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年情-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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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罗我”她嚅着唇瓣,话语未落,静凝眼前深爱之人,眼眸蕴满泪光,酸涩泛滥成灾。
刘羽臻伸手欲触碰羁罗的手,却在看见他充满杀意的眼瞳之际,修长的指一缩,心底有些胆怯,可更多想接触他的心。
一下就好。碰一下就好
刘羽臻以指轻触他执枪的手,深吸口气再轻撩衣袖,蓦地,泪水沾上羁罗的腕,滑落至腕上所系的环绳之上,此环绳由两个环绳相绑所成,看其色彩,已褪色许多。
她知道这是当初她赠予失去记忆的羁罗,而后羁罗小心翼翼地戴着,犹记她乞求师父封印记忆后,羁罗曾问她怎突然赠他断掉的手环,让他两条结成一条戴在腕上,可那时她全忘了,只说自己怎有送他,是他睡昏头了。
思及此,她苦涩而笑,抬眸看向眼神复杂,满是疑惑的羁罗,他眼底瞬少些许杀气,见此,刘羽臻握了握拳。无法遏制心中的渴盼,霍地,刘羽臻箭步上前,伸手紧抱住他,抓着他衣裳的指尖有些颤抖,她将头深深地埋入他胸前,汲取那睽违已久的怀抱。
“你”对于刘羽臻突如其来的举动,羁罗起初是惊愕,再来是疑惑,而后是恍然,冷声道:“我不是你心中的赵旭峥。”
“我知道你是羁罗,我知道我抱的是羁罗。”嗓声闷,略略发颤,可心中警铃大响,为时间的流逝而担忧。
不行再耽搁,时间差不多了,她该走了。
“你这样做想代表什么?”羁罗眸底沉潜阴森,未几冷扬笑道:“你想杀了我?也是,不趁现在杀我,你的心永远难安。”落下的话语是龇磨着牙的声音,愤怒更浓。
“不会的,我不会再伤你的。”
刘羽臻抬首端详他俊艳的容颜,染怒的眼瞳中参杂一丝疑惑,蓦地,她踮起脚尖,将冰凉的唇覆于眼前人略薄的唇瓣,羁罗心一颤,一滴泪珠沿着刘羽臻的脸颊滑入了两人的唇角,她感到嘴里咸中带苦。是自己的泪液所化。
刘羽臻抬首,一抹艳红染上她的双颊,皓月洒落银粉,于她卷长的羽睫上跳跃,徐风撩起一绺紫发,拂过羁罗的颊,令他心一窒,登即愣然。
刘羽臻松开手往后一退,眉眼间的阴霾无消散,反倒更深浓。
说好要远离羁罗的,可她又克制不住想接近他的欲望。
静凝羁罗,她道声对不起,留下那双哀伤的眸芒,一蹬足,化做一道即闪而逝的紫光,隐匿于天际之中。
半晌,羁罗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缓收回手,修长的指抚上自己的唇,眉宇间透溢着不解。
她想吻的是赵旭峥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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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甫亮,暄暖的阳光自窗口洒进刘羽臻房内,她坐在床沿屈着膝,整晚未睡只是发呆。顶着熊猫眼,心中郁闷至极。
昨晚什么事都没做好,先说庆祝穆清生日,却自一半就不告而别,再说要好好读文言书籍,却又看不下去,今日授课肯定完蛋了。
她抬头望向窗口,神情透着疲态,是心理与身理上的疲惫。
待会又得与白驹逸相见,以白颜瑜的身分从今以后的身分。
不知昨日的尿遁可有气炸他?
“唉”刘羽臻轻叹一声,搔了搔头。
“该准备去书院了。”一跃起身。她利落地更换衣裳,随后推开房门步出,待她旋身欲掩门之际,手臂陡然被撞了下,一回首,便见陈映雪端着梳洗用具,脸色潮红地直瞅自己。
“早。”陈映雪甚为娇羞的道。
“早。”刘羽臻眸转他方,上扬的唇角略僵。
又来了,别这样看着我瞧
“听说你今日又要回书院教书了是不?”陈映雪推开房门径自走进刘羽臻房内,她将脸盆和布巾置于桌上,随即将布巾沾湿后拧干,一旋身,走到刘羽臻的面前欲帮她擦脸。
“我来就好!”刘羽臻浑身一颤,赶紧将布巾抢来胡乱擦拭一番。
忽地,陈映雪掩嘴一笑,她目若秋波,含情脉脉地望向刘羽臻,登时令她鸡皮爬满身,打一寒颤。
“谢谢,我走了!”刘羽臻将布巾递还给陈映雪,忙不迭转身离去。
“唉!你还没吃早饭呢!”
