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年情-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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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就莫名其妙疏离她。最近更有十几日未碰面,她想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惹了白颜瑜的讨厌吧,与其继续寄人篱下,倒不如找个便宜的房子买下,这样也不会造成他的困扰。
其实宫内、宫外皆有专门给官吏的“官舍”,可是她不想住在那里,那儿人多,有些事情不比一个人来得方便,譬如月信潮来,她在白颜瑜府邸就已不怎方便了,若至官舍会更加麻烦。
虽然对于将离开白颜瑜的府邸,令她心里有些难过,不过罢了,许多事情并非她想怎样就能怎样,原本她以为他们可以是朋友,甚至已经是朋友了,可是谁知道,白颜瑜说变就变,不理人就是不理人,他不喜欢她,还能怎么同她成为朋友呢?
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她想,白颜瑜的心才是更加难以捉模的吧!
刘羽臻穿过人来人往的大街。两道店铺林立,这几日天热,暑意正浓,她不时以袖拭汗,转眸一看,街道两侧,凡是卖凉水的店家,生意可是好得不得了。
突地,她于一间看来甚为普通的店铺前顿住步伐,跨过门坎,她迈步入内。在这世界。买房屋也须有中介,此称为“牙保”,不仅是买卖房屋,连人口、畜乘也是负责所在。
入屋,刘羽臻说明来意,眼前上了年纪的牙保,微垂的眼眸,却透着几丝精明,他捋了捋卷翘的胡子,点点头扬着笑道:“不知公子预算多少?”
“一百两银以内,大小不求、新旧皆可、舒适更好,主要还是得在王城之内。”过去她同穆清所住的那间房,是因有认识的人家欲卖,是以,她以颇低的价格就将它买了下来,而今想再买间房,只得靠牙保,可是这种中介她也知道定会被抽成,花的钱比往昔还多,而且房子说不准比以前那间更差呢!
“王城啊现在王城房价仅一百两银难以买到啊,倘若王城外的城镇,倒是颇多选择的。”
“怎么会”闻言,刘羽臻心里一抽,是对钱财流失的抽疼,她沉吟一阵,才喟然叹道:“那你说,至少要多少?”
“一百五十两。”
“一百二十两,最多了。”刘羽臻自袖中掏出清板,以示为官的身分,牙保见状恍然怔愣,甫回神,忙不迭朝她恭敬作礼,在这世界,老百姓对官吏都有着盲目的崇拜与敬畏,再奸诈的商人,也少有会对官吏欺瞒。
神奇的是,在这样的风气之下。官吏也少有仗势欺人,更是许多官吏对百姓认真与负责,倘若同样的公式套至地球上,应该只会造成官场独大的现象吧。
“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一百二十两,可以的、可以的。”牙保神色有些敬畏的紧张,忙唤伙计端杯茶来,却被刘羽臻摆手婉拒,适才在客栈里喝得多,一点也不口渴,却令牙保以为是生气了,他赶忙又道:“这适才小的有眼无珠,这就为大人介绍一间最舒适的屋子,一百二十两不不,一百两,只要一百两银便好。”
“喔?”刘羽臻挑挑眉,隔着纱帽,上扬的唇说不出是参着欣喜还是讶异,毕竟这价差也真是相差太大了吧!整整扣了三分之一呢。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一百七十节 羁罗的邻居
第一百七十节 羁罗的邻居
其实她早在几日前就已问过多家牙保。毕竟货比三家不吃亏,大多牙保最低开价都为一百五十两,倘若拿出清板,最多也只能从一百五十两降为一百三十两,未想到这间竟压低为一百两,就不知他欲介绍的房子是否正常,可不要到时介绍个鬼屋来着。
随着牙保的引领,刘羽臻穿过街上来往的人群,越过数条街道,朝着王城东面而去。
炽阳高挂,时已申时正点,即便刘羽臻戴着纱帽遮阳,也未能遮挡太扬的荼毒,短短一刻钟的时辰,汗水也沁湿了她的背。
牙保步伐甚慢,绕了好几条巷子,终是顿住脚步,也在此之际,刘羽臻左右看望一番,再转眸凝视眼前房舍。
不因房舍小,反倒占地颇大。且前方还有一小院落,看来虽不新,却胜过去同慕清所住的房舍舒适。
入屋,刘羽臻环视屋内情况,除了些许壁癌外,其他状况都不错,还附带了几副家具,用力嗅之,只有些许的霉味,不重,兴许几朵花就能将味给盖住了,如此环境,又座落于王城之中,一百两银可算是极为便宜了,令她微微点头,心下甚至满意。
然而,她转身朝门外望去,视线越过大门,对上了前方的一堵白墙,纱帽下的脸颊不自觉地抽搐了下。
这间屋什么都好,唯一糟就糟在此屋座落于慕容府的左后方,也正是羁罗当初以重生身分所住的院落,且仅隔一条小巷,倘若嗓声大些,说不准还能听到彼此的谈话呢!
