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人型策-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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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洒落在晋家的花园里,趋走了雾,仿佛给屋顶上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这时候,恩慈突然看到晋经风独自一人向院子外走去,没有人陪伴,对北京也不是很熟悉,这么一大早的,他会是去哪里呢?
恩慈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于是她摘掉围裙,从厨房钻了出来,“小玫,帮我看着灶上的褒汤,我出去一下啊!”
“呃……”小玫还没来得及阻止,恩慈便一溜烟的跑出了花园。
一路上,恩慈都小心的跟在晋经风的身后,其实她并不是刻意的想调查什么,而是实在担心人生地不熟,这样一个美少爷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就遭了。而晋经风也早已经发现了恩慈跟在自己身后,但是他却并没有揭穿,反而径直的向后山走去。
秋风依托着阳光,有些温暖起来,晋经风来到了半山腰上的一棵枯木前,荒凉的山坡上没有其他人,而恩慈也大胆的跟了上去。只见这枯木前有个石砌成的小土包,晋经风走到土包跟前,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脸上已经充满了哀伤。
“对不起……”筋经风突然说道,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痛心,而恩慈这才意识到,这就是那只白枭的坟墓。
恩慈走到了晋经风身后,望着这小小的坟墓,“小少爷……其实您还是很在乎它的,对吗?”
晋经风点了点头,“我不是因为想让它去死所以才杀它的,你也看到了,它抓伤了我,就意味着这白枭骨子里是野性难驯,这样的鸟很危险,说不定以后还会伤及其他人的,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和玩乐将来再害家里人受伤,与其这样,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听到这话,恩慈顿时觉得心中有愧,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对眼前这个善良的孩子充满了厌恶和猜忌,她甚至还曾经劝告过闵凛不要跟他做朋友,想到这里,恩慈只觉得自己惭愧的不敢抬头。
“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白枭’!他是不会伤害我的!而且,还曾经保护过我!”晋经风突然脸色一转,勉强的露出了一个还算灿烂的笑容来。
第一次看到晋经风的笑容,恩慈觉得很舒畅,原来,这个外表看上去坚强冷漠的家伙,他还是个孩子呢,从那一刻起,她就打心里决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好好的服侍他!
晋经风整理了一下小小的坟墓,然后站起身来,向山顶走去,而恩慈则跟在他身后。
突兀的山顶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石头,远远的晋经风突然看到其中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人,那小小的身子,竟有些弱不经风的感觉。
“闵凛!”晋经风高兴的喊着对方的名字冲了过去,他飞快的跑到了闵凛的身边,“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不用跟你母亲去城里吗?”
闵凛看了看晋经风,脸上浮现一丝微笑,然后摇了摇头。
天空突然飘过一朵云彩,云彩遮挡了阳光,身上的温暖顿时一消而散。此刻闵凛望着远方,山下是坐落有制的城市与街道,他的眼神有些凄迷。
“谢谢你……”闵凛突然开口,他转头望着晋经风,清澈眼中没有一点疑惑,反倒是脸上有些苍白,“这一周来,真的谢谢你……这么认真的教我读书识字,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活的这么有价值过!”晋经风接过信,望着闵凛,隐隐的,从闵凛的眼神中有些异样的光。他发现自己和闵凛认识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郑重的开口向自己道谢呢,不由的,晋经风竟红起脸来。“太客气了,说这些做什么呢?……”看到两个人比较要好,恩慈也在一旁笑了起来。
但是,看着他,晋经风却始终觉得,今天的闵凛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晋经风自己也所不清楚。
但是,这种担心很快就在晋经风心里烟消云散了,下午回到家时,他就立即动笔给闵凛写了回信,他觉得,即使将来自己去留洋,能和闵凛这样书信来往,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很高兴的。
第七章 女人的决定
黄昏时分,夕阳衔山,照射在后山南坡上了一座小木屋上,泛起一片嫣红。只见一个孩子,连蹦带跑的走向那木屋,脸上始终挂着欢喜的笑容。
“娘啊,我回来了。”说着,闵凛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房间,将手上一竹篮的土豆放到了桌子上。
闵嫂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她低头看了看筐里的土豆,一下子火了起来,“闵凛?!我叫你去挖土豆,你整整一个下午就弄回来这么几个小疙瘩?”