“吃了、吃了。”刘羽臻未回首,仿若后头有猛兽追赶似地,疾迅奔离,速如电掠,徒留下一脸疑惑的陈映雪。
“吃了?他不是才刚睡醒吗?”陈映雪颦着蛾眉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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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臻伫立于白翼书院前,望着古朴典雅、恢宏壮观的书院,她心底有一丝讶异,更多惊奇。
原以为白翼书院只是间普通的小书院罢了,没想到规模竟是如此庞大。
书院以讲堂为中心,中轴对称,小学堂与太学堂分列两侧;后头还有三栋三层楼高的阁楼,是为祠堂、藏书斋与宛书斋。
祠堂专供奉历代名儒贤者;藏书斋顾名思义是为藏书之楼;宛书斋则为夫子休息之地,三楼为院长办事之所;过了阁楼最后方是一片空地,在白翼书院学习的学子们,不只学文还重视习武强身健体;空地旁设有马厩,是养马的处所,马术在白翼书院也极为重视。当然,每种项目都有各聘夫子教导,而白颜瑜则是属于文科的夫子。
“咦?”蓦地,一道带点讶异的低沉嗓音自刘羽臻身后响起,方旋身,便见一名身材魁武,长相粗旷,皮肤黝黑的男子直盯自己。
“颜瑜许久不见了,你可终于回来啦!”男子大掌一挥,用力地拍了一下刘羽臻的背。
“呃”突如其来的一掌,令她步伐险些不稳,望着眼前人,她僵扯唇角干笑道:“呵呵是啊好久不见。”
这位大哥你是谁啊?
“怎么杵在门口,不进去吗?”男子剑眉一挑,手一挥,当即握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往院内走去。
“你久未回来,也该拜见院长吧。”
“啊是啊,不过正因久未回来,有些忘了怎走了。”刘羽臻搔搔头,面露腼腆,令男子看得一愣一愣。
“怎了?”见男子神情有些怪异,刘羽臻欲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既然如此,我就为你带路吧。”
语落,男子拉着刘羽臻的胳膊走,望着他的背影,刘羽臻心底感到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是何感觉,略略不自在。
晨风清朗,水珠瀣露覆枝桠,缓滑沾地,无声。两人沿途经过花园,闻着带些湿气的土味,穿过走廊,来到了宛书斋。
男子领着刘羽臻走上楼梯,方来到三楼,便见一名白发苍颜,年岁颇大的老者,正是此间书院的院长。
“许久不见了,这些年过得可好?”院长轻捋颌下白须,声音老沉且带亲切。
“还不错。”刘羽臻挽起笑容点了点头。
“回来就好,那些孩子都挺挂念你的。听驹逸说他今日会来视察,看你适不适任夫子之职。”院长拂了拂白须微微一笑。“我说他的担心是多余,你书教得好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孩子们都很喜欢你。”
院长倏站起身,从案上拿了一迭书本递给刘羽臻。“待会儿你可要好好表现,让驹逸放心。”
“是”刘羽臻神色颇不自在,扯动僵硬的嘴角,用袖子拭去甫从额角冒出的冷汗,心底暗叫不妙。
糟糕,完全没有任何教书经验,而且这些书我也看不太懂,要怎么教啊?
一阵寒暄后,见日阳越渐高升,院长才突道:“颜瑜、冯安,上课的时辰快到了,你们俩也差不多该去准备了。”
刘羽臻闻言望向男子,心下暗忖:“原来他叫做冯安啊!”
冯安点头,瞅了她一眼,当即旋身往楼梯方向步去,刘羽臻见状忙不迭提步跟上。
“我得去空地那边,待散学时,咱们再来去这附近新开的‘玉峰酒楼’好好叙旧叙旧!”冯安的大掌又再次拍向她的背,这回她有心理准备,是以身子未因冯安的力道而牵动,冯安见状挑了一下剑眉,嘴角微勾,旋身而离。
“原来您在这儿!”蓦地,一道稚嫩嗓音于刘羽臻后方响起,一回首,便见白禄栋和穆清两人抱著书册上前,穆清方看清刘羽臻的样貌,突地惊呼,眸瞳大瞠,仿若铜铃一般。
“羽臻姐姐?喔不,是锦玥姐姐!”
“咦?”没想到穆清也一起上学堂了,不过这也好,他这年纪就要多学习才是。
“他不是,他是漂亮夫子,是黑色的,而且是男生。”白禄栋摇摇头,拍了拍穆清的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昨日那个姐姐是紫色的,不一样。”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一百一十四节 小毛驴
第一百一十四节 小毛驴
“呃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刘羽臻垂首看了看自身。阳光洒落在她低垂的羽睫上,跳跃金黄,她自腰间抽出折扇,“唰”地一声,将之摊开,一派悠逸地搧了搧。
“对了、对了!夫子,同您说一个秘密喔!”白禄栋笑逐颜开,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极为灿烂可人,令刘羽臻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唔,夫子为什么要捏我?”白禄栋小脸皱成一团,噘唇。
“呃你要说什么秘密?”
白禄栋揉了揉脸颊,乌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同您说喔!昨日我见到一个紫色的您喔!”
刘羽臻闻言挑起高眉道:“莫不是你们适才所说的锦玥姑娘吧?”
