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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奴-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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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夏大人,我不想伤害您,请您不要反抗。”喘息的女人的声音,在耳后沙哑地沉地响起,那生硬的中原官话,**裸的冷冽的威胁,却又是带着恭敬称谓的措辞

    是个西域女人

    那一瞬间,孟青夏的心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但在看到那女人用来挟持她的匕首,正是属于檀舟之物时,孟青夏的眉峰便突然间皱得更紧了,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挣扎,一方面,的确是因为这西域女人的态度,她知道她的身份,看来是认识她的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顾念檀舟的安危

004 断嗣的药

    孟青夏被挟持进了浴殿里,这是整个王城里最隐蔽的地方,大概还没有谁会想到搜寻到这里来,他们或许也根本想不到,刺客竟然根本不曾逃远,反而是待在了距离这里最近的地方。

    常年温热的温泉水蒸腾而起的水汽,遇到了这冰冷的空气,立即凝结成了白雾,让整个浴殿都弥漫在这水汽中,就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孟青夏几乎是没有进行任何反抗地,只那么顺从地便任由着这刺客将她掳了来。

    事实上,若是当下她有所反抗,这刺客或许很快便会惊动王城里的人,甚至是惊动了白起本人,因为这名西域女人的伤很严重,撂倒那两个侍奉孟青夏的侍女就已经几乎花光了她的所有体力,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孟青夏,都能轻易从她的匕首下逃生。

    孟青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进了这浴殿深处,这里的气温和水汽似乎让那刺客身上的血水得以蒸腾,越发浓烈了,混散在这湿漉的空气中,孟青夏看起来简直是神情平静到了极点,无丝毫恐惧,淡定而沉静,从头到尾都顺着这刺客来,唯独此刻那血腥味越发地浓烈了,孟青夏的脖子甚至还抵着那锋利的匕首,她却能若无其事地建议道:“你的伤很严重,再动武,可能会比我先死在这。”

    话落,飘在这空荡荡的唯有水流哗啦哗啦的浴殿里,荡来了回音。

    那刺客分明是一愣,抵在孟青夏脖子上的手也略微一僵,孟青夏竟也不急不慢,就那么站在那,沉默了许久,身后那紧绷着的身子才略一踉跄,威胁着她脖子的手也渐渐地放松了力气,那匕首被挪开了,禁锢孟青夏的所有力道也通通地撤离。

    “他们说,让强大的九夷联盟一夜崩溃的人不是手段强硬的恶魔白起,而是一个娇弱得连把刀都拿不动的女人。”生硬的中原官话说得有些吃力,负伤的西域女人在松开了孟青夏之后,当即脱力,捂着自己的伤口跌坐在了地上,低喘着息,脸上却带着些惊喜与畅快的笑:“起先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孟青夏也不知这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但比起她这个被挟持的人,那个挟持她的人的状况看起来明显要糟糕得多了,这名西域女人身着深色的劲装,但多处布料都已经破损了,每一处破损的地方,无不是血肉翻飞,粘着布料,有的还流着血,是新伤,有的甚至已经是旧伤口了,未曾愈合,伤口翻出肉的地方都是模糊一片,化脓发烂,她的情况,简直是糟糕透了,狼狈又落魄,但她还笑得出来。

    那女人见孟青夏不语,只当是她误解了她的来意,不禁无奈地一声嗤笑:“您放心,我来这,可不是做些复仇的蠢事的。胜败乃寻常之事,更何况是君主之争。只是我如此来历不明,还挟持了你,你为什么不反抗,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孟青夏一直不怎么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但这个西域女人出现在这里,她感觉不到恶意,即便知道这女人身上的伤多半是与白起的人有关,但她的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觉得这个女人伤得有些无辜,对此,孟青夏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我并未感觉到杀意,况且”

    话说到这,孟青夏顿了顿,视线落在了浴殿角落里,那已经晕过去的躺在地上的檀舟,孟青夏略微皱了眉,然后丢下了那名刚才还握了把刀在她脖子上的刺客,仔细地将不省人事的檀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状况检查了一遍,见她只是被袭晕了,甚至连半点皮外伤都没有,孟青夏方才松了口气,轻轻地将檀舟移动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被她这么一移动,檀舟便迷迷糊糊地皱起了眉来,有了反应,孟青夏的动作一顿,只等着她醒来。

    照这种情况看来,那西域女人到底是顾念了檀舟的身子,连袭晕她的时候都不曾下重手,否则檀舟也不会醒得那样快了。

    果然,不多时,檀舟便“嘶”了一声,捏着自己的后脖子,在孟青夏的怀里一脸痛苦地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直抱怨:“好疼”

