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奴-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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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莲,都看作政治棋盘上的一粒棋子罢了那心底的愤恨,顿时形成了一股可怕的冲动,孟青夏几乎是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理智被什么东西给蒙蔽了,可她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仅存的理智和冷静像溺水一样往下沉去,拉不上来
那股可怕的冲动,先于她的意识,强迫自己握紧了手里的刀就在此时,一只微凉却宽厚有力的大手覆在了孟青夏握刀的那只手上,略微用了力气,却并没有令她生疼,只这一只大手,硬生生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那刀刃向那近在咫尺的肌肤与血管划下去的势头。舒悫鹉琻
孟青夏的身形一怔,下一秒,腰间便已是一紧,被带入了一道微冷,却坚实熟悉的胸膛,头顶传来了白起低沉的声音,隐忍着愠怒,却不是对着孟青夏说的:“微生,在正殿等我。”
白起冷峻的五官仿佛覆盖了一层冰,便显得更加深邃刚毅,白起的口吻还尚算平静,但他那高大的身形只是站在那,便足以给人极其强烈的压迫感,更何况此刻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庞上是那么的神情冷漠,这夜色幽暗,淡淡的血腥味,便伴随着那极度的压迫感蔓延开来。
寂静,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大多数人几乎都还没回过神来,那些跪了一片的侍从和侍女,几乎都尚未目睹白起的真容,只见到一阵暗玄色王袍涌动,自自己低垂的眼前掠过,便有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威严和冷峻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接触到那孟青夏再熟悉不过的怀抱,仿佛瞬间脱了力一般,哐当一声,孟青夏竟是不能再拿稳手中的刀,刀刃脱手,砸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甚至还有火花擦出。
直到此刻,白起那冰冷的眸光方才在转向孟青夏的时候,微微染上了些许温柔,他低下头来,将孟青夏的身子的方向掰向了他,令她面朝向了他,搂着孟青夏的大手也微微加重了力道,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一如既往温柔耐心地安抚着她:“青夏,先回寝殿去,听话。”
孟青夏咬着牙,不肯说话,白起是知道孟青夏的脾气有多犟的,更何况微生此次动的,还是这个小女人所一向在意的莲,否则白起也不会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一句话也不曾交待,就匆匆地丢下了那些议事的大臣们往这赶来了。
此次那些来自各个氏族的大臣与白起所议的军政大事,正是事关发兵岷山国之事,白起的确是有意欲趁岷山国政权不稳,内乱蠢蠢欲动的时机一次解决这深埋在北方的心腹大患,然而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的夏族,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昔日的九夷之乱已经令强大的夏族元气大伤,更何况时值初春,再往北,仍是一片冰天雪地,恶劣的环境对于这些世代栖息在黄河流域的中原氏族而言实在是不利,与九夷的那场冬季恶战的满目疮痍仍历历在目。
这也难怪孟青夏心头甚至一度闪过这样可怕的念头是白起,为了这绝佳的发兵良机,将尚在襁褓中的无辜的莲也卷入了这场政治博弈夏为氏族联盟,以夏后氏、有扈氏、有男氏、斟鄩氏、彤城氏、褒氏、费氏、杞氏、缯氏、辛氏、冥氏、斟灌氏十二个氏族组成的部落的名号,以氏族实力大小,在军政长老院中各自占领相应的席位,纵然白起为联盟之首,但欲兴起一场事关整个夏族安危存亡的战争,长老院众多臣子却是最难缠的一关。
如今莲的失踪即便不是岷山国人所为,都已是足以发动一场战争,即便是白起,也不会错过这一次绝佳的良机
孟青夏未曾言语,也不肯动弹,只那样僵立在原地,紧咬着唇,眼神冰冷,身上亦是沾染着寒气的。反倒是微生,在听到了白起的吩咐之后,缓缓地垂下了头颅,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恭敬,而又平静:“是,白起大人。”
不紧不慢地行过了礼,微生方才意有所指地往孟青夏那“看”了一眼,但最终,他仍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这白衣白袍,便在这夜色中,渐渐地行得远了
