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年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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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大家都说她脑子糊了，明明就不曾拜师，哪来的师父，可莫二小姐说有，好似是名丫环，叫做莫忆吧！”
闻言，刘羽臻眸瞳一颤，垂眸直盯膝盖，可思绪早已紊乱。
师父？我是她师父？这怎可能
“羽臻？”见刘羽臻脸色泛白，一股恐惧不禁袭上他心头，他忙凑上前，轻抚她的眉心。“怎了？头疼？身体不适？”
“呃，没有，只是听到消息有些震惊罢了。”刘羽臻摇摇头，往旁轻挪，总觉得彼此距离过近了些。
“没事便好，不过你说因消息而震惊，是何意？”思绪一转，赵旭峥微怔，惊道：“难道你便是那个莫忆？”
“很不巧，我便是那个莫忆。”刘羽臻唇角微僵，皮笑肉不笑。
没想到小姐真是因为我的关系而发疯。
“羽臻姐姐是莫二小姐的师父？你以前怎不跟我说，好威的身分啊！”穆清扯着她的衣，兴奋地叫着。
“就说小姐疯了，如果我真是她的师父，还需要到满花楼当护卫吗？”刘羽臻白了他一记。
蓦地，一阵强烈的晕厥感袭上她脑际，身一侧，险些跌落椅下，好在赵旭峥眼捷手快，手一伸，忙不迭将她揽入怀中。
“羽臻！”
她全身略袭燥热，四肢泛疼，耳边传来嗡嗡声，心脏一阵强烈收缩，她难受摀胸低吟。可那股不适却在片刻间舒缓，她抬眸见赵旭峥焦忧的神情，淡笑表示自己的安然。
“应该是晕车了吧。”眸低垂，但见他揽着自身的双手，刘羽臻眸瞳大瞠，赫了声，往上一跳，险些撞到车顶，她迅速坐正，啮着唇，双颊微微泛红。
“我没事，晕车，只是晕车罢了。”都怪穆清，没事说些什么，都害她真以为有什么了，旭峥兄只是担心她，彼此是结拜的兄妹，是结拜的。
赵旭峥攥着拳，唇动了动，话语未落，仅是撇头望向窗外。
远方，一缕枯叶随风飞旋，转了几圈，风起叶再升，久不沾地。赵旭峥目凝枯叶，思绪却挥不去忧愁。
羽臻你可知道，重生对你施了法你
“到了、到了！那就是银叶山庄！”穆清惊喊了声，将赵旭峥的思绪唤回。“以前同哥哥去南方高官的府邸表演，有经过这，总觉得这里不只大，还很美呢！”
刘羽臻微拧眉，直至马车停妥，她才撩起车帘，跃下车。
眼前，偌大的山庄矗立，门前几缕红花缀绿，但见粉蝶旋舞，轻沾花蕊，展翅扬起，飞绕天际。
见此，刘羽臻未因如此美景而开怀，只感内心忐忑。
不知小姐见到我后，病能好些吗？
卷二 第五十五节 思忆近疯狂
刘羽臻敲击眼前大红门，未几，一名仆役推开门，方见她便是怔愣，眸转思忖，忽惊喊道：“是你，莫忆！”
“莫杰，许久不见了。”过去在山庄待了五个月，刘羽臻与大伙儿再不熟，也会知道名字，尤其眼前的莫杰，食量大，常到灶房寻食物，而她总被派去灶房帮忙，自是与他较常照面。
“你你怎回来了？”话语顿了顿，他又道：“小姐病了，你可知？”
“嗯，略有所闻。”刘羽臻转身看了眼赵旭峥。“麻烦旭峥兄在这等一会，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去吧，我等你。”赵旭峥眸放柔，淡笑。
步入庄内，原欲往听雨轩迈去，莫杰却伸手挡住她去路，蹙眉道：“不是我不让你去看二小姐，而是二小姐现在不太正常，总是不停哭泣，想逃出庄，不时盯着自己的画像，老爷和夫人没法子，只得将她关在房内了。”
“听说二小姐想找我？”画像？莫不是我画的那张？
“是这样没错可二小姐是病了才会这样。”莫杰思忖半晌又言：“你可别跟我说，你真是二小姐的师父啊！”
“当然不是！可我在想，若我去找二小姐谈谈，说不定她的病情能转好。”
“这”
“别再犹豫了，看天空好像会下雨，等会我就要走，试试也好。”
“好吧，不过你可别刺激二小姐啊！”手一放，莫杰不再阻挡，并唤人守在门边，随她一同往听雨轩走去。
沿途凉风带湿气，扑花粉蝶减了些许，他俩穿过蜿蜒小池，来到听雨轩前，门前站着两名仆役，视移，门板上头栓着铁锁，窗棂半掩，看透去，隐约可见一抹人影动也不动地坐在椅上，背对着门。
“莫杰？”门前两名仆役方见莫杰便是一愣。“你怎来了？她是”眸转，一见刘羽臻，他俩不禁疑惑。