“你怒什么?我还打了一只野兔子在门外放着呢。”闵凛撇了撇嘴,见母亲压住了火,于是大胆的吐着舌头做起鬼脸来。
这时候,闵凛低头看到自己手上那枚晋经风送给自己的刻着图案的银色戒指,立刻把手缩进了口袋,还好母亲没有发觉,闵凛宝贝似的用衣服擦了擦戒指上的灰。
这时,家里的门突然被人敲的咚咚响。
“来了,稍等一下。”闵嫂应和着打开了门,随之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咦?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快请坐……”闵嫂有些慌张起来,擦了擦身边的椅子,急忙招呼对方坐下。
那男人脸上几乎没有表情,闵凛看到他时,不禁胆怯的向后退去。
“闵凛,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厨房倒茶啊!”闵嫂大声喊叫着,闵凛急忙跑进了厨房里。
他怎么又来了?!靠着墙,闵凛皱起了眉头,咬着下嘴唇,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伸手倒了一杯茶水。
“我是来跟你说……之前提到的那事的!”男人翘起二郎腿,一副不屑的样子。
“怎么样?能成吗?”闵嫂在一旁却焦急的皱着眉头,紧紧的握着拳问道。
这时候,闵凛将茶水放到了桌子上,刚要转身离开,那男人突然一惊,一把捉住了他的胳膊,“等等!”那男人死死的盯着闵凛的手,“这是什么?拿出来!”
闵凛顿时吓的全身冷汗,“放……放开……”那细小的手腕顿时被抓的红了起来,任他怎么挣扎都没办法让那男人撒手。
“什么东西?”这时候,闵嫂也凑上来半个脑袋,她眼睁睁看到自己儿子手上的那枚戒指,立刻被吓丢了魂,“闵……闵凛!你这个死孩子!谁叫你偷东西的!你这个不争气的……”漫骂着,闵嫂伸手就要打。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偷!”闵凛一边躲闪着,一边叫喊起来。
“小贱蹄子,不是你偷的,难道还是你捡的不成啊?!”
“是……是晋少爷送给我的!”闵凛回答道。一听到“晋少爷”这三个字,那男人脸色突然一变,送开了闵凛的胳膊。
“他送给你?!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人家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分明是你在扯谎,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等等!”那男人突然拦住了闵嫂向闵凛抡来的大手,“兴许他并没有扯谎……这戒指也许正是那少爷给的,就由他吧。”
“呃?可是……”
“闵嫂,去南洋的事已经定下来了,明天晚上,天一黑……你就带着孩子,在日本公使办事处门口等我,记得!要照顾好闵凛啊……”突然,那男人斜眼看着闵凛,从他那冰冷的眼神中突然射出一道让人悚然的光来,闵凛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牙齿不听使唤的打着颤。
“南洋……闵凛!你听到没有?我们就要去南洋了!”闵嫂欢呼雀跃着在房间里打着转。
南洋……对啊!母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谈论起这个词的,这个遥远的地方,原本以为像自己这样的穷人根本不配谈论这么遥远的话题,至少……现在不配。但是这一切却在转眼之间,变成了现实,此刻,闵凛不知道自己该用高兴还是用难过的表情,他却很想去找晋经风。闵凛望着母亲,突然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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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晋家的大门上了锁。月光似水,隐隐的有些云彩,秋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了,只见庭院里的灯光突然亮起,幽深的院子里有些冷清,地上的落夜被扫成一堆,仆人们点起了火,烟雾在院子里燃起落叶来。
“把门窗关上吧。”晋老夫人吩咐道,她拿起手边的报纸,阅读起来。报纸的头版,就用几个醒目的大字标注着“日本高级官员被杀害”、“预谋”、“刺杀”等字样。
“又有日本人被杀了吗?”恩慈问着,端上来了溅着香气的果子。
“是啊,被一个提着红皮箱的男人枪害,都是刚下车,就遭毒手,这已经是……第三起了吧,真是蹊跷的很。”晋老夫人拿起一个苹果,咬下一口,汁液甜美。
“该不会是激进份子做的吧?!革命党或者……刺客?可是,为什么要提着红皮箱呢?难道是暗杀组织?……”恩慈摸了摸下巴,胡乱猜测着。
“经风,你在做什么呢?”突然注意到孙子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晋老夫人一面笑咪咪的问道,一面向他走去。
“没……没什么……”听到老夫人的声音,晋经风十急慌忙的收起桌上的纸和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呵呵……”晋老夫人笑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这天晚上,晋经风又一次收到了来自闵凛的信——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只见窗户是打开的,夜风恣意的吹动着窗帘,窗台上有一只泥脚印,桌子上放着一张发黄的信纸。“咦?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等见了面再走?”晋经风拿起信纸,突然想到了今天白天在山坡上遇见他时候的情形,于是,晋经风打开了那张信纸,有些臭油味道的纸上,一个字都没有,正面和背面都是一片空白。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啊!
