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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第39部分

小说: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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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刀,绝对空虚。
    这么空虚的一刀,不但是砍向飞逝的流星,还似砍掉过去,砍到现在,砍向未来,而且
砍至虚无的任一处。
    这一刀无微不至、无所不在。
    陆倔武猛然振腕,流星如一条墨龙般吸了回去,王虚空一刀砍了个空。
    陆倔武已自屋顶落到了围墙上。
    王虚空两刀无功,
    陆倔武又仰脖子呷了一口茶。
    王虚空突然仰天打了一个喷嚏。
    一个大大的喷嚏。
    “波,的一声,陆倔武手里的杯子碎裂。
    茶,溅湿了他的一身。
    陆倔武拍怕长袍,肃容道:“好内力!”他却不说是好刃法。
    丁三通看了看陆倔武,又看了看王虚空。说:“你不行。”
    这时,陆家庄里通夭明亮,闻声赶来的护院家丁,全兵器在手、火把在手,弯弓搭箭、
摩拳擦掌,准备一拥而上,人多势众,但又鸦雀无声,可见平时训练有素,调教森严。
    丁三通问王虚空又说:“我来。”
    王虚空指着自己的圆鼻准道:“那我呢?”
    丁三通游目扫落叶般地扫了一扫:“那些人,你来。”
    王虚空长吸一口气,“反正人多,更好玩,你去吧,我担保没有人会骚扰你。”
    “好。”
    丁三通提着大斧,跨开大步,走到陆倔武面前。
    “你好。”他招呼。
    “你好。”
    “我好,但你很快就要不好了。”丁三通说,“我丁三通要来杀你了。”
    “其实你不需要杀我。”陆倔武不卑不亢的道,“你也杀不了我。”
    “好。”丁三通抡起那像一扇门的大斧,斩钉截铁切木裂石的说,“我一斧就要见
血。”
    陆倔武突然发出一声尖啸。
    这尖啸仿佛是唢呐和公鸡和狼一齐发出来的,而不是人的叫声。
    他手里的碎瓷片就在这一刹那间发了出去。
    千百片碎瓷,射向丁三通。
    丁三通像一棵会走动的大树般冲向陆倔武。
    碎瓷不能阻挡他,但都嵌入他脸上、肩上、胸上、腹上、臂上、衣上。
    他依然如一堵墙般冲向陆倔武。
    陆倔武一张口,一股茶色的水箭,射在丁三通的脸上!
    丁三通怪叫一声。
    但他的冲势,顿也未顿,还陡然增炔!
    他像一座山般冲向陆倔武。
    手中的斧就像一个旋风,力可翻天覆地,但又轻若一道符。
    陆倔武的身子突然弹了出去。
    那一斧发出后,目下世间,仿佛已没有躲处,无处可躲。
    他却突然网到了丁三通的后面。
    那一斧劈了个空。
    陆倔武的玄衣却微微颤动着,银色的月光下,湿了灰黏黏的一片,那儿的皱袍要比别处
重上一些。
    他躲是再快还是给斧风扫着些微。一些微就够伤得重了。
    丁三通霍然返身,整个人像蛤蟆一般的鼓了起来,然后他大喝一声。
    他身上所嵌的瓷片纷纷逼了出去,落在地上。他上身的衣衫同时尽裂,露出老树般根虬
结交错勃起鼓涨的肌肉,但整个躯体,血迹斑斑,脸上更是成了个血麻子!
    “好内功!”陆倔武赞的仍是他的内力,而不是费他的斧法。
    丁三通怒笑:“亮出你的大步流星吧,咱们今天阔斧流星,不死不散!”
    丁三通力战陆倔武的时候,那些陆家庄的高手刀光闪错,枪光晃借,要围杀上来。
    王虚空忽然抢身一拦。
    一众人中,他最矮小。
    而且最轻松。
    他拦在要冲、笑嘻嘻地道:“你们要过去,首先得要过我这一关,我叫王虚空。”
    至少有六个人同时冲了过去,另外五个人在同一时间向他发出了攻击。
    但没有一人过得去。
    他的长刀已沾了血。
    三人倒下,四人急退,另外四人不敢再走半步。
    大家开始作弧形的向他围扰,用刀尖或枪尖和用看鬼一样的眼神来看他。
    他笑了。
    他又仰天打了一个哈嗽。
    一个连蚊子也惊不走的小喷嚏。
    他把刀住长空一抛。
    刀在冷月下浮沉间闪了几道寒芒。
    众人不知他要千什么,纷纷后退。
    “噗”刀落下来,插在土中。刀柄仍兀自颤动,像有个灵魂藏在刀里,随时要破柄向月
魄飞去一般。
    “好,”王虚空悠悠忽忽地道:“他们两人在决斗,谁也不可以去打扰。因为我不
准。”他以一种肥胖的精明说,“咱们就以刀为界,谁越一步,我就杀谁。你们可别无情怪
我那时候!”说完了这句活,他就像是下达了一道命令,神情似已无后顾之忧。
    未了一句,几乎谁也听不懂。
    可是就算听懂了,大家也下会去听他的话。
    他们就是要去救陆斧和抓这两个一高一矮的刺客,要不然,他们带刀抡枪的出来干什
么?
