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年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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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六十一节 乞求
“羁罗！”他怎么在这？难不成我乱指方向，竟是指对了？
羁罗环胸挺立，应是无神的眼却与刘羽臻对上视线，她身一震颤，直至见他阖眸开口，她才放下吊着的心。
他应该还是看不见的吧。
“锦玥你的灵息弱了很多呢。”他手指缩紧，缓勾扬唇，那是一抹诡谲而冷寒的笑容。
“没想到在我灵力尚未完全收回之际”他纤长的指轻抵下颚。“能遇到灵力比我更加薄弱的你。”
蓦地，平静的宇宙间，忽卷一阵灵之风，但见那头长发红似火舞，映着橙橘色的光芒，使他美艳的面容显得骇人。
“锦玥”阖上的眸透不出他的心绪，可蹙拧的眉，却隐约探得出他的心绪。“为何要这么对我？”
“啊？”
“为何要这么对我？”羁罗攥紧的手，隐隐透着青筋。
“呃，你说得可是封印？”她也很想要知道为何要封印他。
“要不，还有什么？”羁罗缓睁眸，深幽的眸底是一片沉甸甸的悲哀，然而这悲哀，却在瞬间转回燃烧不尽的怒火，恨意爬上眸底，即便无神也明显透着愤恨之感。
“我恨你”话语轻柔，似呢喃，可字字恨意却钻得刘羽臻胸臆难受。
刘羽臻背有烧灼之疼，心底又因他的话，莫名升起诉说不清的哀恸。
何必难过？羁罗讨厌我是早知的事实，可为何自他口中说出，心里会般难受？眼下，我难受是因羁罗所言，还是因为同为毓齐弟的他所说？
“你消失了一万年，便是长住于这颗名为‘火星’的星球。”羁罗双眉舒展，扯扬唇角道：“听朱珩说，这颗星球十分美丽，是什么使你心系于此？呵，里头可有你所爱之人？倘若颗星球不再美丽，你会不会难过？”
刘羽臻身子一抖，一股莫大危机爬满身，她下意识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我才没有心系于此！”
“喔？既然如此，那我将‘火星’毁之也与你无关了。”羁罗拂了拂衣袂，一派闲散，却说着令人悚然的话语。
“不！”刘羽臻惊呼失声，但见羁罗仰天大笑，那清朗的笑声竟能回荡于真空的宇宙间，久久未散。
“可惜呀可惜，尚未将视觉之魂收回，要不真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是如何地恐惧。”他指腹轻抚眼尾，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样。
蓦地，他手瞬结印，口中喃喃而道：“结集天地灵息，焰之影，雷之电，如火之观”羁罗语声渐小，手指结印变换数十，见眼前突冒红焰，红焰外围团绕紫雷，成巨大火球，几乎遮挡刘羽臻的视线，令她看不见地球，只有火雷之芒。
见状，刘羽臻不停颤抖，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锦玥。”羁罗声略发颤，是兴奋地颤抖。“过去我想了许久，倘若只是杀死你，也太便宜了你，我要让你心痛，让你愤怒，让你后悔这么对待我！”他尾句大喝，手一扬，火红焰球瞬往地球冲去。
“如今你灵力不稳，且甚为虚弱，定无法制止这颗焰球墬落。”羁罗一展双臂，纵声长笑，倘若不知他看不见，见那神情，会以为他在欣赏眼前火球的焰芒。
“不、不要！羁罗，停下、快停下！”刘羽臻万分焦急，未干的泪水又落下，连呼吸都急促起。
她迅冲上前扯住羁罗的衣，但见他身一颤，咬牙挥掌，将她痛击了开，却在她身子往后跌去之际，上前揽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她双手扣于身后，胸与胸相贴，鼻息相对。
面对羁罗突如其来的近身，刘羽臻当下晃了神识，愣了愣，几乎能从他深幽的绿瞳中倒映出的自己来。
“心痛了吗？”羁罗优唇上扬，勾成一抹完美的弧度。
“痛，十分痛！求你收了术法。”爸妈和朋友们都有危险，她怎能不心痛？怎能不忧心！
羁罗伸手轻抚她的颊，感受到颊边异常冰冷，那笑更加扩张。
“你哭了。”羁罗笑舔她的泪，轻嗅之，那泪珠带点樱花芳香。“真想把你的眼珠挖了，这味应该更香更浓。”闻言，刘羽臻身心颤然，忙往后退，却被他箝得更紧。
变态，这家伙是心理极度有问题啊！