“白起大人”湛大概也有些担心眼下的时局,刚刚经历了恶战的夏族百废待兴,联盟成员大多不愿意发动战争,如今莲大人出了事情,为发兵提供了绝佳的时机,微生大人此次行事,与其说是一意孤行,全然瞒着白起大人进行的可这是白起大人的王城,即便是微生大人,又怎能在白起大人的眼皮底下一意孤行呢
只怕是微生行此局,的确是在白起大人的命令之外,但白起大人只怕也是在犹豫之间,才对此事做了消极的处理,否则他们,又怎么可能在白起的眼皮底下,将莲带走也难怪了,孟青夏此刻的脸色会如此难看,纵然不是白起的命令,但在那权衡之下,他是否又真的不动心呢
“湛,带青夏回去。”白起淡淡地看了湛一眼,然后方才垂下眼帘,幽沉凝视着这个再聪明不过的小女人,良久,白起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才微微掀动了嘴角,仿若漫不经心:“有什么话,待我回来再谈。此战已是势在必行,我允诺你,必会让你亲自将莲安然无恙地接回来。我知你心中有怨,但莲也是我的子嗣,身为父亲,身为你的丈夫,我又怎会置我们的孩子安危于不顾”顿了顿,白起方才松开了搂着孟青夏的手:“听话。”
孟青夏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此战势在必行她也是知道的,而今她唯一关心的,莫不是莲的安危了,至少白起既是许诺了她,要她亲自将莲安然无恙地接回来,想必白起对此战,应该是胸有成竹的
帝王的野心
虽是入春的时节了,但位居漠北的岷山国疆域内,大多还是被冰雪覆盖,一片冰天雪地,北方游牧民族一向强悍,但饶是如此,这漫长的严寒仍是足以让这个北方强盛的游牧部落联盟陷入一片萧条的景致之中,被冻死的牛羊不计其数,疆界周围时有动乱,流离失所的难民和流民自边界涌入,这样的情况,大概要到要入夏的时节,才会好转。
然而岷山国宫殿却依旧生了乐舞,大殿之内,舞娘与貌美的年轻少年歌舞笙箫,瓜果酒肉数不胜数,那些玩奏着乐舞的美貌少年中大有那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美丽面庞,竟比许多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其中甚至不乏有些中原面孔,这些都是从地位卑贱的平民和奴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侍奉着那大殿之上高高在上的风雅妩媚的女人,以此,就能摆脱那困苦的境遇,获得锦衣玉食。
大殿之上那懒洋洋地躺在那,侧卧着身子的女人,正是如今岷山国首领的宠妃翁姬,瓮姬历经两位首领,四王子礼容继位之前,便是这岷山国首领胥重颇为宠爱的女人,而今侍奉着新王礼容,瓮姬手段毒辣,诺大的后宫之中,竟是使尽了残忍手段,令那些以往侍奉宫殿中的妻妾皆无不幸免于难。
瓮姬衣饰华美,妆容细致,丹凤眸懒洋洋地半眯着,殿内的暖炉烧得极旺,这看上去妩媚慵懒的女人身上的布料也极少,支起的手臂向上支着侧卧的头,衣袖滑下,白藕一般的玉臂便仿佛诱惑人的魔鬼一般,年少的美貌少年们讨好地上前,在那白藕一般的手臂上落下吻,机灵的少年甚至半偎了身子,凑上了漂亮殷红的唇,用口将那没香醇的酒水送入了瓮姬的口中
“瓮姬大人”
那些少年皆机敏极了,争先恐后地想要讨好这个美艳却残酷的女人,谁都知道,在这岷山国上下,瓮姬几乎就是那手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人,掌握军政大权的部落长老们,即便是往礼容大人那送去议政的书函,也都会额外让人往瓮姬大人这也送上一份就算是首领礼容大人,也都得退让几分的女人,如今的瓮姬在岷山国上下的影响力,大概丝毫不逊色于当年的九夷女巫绛
瓮姬的心情看上去好极了,她红艳的唇轻轻地向上挑起,那晶莹的酒水的液体便自嘴角淌下,还未将唇远离的少年见状,连忙凑上了嘴,在那液体淌落之前,轻轻地伸出了殷红的舌头,在翁姬的嘴角舔去,并像小狗一般讨好地看着瓮姬,谄媚道:“瓮姬大人,您的美貌,让我等惊艳,只怕是礼容大人,也不能再离开您了”
“这般讨巧的话,是谁教你讲的?”瓮姬那精明的凤眸微微地向上挑起了,沙哑的声音带了些慵懒的意味,她这般开口,竟将那些争先恐要讨好她的少年们吓了一跳,一张张俊俏的小脸却都吓得发白,瓮姬见状,便又笑了,随手拉过离她最近的一名少年,指尖挑逗一般轻轻地拨开了少年胸前的衣襟,红唇含笑:“你们为何这般怕我?”
“瓮姬大人”
“砰”的一声,大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竟是虚掩的殿门被用力地甩开了,翁姬懒洋洋地动了动眸,缓缓地勾起了嘴角,只可怜那些一个个面容俊俏、衣着暴露的少年全都吓白了脸,刚刚还一片欢糜的气氛一瞬间降温到了极点,乐声骤停,除却仍旧支着脑袋半卧在那得瓮姬
,竟是刷刷刷地跪成了一片。
殿门被用力甩开,就连距离那殿门最近的侍奉的下人也都全部面露了恐惧,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冰冷的气压从天而降,玄色袍子的一角自面前掠过,那从面上刮过的风都带着浓烈的肃杀戾气,又像是潮湿的血腥味:“礼礼容大人”
高大的身影略微带了寒气,玄色的王袍鲜艳得像是血色,面上是那可怖的青面獠牙面具,不是岷山国首领礼容是谁?