这间屋子是她见过最满意的,且价位又最低,可所处位置却是最糟糕的。怎能不令她扼腕呢?
好想要这间啊
“大人这间可满意?”
“满意啊”刘羽臻嗓音不掩苦恼,顿令牙保神情喜悦中又参着些许疑惑。
“这间房舍状况佳,原本价位少说也该两百两,可是这间屋主因事急着脱手,若大人想要,便算一百两就好。”牙保凑近刘羽臻的耳边,一副怕人听见似的。“这种价位只有大人才有的,小的这一生最敬佩您这种大人了,当然,如果到时大人有识得的朋友欲购屋看房,或是欲买丫环、畜乘等,还望大人能推荐小的一下。”
“嗯。”刘羽臻颔首,可相击的思绪却在脑中打转,买或不买?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错过这村没这店了,所以不不,如此犯险,到时因小失大岂不糟糕?可是机会难得啊!
刘羽臻兀陷天人交战之中,转眸朝屋外看去,见慕容府白墙红瓦的外围,隐约可视几棵随风摇曳的绿树与枝桠。她静凝一阵,突迈步出门,踱至围墙边,屏气凝神,欲感受耳边传来的声音。
静悄无声的院落,感觉似乎空无一人,念头一转,刘羽臻突忆及羁罗此时已不再是“重生公子”了,有无可能已搬迁至他处,或是在赵旭峥以前所住的阁楼里?
“大人考虑得如何呢?还是想要再看看别间?只是别间就无这间来得宽敞了。”
“再让我考虑一下,晚点不,改日再给你答复。”烦恼浮现刘羽臻的眉眼间,她以指抵额,决定还是再考虑个几日好了,怕一时冲动买下,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牙保想了想,面有难色道:“由于买主催得急,还望大人能早点决定,要不到时就怕让他人率先看中,下了订。”
“嗯,不过毕竟一百两并非小数字,还是得让我再行思考吧。”
“当然、当然,只是这价格已是特别优惠了,希望大人能早些答复。”
“嗯,明后天吧。”刘羽臻以袖拭去因艳阳而渗出额角的汗水,再拉直衣袂,以袖代扇扇着风,拂去了些许暑意,然。却拂不去心中烦躁的挣扎。
真想买,可是羁罗住在隔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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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她还是决定将那间舒适宽敞,却透着危险的屋子给买下了。
她想,反正现在出门也都戴着纱帽与易容,虽说只是贴上假疤痕与胡子,认识她者,专心凝看仍是能瞧得出来,可是多少也能避开羁罗的注意,更何况他的性子,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外,不会主动去在意其他人,尤其是身为众多邻居之一的她。
刘羽臻以此来说服自己,又因许久未见白颜瑜,对他说真格的,是有些生气,为得不是他献计给古靖煌,未同她明说,而是为他莫名闪躲感到气闷,当然,除了生点闷气外,心头微微感到怅然,也说不出个什么滋味来。
毕竟她是真心想当他的朋友。却被这样莫名的态度给弄糊了,他未同古靖煌说出她的身分,却帮着古靖煌出馊主意,现在又让她身败名裂,呃或许未有这般夸张,可是她名声确实是直直降。
唉尤其近日更是夸张,百姓还发动了“恳请锦玥现身”的活动,不用想也知是古靖煌一手在后头操弄,说不准这也是白颜瑜所献的计谋之一,她一日不现身,百姓闹得越汹腾。想来羁罗一定也知,这令她怎敢现身呢?
今日刘羽臻快快处理完该做的事,出了宫便迅速回府,收拾放在府里的物品后,打算直接离开白颜瑜的府邸。
好在东西不多,作画用具也全放在宫内,她只消简单收拾便可,昨日她还犹豫着该不该留封信再走,可是后来她决定先同总管知会一声,看看白颜瑜是否会找她谈谈,然而他却无丝毫动作,看来她在不在这里,果然对他而言无有差别。
刘羽臻喟然一叹,伸手将包袱拎着,举步出了院落,朝大门而去。
沿途她放慢脚步,朝四周景致凝视着,欲将此景烙入脑中。小桥流水依旧缓缓流动,她转瞳朝左方望去,那是一座凉亭,过去时常与白颜瑜对坐下棋,她甚至还做了一副扑克牌,令他倍感新奇有趣,那阵子只要白颜瑜无事,便会邀她玩一场“捡红点”。
思及此,她不免莞尔一笑,然而那点喜悦,却又被急追而来的惆怅感给掩盖了过去。刘羽臻再转眸瞳,扫看四周的假山柏树、艳绽的彩花,这一切都令她感到甚为不舍。
或许,其实她最不舍的是,她和白颜瑜当初的相处吧
她不明白那时的相处,对白颜瑜而言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有她受伤时白颜瑜对她的担心是真是假?她不怪他给古靖煌出了个坏她名声的主意;也不怪他对她的隐瞒;她在意的是,他有无将她当做朋友过?
