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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天地万年情-第48部分

小说: 天地万年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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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她真是没胆,一见到羁罗,什么话都吞进肚子里来了,她不敢问啊!

    “那姑娘怎还不走?”羁罗唇角微扬冷笑。

    “我”刘羽臻握紧指头,深吸几口气,咬咬牙道:“公子可喜欢吃烤地瓜?”

    “什么?”羁罗眉间紧蹙,语声因疑惑而略扬。

    “我、我我喜欢在雪地里吃烤地瓜。”语毕,她怯怯地看向羁罗。

    “出去。”羁罗声冷沉,看其神情却无特别不同,依旧平淡无波。

    见状,刘羽臻一直吊着的心瞬间松下,她忙道几声对不起,将门掩上。她轻抚胸口,心脏仍在激烈跳动,身子抑制不住地狂颤,害怕,当真害怕!

    如果羁罗真收回旭峥了,那一定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吧!可是他没反应,那么她可以认为旭峥没被收回吗?

    思及此,她紧抿的唇微微上扬。

    是了,旭峥同神医隐入山林了,没事的没事的。

    刘羽臻转首望了下门板,未几,又旋身下楼,方经过柜台时滞住步伐,同掌柜道:“对不住,适才说要住店,可临时有事,这就不住了。”

    掌柜倒也没为难她,仅是点头含笑地目送她走,直至完全踏出客栈,她才松了口气。

    “若住这间客栈,绝对会被吓死。”不过就不知羁罗的眼睛怎突然好了?既未收走旭峥,视觉理当未恢复才是,难不成是啥法宝帮助了他?

    罢了,别去思考想破头都想不出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找间客栈歇息,刚才那间看来应是这镇里最舒适的客栈,不过大魔王在那儿,就算是镶金的客栈也成铜铁了!

    刘羽臻摸了摸帽子,晚上戴黑帽视线不佳,可她不敢拿下,且不说这里人这么多,而她的发色眸色又特为怪异,就说羁罗在此地,是为了找她,为了杀她呀!她怎可拿将帽子拿下,令自己陷入危险之境呢?

    一想到自己适才的处境,她不禁头皮发麻。

    假如旭峥真被他收去,那么自己不就摆明是直接告诉羁罗,“我就是锦玥,来杀我吧!”。

    不,旭峥没事的!羁罗未将他收回,所以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一切都没事的。

    想到这,刘羽臻将心中的恐惧压下,不欲再思及,抬首望了下高挂的灯笼,红澄的灯笼随风摇曳,快过年了,大街上满满都是采买年货的人潮,这个城镇不算小,一旁还有个大湖泊,放眼望去,几艘画舫划过盈满银辉的湖面,笙箫嘹喨,为此镇的繁华,带些点缀的作用。

    刘羽臻边向前行,边朝四周看望,欲寻今晚下塌之处,殊不知两道冷意十足的眸光正紧盯着她。

    刘羽臻越向前行,人也越发稀少,这儿店家商铺少,人潮自也是少得可怜,好不容易她找到了一家客栈,里头无食客,烛光黯然,就连掌柜看来也是一副“诡谲”的模样。

    掌柜看来颇有年纪了,白眉长垂,些许遮住了眼睛,不禁令刘羽臻联想到“雪纳瑞”,眸一转,她环顾四周,整间客栈发出浓郁的霉味,还有不少木桌好似已被蛀食。

    “这间客栈,闹鬼吗?”几乎是当下,刘羽臻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右、右边第二间那、那间房没事。”掌柜嗓无力,又微微颤抖,他满是皱纹的手,指向二楼厢房。

    “那其他呢?”刘羽臻僵硬的颊抽了抽。

    不是吧,她随便一说,真是闹鬼?

    “都、都都没什么,没什么。”

    倘若真没什么,他又怎会只说右边第二间没事!

