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杀人者唐斩-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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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捐这么一大笔款子,那人还以为我们是富家千金呢!”阿珍说。
“哎,那笔能是我的就好咯!”
“怎么可以!咱们劫这样来的钱是不可以自己花的!”
“我真希望能够有钱、很有钱。”
“我希望我会很有名很有名”
“有名有什么用?有名不如有钱。名是空的,利是实的。”
“可是我有才华呀,”阿珍进入幻想境况他说,“我青春貌美、能跳会唱,但一直
没有表演的机会,哎”
方心如过来给她一个凿,把她自幻梦里惊醒过来。
“你想又跳又唱,就当舞女去,我这里可要做生意的,你再在发白日梦,我连你都
炒了,你信不信?”方心如斥道,“还下开工,”摇摇头走去招呼正进入酒楼的熟客。
那个叫阿玉的妇人则仍坐在座位上等她回来。
阿珍和MIMI的职务是在酒楼门口负责招待和带位的工作。
两人摸着被方心如一记凿的前额,不情不愿的去“开工”。
“闷死了”阿珍心里闹别扭。
“小心,”MIMI细声警告她,“别让方姊又听到了。”
“幸好我们干的事”阿珍吐吐舌头,“方姊没听到”
忽然叫了一声。
原来“武胆”在她臀上摸了一下。
阿珍气极,缓缓转过身来。
那一桌子的人都笑了开来,有人还吹口哨。
“后面正,前面更靓。”
“好,值钱,”武胆把自己的手提到鼻端去闻,”还弹手的呢。”
“原装货吧?”
“老大,我看她对你可有意思哩,不然她为啥一直望着你?”
大家又淫狠地笑了起来。
“不要脸!”阿珍怒骂。
武胆凑过脸去,指了指脸颊,妖声妖气的道,“我这张脸是不要了,你要啊,你要
啦,”还用手去扯了扯阿珍的旗袍,学女人说话的语音:“你要嘛。”他还牵道阿珍的
手去摸他满是胡碴子的脸。
MIMI上前一步,怒道:“你们干什么!?”
“唷,”武胆叫了一声,退后一步说,“怎么每个女孩子,都在明知道人家要干什
么的时候,来问别人要对她干什么的呢?”他色迷迷的凑过脸去,“难道这种事一定要
说出来才痛快么?”
他的手下提醒他:“老大,这个更嫩。”
武胆涎着笑脸:“两个都好,两个都要。”就伸手过去搭阿珍和MIMI的肩膀。
阿珍一闪,拿起桌上的酒杯,在武胆脸上就泼。
武阻脸上、衣衫尽湿。
这时围观的人渐多,游白云一步抢上前来、劝解道:“各位无谓生气,这两个后生
女不识好歹,有得罪处,请多多包涵”
武胆一股怒气,无处发泄,正好见游自云在面前,一杯酒又泼了过去。
游白云给泼了一脸的水,下面的话顿时说不下去。
阿珍要拖开游白云:“你不必替我道歉,你种人渣怎能跟他讲道理”
游白云不肯让步,强笑着道:“没事没事,这位老大请我饮酒嗜,这还算是罚酒”
谈到这里;武胆一挥手,两名大汉已包扰了过去。
这两名大汉又高又魁,齐步往前一站,足要比游白云高两个头,连小臂上贲起的股
肉都大过游白云的拳头。
游白云顿时胆失怯了,连说话都口吃了。
他连忙拿起桌上一杯酒,双手递向武胆,“老大,这是敬酒。”
武胆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他下不了台,只好一口把酒干尽。“老大不赏面,我就自己再罚一杯。”他轻笑两
声,打恭作揖地道:“多谢,多谢。”那两名彪形大汉又逼近了一步。“对不起。对不
起。”两名大汉再逼前一步:“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游白云几乎跪了下来。
武胆摸着下巴说,“你凭什么来做‘架梁’?”
游白云几乎要叩拜下去“我这哪里是当‘架梁’,我哪有这个胆子我只是
只是敬老大的酒,为老大助兴”
武胆嘿声笑道:“那我碰她,你还敢不敢说话?”
阿珍抱时冷笑:“你敢!”
武胆上前一步。
游白云忙拦在中间。
武胆怒叱:“你挡我?”
“不是不是不是,”游白云死缠活赖,就是不离开阿珍身前半步,“大人不记小人
过,好汉不与女人斗,老大你就高抬贵手,原谅她这种无知妇人吧”
阿珍更气:“游白云你——”
MIMI也顿骂道:“真没种!”
