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年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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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臻一抬手,随即被赵旭峥一掌握紧,他下颚靠着她的头顶,好半晌才喃喃自言道:“羽臻你可知你的病是我所害。”
刘羽臻睁着双眸,感到赵旭峥下颚顶着她的头,一张一合地,却又听不见他的话,不禁感到好奇。
“旭峥,你在说什么?”
许是知道她听不见,赵旭峥哽着声,将噎在心中的话语,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重生早就知道我俩想逃,他为了收我魂魄而对你下蛊,两个多月前,他乘龙离去之际,曾于你额上落下一指,那日他给予我一支竹笛,说对你只剩一个月的寿命,倘若要你活命,我得用竹笛唤他,让他收去。”
赵旭峥长指覆进她发里,以指代栉顺着她的青丝,喃喃话语未有歇止:“羽臻我舍不得你,真舍不得”
“旭峥,你要说什么便在我掌上写字可好?”
闻言,赵旭峥执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划了几笔,却见她笑出了声。“呵有些痒,写慢点儿,我感觉不太出来。”
刘羽臻缓缓扯扬唇角,心中喜孜孜、甜蜜蜜地,其实她心底明白,却故意要他再写一遍。
赵旭峥再次仔细地于她掌心划了几笔。
“爱你。”他轻喃,松开她的掌,轻捧她的脸,见她双颊微红,带些羞赧的模样,不禁吻落她柔嫩的唇瓣,一滴冰冷的水化在口中,带些苦,是自己的泪水。
刘羽臻突往后缩,手摀唇不语,赵旭峥见状一怔,心底有些怅然,孰料却见她开口吶吶道:“我刚睡醒,还没刷牙漱口呢”
赵旭峥低笑几声,扳开她摀手的掌,在她掌心写了个“香”字,随即被她抽回手,羞涩言道:“最好是这样。”她唇紧抿,唇角略略上扬。
“旭峥,帮我梳洗一下至少,趁还能感受自然的现在,我想去外头晒晒太阳。”
“好。”赵旭峥牵起她的手,回应了她。
赵旭峥为她披上紫色外衣,细梳青丝整理仪容,蓦地,她伸手朝空捉了捉,赵旭峥拿着薄纱的手一顿,改握她的腕,于她掌中写着“怎了”,见她突扬一抹得意的笑,反握他的腕,将脸贴上他胸膛。
“旭峥,这段时日谢谢你。”话语突顿,她叹息又言:“我怕几日后失了触觉,没办法再同你说话,今天我们哪儿都别去好吗?就在这附近,或是去堤岸旁吹风,晒太阳”扣腕的指改握住温热的大掌,相贴如彼此心绪,相合相融。
“我没法子再陪你焢窑了,上回说要陪穆清一起如果如果下辈子你不恨我了如果”
“我从来就不曾恨过你。”赵旭峥牵起她的手,于她掌心划下几字。
“我说的是原本的你,重生。”刘羽臻抽回手,延着他的胸膛寻上他脸庞,感到一阵冰凉,明显湿意沾于掌心,她不禁喟叹,以袖擦拭泪水。
“别哭”
“走吧,穆清在外候着了。”赵旭峥执起她的手,轻轻吻落掌心,修长的指再续划下几字。
“嗯,近日穆清都特早起。”其实她知道,穆清早起是不想将时间耗费在睡觉上,这阵子总缠她缠得紧,不过也只剩下几日了,她感觉得出身子已不同过往,仅走几步就有些泛眩。
思及此,她握住赵旭峥的指更加缩紧。想要握住他的掌,也只能趁现在了
刘羽臻在他带领下步出房门,听不见穆清的唤声,四周应有的吵杂声,如今仿若与世隔绝,早晨如夜晚,已无辨昼夜。
此时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她仅走十步,竟已气喘难耐,身体机能衰退异常,彷佛顶着年轻外貌的老年人似,心悸速率骤然加快。
蓦然,她腿一虚软,眼前黑幕下仍俱天旋地转,一绊跌,不闻众人惊呼声,苍白的手爬上明显的血丝,红中透青,无丝毫力量地缓缓滑落,连同无神的眸也阖上。
旭峥,兴许时间提早了,你那张温暖的手,该松开了
美丽的身姿如璨尽的红花,落下花瓣凋谢,枯萎。
这张画的比较久,比较细