    自适才这样寻看,这城镇也只有这两间客栈而已,剩下的只有青楼,难不成要她去不,她以前在满花楼当护卫时,最受不了听见那些“奇怪”的声音,真到那儿包厢房,也绝对睡不着。

    思及此,刘羽臻打打寒颤,她最怕鬼了,但是比起跟魔王当邻居,她宁愿选择住在鬼的隔壁。

    “那我住右边第二间。”刘羽臻自怀中掏了些碎银放至柜台,随后踏上会发出“吱吱”声响的楼梯,有些摇摇欲墬的感觉。

    方进入屋内,刘羽臻忙点烛火,房内瞬间映灿,顿时将她恐惧的心给压了下来,她将门掩上后,忙不迭脱去外衣,钻入被窝里,原以为被褥会有霉味,没想到竟有太阳轻爽的气息,兴许不久前曾拿至外头曝晒过所致。

    如此沉静好半晌,她眼皮越发厚重,待眸阖上,将沉入睡梦之际,蓦闻一阵敲门声,她神识登即回笼,心跳骤增,屏息着气不赶动作。

    鬼不会真是鬼吧!

    敲门声忽顿,然,再落的嗓音,竟令刘羽臻眼眶顿时溢满水珠。

    “羽臻,是我。”声虽有些冷,却仍是那般熟悉。

    旭峥,是旭峥的声音!

卷三 第九十四节 客栈有鬼!

    刘羽臻速翻被褥,一室因未灭的烛火而黄澄,火芒摇曳,是她掠过而扬起的风使然。

    然而手惟触及门板,她身形猛滞,思忖一阵大感不对。

    旭峥怎知我在这里?我一路上都戴着黑帽纱,就连吃饭也未拿下,难不成真是撞鬼了!

    念头方掠,恐惧的心情遽然将她攫住,她头皮顿感发麻,牙齿拼命撞击,全身有如寒气直逼拼命打颤。

    “羽臻?”冷寒的声音再起,尾音略扬带些怀疑。

    刘羽臻忙不迭奔回床铺,拉起被褥将全身包住,连头也塞入被子内。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说她孬也好,说她没胆也罢,她最怕看到没有脚,眼神吊着,全身泛着青光的“阿飘”了,她想,她该是世界上最怕鬼的神祇了。

    “赵旭峥”拇指与食指相互摩擦,发出“啪”地一声响,门扉瞬间开启,他迈步进门,冷眸环顾四周,于床铺上定睛,剑眉骤拧。

    忽闻开扉“咿呀”的启门声,刘羽臻浑身抖得猛,齿间“喀喀”地打颤声更是响彻,她开始懊悔自己不该来这,或许去大魔王下塌的那间客栈会比这好得多,不该去青楼的,去那总比在这吓死得好。

    “赵旭峥”见眼前一团成包状的棉被不停抖动,隐约能听见刘羽臻喃喃自言声,却又听不清她在念些什么。

    他缓步上前,修长的指抓住被子,忽感被窝里的人一顿,这被子又被她更加地紧揪了住。

    “刘羽臻。”

    “不、不,我不是!我、我我只是借住一会儿,明早就走,今晚我绝不下床,不碍了您的活动范围。”

    “什么?”“赵旭峥”抓着被褥的指紧扣,突往一旁用力扯去,登时一股凉风灌入刘羽臻的周身,无了棉被的她,满身生起寒栗来。

    蓦然,一道尖锐刺耳的叫声震荡整间房,“赵旭峥”闻声顿时一惊,往后退了两步,竟撞上身后木桌,险些让烛台翻倒,好在烛台仅是晃了晃。

    好半晌她歇了声,双眸依旧紧闭,以手摀住脸庞,缩于墙角不敢抬首看望,瞧那蜷曲的身子频频发颤,宛若受惊吓的小兔子。

    “赵旭峥”见状心中不禁思忖:“难不成被她给发现了?”