武胆一颔首。一个大汉一手把游白云离地揪起。
方心如本已和阿玉到贵宾房里,抽烟聊天,替阿玉解决家事。
阿玉正在抽泣着。
“你不要担心,你丈夫打你,当然是不对,我会找人劝劝他的。”
方心如劝慰,“不过你也最好少打些牌,多顾点家才是呀,否则,你留得住他的人,
也留不住男人的心。”
阿玉听方心如肯为她出头,喜出望外。
梁经理忽然围了进来,大汗淋漓,说:“不过了,外面有冲突
方心如匆匆走了出去,突过人丛,是好几个大汉正围殴游白云,游白云唷唷呼痛,
就是不敢还手,而阿珍和MIMI就要动手了。
酒楼乱作一团,围观的人渐多。
“住手!”方心如喝止。
她过去说好说歹,又呢声谀词,才把武胆的气下了,又斥退了正摩掌擦掌的阿珍和
MIMI、游白云几句。
阿珍十分不服气。
游白云唯唯诺诺。
武胆气犹未消:“那靓妹算是怎样?连我金童川页的面子都不给!”
“她哪敢?”方心如替武胆整衣抚襟的说,“她小孩子嘛。”
“我就看那小子不顺眼,”武胆气难平,“他有多少斤两,学人出来管闲事!”
“他算老几?”方心如替武胆斟茶倒酒,“值得您老那么生气?看我脸上算了!”
武胆见方心如自有一般妇人的风韵,色胆又起,心中爱煞,叉想揩油,方心如妙地
拨过他的手,武胆佯怒,“有你这知漂亮的人儿这还消了点气。不过、你可要陪我哦。”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方心如笑着说,可是语锋都像刀新出鞘般锋利,“这
是酒家呀,你真闹了开来,警察来了问东问西可多麻烦。我呀,这是吃的炒的喝的煮的
任凭吩咐,但不能拿人作菜上。”
武胆一窒,“这”
方心如言笑晏晏,淡淡化解,并示意阿珍速速离开。
阿珍忿忿而去。
阿玉看在服里,自言自语地道:“方姊真是变了许多。”
游白云傻憨憨的要去跟阿珍攀谈。
阿珍不睬他。
游白云想跟她解释。
“没胆匪类!”阿珍骂了这一句,就走开。
“这家伙有李大鳄在撑腰。”游白云比手划脚的说,”你知道李大鳄是什么人吗?
李大鳄是”
“只有你这种胆小鬼才怕他!”阿珍说罢,扭头而去。
游白云只好向MIMI澄清。
只剩下游白云怔怔发呆。
深夜,各人都走光了,游白云自斟自饮。
梁经理走过来,跟他说:“打烊了,就算你是客人,也该走了。”看了看桌上的酒
瓶,忍不住嘲笑他说:“你就算借酒消愁,也不敢喝烈酒,只敢喝啤酒。”
游白云无精打采地走了出去。
三四名大汉拦截住他的去路。
“大佬,对不起,请让一让。”他试图走三四个方向,都给人撞了回来。
武胆金童川页走了出来,他鞠躬:“老大。”
武胆揍他一拳,他痛弯了腰,却不改还手。
武胆鄙夷地道。“胆小鬼,你还手呀!”又踢他一脚。
游白云忍痛不敢还手,大叫救命。
武胆刷地拔出力子,狠狠地道:“你叫,你叫我杀了你。”
然后吩咐手下:“揍他。”
三四名手下要打游白云。
游白云负隅抵抗。
“你还手?”武胆恐吓他说,“你还手我们就把你活生生打死!”
游白云登时不敢抵挡,给打得趴在地上,也不敢叫喊。
手下停手,都说:“这人真没骨气、打得全无瘾头;”
武胆把烟弹到游白云脸上:“这是教训你,大爷我玩女人,不关你的事。下次再碰
上你,见一次打一次。”然后扬长而去。
游白云头破血流,艰辛挣扎,回到家里。
他艰难地爬上黝暗的楼梯,一不小心踢到个罐子、把自己吓了一跳,也把正在黑暗
里扫地的六婶吓了一跳,骂他:“唉!半夜三更乱踢东西,小心你得罪地主公,由脚生
疮到头发!”还喃喃自语,“幸好我们阿忠仔不像你这般不知自爱!”遂行回隔壁屋里。
游白云给人咒骂了一顿,只敢小声的驳了一句:“你又半夜三更扫地,吓死人呀!”
只好自叹倒霉,回到黑黝黝的家里,却刚给阿嬷发现,见他伤痛累累,忙向她的孙儿责
问:
“你又跟人打架了!”
“没有。”游白云气鼓鼓的说。
“你又得罪人了。”
“没有。”游白云索性否认到底。
“可是你受伤了!”阿嬷甚为心痛,替他搽跌打酒。
“可是伤心比伤身还更受伤。”游白云自言自语地道。
“什么?”阿嬷耳聋,听不清楚。
“没什么。”游白云忙道。
阿嬷又开始讲大道来都训他。游白云听惯了,他一向孝顺,不敢不听,只觉得烦。
阿嬷硬是要他明天去看医生,还怕他要赖不去,说:“明天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好了,”阿嬷不相信的看着他,游白云只好道,“最多我把医生开的收
据,药方、药丸、药水、药粉、药片、药材全都给你检验好了。”
阿嬷这才放心。
是夜,游白云翻来覆去,头发掉满了枕头袋,但就是睡不着。“我胆小,我胆小?