“礼,礼容大人”
面具之下,那双森冷的嗜血瞳眸锐利如刀锋,看起来阴沉莫测,一抹厌恶飞快地自礼容眼中闪过,扫了眼那一殿的绮丽和欢糜,还有那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一片侍奉瓮姬的宠奴,那抹厌恶便随即一沉,更加森冷。
低低的笑声响起,竟是瓮姬轻轻拂了袖起了身,那眉角含笑,嘴角上挑,衣襟半敞,露出的肩颈处还有似有若无的吻痕,她的双手轻轻地搭上了那高大却又冰冷如斯的男子,那身姿就像没有骨头似的攀在了礼容身上:“礼容大人,若知你今夜来这,翁姬,断不会将这些小东西来此,你若不喜欢,我让他们通通在你面前割下自己的脑袋,好不好啊?”
一听翁姬要让他们血溅于此,大殿之内霎时间鬼哭狼嚎起来:“瓮姬大人瓮姬大人”
瓮姬略微不悦地皱了眉,那含笑的声音就像在闲谈风月之事一般,那双逃花眼满满都是挑衅的意味,却又隐约含了几分期待和情意,半晌,没有得到礼容的回应,瓮姬的嘴角终于是又向上扬起了几分,可眼底竟是迅速地掠过一抹失望与怨愤,拂袖:“还不快滚。”
这个男人那勾魂摄魄的寒戾血眸里,除了对这一室欢糜的厌恶,却没有半分身为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与那样多的别的男人寻欢作乐之后,该有的半点妒意。这个她一手带出来的小野兽啊到头来,却是她栽向了他,勾心斗角,同床异梦,他越长大,就越危险了,野心也就更大了,然而当初他礼容,也不过是众多男奴中的一个呢
岷山国的四王子啊,若不是她瓮姬,今天的他,哪里会是这岷山国的主人?想当初,他不过是一只颠沛流离,负了重伤,奄奄一息,像只狗一样卑躬屈膝地讨好在她的面前罢了他和这些男奴们唯一不同的是礼容要比他们更听话,更会服侍人
虽没有了先前逗弄这些男奴的兴致,但这一声“滚”,简直如蒙大赦,犹如天籁,整个大殿之内,顿时由歌舞声宵,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那原本跪了一地的人,皆手忙脚乱,仓皇行礼退下,生怕慢了一步,便会万劫不复一般。
很快地,这热闹无比的大殿,顿时间变得清冷起来,寂静得可怕,空气中,无不笼罩着一层让人呼吸不过来的低气压,瓮姬仍旧含笑,攀附在礼容身上,望着这个昔日俊美得比女人还更甚几分的少年,成了如今这般高大英挺,甚至残暴冰冷的男人,瓮姬便咯咯地笑了,抬起手,抚摸着那青铜獠牙面具之下,露出的半面俊容,指尖在那没有弧度的嘴角轻佻地来回抚弄着,就像她先前抚弄那些男奴一般:“礼容,你怎的还是这般气呼呼地,我都已经将他们通通都赶出去了。你若还是不高兴,明日便让他们通通烈火焚身便是,你是这的首领”
说到这,瓮姬的指尖忽然停留在了礼容那被遮掩住俊美容颜的面具之上,啧啧地感叹起来:“我初逢你时,你受了重伤,但你却出人意料地回到了这片随时要置你于死地的领土,你王兄昔日既然能将你当作质子,当作奴隶抛弃,你回来,他也必是要你的命的。你王兄那人好大喜功,残暴不仁,却有勇无谋,但就是那个傻子,都知道你回来了,他这统治权必将不保。”
红眸微垂,礼容低下头来,目光倒影着这个自顾自说起那过往的事的女人,她说这些,无非是在挑衅他罢了,然而如今的礼容,站在她的面前,却已然巍峨如山,毫不动摇,甚至与,那眼底,都没有因此而闪现再多的波澜。
瓮姬身上的布料穿得极少,如此这般妩媚性感地依偎在高大英挺的礼容身上,此情此景,让人看了,倒像是情意绵绵,瓮姬的指尖并不离去,在那面具之上打着暧昧的圈圈:“你还记得,当我允诺,让你坐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时,你允诺了我什么吗?那时的你可乖了,礼容,你骄傲,自负,可在我面前,乖得让人怜惜。我说礼容啊礼容,你长得太美,让女人看了都自惭形秽,你今天能够为了权力,卑躬屈膝地来服侍一个能够左右你命运的女人,待你功成之日,可会像卸磨杀驴一般除了我?礼容大人,你要相信,我如今这般,握权不放,并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故意要你难堪,你仍是岷山国最尊贵的首领,
若你我二人永不生变,我的,不就是你的?今日你气势汹汹地来我这,不是为了那一殿的男奴,却是为了什么?”
这就像一个烙印,她身边一条可以随意玩弄的狗的烙印,能用面具遮住,可那嵌入血肉里的耻辱,礼容啊礼容,可忘得掉吗?
话已至此礼容的眸光终于是微敛,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