    他思绪沉敛,双瞳冷寒,突将五指曲成爪状,一提手,原欲挥下,孰料听闻刘羽臻哽咽的啜泣声,心突凛之。

    “旭峥猪头旭峥,就这样丢下我走了,让我到处找你,害得我撞鬼了猪头旭峥”

    一股难言的情绪爬上“赵旭峥”的心,是喜与怒交织着,是怜惜与愤恨矛盾着,喜得是得知她在寻“他”,知道“他”在她心中足有分量,可愤得是永不改的恨意,弥漫整个心神的憎恨。

    一阵静谧,刘羽臻害怕地分开遮面的五指,缓睁眸瞳,双眼直视,见眼前人伫立不动,那微弱烛光映得他影子摇曳,投射在床铺上。

    影子!此人有影子,难道不是幽灵?

    念头方掠,刘羽臻骤然抬首,跃入眼帘的竟是她朝思暮想的脸孔,“赵旭峥”双目如鹰,眉似剑虹,仪表一如过往俊美非凡,然,深邃的眸瞳目光沉敛,双唇紧抿,不同过去的亲和,却足令刘羽臻惊喜若狂。

    “旭峥!”刘羽臻白玉的足未穿鞋履,直接沾地狂奔上前,双臂一展,猛地将眼前人紧抱住。

    “真是你、真是你,怎不告诉我?害我以为撞邪了,吓死我了!”刘羽臻忙抬首,双手抚上“赵旭峥”的颊,她眸中盈着些许泪珠,可眼底却绽着兴奋的光彩。

    但见“赵旭峥”身子僵硬地往后一退,他手紧攥成拳,心绪有些慌乱。

    他不是为了让锦玥失去防备,而施术将自己变成赵旭峥的模样吗?那为何下不了手?甚至感到愤怒,为锦玥看见赵旭峥开心不已而愤怒!

    他是羁罗,在外貌上施了术法,适才听见刘羽臻所言,他当即明了眼前那位戴黑帽的姑娘是刘羽臻,然,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佯装无事,殊不知刘羽臻的一举一动已被羁罗锁定。

    他改变外貌是为让锦玥信任自己,对,就如过往的他信任锦玥一般,却在之后受到对方的伤害,他想让锦玥也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可是

    可恨吶!为何一见到她心绪就无法平静,为何见她喜悦地流下泪来,手竟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颊,并将她脸上的泪抹去?更加可恨地是,为何赵旭峥与她相处不过几个月,竟能住进她的心中,可过去自己不管怎么做,得到的仅是她若即若离的对待,为什么这么不公、这么不公!

    他拭去刘羽臻泪水的掌缓往下移,骤然间成爪状,紧掐住她嫩白的颈项,对于“赵旭峥”突如其来改变,还有那双不知所以而憎恨的眸瞳,刘羽臻仅能怔愣对望。

    “旭旭峥?”窒息感渐渐涌上她脑际,她整脸越发胀红,美丽的紫瞳溢满不置信,丹唇一启一阖,冰凉的晶珠自眼眶夺出,滑落而下,沾于羁罗的手臂上。

    羁罗掀了掀唇,未几,艰涩地迸出话语:“刘羽臻我厌恶你,我憎恨你。”

    语落之际,他眼底闪过一丝懊悔,心头宛若梗着一根尖刺,甚至有股冲动想将模样变回,想让刘羽臻知道他是羁罗,而非赵旭峥,至于为何会如此,他不愿去想,仅是不停地将任何不该浮现的心绪压抑住。

    “为、为什么”眼前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一切彷佛崩溃般地落在她脸上,她伸手欲扳开他的指,却力不从心,她脑袋有些晕眩,可思绪却越渐清明,唯一的答案,是她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她的旭峥真是被羁罗收走了,她的旭峥

    刘羽臻发颤的手抚上眼前人的眉眼,脸胀红而泛青筋,模样有些可怕骇人,她唇瓣一启一阖,好不容易才艰难地迸出话语:“羁罗”

    羁罗浑身一阵,手略松,令刘羽臻有时间深吸几口气,缓和胸臆的窒息感,却又迅速掐紧,他唇角冷魅地勾扬,轻懒悠笑道:“锦玥,讶异吗?”