    “您放心,我早说过,比起残暴冷酷的夏后氏白起来,我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这是那西域女人自嘲的声音。

    檀舟醒来,见了是孟青夏,她显然对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还有些糊涂,只一脸茫然地捏着自己的后脖子,看着孟青夏,眨了眨眼睛,先是沉浸于见到她的欣喜,紧接着便开始疑惑于自己身上的酸疼了:“阿夏!你没和白起大人吵架吗?都怪凤眠不好咦?我怎么在这里,我的脖子好疼,阿夏,我们在哪”

    孟青夏一句话都来不及回答,显然已经有些清醒的檀舟立即尖叫了起来:“啊!阿夏!我们是不是被坏人抓走了!那个人怎么流血了!啊唔。”

    无奈之下,孟青夏只好捂住了她的嘴,一脸头疼的模样:“檀舟,我们安全得很,别害怕。”

    被孟青夏捂着嘴的檀舟直眨巴着眼睛,直到孟青夏松开了她,她方才大呼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躲在了孟青夏的身后,压低了声音嘀咕道:“阿夏,这里怪可怕的,我们出去吧?那个人是谁?她怎么受伤了?我们快叫凤眠那个臭家伙来接我们吧,否则父亲大人和白起大人也该着急了。”

    檀舟大概还不知道她们此刻所待的地方,根本连王城都不曾离开,她虽有些忐忑,但见孟青夏在这,心里却是无端端地震惊了不少,那种毫无理由地信服,就像小时候和孟青夏一起困在雪山上时那样。

    安抚下了檀舟,孟青夏方才想起了那还受了重伤的刺客,事实上,她也有些犹豫,这时候应该让人通知白起他们的,可莫名地,孟青夏竟然在檀舟尖叫的那一瞬间,选择了捂住她的嘴,而不是引来外头的守卫

    孟青夏皱着眉,她认真思考某一件事情的时候,那表情竟然看起来有几分威严,甚至还有些咄咄逼人,让人不敢避让:“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谁要杀你?你为什么要挟持我。”

    那西域女人轻咳了几声,咳出了血,她也满不在意地用手擦去了,能够躲避那么多的王城守卫,她的身手看起来很了得,甚至孟青夏所知道的勇士湛,都未必能和这个西域女人分出胜负,但在孟青夏这个娇小得就像个只能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子面前,那西域女人,竟是下意识地对她的问话做出了回应:“我叫塔娜,青夏大人,我正是受了你们中原人的君主夏后氏白起和他的部下的追杀,才落入了如此狼狈的境地。”

    “白起”孟青夏的目光闪了闪,似乎有些迟疑:“为什么?”

    那叫塔娜的西域女人不禁冷笑了一声,揶揄而又嘲讽:“因为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们不希望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尤其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到了您的耳朵里,他们不仅想要我的命,甚至于,因为不能确保我的死亡将那该死的秘密永远带到地底下去,恐怕您还不知道吧,青夏大人,就是因为这样,这座看起来繁荣强盛的王城里,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残暴的屠杀,所有的西域女人,都因为这个秘密的连累,被残忍地杀害了。因为他们宁可错杀无辜的人,也不希望因此而错过了真正需要铲除的人。”

    残暴的屠杀秘密

    孟青夏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精彩异常的情绪,但紧接着,她的脸色便微微地冷了下来:“这并不是白起的行事作风。”

    白起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统治者,他智计卓绝,城府深晦,转念间便能生出无数种手段来,他一贯善于隐忍,甚至有足够的耐心,他是天底下最有手段也最有耐心的狩猎者,在这杀伐乱世,处处都隐藏着他的野心和筹谋,但白起并不是这样不讲理的人,白起勤勉于政事,对待子民的方式也是仁慈和威严并施的,虽然九夷战败了,不少九夷人都沦为了奴隶,但白起还不至于,在毫不讲理的情况下,无端端掀起一场残暴的屠杀

    而这些,根本就不曾传入她的耳朵里,她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场屠杀的存在

    “是啊!你别听她胡说,阿夏,她是骗子!”檀舟看起来比孟青夏还生气,因为白起大人可是她自小到大便崇拜的神,甚至于,年幼时,她只一心一意想着要嫁给像白起大人一样伟大的男人,檀舟怎么能容许别人这样随意地谈论她所崇敬的天神?!

