儿、猛哥儿先去,这两个孩子的学业你也看着一些,再不济该认的字总要认的。”
皇帝静静望了秀兰好半晌,忽然闷闷说了一句:“有了儿子就不要我了?”
他这委屈的语调,很像个被分了宠爱的孩子,秀兰忍俊不禁,伸臂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笑道:“谁说不要你了?他才多大呢,刚做了太子,若是我们都走了,留他一人在宫里,我怕他心里难受。”
皇帝想起自己幼年的感受,也有些心酸,伸手握住秀兰的腰:“我们阿鲤真是有福气,有你这么个慈爱的母亲。”说完又故作幽怨,“可你让我一人在西苑,我心里也难受呢,你怎么偿我?”
“要不我给你揉揉心?”秀兰顺着他的意调笑。
皇帝一本正经点头:“可要轻轻的揉,不只是心,还有这儿,这儿,这儿”拉着秀兰的手一路往下揉了个遍。
出宫那日,秀兰送走了他们父子三人回到坤宁宫后殿,只觉满室冷清。
云妆扶着她坐下,安慰道:“娘娘若是不放心,每日遣人去问问也好。”
秀兰倒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太久,她很快振作起来,把采选进来培训合格的宫人分到了各处,乾清宫、省躬殿和坤宁宫三处的宫人都是她亲手选的,余外又给阿鲤那里补了几个年纪小些的宫人过去。
剩下的精力她就都放在了阿鲤身上。阿鲤果然不太适应那些老学究,每天回来都跟秀兰探讨老师们讲的内容,秀兰也不评判,只说:“你现在已然是太子,娘也不能再让你同以往一般,只是你要记得一句话,无论是娘和你父皇,还是你的那些先生们,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希望你变成的你,可那只是我们的期望,不是你自己的。鲤哥儿,你要想一想,你自己想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你。十年以后,你想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二十年以后,你又想变成什么样。”有了目标,才能针对性的学习,“你虽然不能选择出身,也不能脱开这个金碧辉煌的宫城,可你也还是能选择要怎么过完这一生。你父皇选了随性自由,所以他不在意臣子们的劝诫诟病,也不把子民们的议论放在心上,只过自己的自在日子,虽然对祖宗社稷不算有担当,可他对自己却是有担当的。”昏君就是这一点好,做了昏君就不怕人骂,能勇敢承认自己的昏。
秀兰对阿鲤总觉得很愧疚,很心疼,这个帝国的重担,想起来就压得人喘不过气,可她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要学着去担当,真的很不易。
阿鲤当时并不太明白秀兰的话,他只是把这话记在了心里,等到端阳节前,他和秀兰一同去西苑过节的时候,才跟秀兰说:“娘,我想过了,我以后要做一个圣明天子,让大明海晏河清,四方来朝。”
秀兰看着儿子一本正经的小脸,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忍不住揽了他在怀里,“好,娘等着看那一天,娘的小阿鲤可要好好努力了。”
母子俩到了西苑,皇帝一手牵着容儿一手牵着猛哥儿来接,一家人欢欢喜喜,还没说上几句话,一个眼生的小内侍就奔进来回禀:“陛下,程姑娘晕倒了。”
第127章 倾城美人
程?姑?娘?秀兰怀里拥着容儿,闻言似笑非笑的瞥了皇帝一眼,问那小内侍:“哪里来的程姑娘?”
小内侍似乎奔进来以后才省觉堂内多了许多人,一时慌张得噗通跪倒,簌簌发抖,不敢言声。
皇帝的脸都青了,指着小内侍问门口守着的人:“这是谁放进来的?都满口胡说的什么?给我拖下去!”
秀兰却不让:“皇上忙什么,他说的有前有后,想来是一时情急,您就不问问程姑娘如何了吗?”将“程姑娘”三个字格外加了重音。
“”皇帝被她这样一噎,火也发不出来了,只能先吩咐阿鲤,“带你弟弟妹妹出去玩去。”等孩子们走了,又训斥门口候着的彭磊:“朕问你话呢!发的什么呆?”
彭磊也上前一步噗通跪倒:“小的知罪。小的本拦着闵三,可他人小,低头一钻就冲了进来”
气得皇帝上去就在他肩头踹了一脚:“人小就能冲到朕的跟前来,你们越发出息了,这要是刺客,你们也让他冲进来?”