眼前人身着一袭素白女衣，看质料便知是上等，不是庄内丫环，可那模样却又熟悉得紧，好似在哪曾见过。
“两位大哥，我是莫忆，不知你们还记得吗？”刘羽臻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那笑映得连一旁的粉蝶都失了艳光。
两位仆役见状一怔，两颊速红未回神，蓦然，后头传来“碰”地一声，刘羽臻迅回首，便见瓷碗碎裂一地，上头沾着白粥，不少已融于黄土之中。
“莫忆！”莫晴瞳眸涎着水珠，她箭步上前，手一展，紧抱刘羽臻，嗓音抖颤着，道：“等你好久了，你再不来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小姐执意要找你，我也曾代小姐到王城寻你，却怎么都找不到，你到底去了哪？”
“啊，我去满花楼当护卫了。”刘羽臻轻拍她的背。
“满花楼？那不是”
“我女扮男装，没什么人知道我是女子，倒是你怎瘦了一大圈？”刘羽臻将她拉离自己，过去莫晴双颊带些肉，模样可爱极了，现在瘦了竟成标致的瓜子脸，配上那双潋艳大眸，也是个美人胚子。
“我这还好，小姐才可怜，她等你好久了。”莫晴倏地攫住她手腕，转首同两名呆愣的仆役道：“快开门！”
“啊是。”其中一名仆役速从腰间掏出钥匙，索利地打开锁。
锁方解，莫晴便拉着她冲入屋内，并旋身将门掩上，阖上前，习惯性地瞪了门外的仆役一眼。
“小姐、小姐，莫忆回来了！”方阖上门，莫晴迅速冲到莫茹依身旁，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莫茹依闻声没有丝毫动作，她凝视手中画像，宛若失去了灵魂的陶瓷娃娃，动也不动。
刘羽臻走到她身侧，拉张椅子坐了下来，眸一抬，她身子不禁一震，见莫茹依双颊略陷，眸子空洞无神，不再晶亮，刘羽臻心一抽疼，轻抚她的头，好似过去常如此，是那般地自然。
“小姐，我回来了。”
莫茹依仍旧未有动作，眸凝画像，那画糊了不少，略些发皱，一见便知是已干涸的泪水。
“小姐醒醒，我是莫忆。”
再次，依旧未回。
刘羽臻拧眉思凝半晌，忽伸手攫住眼前画像，往自己方向拉扯，莫茹依头未抬，纤指抓得更紧，令她无法拉走丝毫。
心一横，刘羽臻猛地将画像从中撕开来，听那碎纸破裂声，伴着莫茹依凄厉的尖叫声，触心骇人。
“啊不、不要”莫茹依抱着碎纸跪于地，泪水缓滑，沾地成哀。
房门猝然推开，莫杰同两名仆役转首望向莫晴，但见莫晴神情黯淡地摇头，未言。
“师父、师父！”莫茹依啜泣不已，双肩颤抖。
“我在这”刘羽臻喟叹，将莫茹依拥入怀中，轻拍她的背。“睹物怎及得上真人陪伴？”
唉，没想到小姐的病情这么严重。
莫茹依闻言身子一震，她猛抬首，便见眼前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
“师、师父真的是师父师父回来了！”莫茹依伸出苍白的手轻抚她的脸颊。
两名仆役顿感震惊，眼扫莫晴，见她无奈摇头，唇角微勾，可眉间却带愁。
是为小姐清醒而开心，为小姐见到莫忆而开心，却又因莫忆同小姐一般，是名女子而感到忧愁。
“呃小姐，你看一下情况好吗？”那两名大哥的神情，令她感到非常无奈啊！
“师父，徒儿是采綤啊！”莫茹依紧紧偎在她怀里。“师父去了哪里？为何这么久才回来？”
“小姐，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唉，这个姿势绝对会被误会的。
“师父忘记徒儿了？”莫茹依吃惊地从怀中跃起，也因这动作令刘羽臻松了口气。
“师父”莫茹依眸瞳略带迷茫，深情地望向刘羽臻，忽吻上眼前柔白软颊，听闻四周响起抽气声，刘羽臻身颤后退。
“小姐！你请你正经点，老爷、夫人和大家都很担心你的。”唉呦，她、她居然被小姐给吃豆腐了！
“我”莫茹依转头扫视身后众人，眸芒不复过往空洞，沉声道：“你们先下去，没我的吩咐别进来。”
众人顿时因莫茹依回复正常而欢喜，但见她对刘羽臻的态度，却又倍感忧心。
刘羽臻眸视莫晴，投以求救的眸光。
别走啊！莫晴。
卷二 第五十六节 徒儿莫茹依
莫晴苦笑摇首，看了众人一眼，随大家举步离去，临走前，不免担心地看向刘羽臻，最终还是掩上门扉，徒留下一脸僵苦的刘羽臻与扬笑的莫茹依。
“师父！”莫茹依一展双臂，紧抱住刘羽臻。“这段时日你去了哪儿？”
“我不是你师父。”
啊为什么要遣走他们？难道我要被生吞活剥了？