卷三 第八十节 时辰已至
十一月三日,天降纷雪。
此地域与中国不同,越南方越寒冷,现在他们仍位在中圣王朝的属地,于南方浴火族的交界不远处,三日前白雪始降,刘羽臻也开始卧床不起。
天是白的,眼前却黑暗无色,风拂窗棂咻咻声响,耳鼓却未有接收,静极了,若非掌心仍感受到温度,若非脸颊仍能感受身边人的胸腔起伏,她会以为这就是死后的世界。
眉心胀红,微微跳动,每跳一下就如夺取她一分力般,气息越渐衰弱,可心湖却安静仅颤微波,那微弱水波,也是赵旭峥所给予的温暖,于湖心绽涟漪,永不歇停的温柔波纹。
这三日她时昏时醒,神识有些茫然不清,赵旭峥一直伴在她身侧未离,有时会在她掌心画圈,在她较清醒时会写些字,同她聊天。
也因此她知道了他与白堡主的相识经过,又为何会结拜,一切起因也颇为奇特。
白驹逸在十六岁前个性并非如此冷僻,武功也无现在这般高强,更甚医术并无现今高明,彼此相识时赵旭峥十一岁,白驹逸十四岁,当时赵旭峥同父亲往南处理商行之事,顺便学习行商之道。
一日,他同父亲去了白翼堡住上数天,遇上了当时白翼堡堡主的两个儿子,白驹逸个性开朗又极聪明,而与赵旭峥相同岁数的白罗博则活泼带些顽皮。
那时父亲说,要尽量与他们套好交情,未来对自己一定有很大的帮助,他懂父亲的意思,也想过商人的儿子该狡诈些才对,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那段时日他们三个几乎整日混在一起。
原先非出于真心,谁知他与白驹逸相处融洽,没几日竟成知己。一日,他同白驹逸离开白翼堡,说欲至外边林道抓蛇,白罗博不想跟随,留在堡内不出来。孰料寻半天却寻不着,越走越远,翻过了几座小山,竟让他们见着一片荒凉之地,死尸、残车遍野,那些尸体已化白骨,应是遇了山贼惨遭杀害,且久未有人发现。
那时他阴阳眼未封,见着飘散的孤魂,还有那残缺不齐的身子,不禁感到惊惧,实际发生的事他有些忘了,仅记得自己怕得几近疯癫,是白驹逸救了他的,至于怎救的,他真是记不起来了,隐约知道白驹逸有着不同常人的能力,尤其此能力在他过十六岁生辰后更是显著。
那段时日他发现只要待在白驹逸身旁,以往会找他、吓他的幽魂都不敢靠近,是以,他更加黏着白驹逸,甚至开口要与他结拜,以为结拜后那些幽魂会惧于白驹逸的能力,不再缠绕着他。
未曾想到离开白翼堡后,那些幽魂还是寻来,而且那日所见的幽魂里,竟有自己的姑姑,她全身浴血地来找他,说要他的帮忙,可他年纪小,不知怎做才好,只觉得甚为骇怕。
后来是父亲请高僧帮忙,进而封了他的阴阳眼,自此后他终不再为那些幽魂缠绕而惊恐,却也让他对于黑暗的地方,有不同一般的害怕,是过往所遗留的阴影所致。
而后,赵旭峥又同刘羽臻谈到白驹逸的转变。
白驹逸十六岁生辰前与后转变甚大,几乎就像两个不同的人,好在不是变坏。那段时日他常独自入深林,说是去斩妖伏魔,尔后三年他于武林中极度活跃,又于两年前当上了武林盟主之位,总之,他整个变化极度让人瞠目结舌,赵旭峥虽不解为何,却又不免感到于有荣焉。
了解此事后,刘羽臻心底不禁暗忖:“难不成白驹逸也是天界下凡的神祇?还是带有天令的神祇。”
写至此,赵旭峥贴于她掌心的指一顿,低头看向怀中人儿,眸透化不开的愁与恋,刘羽臻感到手心的指停顿,缓抬头笑道:“你写了这么多,是不是该轮到我说说我的世界了?”
“好。”赵旭峥指落的瞬间,惊见一抹红落于掌中,他心下一惊,迅转眸看向怀中人,见两缕鲜红自她双目缓滑而下,那血糊了她黑白分明的眸瞳,模样极度骇人。
“咦?我哭了吗?”刘羽臻感到眼睛有些刺痛,摸了摸泛着湿意的双颊,低喃:“还是旭峥你哭了,沾到了我的脸上?为什么呢别哭。”
刘羽臻伸手触碰他的颊,令他带些胡渣的脸庞沾上了血红。
“别哭哭得我都心疼了。”刘羽臻蹙着眉,殊不知自头自尾都是自己的血所沾落。
蓦然,她肺叶一阵强烈收缩,不禁呛咳几声,感到口里含着不寻常的热液,不知是口水分泌过剩还是怎地?
鲜红的血自她唇角渗出,落于纯白衣裳,如雪地里的红花,带着浓郁的悲伤,钻刺着赵旭峥的心,那红如他心中所淌的血,是强烈的恐惧、悲伤与不舍。
时辰到了吗?他与羽臻的时辰终是到了吗?
