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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刀丛里的诗-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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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雄飞道:“什么三哥,是咱们门主了,也是大当家才对!”
  一直静观其变的时红忽道:“你怎么知道赵伤出刀不是杀我,而必杀朱星五?”
  他问的当然是高赞魁。
  “因为赵伤一回来,我就先私下找到了他。”
  “你跟他说:龚大侠是毁于朱星五之手?”
  “本来就是。”
  赵伤忽然道:“他想利用我杀了你和严妹,老三要我利用这个机会除了他。”
  高赞魁道:“我也知道赵八是杜小星千里迢迢请回来的。小星跟叶公子而位弟子交好,没有理由不告诉老八:叶红是友非敌的——这点就只有朱老二还不知道。”
  叶红脸色仍然苍白如刀:“所以他就该死?”
  “知得少,本来是相气,”高赞魁悠然的说,“但当老大的,就不能知得太少;知得太少,又要充老大,那就是找死。”
  叶红咳了几声,苍白的西颊泛起激烈的艳红:“朱星五要当老大,不晓得你们不服气,所以该死;龚侠怀身为老大,不知他手上兄弟所欲所求,所以也该死。”
  高赞魁和气地道:“你不知就来多管闲事,所以也一样该死——您就请别运功驱毒了,没有用的。”
  赵伤大吼一声,挺刀护在叶红身前,疾问:“你中了毒?”
  叶红白着脸笑道:“恐怕是的。”
  赵伤急道:“刚才‘黄泉水’你们不是都没有喝吗?”看去,叶红也没有什么异样,只似脸特别白,眼特别红。
  叶红以一种平淡的语调道:“我是用拳劲叩唇,压住酒力,籍咳呛早把水全都吐了出来。”
  严笑花也道:“我抹去唇上胭脂里就是兜去了所有的毒水。”
  赵伤更不明白:“可是你们都中了毒!”
  “这不是‘黄泉水’,”叶工双眉一蹙,眉心也吊起了三道隐隐的红线:“这是‘十三点’。”
  赵伤道:“‘十三点’?”
  “对,有见识,”高赞魁插口:“这的确就是名闻蜀中的‘十三点’。有关毒药,还是得由路老五来说较好。”
  路雄飞白眼黄珠一翻,龇着牙笑道:“我只懂暗器,论毒药还不如由河妹你来说。”
  路娇迷格格地笑了起来。
  她一笑,全身就如波浪一般轻颤起来。
  她从发梢至足尖都是诡异的。
  就像一个魔女。
  “这种毒,并不很毒。如果是剧毒,必为叶公子发觉;江湖上谁不知道他视力虽差,但视觉、味觉、直觉都是第一流的。这种药丸,仅如针头般大,共下十三粒,多服无效、少吃无力,但就算是蜀中唐老大大亲至,也一样辨别不出毒力。这毒力一旦发作,眼白必有左六右七,共十三个针头大的红点。发作时也没怎样,一般人得要在一个对时内肢无力、内功难聚;内力至高者,能将毒力逼出,也非得要一二个时辰不可。”路娇迷说到这里,笑了:“诸位都是聪明人,自然不必我说,都会知道在这一个时辰之内,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了。是不是?其实绝对用不着一个时辰呢!是不是?”
  “比起来,刚才的只算是流汗,”高赞魁扪着五缕长髯,道,“现在,各位才开始流血。”
  6.流血,岂止流汗
  一个时辰之内,绝对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其实人世间的变化之快、之大、之巨,根本不必一个时辰。只在刹那弹指间,就会有极大的转易。
  在时光流转里,几乎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所以,当人说“永恒”“永远”、“永不”的时侯,那就是一个谎话的开始;只不过,有的谎活是骗人,有的谎话是骗已,有的谎话是骗人骗已!