    如今的情况与起初的打算完全不同,可不知为何,听见她明白他是谁后,竟有总松口气的感觉。

    其实刘羽臻能施法抵抗的,可是她不愿意伤害眼前人,眼前这顶着赵旭峥容貌的羁罗。

    “旭峥呜还我旭峥”刘羽臻双眼失心般地涣散,悲恸的泪滑而不止,如此悲哀的情绪,令她胸口的窒息感更加攀升,脑袋晕眩眩地,思绪紊乱而不明。

    蓦然,她脑中隐约闪过些许画面,是沉甸甸的悲哀,片段零碎而不清。

    她看见锦玥模样的自己仰天悲切哀鸣,那头淡紫长发的未梢染上深紫,她手中捧着一个晶透的小瓷瓶,如对珍宝般小心翼翼地,然,泪水滑落未歇,她不停地抽噎着,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很疼爱她的

    “羁罗对不起别丢下我。”无意识的话语,是沉重的乞求,语落下之际,她缓缓阖上双眸,窒息的肺叶、椎心的疼痛,令她再也承受不住地昏厥了去。

卷三 第九十五节 囚禁

    他不懂,她为何要唤他的名?是叫错人了吧,应该唤赵旭峥的一定是唤错名了。

    羁罗扣颈的指力道加重,手略略发颤,他知道再一段时间不松指,刘羽臻这条命就没了,欲杀她的心是如此强烈,可为何他脑中掠过的皆是赵旭峥与她相处的过往点滴,心如梗刺,疼得令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蓦然,他松开五指,见刘羽臻的身子因虚软无力而墬下,他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际,垂首凝视怀中人,见五道红印浮现在她白皙的颈项上,他紧抿唇瓣,拢指紧握成拳。

    趁机杀了她不是很好,为何下不了手?单单一个赵旭峥就让他失去过往的理智了吗?

    羁罗敛眸凝思,顷刻间,一道红芒自身乍现,灿亮的红光扑上他的发,转眼间成了大红色,外貌也变成俊艳的模样,他手抚上刘羽臻的胸口,指甲突地化做尖锐利器。

    这般刺下去,将她的心脏给挖出来,一切不就结了?

    尖锐的指甲朝刘羽臻的心口陷入,见她胸口渗出血水,恍若红墨渲染那身衣裳,由小扩大,映红了羁罗的视线,见他冷魅的神情浮上些许犹豫、些许挣扎,他咬牙思忖着。

    再更深入些,将她的心脏挖出,就算肉体死了,还有灵体的锦玥得对付,有何好下不了手的?肉体受外力而毁坏,灵体可会受极大的伤,到时才是真正复仇的时机不是吗?

    然,羁罗手却颤抖不已,指尖就这般陷在肉里,不深却足已染湿刘羽臻的胸口,见一片骇人的红,刺目。

    蓦然,刘羽臻眉宇动了动,缓睁眸瞳,见那无神的双眼,神识彷佛已飘远,她凝盯羁罗那双墨绿晶珠,貌似未觉胸臆疼痛,举起苍白的手抚上他的颊,那双紫色眸瞳漾着悲伤,眸波柔情若水,丹唇一启一阖,嗓声因适才掐颈而低哑,她颦眉喃言:“羁罗离我远一点。”

    闻言,一股怒气如狂升的火焰,瞬间胀满羁罗心间,他指尖再陷,却因刘羽臻再度落下的话语而顿住动作,愣然。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语落,刘羽臻阖上眸,口中念念有词,却又分不清、辨不明。羁罗不懂她在说什么,又不似在为过去封印他而道歉,“再失去”是何意?若说她在耍把戏,更是不像。

    她到底在说什么?

    羁罗脑袋乱哄哄一片,一时之间各种杂乱的记忆如潮水般狂涌,是赵旭峥与她相处的喜悦、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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