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如此多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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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名叫夜姬。”
郑多多眼睛一眯,野?鸡?。野鸡?咋还是山东口音捏,这是不愿意透露真名的意思吗?却也没有再问。
“那个。野鸡姑娘,”郑多多觉得很别扭,“那个,野鸡姑娘,请问我刚才吹的曲子,你有没有听过?”
“刚才的曲子?”野鸡摇头,“没有听过,不知道丞相可否告知名字?”
“这首曲子的名字,叫长相思。”
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的瞟向独孤,独孤却是一脸平常,没有什么反应,郑多多黯然,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确实没有听过。”
夜姬略微思考,肯定道。
“你就坐在孟丞相的身边,给他倒酒。”独孤看着二人的互动,脸色更加暗沉。
夜姬领命,坐在了郑多多的身旁。
郑多多无语,自己若真是男子,这福气要羡煞多少人~
这时,夜姬掺酒的手一抖,酒便洒了出来,郑多多慌忙跳起,一个站立不稳,便要跌倒,夜姬趁其不注意,手扣上了她的手腕,一把脉,心里大惊,表面却十分镇定。
“留着你有何用?下去。”独孤像是恼了,斥责笨手笨脚的夜姬。
夜姬退走时,给了独孤一个肯定的眼神,独孤了然,面容上有了几分挫败。
楚怀坐在那里一直是一个安静的看客,看见表哥脸上明显的失望,苦笑不语,既然如此,何必强求?
擦干身上溅上的水珠,郑多多的表情颇有几分苦恼,这什么飞来横祸啊~
退到外面的夜姬,靠着墙滑到了地上,她被这个巨大的秘密震惊的喘不过气来,传说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苏国最位高权重的孟丞相,竟是女子!她的心里怀着更深的恐惧,她欺骗了独孤将军,她欺骗了她的主人。
通过女人的直觉,她看到了独孤将军对孟丞相的不寻常,若是独孤将军知道了,那一定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她的泪水不停的滑落,眼神却是异常坚定,一定不行,我一定不能让独孤将军知道这个事情,她擦掉眼泪,就算日后有再严重的后果,也不会后悔,她勉强支撑住身体,走远。
郑多多勉强弄干净身上的水,抬头便看到两个失魂落魄的闷葫芦~
“独孤将军?”
独孤墨轩一惊,他之前一直沉在自己的思绪里,基本已经确定的事,现在却完全错了,他,真的是男子,可是这鼻子,这眼。
郑多多看着眼神又开始飘忽独孤,满腔疑惑,“独孤将军,你们今日找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要走了吗?”独孤专注的看着他。
“所以,是为我践行?”郑多多轻笑,“独孤大将军怎么弄的像生离死别似的,小女儿似的?你想我的话可以到京都来看我啊,到时候我招待你。”一边说一边保证似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独孤也不禁笑了,“哦?当真?丞相舍得?”
郑多多一仰头,“什么话?不差钱儿。”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是看现在的气氛太压抑,所以故意如此。
“那好,凭着苏国丞相司马大元帅的一句话,也是一定要来的。”
“你来的时候,不要忘了把箫给我带过来。”
独孤墨轩笑得无奈,这小东西,还真是一点儿亏都吃不得啊。
郑多多举起酒杯,“来,我敬楚国的皇上,大将军一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既然相逢,必定有缘,来,干了这杯。”郑多多喝尽杯中的酒,一时间她的胸中竟充满了豪迈之情,“今日我要启程了,你们不用送我了,给你们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虽然不贵重,但是可是我亲手准备的。”
安英将礼物捧上来,郑多多笑意吟吟的接过,先前独孤送了她那么贵重的礼物,她一直想回礼,可想到人缺什么啊,就干脆自己雕了一个,独孤墨轩的q版像,郑多多将小独孤交给他,“你别嫌弃啊,我为了雕这个手都割伤了呢。”还展示了自己手上小得几乎看不见的伤。
独孤的表情很复杂,看着自己手上说是自己的东西,失了言语。
郑多多给楚怀的东西就更细致一点了,再怎么说人儿是皇上啊,“这可是我的墨宝,你可要好好珍藏。”
一幅画上,是高山流水,咋一看,水似乎还在流动,山上有一人正观着海景,那个人的背景,怎么看怎么像孟尝君同学,总之一句话,是很普通的古画啦,不过郑多多却是耗费了巨大的心血,自认为美丽无比。
已经到了启程的时间,郑多多上马,向二人挥手作别,郑重的说,“保重。”
独孤墨轩的思绪很乱,一时还理不清,过段时间再说吧,看着即将离开的人,人生中第一次生出不舍的情绪,却只是说,“孟丞相若是有一天混不下去了,可以到这里来,我必护你安稳。”
郑多多只当他在调侃,拱手作礼而去,“保重。”
楚怀一直到郑多多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看着他扬马而去的背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反正心里不舒服就是了。
“把那个东西给我。”
独孤突然出声,楚怀一惊,“什么东西?”