  在菜市口、十字东西街、羊棚桥,二嫂亭一带,自蒲田一体大师一声佛号起,已不止是流汗,还是流血!
  血染平江府!
  苏看羊邢中散蔡小虫小梁莫虚洲姚铁凝霍梦姑傅三两巴勒马谢红飞谢梦真牛满江阴盛男餐风长老饮露真人全部跃了出去。
  分头跃了出去。
  劫囚。
  群侠之中,只有一个没有动手。
  那就是蒲田一体大师。
  他是出家人。
  他是于诚心向佛的人,
  他不愿破戒。
  他不能杀人。
  他也好打不平,他也主张救出龚侠怀,他也号召其他武林同道参加行动,他也参与筹划劫囚的组织——但他就是不能动手。
  因为他一旦动手,就伤人难免。
  杀人也难免。
  所以他只旁观。
  只作记录。
  ——故此他仍然没有破戒。
  他仍是一位出家人。
  (只不过,世上有些事,任由他人杀人害人,恐怕要比去杀人和言人本身的罪孽,也轻不了多少吧?)
  “流云一刀斩”傅三两,他的刀长,他的刀快,他的刀奇。
  他的刀收在袖里,只五寸七分长,一出刀,见风即长,至长有八尺七寸三分;出袭时,忽长忽短,快而且绝!
  他出刀潇洒。
  而且极具气势。
  他一出刀,就砍下了押囚校尉的头颅。
  然后他站在马上大喝:“我们是来劫囚的,无关者滚开,抵抗者杀无效。”
  这是他这一生里最后的一句话。
  话一说完,一直银色的长针,细得像发一般,闪电般的自马腹刺破马背刺入傅三两胯内再刺出头顶,把他跟马串在一起之后,然后一直匿伏在马腹中的人才一骨碌的落下地来:
  是这样一个温文、温和、温驯,脸上带着温暖笑意的年轻人!
  傅三两是第一人丧命的人,但他绝非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人。
  第一个冲出去的当然是宋嫂。
  谢梦真急。
  (她好久没见过龙头了。)
  谢梦真不能再等了。
  谢梦真飞身而出,几乎连蒲田一休大师的佛号还未响起时已掠了出去。
  根据日后一休大师由“神州诗舍”所印行的名著《正骨水》所载:
  宋嫂(谢梦真)一连砍倒三名差拨,踢开一名管营(这时她左袖已给血浸染,想必已负了伤),扑上囚车,挥刀(那把刀极为锋利,砍在人肉上作龙吟,剁在人骨上作虎啸,空自挥舞时却自成音韵)断锁,大呼“龙头!”囚车内的人已给折磨得残缺不全。
  她正要救出龚侠怀,但给人拦在身前,抢先一步把龚侠怀挟了出来。
  这人也是个女子。
  谢红飞。
  这是名闻江湖的女杀手“月亮”钟夫人的最后一次出手。
  她死在这一役里。
  死在这一刹里。
  “龚侠怀”一出囚车,就杀了钟夫人。
  他杀人的武器很奇怪。
  这武器有十几种不同的锋刃,但效用却只有一个:
  分解。
  他“分解”了钟夫人。
  一休大师在后文紧接着说明:
  囚车内的人当然不是龚侠怀!而是著名施刑手“你好吗”。
  谢红飞便是死在“你好吗”的手里。
  也许她也生怕她的妹妹一时激情,会受人暗算,是以抢先救出囚车中的人,因而丧命,不过“你好吗”也没占多大的便宜:他着了钟夫人三枚暗器。
  钟夫人的死,激起了众怒。
  他们要劫囚:囚车内居然不是龚侠怀;“你好吗”一向以施刑残虐称著江湖,更引发众人的愤火。
  他们耍泄愤。
  要杀了大不慈悲。
  杀了你好吗。
  “不呼了!”当时蒲田一休大师一时忘了念佛号,曾脱口呼叫了一声;因为,街头、巷尾、四处、各路,都有军队、差役、衙捕、公人和身偶不明的高手,蜂拥而出。
  (这些决不是来参加救龚行动的人!)
  (这些一定是伏兵!)
  (——如果不是事先布暑好,这些无事吃食朝廷饭笑谈喝饮百姓血的人,决不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奇,如此之势在必得!)
  “你们中伏了!”
  一休大师大叫。
  那时候,他就看见负责后援的融骨先生和销魂头陀带两路人马,赶了过来。 