“师父你忘了徒儿没关系，徒儿说给你听！”莫茹依抬首，双眼绽放着兴奋的光芒。
“先放了我再说。”
“啊！师父对不起，徒儿太开心了，所以”莫茹依松手，双颊浮红，腼腆而笑。
“你要说什么？”刘羽臻佯装镇定，拂了拂衣摆，走到桌旁坐下，执起茶壶倒了杯凉茶，余光慎视莫茹依，倘若她有何激烈举动，自己可得迅速跃开才行。
“师父你是神祇，名叫锦玥。”
闻言，刘羽臻执茶的手一顿，口中凉茶瞬间喷迸而出。
“咳、咳你怎么知道？”
“咦？师父已经知道了？那怎么不记得徒儿了？”莫茹依神情瞬转哀恸，她抓住刘羽臻的袖子，贝齿轻啮红唇，投以哀怨的眼神。
“呃我只知道我是锦玥，其它都不记得了。”刘羽臻将她的纤指扳了开来。
难道她真是自己的徒弟？
“是吗？所以师父也忘了大哥了吧！”莫茹依豁然展颜而笑。
这怎么回事？我忘了谁可以令她如此开心？
“师父你只要记得，我是采綤，是你的徒儿就好！”
采綤？好熟悉的名字，是在哪听过？
“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啊！”变得令我觉得有些可怕，啊那双眼好像要把我吞下肚一样。
“凡是带有天命下凡者，每过十六岁生辰，便会记起过去及下凡的任务。”
“是这样吗？那为何我没有呢？”倘若能知道过去的事情就好了，快快解决，早日回地球。
刘羽臻用衣袖拭去适才喷出的茶水，莫茹依见状，转身自衣柜里掏出一件紫红衣裳递给她。
“师父，换件衣裳吧。”
“这衣服仅沾湿了些，没必要吧。”
莫茹依苦皱着脸，唇噘着道：“师父适合紫色。”
刘羽臻敛眸凝思一阵，再转眸投向半掩的窗棂，天空阴带暗，不欲再耗时，要换衣服就换吧！
她快步走至屏风后，方将腰带解下，准备脱下外衣之际，身子蓦地打了个激灵，后方彷佛有股不寻常的气息，她倏回首，竟见莫茹依探头，那双绽着炙光的眸子正凝盯自己，彷佛要将自己烧出两个窟窿来。
“小姐，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我忍
“都是女子又没关系。”莫茹依噘唇，跺脚不依的道。
“不，不行、不准、不能！”若是莫晴还可以，她就不行，太可怕了！
闻言，莫茹依垂首踱至桌旁坐下，那背微驼，回首哀怨一瞅，彷佛受了欺负般。
刘羽臻心略忐忑地换上衣裳，不时探头看望，见莫茹依依旧背对自己，这才安下心来。
“行了。”换妥衣，刘羽臻走出屏风。
“师父应该穿男装才对。”莫茹依回首，托腮道：“这样吧，徒儿叫莫晴拿件男装过来好了。”
“别！这样就好了。”再怎说，我还是女人啊！
“喔”闻言，莫茹依噘着嘴踱了回来。
见此，刘羽臻摀额摇首，眸往窗棂望去，见天色又阴暗些许，她想走了，旭峥兄和穆清还在等她呢！
“小姐我”
语未落，忽闻莫茹依开口道：“师父可不可以再变回紫色头发的模样？”但见她眸绽兴奋，一脸殷盼，刘羽臻嘴角僵硬一勾，额沁冷汗。
噢！别再这样看着我了，晚上会做恶梦的！
“没办法，我也不知当初为何会变身。”
“怎么这样。”莫茹依双肩一垂，哀叹。
“那你呢？也会变身吗？”
“倘若这世界遇到强大力量袭击，我们便可放弃肉身，以灵体型态对抗。”莫茹依托腮痴痴地望着她，便见她又打一阵哆嗦。
“那你可知，为何当时我会变身？”不知那日遇到山贼，是因发生危机而变身，还是发烧所致？
刘羽臻撇头不看她，心里感到有些纳闷，踱至她对面拂衣坐下，她思忖：“再待一会儿好了，说不定能从小姐口中探些消息，对我的任务也有些帮助。”
“徒儿也不知。”莫茹依眼瞳迷茫，对着她漾着爱的波芒。
即便刘羽臻眸未看她，身子还是不禁打颤，那粒粒疙瘩爬上全身，真不舒服。
“师父个性不太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当初玉凤也是这么说，不知她以前是怎样的神祇。
“啊！以前的师父好忧郁好帅喔！”莫茹依支着下颚，眸斜望，似在忆想过去。“犹记两万年前，这世界被羁罗毁灭，师父为了救徒儿跟大不，为了救徒儿还被羁罗打伤，后来就送徒儿到天上去了。”
“为什么羁罗要毁灭世界？”这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事。
“因为”话语突顿，莫茹依鼓双腮，哼了一口气，道：“不要谈他，谈谈我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