“是啊、是啊!”白禄栋猛点头,灵活的明眸转呀转,突掩唇窃笑,低声道:“而且啊她还和堂哥做了害羞的事情呢!”
“你可不要乱说话呀!”刘羽臻心下一惊,急急喊道。
哪有什么害羞的事,连亲吻都没有呢!
“我可没乱说,不信您问穆清。”白禄栋眸转穆清,见穆清怔愣地看着刘羽臻,小脸困惑地纠在一团。虽依言点头,可思绪貌似已飘远。
“好像喔,不、不分明就一样呢!您当真是咱们新来的夫子?”
“不是新的,漂亮夫子很久以前就在这儿了,后来有事离开,大家盼呀盼地,终于将漂亮夫子给盼回来了!”白禄栋双手插腰,甚为得意地仰着下颚。“等会儿夫子授课时你就知道,漂亮夫子比其他夫子授课有趣多了!”
糟糕!他们全都认为我很会教课,这可怎办呀?等会把他们载着满满期待的幼小心灵给打破就完了!
“我说你们还是别抱太大期待得好。”刘羽臻以指刮刮颊,干笑着。
“为什么?”
“因为你是锦玥姐姐,不是漂亮夫子!”穆清瞪大眸,泪水瞬间溢满眼眶,他小手握拳,隐隐发颤。
呃,被说中了。
“不是”刘羽臻落下的话语有些气虚,见穆清豆大般的泪珠滚落,她心急了,忙将他抱起。“你、你好好地怎哭了啊?”
“你昨天为什么没有回来?我们等呀等地,等到被赶出来了,白哥哥很难过,我也很难过!”
闻言,刘羽臻心一窒,扯不出笑容。
“唉呀!就说他不是紫色的漂亮夫子,你哭也没用!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白禄栋小手插腰,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
“锦玥姐姐会妖术。一定是变的!”穆清揉揉鼻子。
呃,是神术不是妖术,不过还真给他猜对了。
“不可能,漂亮夫子不会和堂哥做苟且之事!”
闻言,刘羽臻呛咳一声。
“我已经说了,从来就没有漂亮夫子,只有锦玥姐姐!”穆清揪着刘羽臻的衣,漾着水光的眸子看来颇为可怜。
“那个白禄栋小朋友,昨天那位锦玥姑娘是同白堡主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来着?”
白禄栋眼眸左右转了转,压低嗓声道:“就是会生小孩来着。”
天哪,你扭曲事实的功力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可别胡乱说呀!”
“真的!娘亲曾同我说不可以抱女生,会生小孩的,昨日我就瞧见哥哥抱紫色的您。”白禄栋眨了眨一泓清澈的大眸,一副认真的神情道:“我是不是该准备抱侄子了?”
刘羽臻有些哭笑不得,突弯身捏了下他粉嫩玉颊道:“此话可不能对别人说,会伤了堡主的声誉,知道吗?”
白禄栋有些怯怯地点点头,嚅唇一阵而后言:“可我已经跟别人说了该怎么办?”
“别人?谁?”
“呃我数数喔”白禄栋低头将书册夹在腋下,伸出指头屈指算了算,半晌他抬首道:“加上夫子大概二十来个吧!”
“你不是说是秘密吗?怎么告诉这么多人?”
“是秘密啊!是堂哥的秘密,不是我的啊!”白禄栋表情略显无辜。登时令她翻了翻白眼,倍感无奈。
“好吧,总之这件事别再告诉其他人了。”刘羽臻将穆清放下,拍了拍他的头。“快上课了,走吧!”
刘羽臻牵起两人的小手,迈开步伐突一顿,弯身于白禄栋耳畔低问:“对了,那我的秘密呢?你应该没告诉其他人吧?”
她撞伤头,失去记忆的秘密。
白禄栋闻言缩回手,低头又开始数起手指头来了,刘羽臻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以后有什么秘密绝对不能跟这小鬼说,他是名副其实的大嘴巴啊!
“我算不清楚了。”白禄栋有些伤脑筋地搔了搔头。
刘羽臻当下赏他一个爆栗子。“都说是秘密了,你居然还告诉这么多人!”
白禄栋鼓双腮,小手摀头吶吶道:“可我没跟堂哥说啊。”
“一样。”刘羽臻拧着他的耳朵。“别再同他人说了,知道吗!”
“哎!是、是。”白禄栋摀住耳朵猛点头。
“真的好像。”蓦闻穆清开口,刘羽臻不甚了解地转首瞅去,挑挑眉道:“怎了?”
“锦玥姐姐也爱这样敲我的头。”穆清眼眶涎晶珠。
“呃,凑巧、凑巧。”刘羽臻僵笑几声,随即朝前方学堂指了指。“该上课了,记住,你们可别再乱说话了。”
闻言,白禄栋猛力点头,嗓音清朗地大声道:“嗯!不会的,我不会再说紫色的您和哥哥做苟且之事,也不会把您的秘密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