  
  
  
   
第十三章 大劫囚

 
 
  1.疾刀砍风
  听到远处传来的杀伐之声,高赞魁有点感慨/感动/腐蚀/感怀地道:“啊,他们开始动手了。”
  然后又说:“他们也开始杀人了。”
  赵伤有点不明所以:“什么?!”
  “绿林群英今天在十字东街埋伏,音要动出龚侠怀,你不知道么!”高赞魁悠然地道:“他们在拼生拼死、流血流汗,你们却窝在这里,心里一定很急了吧?”
  赵伤双眉一轩,透出一股似冰的寒傲、火焰般的战志,说:“难道你忘了一件事?”
  高赞魁不慌不忙的道:“什么事?”
  赵伤道:“他们中了毒,但我仍活着,手上还有龙头的刀,还可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高赞魁恍然道:“看来,是你忘了一件事。”
  赵伤警戒地问:“什么事?”
  高赞魁好整以暇的说:“我既然已毒倒了叶红和严笑花,又怎会独独是放过了你!”
  赵伤怒道:“我一直都防着你。你近不了我的身,如何下毒!”
  高赞魁谈谈地道:“可是你捧着的是龙头的刀。”
  赵伤犹如给人迎脸一拳打中。
  刀锒铛落地。
  他脸如死灰,右手已开始感到麻痹。他扭头望向严笑花。
  严笑花摇头,悲哀地道:“我也是自这柄刀上中的毒。你的眼也红了,十三点红。能在我一直都陪奉着的‘天涯刀’上下毒,只有一个人”
  忽听一个声音道:“对,是我,对不起。”
  战况持续。
  战志更炽。
  餐风长老和饮露真人一看情势、立即下令:“退!”
  可是阴盛男、牛满江、宋嫂,三人都不退。
  他们要做一件事。
  矢志要做一件事。
  这件事必须要做到。
  那就是——杀了“你好吗”!
  “你好吗”杀了谢红飞。
  他们不退。
  他们要替谢红飞报仇。
  他们不走。
  他们要杀了“你好吗”。
  宋嫂、“星星”,“太阳”不肯撤,那一干英雄好汉,也大都不肯退。
  他们为义气而来,可不愿不义而去。
  “你好吗”原姓李,名九斤,自从他给人施过刑以致半身不遂后迷上了酷刑,谁见到他,都有点“不好”。
  但“你好吗”不是没有朋友的。
  他有些“朋友”甚至认为:缺少了“你好吗”,会少了很多“乐趣”。
  何况,“你好吗”还是白大帝手上的红人。
  “鬼生虫”毛炸和“飞星传恨”雷誓舞等人自是不敢不救、不得不救“你好吗”,而且他们人多势众,正好立功。
  武林中的打打杀杀便是这样来的:莫不是为了报仇、泄愤、雪恨、争权、夺利、邀功、好胜、伐异、逞能而来的。
  蒲田一体大师曾在《正骨水》里这样写道。
  这场打斗极短暂但极激烈——
  宋嫂的“怀龙刀”在疾风里发出龙吟似的刀风。
  那把刀旋转光锋、刀走偏锋、以气御刀、刀成一气,刺激惊动、千姿万彩,水流云转、骤雨台风,全都化成一种战志:
  必杀“你好吗”!
  “你好吗”未必不是宋嫂谢梦真的对手。
  他的“残缺神功”越是占下风,越是能暗算得了对方。
  可是他不敢恋故。
  甚至不敢打。
  因为宋嫂的怒愤。
  一种未动手就足以把人挫骨扬灰的忿恨。
  他忽然觉得萎顿、萎缩、萎颓。
  他只想逃避。
  ——逃得过这一关再说!
  他当然不知道:宋搜的怨愤,不止是因为他狙杀了她的姊姊钟夫人,而且还因为那么漫长的寂寞、那么漫长的不平,那么漫长的等待、那么漫长的忍耐而今,几乎都要破了、碎了,虚掷了。
  这悲愤使她的“八阵刀”,刀刀都是“同归于尽”的杀法。
  这使得她原本不够充沛的真气,提开到了最激越的层次,也把“八阵刀”的杀力,推至莫可挡的境地。
  绷恕澳愫寐稹?

  “你好吗”逃。
  他飞掠着逃,还不惜滚着逃、爬着逃、趴着逃!
  宋嫂挥刀猛追。
  她迎风。
  风沙大起。
  毛炸自地底跃出。
  他的双手隐有露雳之声。
  他的手便要扣在宋嫂横空飞掠的腰身上。
  宋嫂眼里却只有“你好吗”。
  (我还差一步就杀了他。)
  (我还差一刀就杀了他。)
  (我就算死了也得先杀了他。)
  宋嫂不顾一切,要先杀了“你好吗”——纵自己为人所杀也不足惜。
  她这种激烈的杀志造成了一个惨烈的结果:
  “山为之开”牛满江大吼一声,高跃五丈七,一沉而下,急若星丸,势无可匹,背向压落毛炸头顶。
  毛炸忽见一座山般的事物压了下来、避已无及、把心一横,双手似是布满了蓝色的虫子,同时发出霹雳之声,直向上推去!
  只听见“啪啦”一声,毛炸的双手全部都陷入牛满江的背里,使他两块胸肌,全自胸前突出足有半尺有余,更炸响起了一阵肋骨折裂的声响。
  可是,这骨折声还包括了毛炸自己的。
  因为中满江没有闪躲。
  他照样压了下来。
  他的驼背,裹住了毛炸直打入他背里的双臂,势子还丝毫不减:毛炸指断、臂折,紧接着腿折、倒地,然后给牛满江庞大的身躯压成了肉酱。
  不过牛满江也没有机会再站起来。
  雷誓舞在树上一跃而下,迎面就弹出一蓬粉红。
  牛满江才吼了半声,声音就噎住了。
  雷誓舞撤出“醉生梦死散”的同时,也砍出了“飞星传恨刀”。
  刀长空划过。
  血长空掠过。
  头长空飞起。
  雷誓舞一刀得手,刀未收回,一个“小孩子,便撞入了他的怀里,左手扣住了他的咽喉,右手抓住了他的鼠蹊。
  一下子,雷誓舞的双目和舌头,都突了出来,而且变成了蓝色。
  阴盛男的“短指剑”歹毒无比。
  但他手上的刀也飞出了三点星火。
  阴盛男们杀手的时候,跟雷誓舞是完全贴在一起的。
  “飞星传恨”,距离愈近,就愈是避无可避。
  阴盛男还是避去了这三颗“星”,但就避下去背后的暗算。
  背后是一件“兵器”。
  这“兵器”几乎是立即“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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