晋经风不禁纳闷起来,这时候,他突然发现着张白纸上除了有一些油的味道之外,仔细闻上去,好象还搀杂着一股隐隐的香气。
晋经风把信纸放到了一边,他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有种很不详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如此想着,没一会这个孩子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向后山的闵凛家跑去。
第八章 白枭坠落
山坡上,冷冷的刮着秋风,阳光被腐败棉絮一般的云彩遮住,地面上雾气笼罩,远远望去一片苍茫。
晋经风摸了摸被风灌的冰凉的脖子,把衣领拉紧了些。
刚上半山腰,只见远处有一群孩子正在玩耍,哪个领头最扎眼的,正是曾经扬言要教训自己,而被闵凛打的很惨的那个孩子——石磊。
晋经风正想饶道走,谁知那孩子看到了晋经风,突然叫住了他。“喂!你等等!”
晋经风不乐意的回过头去,皱起的眉头,“做什么?!”
“我又不打你,你怕什么?!”石磊嘴里哼了一声,“是去找闵凛吧!”
晋经风没有回答,把脸扭向了一边。
“看你那张臭脸,简直和闵凛一模一样!”石磊瞪着晋经风,“你不用去找闵凛了,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听到这话,晋经风不禁一愣,“你说不在是什么意思?!他出门了吗?”
“不是!……你们这些少爷,每天被人像宝贝一样保护着,没想到我们的贱命也值得你这么在乎啊!”
“你快说!闵凛在哪里啊!”晋经风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他想到昨天晚上那张空白的信纸,不知道为什么,打心里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他死了!……”
“什么?!”
“他已经死了!仵作来看过,说是昨天晚上的事!……他和他娘亲,都死了!”
“你……你胡说!”晋经风简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不由的向后退去,“昨天我才见过他,他还好好的……怎么会……”
“这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也是偷听来的,说是个收皮子的人在他家屋子里发现的尸体,你现在如果赶去的话……”石磊话还没说完,晋经风便拔腿向山坡上的木屋跑去。
“喂!现在有警察在啊!你……”
晋经风没有理会石磊的警告,他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迫着一样,憋闷、难受。他顺着短短的石路来到了闵家,这间破旧又有些肮脏的小房子,仿佛配合着秋的萧条,时不时散发着一股阴湿的气息。这时候,正好两个探员在把尸体抬出房间,“母亲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再上吊自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啊!真不明白这女人是怎么想的!”其中一个探员口无遮拦的抱怨着。只见担架上躺着一大一小两俱已经僵直的尸体,看到这一幕,晋经风有些不敢相似自己的眼睛。
闵凛!你这是怎么了?真的死了吗?我的白枭,真的就这样陨落了……
晋经风紧着眉头,脸色铁青,他正准备上前去掀开尸布,却被身边一位探员一把拉住了,“小少爷,请住手!死人可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
“他是我的朋友,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晋经风一脸严肃,望着他坚毅的神情,连探员们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小孩是被硬物击打头部死的,大人是在马棚里上吊自杀的!”那探员遮掩着小声的对晋经风说道。
“自杀?!这是仵作验出来的吗?”晋经风接着问道。
“是!发现尸首的时候,她脖子上还套着根麻绳,而且据说她们母子一向本分老实,并没有仇家的样子,所以,自杀的可能最大!……”
“谢谢你。”晋经风点了点头,这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在把俱身材比较小的尸体的右手中指上,有着一圈深紫色的痕迹。他是闵凛!虽然没有看到尸体的样子,但是晋经风却清楚的记得那双有些笨拙、粗糙却有力的手,曾经保护自己而挥动的那拳头,也曾经重重的按在自己肩膀上说“我答应你!”,而如今却只剩下一片煞白的颜色。
“探员叔叔,我想进房间里看看,行吗?”晋经风巴望的望着那探员。
“好吧!但不要破坏现场!”说着,探员们将尸首抬下了山坡
晋经风点了点头,走进了木屋。虽然是白天,但是木屋里却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