    他们明知这胖子刀法鬼神不测。
    他们也怕死。
    不过他们却不甚害怕。
    因为人多。
    人多就是力量。
    人多就有胆。
    人多不伯。
    他们忘了:死亡是向来不怕人多的。
    丁三通双手举起斧头,只觉得这面斧有着前所未有的重量,只比他内脏轻。
    他只觉得五脏都移了位。
    譬如肝,大概移到肺那儿去了吧。例如肺,大概到肛门上面了。又如脾,大概跟胰交换
了位置。心呢?心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丁三通甚至觉得自己连五官都走了佯。
    血已遮住了他大半的视线。耳朵听得最清楚的是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他居然嗅得到
自己眼眉的味道,就像是煎药汁一般的苦,而他唾液的味道是连腥带甜还夹着点酸和涩。他
知道那是他自己五脏六俯的滋味。
    陆倔武又到了屋瓦上。
    他扶着一角飞檐,姿态直欲振衣飞去。
    他的姿势好看,他的人并不好过。
    他自知喘息已急促得可以喷杀一只犰狳,他的左手手背已受了跟把手放到火红炭沪里烤
一样的伤,那只是阔斧掠过表皮时的擦伤,这和他胁下给斧芒绞伤加起来,都不及在颈筋的
重创,那使得他几乎不敢承认这颗头颅仍是他的。
    然而他和丁三能交手不过五回合。
    他唯一的安慰是:他知道丁三通也不好过。
    而且恐怕还比自己难过多了。
    他自信可以险胜丁三通。
    但他知道他的手下只伯过不了王虚空那一关。
    ——如果王虚空也上阵来人生有几个胜完可以再胜?
    王虚空笑了。
    一面笑一面咯血。
    地上倒了二十六人。
    他没有杀他们。
    ——为什么要杀他们?今天要杀的,又不是他们?
    就是他们,也惊动不了他“大刀王虚空”连夜来杀。
    他要杀的是陆倔武。
    不过,看情形,丁师弟杀不了陆倔武。
    他也自知受伤不轻。
    丁三通仍是不甘:“一天都是你的错!我都说该先打入牢里,直接把龚侠怀救出来,一
切不都结了么!”
    王虚空撮起樱桃小嘴,搔了搔壳也似的腮,一时答不出来。丁三通又说:“其实归根结
底,不如把罪魁祸首先砍了再说。”
    “罪祸魁首?”王虚空问,“史弥远?”
    “杀他?”丁三通觉得他的大师兄好蠢好蠢,“得要到京师去,一去一回,龚爷焉有命
在!”
    “哦”王虚空沉思半响,恍然大悟:“敢情你说的是沈清濂?”
    “沈清濂贪得无厌、瞒上欺下,早该死了;”丁三通说:“不过你错了,我说的不是
他,而是他们,”
    “他们”
    “谈说说、何九烈、容敌亲、易关西”。
    “谈何容易!?”
    “这四个人,欺师灭祖、叛门逆亲,听说还是他们抓拿龚爷且施以酷刑的,咱们答允过
师父,早该把他们以门规处决才是。”
    “这他们毕竟是咱们的师弟啊。”
    “你错了!他们可没有咱们视为师兄!”
    “咱们毕竟是一场同门”
    “你又错了!他们没当咱哥儿俩是师兄也就罢了,但他们也一样没把师父当师父!当日
师父见他们为好相作孽,下山劝他们放下屠刀,结果反给这四个丧心病狂的联同公门中的败
类,联手暗算,重创了师父不然的话,师父怎会死?!”
    “是的,师父大仇,不能不报,不过,咱们至少得要做完件事再说。”
    “事?什么事?”
    “先救龚大侠出来再说。因为我跟叶红打了赌,谁先救龚爷出来,谁就算赢其实,
叶红也是条汉子,我和他谁赢谁输都下打紧万一败在好汉手里我也不算委屈只是,咱们
不能输了这口气!咱们先去杀谈、何、容、易、保不准能不能活着回来,那么、谁去救龚大
侠?杀人其次,救人至要。单是叶红那书生,我看办不了什么大事。不管史弥远、沈清濂还
是陆倔武、陆虚舟这些人,都奸得来十分得势,都是决不好惹的人物所以说,不论忠
奸,要是好得来不得势,好也没有。时红只不过是个不得势的忠侠,又怎能对抗得势的好
人?指望他,不如由我们来替天行道吧。他是世家公子,反而顾虑多,自缚手脚,不如咱们
都是自来自去自了汉!你现在明白了未?”
    丁三通怔了半晌,才愣然说:“明白了。可是我就不明自我们为何要蹲在这里跟老鼠、
臭味一起论道理!”
    “嘿!”王虚空豪勇地道,“我们又不是龚侠怀,决不束手就擒,就凭这些人,也休想
逮住我们!”