“刚才孟丞相送你的那幅画,我见笔法构造甚为独特,正好配我的书房,所以。”看着楚怀染上笑意的眸,独孤脸微红,“反正你拿着也没用。”
楚怀贼笑的看着不自然的表哥,促狭道,“表哥,你什么时候对书画这么有研究了,嗯?”
独孤墨轩,眉头一挑,也不答话,扯过仆人手里拿着的画,绝尘而去。
楚怀大笑,飞扬的灰尘落在他的口里,猛咳几声,差点儿把肺都咳出来了,看表哥已跑出好大一截,忙策马跟上。
郑多多回边塞完成最后的交接工作,将表现卓越的将领提上来,将陈伯伯冯伯伯等老一批的战士送回家颐养天年,并对边疆战士的俸禄大幅度提升,允许其接家人过来一起生活,使这个人人厌弃的苦差,变成人人羡慕的美差。
最后看一眼这美丽的边塞,郑多多努力将一草一木都印入自己的脑海,这里民风淳朴,纯洁善良,真是一片乐土,这里是造物主的杰作,愿这里从此不再有战乱与灾难,愿每一刻善良的心都得到应有的回抱。
转身,看着望不到边的苏国雄伟的军队,以及人们脸上可以望见的喜悦,郑多多沉重的离别之情,变得轻松起来,“出发。”
此话一出,城楼上的号角吹响,军队开始移动,庆阳的两边挤着送行的百姓,“孟丞相。”“孟将军。”
看着热情挥动的手,郑多多粲然一笑,扬鞭启程。
一个山头上,两个人骑在马上,一直到看不见那抹白,才转身离去。
楚怀看着沉默的表哥,再不忍心调侃。
二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的回到了楚国京都。
“皇上,太后叫你和独孤将军回来了,过去一趟。”太后宫里的公公匆匆迎出来。
——分割线啦啦啦——
慈宁宫里,独孤太后正专心于手上的绣品,她身穿黑色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头上戴着精致的簪,肌肤洁白,脸色红润,竟似焕发着少女的光泽,看不清脸上细微的纹路,一双凤眼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添风韵无数,眼睛里的神色,是一种大起大落,大爱大恨之后的云淡风轻,现在的样子便足以夺人心魄,想象不到在年轻时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待看到那两抹身影,笑的慈祥,“你们两兄弟,又跑哪儿野去了?”
楚怀轻笑,随随便便的跑过去,往屋里的软榻上一躺,“苏国的孟丞相今日启程,我们去送送他。”
“哦?”独孤太后抬起头,“走了?传说这孟丞相标志的很,我还说看看是他标志还是我的怀儿和轩儿标志呢,怎么就走了。”
楚怀听到她仍是自称为我,而不是什么哀家和孤之类的,轻笑,“我和表哥可比不上那孟丞相。”
“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怎么送他送了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看着独孤太后威胁的眼色,楚怀无语,“娘,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就是看了会儿舞,听孟丞相吹了会儿箫。”
独孤太后看看自家儿子,不相信的回过头,“轩儿,是这样吗?”
“的确,而且那首曲子,我总觉得很熟悉,而且感觉是在很小的时候听过。”
独孤太后轻笑,“哦?什么时候,轩儿变得如此蠢了,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来着?”楚怀挠头,“哦,长相思。”
独孤太后绣花的手一抖,针扎进手指里,渗出血珠,滴在了半成的绣品上,楚怀看见一惊,起身过来“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话的时候就别绣了。”
儿太后却是一点不觉得痛,仿佛陷入癫狂,扯住楚怀的肩膀,眼睛急切,“长相思?真的是长相思?”
楚怀被母亲的样子吓了一跳,记忆中她总是温婉的,从没成现在这副样子,微微用力,扶住她,“是,怎么了?”
“那孟丞相是和谁学的这曲子?”