刘羽臻挣扎不已，垂首望向脚边地球，那颗炙焰火球速度未减，眼看即将穿过大气，她泪水流淌更急。
“这样吧，拿你的双眼换‘火星’里人民的性命，如何，看你是要眼睛？还是要众生？”
刘羽臻惊愕抬首，挣扎的四肢瞬间停滞，脑海不停回荡他所言，要眼睛，还是要众生？
用双眼，换取地球上所有人的性命
“我”
见火球极速穿透云层，她痛哭急道：“换，我换！求你收了术法，快收术了法！眼睛给你便是，给你便是！”
羁罗闻言一别适才，脸色瞬沉。
“在你心中，人民总是排第一，说吧，在这世界你是当了皇帝还是皇后？抑或是将军、宰相？”
“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我什么身分都没，求你快收了术法，求你了”
“哼，莫不是有了爱人了。”
“不”刘羽臻哀痛万分，在他松手之际，扑跪下来。“你恨我便是打我、骂我都行，别迁怒他人，要我给你磕头也行。”语毕，她头击落在脚下朱珩的背上，发出清脆敲响。
“这双眼弄瞎也行，杀我也行，就求你别伤害大家了。”
蓦然，听见羁罗大笑之声，刘羽臻速抬首，怔愣了住。
“既然你连命都不要了，那区区双眸怎够换取众生之命？锦玥啊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开心啊！”他纵身而跃，足沾朱珩龙首。
“你用眼睛好好地看着，咱俩一起来欣赏‘火星’爆炸的瞬间吧！”
“不！”闻言，刘羽臻倒抽一口气，方知道他本来就不打算收回，她已站不住脚，旋身往地球瞬移飞去，追随着火球冲入地球。
她怎么念咒，怎生施法，皆止不住火球的墬落，眼中的泪夺眶，划过空气，瞬间转为雾气消散。
她越是着急无措，脑袋咒语越渐淡忘，现下竟剩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球直冲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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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六十二节 女娲
大火赤燃，焰光激射，在撞入地表之际，绽成数道刺目火花，一瞬间，震波扩散，然而应该生燃的地表，却只见周遭木林烈风飒飒，那团火球好似被海棉吸收般，隐入土里。
凡人只知地牛翻身，赶忙疏散至空地外，些许房舍因地表震动未歇而倾倒，听闻人们的哀嚎声，刘羽臻心揪痛不已，她不停用衣袖拭去眼角泪珠，浮于半空之中，隐藏身形，未有凡人发现。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泪水怎揩还是不停流，蓦地，一股灵气由远自近，朝刘羽臻快速扑去，她迅抬首，惊见一抹人影朝她冲来，越是接近，那人影越发清晰，而她双瞳也瞠得越大。
眼前，是名美丽的女子，她上半身如常人，下半shen为蛇身，浮于震央飘然旋身，似跳着华丽的舞姿，嫣然转身向上，而后翻身，掌朝下轻沾黄土，一道白光从中央迅速扩散开，晃动的地面霎时停歇。
她眸一抬，疾身往刘羽臻的方向飞去。
“锦玥，好久不见。”
“你是？”
“咦，你尚未恢复记忆吗？两百世应该已经到了，还以为你都记起来了。”话语顿，她轻拍刘羽臻的肩，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我是女娲，以前你都唤我女娲姐姐呢！”
“女娲！”竟是传说中补天的神祇，女娲！
“外头看来不太平静，好在这个世界被盘古神的灵体守护着，要不适才那一击，影响绝对超乎想象。”女娲仰首朝天望去。
“对不起。”刘羽臻敛下微肿的眼，神情特显低落，她哽咽而道：“是我的错。”
若非她胡乱指路，真让羁罗给寻对了，若非她选择回地球，刚好与羁罗撞见，地球也不会受此一击，房舍也不会就此倒塌，房子毁，多少人将无家可归，都是自己的错对不起。
“适才那一击是你发出的？”女娲黛眉拧，尾音略上扬。
“不是。”她轻啮唇，摇首。
“既然不是你做的，又何必道歉？”女娲挑挑眉。“据我适才收到的讯息，凶手可不是你，你啊，过去也是这般，总爱将错事往自己身上揽，这老爱自责的性子，怎轮回万年还未改？”
“女娲，你认识我许久了？”刘羽臻眼眶涎”着泪珠，抽抽鼻。
“一万多年罢了。”蓦然，女娲伸手扣住她的腕，一蹬脚，如迅雷掠过天际，往地球外疾飞而去。
“撒拉弗已去察看情况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攻击咱地球。”