“旭峥,好奇怪我怎一直吐口水。”感受不到口里的腥味,刘羽臻勾扬的唇瓣血红异常,脸色惨白憔悴。
“等等,我离开一下。”赵旭峥于她掌中划了几笔,却见她心慌地朝空一捉,抓住了他的衣袖,有些惊恐他的离去。
“别走。”不知为何,她感到有些不安。
“我很快就回来的。”赵旭峥拍了拍她的头,却见她纤指紧拽不放,不禁敛眸喟叹,自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划去衣袖一角,系于床柱上,令刘羽臻紧抓着断袖,殊不知人已起身离去。
“旭峥我还剩一觉,别放开我好吗?”刘羽臻抓着袖子低喃,泪融血而落,数滴沾于白衣上,成触目惊心的血渍。
不闻掩门声,刘羽臻低喃自语,诉说着过去在地球的往事,也不免提到疼爱自己的父母,曾答应要回去,如今已然回不去,她想念大家
“真希望能带你到我的世界去。”刘羽臻缓勾扬唇,笑中带些惆怅。
呢喃话语未歇,紧抓断袖的手也未松,时间好似静止了,可血却依旧流淌,她以为自己难过得泪都无法停歇,殊不知那泪参血,是生命的流逝;她以为赵旭峥静听她所言,殊不知人已走出房门,独留她一人。
其实她没说,比起回地球,她更希望能与他永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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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回房,赵旭峥快步走至柜子前,将一张画纸掏出,并小心翼翼地折好,塞入怀中,那是一张他的人像画,是刘羽臻为他所绘,是他唯一能带走的宝贝。
赵旭峥旋身,见伫立于一旁的白墨,不禁叹道:“白墨再一时辰你就带羽臻和穆清走,记住不管去哪都成,就别回王城,别回慕容府,更别想来找我。”
赵旭峥眸转,见桌案上安置着纸与笔,是早晨为交待商行之事所放,他忙不迭执笔书写几行字句,而后吹气于上,欲让墨字快些风干。
“白墨,如果她的病好了,替我将这封信转交于她。”他将白纸折了几折,套入信封内,抬眸,眸中淡淡无奈。“羽臻就拜托你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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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穿越陷入阴谋里,为生存、为爱情、为幸福,斗妃斗臣斗皇帝,斗破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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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八十一节 羁罗至
白墨接过信纸,蹙起剑眉,如星子般分明的眸瞳隐匿着一丝哀伤。“为何不找主子帮忙,兴许他有办法。”
“我已连累羽臻,害得她病成这般,怎能再害驹逸兄?”赵旭峥一摆衣袖,旋身步至门前。“现在麻烦你带穆清离开,一个时辰后回来,带羽臻一起离开此地。”
“这我们该去哪好?往北还是”
“别让我知道你们要去哪,否则‘他’也会知道,你自个儿拿主意。”赵旭峥自袖中掏出竹笛,速攥紧拳。“走吧,带穆清离开客栈。”
“难道真没其他办法了?”
“羽臻七窍已开始出血,是驹逸兄说的最后两时辰,无法了”一长喟叹,化做深沉无奈,赵旭峥推开门扉,忽顿回首。
“白墨,这段一年谢谢你了。”
“这是白墨该做的事。”白墨一怔,敛眉摇头。
“你是驹逸兄的影卫,却被派来照顾我这麻烦的人,真是委屈你了。”
“不”欲落的话语转为幽幽叹息,白墨本就不擅言词,眼下离别之际,他竟不知该怎说才好。
他知道赵旭峥的事,他明白重生与他的关系,却被他交待不能同主子说,就因不想连累主子。如今刘羽臻的病,更是令他自责不已,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
赵旭峥步出房门,不再耽误时间,迅速走至刘羽臻房门,方推开门扉,映入眼帘是她喃喃自言的身影,她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面色憔悴,唇角却是上扬,美丽的笑,似渐凋零的花儿,绽着最后的美,等待完全枯萎的那一刻。
不会的,他不会让羽臻有这么一刻!
赵旭峥箭步上前,将她紧揽怀中,怀中人儿发出“咦”地一声,松开指尖系于床柱的断袖,有些懵。
“我刚抓得可是你的衣服?”
掌心中未得文字响应,得来的却是炽热又霸道的吻,登时令她一阵呆愕,不同过往的含蓄,这吻霸气带些狂,唇舌紧密纠缠,令她原本冰冷苍白的脸扑上绯红,令她将低吟缄封于喉间。
红色,有些怵目惊心。
刘羽臻的血沾上了他的唇与颊,那血带些苦腥,是融泪而化苦。赵旭峥找了条布巾为她拭去满脸赤红,也揩净自己的面容,他默默地为她梳发,于白衣外再披上紫色长衣,为她做最后一次的打理。
刘羽臻不解他在做什么,应该没要出门才是,可问了却未得到响应,只有绵密的吻落于唇上,似要将她的问题含入嘴里,不给她提问的机会。
今日他的转变令她感到心慌,难不成自己将死?可目前还留有触觉,时间应该还未到吧?
“旭峥你是怎了?”不放弃,她再次询问。
赵旭峥为她套上毛衣的手一顿,倾身又是一段缠mian的吻,不以响应她的问题,令她忍不住嘤咛出声,张臂环住他的颈。
赵旭峥修长的指摩娑她的耳骨,吻了吻她的眉心、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