    “可是,咱们也不能在这里蹲到天亮!”丁三通只觉伤处还是痛得打内战似的,”何
况,全城的狗腿子都在搜捕咱们、我看,‘谈何容易’那四个小畜生也一定知道咱们来了,
咱们可不能不防着点!”
    “你真道我没地方可去吗?”王虚空大刺刺的说:“三通,在家靠兄弟,出门靠—
—?”
    “朋友!”
    “对!”王虚空做然道:“朋友我有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老友三五群!你懂了
未?”
    “懂是懂了,”了三通这才放了心,不忘了刺他那位大师兄一句:“我只是不懂你为什
么常把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七零八落、阳奉阴违、乾坤错位的!”
    “嘿嘿嘿!”王虚空不像是在笑而是像讲出三个“嘿”字,“一,这是我说话的风格:
二,这是因我有性格;三,也许我故意说成这样,好考考你们的脑袋,好教你们不可小觑了
我的智慧,四,说不定哪句才是我的真话,真话总是要说得复杂深奥一些,才会有人重
视!”
    王虚空大叫变成了大吼“扯呼就是撤!”
    “撤个屁!”了三通也理屈气壮的道:“你见色忘义!有女人你就不敢打。咱们杀不了
姓陆的,怎么救姓龚的?!我是宁死不撤!”
    “你才不但是放屁,而且还是放王八屁!”王虚空又从吼的音量转成了咆哮:“做人千
万要晓得:不成功、毋成仁!救龚侠怀,路子还多的是!你不撤,我撤!”
    说罢就走。
    临走还向严笑花骂道:“妖女,你害惨了龚大侠,总有一天咱家一定找你算清这笔
帐!”
    玉虚空说走就走,丁三通一见,也老实不客气的撤腿就跑。
    这两大高手一心闯出虎穴,一刀一斧,陆家庄壮丁更无一人可以拦得住他们。
    陆倔武内伤未平息,一时也出不了手。
    严笑花一听他们是为了龚侠怀而来的,手都软了。
    “我就是伯会这样,”陆倔武捂着胸说,“我刚听到消息,‘红叶书舍’的叶公子四出
托人说项,多方营救龚侠怀,反而引起了沈清濂的疑忌:既然龚侠怀是清白的,何以不待决
审,就到处行贿打点?他因而派遣大保飞骑呈报史相爷,据说史相爷传令要延至端阳才提审
龚侠怀,这期间他要任困之和陆虚舟向他密报龚侠怀的案情,这事只伯得越弄越槽了,
而今又经这两个家伙一搅扰,只怕”
    陆倔武一声叹息打了句号。
    他看出来严笑花明眸里有泪意;他极不愿这泪意会流去了他心中最珍爱的美丽女子。
    这叹息换来严笑花满怀的忧心仲忡。好像是知道自己患了一切不治之症的特征,而又未
诊断出到底是不是绝症前的忧患。严笑花惟一可以掌握的只有自己的直觉了:她觉得自己的
灵犀才不会骗她。

5.以人少欺人多!
    “阔斧”丁三通却有挨欺受骗的感觉。
    他和王虚空一掠出“陆家庄”,便看见几条火龙直趋陆府,人声沓来,马嘶人吆,一看
便知是陆家的人报了官,班房捕快和衙役民团赶将过来剿匪抓人。
    他俩艺高胆大,自是不怕这些公差,但一是不想给缠上难休。二是不想在这负伤之际再
战,三是不欲多杀无事,四是更不愿在此时此际遇上他们视为大仇的“谈何容易”四人。
    因下过连绵的雨,地上都是湿漉漉的。他们奔驰极快,但仍是给民团地保梢上,拉队追
来,一时大街小巷,唿哨四起,水畦地上映着火光闪动,人影起伏,就是要追踪这两个胆敢
夜闯陆家庄的刺客。
    丁三通与王虚空闪闪躲躲、藏藏匿匿,那干差役也真寻他们不着。王虚空隐在暗弄的墙
影里,见七八个团役随着名观察寻觅而过,他急乎乎的低声骂道:“狗日的!要是真的撞到
‘刀一出手、人鬼不留,我王虚空手上,我就给你们一人一刀,好叫你没脑袋缩回壳里
去”!
    “还说还说!”丁三通不忿地低骂,“咱们两人出手,刀也出了,斧也出了,那姓陆的
人头还不是好生生的在他那瓜藤脖子上!咱们连一个小官的狗日也剁不下来,还提救个什么
龚侠怀的!”
    “我没想到陆倔武这驴人的武功真不俗哩,不过,要不是那个严笑花在重要关头出
来作梗,他还是死定了!”王虚空自我安慰的道,“人都说平江府里穿铠甲戴乌纱帽的,要
算陆倔武和陆虚舟这‘双陆’为最高,其他都并不如何。咱们以寡击众,敢以人少欺人多,
不栽也算不冤了!你少气馁吧”
    丁三通仍是不甘:“一天都是你的惜!我都说该先打入牢里,直接把龚侠怀救出来,一
切不都结了么!”
    王虚空撮起樱桃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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