    但比起檀舟的愤怒,孟青夏的反应却显得更加的迟疑了一些那么白起今日在宴席上匆匆离去,是不是也是因为听到了塔娜逃跑的消息塔娜的生死存活,对白起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那是怎样的一个秘密

    见孟青夏迟疑了,塔娜便笑了:“您看,连您自己也无法否认我说的话是真实的,并未存在隐瞒和欺骗的。夏后氏白起,他们所有人都联合起来,只有您一个人蒙在鼓里罢了,他们偷偷给您喂了断嗣的药,长久下去,您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拥有您的子嗣,他们想要让知道这件事的人永远开不了口,而我,也正是三番两次死里逃生,我返回禹康涉险的原因,也正是希望能亲口将这个秘密告诉您。”

    断嗣的药

    顷刻间,孟青夏的脸色苍白

005 旁敲侧击

    顷刻间,孟青夏的脸色苍白。

    第一个恼怒的,是檀舟,她的神情惊讶不已,生气得涨红了脸:“你是说白起大人他怎么可能!你骗人!”檀舟着急地看向孟青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睛盯着她的,好像要把真诚二字刻在自己的瞳仁上一般:“阿夏,你不要相信她胡说,你不会知道,白起大人多么希望能成为一个好父亲,他会像已往疼惜你一样疼惜你们的子嗣!白起大人可不是那样冷酷无情的人,阿夏,你别说你不知道!”

    是了白起怎会是那样冷酷无情的人呢尽管人人都说他杀母弑父,篡夺统治之权,但孟青夏是知道的,那样的戏码,白起自己经历过,他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在他的子嗣身上重蹈覆辙。白起会是个好父亲,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冷酷无情的人,她是知道的,他疼她宠她,他在她面前,完完全全就是这天底下最温柔也最仁慈的男子,对待他们的子嗣,他也会是这样的好父亲

    甚至于,白起曾经还亲口对她说过,他唯一希望她能为他做的,便是养好自己的身子,诞下属于他们的子嗣。这样的白起,怎么会是冷酷无情的人呢

    “阿夏,阿夏”檀舟捏着孟青夏的手,她不知道孟青夏在想些什么,但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檀舟有些担心,孟青夏是真的听信了那叫塔娜的女人的话。

    孟青夏缓缓地回过了神来,不知道是不是这里雾气太过浓烈的缘故,孟青夏的脸色仍是有些苍白,她扯了扯嘴角,甚至笑得都有些牵强:“塔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冒险对我说这里,你应该知道,我并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况且你的这些话,让我听了有些难过,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我是因为”说到这,塔娜深邃的西域女人的面庞上微微一怔,然后缓缓地垂下了眼帘来,等了有好一会,她方才惨然一笑,有些自嘲:“我早该知道,您不会相信我的,青夏大人,但我,的的确确是怀了一颗守护您的心思才闯到这里来的,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剥夺一个女人成为母亲的权力还要残忍。我虽然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们喂您喝的药,的确是断嗣之药”

    塔娜的脸上是诚恳和真挚,就连孟青夏自己,都无法否认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实,那样的诚恳,若是虚假的,那么眼前的塔娜,便是这世上最会欺世惑人的高手,孟青夏的目光闪了闪,忽然间有些锐利了起来,那沉静安宁的穿透力,仿佛可以顷刻间让所有人在她的面前无处遁形:“在这之前,我们根本不曾相识。塔娜,即便这样,你仍是希望能用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我好来说服我吗?”

    这一回,那叫塔娜的西域女人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丝毫意外的神色,比起信任夏后氏白起,孟青夏不相信她,是情理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孟青夏的错觉,有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塔娜漂亮的西域女人的面孔上露出了些许的红晕,那是少女的娇态,有些难以启齿,却又无法掩饰自己的一颗女人的心思:“不管您信不信,我的确不曾对您心怀半分恶意,甚至于,我一心盼着您好,哪怕为了守护您,我需得冒着极大的危险,还因此连累了那样多的人无辜丧命但您是礼容大人一心想守护的人,在我看到您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那个人,就是您”

    “礼容?”孟青夏凝眉,面上闪过一瞬的怔忡与诧异。

    “是的,礼容大人。九夷战败,大多数九夷贵族的女人,都沦为了奴隶,供人买卖与消遣,您不会知道,沦为奴隶的贵族女人,会受到怎样残忍的对待。幸运的是,在这么多人之中,唯独我,逃离了那地狱,救我的人,正是礼容大人。我以为是我的身手得到了礼容大人的赏识,至少在他的眼里,我应该是还有些用处的,否则像那样高高在上的他,又怎会唯独像一个落难的奴隶伸出手,让我活了下来呢”说到这,塔娜的嘴角竟然是牵起了一抹苦笑。

    谁知道呢,那日礼容救她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当日濒临死亡关头,在恶虎的獠牙之下,有一瞬,她拚死抵抗的倔强和仅存的那点骄傲,像极了另外一个人。她以为她遇到了拯救自己的神,后来她才知道,他的那双冷酷嗜血的红眸之下,是真的不曾将任何人装在眼里,除了,那个人

    她以为他是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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