独孤墨轩也是一脸疑惑,“据说,是他的师傅。”
第九十七章:谁家娘子谁心疼
“他的师傅?叫什么名字。”独孤太后的眼泪滑落,晕了脸上的胭脂,红泪滚落,落在衣襟上,如绽放的梅花。
楚怀看着母亲脸上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表情,急急望向表哥。
“我也不清楚。”
独孤墨轩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无奈道。
独孤太后说不清是怎样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瞬间垮了,泪依然不停的滑落,表情却是笑着的,“独孤,长相思啊,长相思你自然熟悉,这首曲子是你三岁那年,我和楚烨成婚的那天晚上,楚烨为我所做的曲子,记得那两年的每一夜,独孤府的上空都会响起长相思,长相思,此时相思,佳人在侧,相思不绝,一颦一笑,更添相思无数,长相思,相思长。”
说完,独孤太后像个小孩子,趴在楚怀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一定是他,他还没死,怀儿,轩儿,帮我找到他,帮我找到他。”
楚怀的眉深深的拧起,轻轻拍拍母亲的背,还在吗?他真的还在吗,那他为什么,从不曾回来。
哭声回响在慈宁宫,含着声嘶力竭的痛,长相思,相思之人,何其有幸,又何其可怜,长相思,终不得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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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行军,苏国将士都沉浸在即将回家的喜悦,不自觉的加快步伐,可就算归心似箭,可人终究是人,肯定会累,郑多多看着已疲劳不堪的士兵,下令原地休息,今夜的星星格外的明亮,郑多多抬起头便看见浩瀚的星空,前途在暗黑的天幕下,一片漆黑,回头却看见士兵们支起的万千火光,郑多多站在光明与昏暗的交替,前进一步便是不可知的黑,回退一步便是温暖的白,这样的风景这样的感悟,却没有人可以分享,也是一种憾事。
“主子。”
安英将烤好的鸡肉递给郑多多。
“士兵们吃军粮,我吃肉?”
安英轻笑,“这是士兵们给丞相抓的。”
郑多多看着士兵们年轻而又质朴的脸,一双眼睛里藏着崇敬与期待,郑多多将鸡肉接过,走过去和士兵们坐在一起。
“可好些了?”郑多多问旁边一个绑着绳子的士兵,是在仙人谷受的伤。
“早好了,非要我绑着这东西。”士兵说完,证明似的动一动,痛的直咧嘴。
众士兵大笑,“行了,二狗,你别逞强了。”
二狗干笑几声,郑多多也笑,“可成婚了。”
一个士兵接过话头,“丞相,他小子可有福气了,娶得媳妇美得跟天仙儿似的,他走的时候他媳妇儿就有喜了,前几天来信说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二狗只是傻呵呵的笑,郑多多向安英点点头,安英拿过来一串红色珠子的手镯,珠子上映着火红的光。
郑多多接过,递给二狗,“来,这是我送给大胖小子的礼物,拿回家,给媳妇儿。”
二狗一愣,“丞相,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啊。”
郑多多见周围的老实人士兵,皆是一脸惶恐,瞬间明白了什么,这手镯送给他们,拿回家也必没有任何用处的,他们的家人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一转念,“那你一定要收下,我给小子包的贺礼。”郑多多将一白两塞给二狗。
二狗又要拒绝,郑多多轻笑,“拿回家,好好奖赏一下媳妇儿。”
周围的士兵一听这话,纷纷大笑,“二狗,你收着吧。”“丞相说的对啊。”
二狗面脸通红,“谢,谢丞相。”
“这次出来的,统统有奖。”
士兵们皆开心道,“谢丞相。”
郑多多轻笑,“快去好生休息,明日才有精神赶路。”
火把逐渐熄灭,一会儿整个营地陷入安静,多日来的疲惫,让士兵们很容易陷入酣睡,郑多多轻声交代值班的士兵,不可放松警惕。
刚才火光明亮,一时没有注意,此时陷入黑暗,郑多多忽然意识道,这里再走几十里,便是他拜师学艺十一年的地方,这里是他多少个夜晚曾经游荡过的地方。
郑多多竟激动的不能自己,飞身而起,桃花源,还好吗?师傅,还好吗?
离开那里的日子,常常想起,可在她的眼里,那里的映象便是很美,美得没有一丝杂质,她不记得它曾有过任何的残缺。
看见黑暗中站立的桃花源,郑多多身上的薄衫已经湿透了,汗水止不住的顺脸颊而下,到了门前,却止了步。
真的要进去吗?此刻的她不知为何,竟可笑的没有勇气,昔日郑多多亲手书写的桃花源牌匾已经被换下,换成了大师兄歪歪斜斜的字体,院旁种的花花草草,也被改造成了农地,再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地方就是这里,形状也没有改变,可有些东西,还是变了,郑多多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与烦乱,难受到飞起一脚踹在大师兄种的菜上,看着稍显凌乱的菜院,郑多多又内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