彭磊趔趄了一下,又忙回身来跪倒磕头认罪:“小的知罪!请陛下责罚。”
秀兰一直没出声,只摩挲着手里的青花盖碗,冷眼旁观皇帝发火,看他只跟彭磊纠缠,就瞥了瞥那发抖的小内侍,问他:“你叫闵三?那程姑娘现在何处?现下如何了?”
“是、是,回、回娘娘话,程、程、程”还没等他说出个所以然,皇帝回身也踹了他一脚,把他那话愣是踹回去了。
秀兰把手边的茶碗一推,那茶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后茶碗一斜,整个倒在了案几上,碧绿的茶汤倾泻了满几。
“云妆,叫人把东西收起来装车,命太子、大公主和二皇子随我回宫。”秀兰也不理旁的,自顾整理了一下衣衫,站起身就往外走。
慌得皇帝忙上前拉住:“蕙心,你听我说。”
他为秀兰取的这个小字,仅只在闺房内两人亲热的时候才用,少有在人前叫出来的,因此秀兰一听这个称呼先就耳热了。
皇帝看她停顿了一下,赶忙要把人都打发出去,秀兰却拦着不让赶那闵三,然后也不叫皇帝说话,先让闵三回答她前面的问题。
“程姑娘现在静园,她,她这两日面色不好,又、又时常干呕,也、也不让请大夫,今日一早不曾吃饭,刚刚忽地晕了过去,小的们害怕,这才,这才飞奔来报。”闵三含含糊糊,低声把事情讲了出来。
在静园?时常干呕?秀兰挣开了皇帝的手,笑着看他:“皇上真是瞒得我好啊!”
皇帝又握住了秀兰的手:“你听我说,此事不是你想的那般,这个程萧”
秀兰再次挣脱了他,笑着接道:“原来是叫程萧,名字还真好听。”扬声吩咐人备车轿,这就要去静园。
皇帝拦不住,只能跟她一起去了,等到了静园,发现那程姑娘住的是西跨院,秀兰心气稍平。可一进了院子,迎面碰见了请来的大夫,再听了那大夫说的话之后,秀兰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心中的感受。
“你说什么?她有了身孕?”皇帝脸上的惊讶比秀兰还要多,“你确信?”
那大夫也有些战战兢兢,答道:“确信。”
秀兰呆立了一阵,终于还是不甘心的进了屋子。她也不理会屋子里立着的宫人,径自进到内室去掀开床帐看了一眼,饶是她这样满腹怨愤、不甘、种种情绪夹杂之下,在乍然看到那个程萧的时候,还是不由被她的美貌惊住了。
不同于云妆那样典型江南女子的柔媚之美,这个躺在床上的女子眉目间颇有几分英气,可是那几分英气却半点也没损了她的美貌,眼下女子面色苍白,眼睛半睁着,里面隐隐含着水光,神色间却有着不服输和倔强,让人不由更加怜惜了几分。
秀兰手上一松,床帐落下,挡住了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她一句话也没说,怅然转身,却正见到皇帝立在门边,她硬挤出了一个笑容,微微福身,说道:“妾恭喜皇上得此美人,又有添丁之喜,可真是双喜临门呢!”说完也不等皇帝的话,自己起身往外走。
皇帝并没有拦她,而是跟她一起出了房门,然后拉着她往正房去:“我有话跟你说。”
“皇上有话只管说,不需如此。”秀兰挣脱了他的手,还无意识的拿袖子搓了搓自己的手。
皇帝看着不由皱眉,转头在前带路,领着秀兰回了正房,然后把宫人遣去,看着秀兰正色说道:“那不是我的孩子,我没碰过她。”
秀兰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说这话哄谁?那样的美人他能忍得住?再说不是他的还有谁敢给他戴绿帽子不成?除非:“这个程姑娘,也是陛下抢来的有夫之妇?”
也是?皇帝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怒了:“你胡说什么?什么也是有夫之妇?谁还是有夫之妇?”
他还有理了?秀兰满腹的伤心失望忽然全化作了怒火:“我怎知道还有谁?皇上在外面藏了多少个美人,何曾跟我说过?只是下回皇上要藏人,好歹也换个地方,别就藏在我眼皮子底下,让我恶心!”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不由静了一静,都没想到秀兰会说出这一句,便是她自己也是冲口而出,根本不及多想,说完自知失言,可也不能收回,恰在此时强忍着的眼泪终于突破了眼睑,顺着秀兰的脸颊落了下来。
“你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