我胆小、”他乍睡又给噩梦惊醒,“我是不是真的胆小?”他问自己,忽一坐
而起,随即又泄了气,“我是胆小”又颓然倒回床上。
吞火情怀
第四章 有光就有影子
一、“医生有什么好看!”
次日阿嬷又在千叮万嘱,要他去看医生。甚至在隔壁阿忠过来找他的时候,阿嬷也
千托万请他务需带游白云去看医生。
阿忠这才知道游白云受伤了。”昨天我阿婆说你伤得七彩般回。来,还把她吓了一
跳,我以为她眼花看错呢”
见游白云没作声,又问:“我昨天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的
游白云把他赶苍蝇似的赶了出去。怕给阿嬷听到。
阿嬷犹在门口大声吩咐:“阿忠仔,记得带阿云去看医生,他最近无精打采,唉声
叹气,不知有什么暗病,你要”
游白云怕她罗嗦下去,忙带阿忠下楼。
“原来你有暗病。”阿忠笑他。
“什么暗病!只是自己有些累而已。”游白云又倦又痛,心情也不开朗。
“莫非你去那儿太多啪嗡喘。”阿忠见游白云绷看脸不笑。觉得一个人笑没意,
就说,“算了,我看你连那些地方都没胆子去的。”
游白云瞪了他一眼,想发作,但又发作不来。
阿忠端详了他一阵,叫道:“我发现了。”
游白云没好气的说:“又什么呀!”
“你眼有红丝,印堂发黑,脸色青自,牙龈有血真的不大对劲,最好还是去看
看医生吧。”
“危言耸听!”游自云淡然地道,“医生都好看!”
“还是去看看的好。”
“看跌打医生?我最怕吃中药!”
“那不如看西医啦,”阿忠顺水推舟的说,“反正今天我也要陪人去医院,你一道
去看看也好一一那医院里的姑娘,哇噻,正呀!”
游白云的兴趣来了。
“不过嘛”阿忠仍是不放过他,“美得天仙化人也没你份,你呀,整天就为了
生电珍神魂颠倒,偏又不敢表达,哪个追女仔像你那么胆小的!”
游白云也无可奈何,但他反唇相讥:“你又好得到哪里去?明明是对MIMI爱到发烧,
却连手都不敢拖,哼,嘿,差!差!差!”
阿忠登时涨红了脸:“我叉你!我爱她!?我对她已经是情到浓时情转薄!”
游白云也不示弱:“我是情到深处无怨尤。”
阿忠苦笑道:“我们都是情到深处人孤独。”
游白云颇有同感:“其实是未曾深爱已无情才是。”
向忠还是劝他;“看来,我们都该看看医生了!”
游白云依然死硬派,“医生有什么好看!”
“走吧,起吧。”阿忠说:“受人三托;忠人之事,你阿嬷托我阿忠来好好管教管
教你。”“
“去你的!”游白云倒是来了兴致,“我告诉你,我昨天是为何受伤的——你走后,
酒楼忽然来了五名匪徒,拿着西瓜刀,大喊打劫,我虽然赤手空拳,但一壶热茶就先扔
了过去;然后就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
总之是大吹特吹,阿忠虽然半信半疑,但也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医院,阿忠说:“你的故事真好听。”
游白云抗议,“什么故事!我说的是真事!”
“好好好,真事真事,”他姑且敷衍着,带游白云挂号,游白云的眼睛真的到处游
白云,看靓女,直到医生叫到他的名字,他才不情不愿的走进去。
他问非所答,漫不经心,但医生对他的情绪却十分重视。
“医生,你就别费心了,我游白云命大福大,死不了的。”
“你死得了死不了是你的事,”那医生倒也直爽,“只怕你把疾病传染给别人。”
便强迫要他接受全身检查,三天后看报告。
临走的时候,游白云还不甘心:“这医院屈打成招,真会赚钱!”
阿忠知他不服医生,便拍拍他肩膀说:“你先走吧,我还要等人,三天后我替你取
检验报告吧。”
二、有天堂就有天堂鸟
游白云回到警局,顿时又恢复了他卑微的身份。
原来他只是局里一个倒茶奉水的小开,行行企企,跟出跟入,大案轮不到他,小案
用不着他的角色。
局里有些师兄在拿他开玩笑,尤其“缩骨”更常藉辞找他麻烦。
这时,阿奸正好带他两三位死党,到警署来找游白云,想看看他到底如何威风法,
恰好撞见这等情形,为了保他的面子,都不敢进去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