不过现在想想,白颜瑜不曾将心底话告诉过她,也不会过问她与白驹逸之间的事情。还有过去的总总,除了他想知道的事,其余的刘羽臻未主动言说,他也未有过问,彼此都保有着自身的秘密。
如此思着,她不禁自嘲笑着,那笑有些苦涩,有些懊恼,更多的是惆怅。
想当初,她还下定决心要当白颜瑜的知心朋友,可如此看来,他们这种相处模式,却是连个知心的边都沾不着,说是朋友也不知算不算。
食客与主人?呵看来这形容才是最贴切的。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一百七十一节 诡异的白颜瑜
第一百七十一节 诡异的白颜瑜
离开了白颜瑜的府邸,夜里,隔道白墙的另一方依旧悄然无声,由此可知羁罗应当未继续住在那间院落内了,这也令刘羽臻吊着的心松了下。这晚除了些许因离开白颜瑜府邸的惆怅感外,她睡得算是安稳。
翌日,刘羽臻起了个大早,她先至巷口买了个肉包,简单地解决了早餐,而后再于梳妆台前,利落地将假胡子与疤痕贴上脸庞,指腹沾上深色粉末,于透白的脸庞敷上深褐色,如此熟稔地改变容貌、打理了仪容后,她才戴上遮面纱帽从容出门。
入了宫,她又将脸上的假疤痕与胡子撕开,卸下纱帽徒留那张深褐的面容,因为早在几个月前假疤痕毁坏之时,她就是以此模样现身,所以在宫内她只消将脸涂黑;在宫外她则会贴上假疤痕,会如此做仅是怕遇见羁罗,易容过后也较安心。
今日她入宫时辰较早,又因皇上生病取消了早朝,所以宫内除了几抹较早入宫的官员外,大多都是宫女与太监。
为了不让古靖煌有机会发现她的身分,她已将随身配戴的手表卸下,刘羽臻眯眸望向日阳,大致猜得出此时约卯时初。
这世界的官员上班时辰,除了早朝日外,大多都是以辰时为准。
步行片刻,刘羽臻穿过御花园,来到了雅艺殿前,眼前殿门尚未开启,见状,她明白自己定亦如过往,是第一个入殿的人。
自从不再同白颜瑜相偕入宫的一个月后,她开始强迫自己早起,比以往更早入宫,那是因为她有心避开白颜瑜。
起因是自白颜瑜对她莫名疏离的前一个月,某日她与他恰巧同时出门,当时也有几日未见了,刘羽臻心底漾着喜悦,想说可趁这段短暂的路程好好聊一聊,孰料白颜瑜虽仍朝她展笑,可一路上对于她开口的话题,却仅是漫不经心地答腔,甚至时似出了神,连点响应也无。
见他如此,刘羽臻虽然觉得尴尬,却也不气馁,甚至邀他晚餐,当时他也应了,让刘羽臻以为彼此情况其实不糟,谁知他应是应了,却未记入心坎,令刘羽臻等了又等,整晚呆坐于客栈内,最后自己吃下一顿气闷的晚餐。
后来她寻他找理,却被他两三句给打发了,甚至未有正眼瞧她,只望着掌中书册静凝,看来书比她还重要呢
而后几次不约而同相偕入宫,只要刘羽臻未开口,他便是一路保持着静默,纵使她开口也难有回应,那感觉甚不好受。也因这样,刘羽臻下定决心提早入宫,不想再有相偕入宫的机会,这也是让她想离开白颜瑜府邸的因由之一。
忆及此,刘羽臻不免发出一长喟叹,毕竟他们之前相处极佳,她到现在还是不了解白颜瑜怎会这般反复无常,到底他为何会突然讨厌她了呢?
抬眸回神,刘羽臻走上阶梯,伸手推开阖上的殿门,岂料方入内,原以为应无人的雅艺殿,竟突现一道利眸射向她,令她身心一凛,转首望去。
眼前人身着绯色袖口官服,手执书卷,倚着安放于梁柱旁的桧木椅背上,身姿看似慵懒,然而眼神却是罕有锐利与冰冷。
“白颜瑜!你怎会在这?”甫念及他,就遇上他了。
刘羽臻双瞳一瞠,原先的讶异却被扑疾而来的莫名冷意给淹盖,定睛而看,眼前人俊雅面容依旧,唯那张常灿扬笑的唇梢与双眸有所改变。
彻骨的寒意使刘羽臻倍感莫名,她步伐略往后退,却见原坐于椅上的白颜瑜骤然起身,见状,刘羽臻心跳登时漏了一拍,出于下意识,她旋身举步欲离,孰料肩臂陡然传来一阵刺疼,转首而望,速冲上前的白颜瑜皓指已紧扣至她的肩臂之上,一力道猛地将她往后拖,刘羽臻未及反应,“碰”地一声彻响殿内,但见她的纤腰撞上身后绘图的长桌,桌上几枝毛笔随之滚落于地,发出清脆细声,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