“撒拉弗？”这名字好西洋。
“你忘了吗？啊，对了！你记忆尚未恢复。撒拉弗就是炽天使，属西方领域的神殿管理者，我们世界较其他世界不同，有两位统治者，一位掌管东方领域一位掌管西方领域。”
“啊！”竟是如此，原来西方天使真是存在着！
瞬息间，他俩已飞至地球外围，朝远方定睛一看，但见一团炙火般的身影与一团绽白身影对峙着。
羁罗周身光影黯淡，虚喘着气，一副虚弱伤重的模样，刘羽臻见状，心底竟感揪疼。
“你灵力微薄，魂魄残缺，这样不停施术，只会吞噬着自身灵魂。”撒拉弗淡然道。
羁罗咬牙低咆，展双臂，喃咒语，瞬见一道红光回旋流转胸前，剑指落，红芒速击撒拉弗。
“真是不乖，我从不欺负受伤的弱者，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撒拉弗手指轻挥，红光霎时消失无踪，羁罗随即虚弱倒地，周身红芒已不复在，黯然无光。
撒拉弗无奈摇头，轻轻摆动身后那对美丽翅膀，点点温暖白芒顺着翅膀流动飞舞，映得周遭灿烂如星。
“锦玥，你现在非常危险。”他飞落至刘羽臻身旁前，她神情顿显错愕。
撒拉弗有着三对羽翼，一对长在头两侧，一对长在背后，一对长在脚下，长相看不清楚，是由光所构成的形体。
“什么危险？”语甫落，心脏忽传强烈收缩，那疼如被利器刺穿，钻得她痛呼失声，额头彷佛正被撕裂，背后烧灼之伤更显刺痛。
“啊”她摀胸咆吼，卷曲的身子正不停颤抖，此时周身紫芒黯然，与全身瘫软无力的羁罗相比，没好上多少。
竟然在这种时候要变回来了，不行啊，会死人的！
蓦然，两张温暖的掌覆于她肩，但感两股暖流细如丝，于她体内流转旋动，缓和身上剧痛，沁出一身清凉。
好半晌，灵力如涌泉般激烈回流，所有不适感竟在瞬间消失。
“好多了吧！照道理来说，你尚未恢复记忆，应该不会变回这模样才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女娲疑惑的开口。
“呼谢谢。是发烧，我一发烧就会变成这样。”奇怪，女娲会这么问，难不成只有我会这样？
“喔，原来是施了术！”女娲击掌恍然。
“什么意思？”
“呵呵，我可不能透露太多，过去你同大家打了约定，倘若未来的你问了，要我们什么都别说，就怕你都知道了，这事也就不成了。”女娲眨眨美眸，模样俏丽迷人。
“锦玥，带他回去吧。”撒拉弗开口道。
“他？”
撒拉弗挑挑下颚，手指轻移，但见羁罗晕厥于朱珩背上，动也不动。
“现在的他，只是个满怀仇恨的残灵，灵力连原来的一半都不到。”话语顿，撒拉弗扫眸瞅向她又言：“他与你十分相似，就差在你是自己把自己的灵力封印了。”
“什么意思？我把自己的灵力封印了？为何我要这么无聊？”
“不可说，不可说。”女娲神秘掩唇，格格笑出了声。
“哎呦！这不可说、那不可说，可这事真是烦死我了！”
“你现在的性子果真不同了呢！或许事情会成功也不一定。”女娲明眸转了转，似在思村什么。“其实详细事情你也未曾同我们解释，我们只知道，你所做所为皆是为了‘他’。”
女娲纤指指向羁罗。
为了羁罗？
“不说了，你该回去了，待事情解决后再回来找我们玩喔！”
“不，我想回家，回地球的家！”刘羽臻忙摇首，垂眸看向脚边地球，眼底尽是挥之不去的牵挂不舍。
“若只回去一下是可以的。”
闻言，刘羽臻晦暗的双眼顿时绽亮，身子因兴奋而颤抖。
“当真？”
“去吧去吧，别让凡人看见你便行，啊！还有别让你父母知道你是神祇，这是地球的规矩，神祇于凡间走动，不能让人类知晓。”
刘羽臻忙颔首，未作多想，一旋身即纵飞云层，受到适才女娲与撒拉弗给与的灵力影响，现在的她只感到全身舒畅无比，甚至体内灵息更加容易控制得多。
此时她内心激动无比，恨不得能马上到家，她绕了半圈地球，寻着土地，终找到是找到熟悉的地形，这才俯冲而下。
爸妈，我要回家了，你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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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沾地，一尘落沙因气卷起，她仰首望向许久未见的家门，有些近乡情怯，脚抬着却未落下。
刘羽臻轻抚颊，敛眸喟叹。
如今她完全变了模样，又不能让父母知道自己的身分，该怎麽办，该怎麽做才能见父母？
思及此，她不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