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 飞燕惊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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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萧仙子停手横掣,一声冷笑道:“亏你还掌着一派门户,怎么一点脸都不要。你再追我廿年,我还是一样不理你!”
来人哈哈一阵大笑道:“女人家讲话,最是不能相信,我早就知道你有情郎,你就是不肯承认,今天被我碰上了,还有什么话说?咱们断断续续打了五六年啦,你要不理我,咱们还有得打”话到这里,突然脸色一变,望着突岩中卧病的梦寰,面泛杀机,暗运功力,准备碎起发难,一举击毙情敌。
玉萧仙子看他目露凶光,注定梦寰,已猜透他的心意,一面全神戒备,一面冷冷说道:“这里地方狭小,要打咱们到下面山谷打去!”
来人阴森森一笑答道:“那是最好不过。”说完,转过身子似欲下崖。
刚走一步,来人蓦然一个转身,一挫腰,闪电般向梦寰扑去。
玉萧仙子在来人翻身跃起时,已抢先出手,右手玉萧一招“横断巫山”连架带点,把他猛扑之势挡住,紧接着狠攻三招。
来人见玉萧仙子抢了先着,致使阴谋不逞,一时妒火高烧,暴怒已极。架开玉萧仙子三招后,一对虬龙棒,展开疾攻,但见双棒飞舞,玉萧吞吐,转瞬间两人已对拆了三四十招。
激战中,玉萧仙子蓦然心中一动,暗忖道:我们已交手过数十次,总是难分胜负,今天纵不惜以性命相搏,以求险胜,但也无法在几百招内分出强弱,梦寰病势过重,急待雪参果疗治,何不借他助我一臂之力,先到大觉寺去,偷得雪参果回来,治好梦寰的病,再和他拼个死活不晚。
心念一动;立时急攻两招,逼开对方双棒,退一步笑道:“你今天当真要和我拼命的吗?”
来人怔了一怔,答道:“咱们五六年来打了几十次啦,我从没有一次存了和你拼命的心意。”
玉萧仙子格格媚笑道:“你这几年来,到处追着缠我,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呢?”
来人笑道:“这还用我再说吗?我已对你讲过好多遍了,你只要肯答应和我结成夫妇,我就把崆峒派掌门人让给你当,咱们联起手来,必可称霸武林,打遍江湖。”
玉萧仙子嗔道:“谁稀罕去干你们崆峒派的劳什子掌门,我现下有一档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敢不敢答应?”
来人仰脸大笑道:“我阴手一判申元通岂是怕事的人吗?就是龙潭虎穴,只要你说出来,我也去闯他一闯!”
玉萧仙子道:“我想你和我一起去大觉寺,偷他们一粒雪参果,你敢去吗?”
申元通听得一呆,迟疑了半响,答道:“我们崆峒派和大觉寺互不侵犯,再说大觉寺三个老和尚禅关已满,那所在不是好玩的地方。”
玉萧仙子冷笑道:“我早就看出来你阴手一判是个毫无胆气的人,你不敢去,难道我一个人不能去吗?”
申元通吃玉萧仙子一激,怒道:“谁说我不敢去?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要雪参果干什么用?”说完,两道眼神深注着梦寰,
玉萧仙子笑道:“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我的兄弟病了,我要去替他偷粒雪参果来医病。”
申元通阴森森一笑,道:“什么兄弟不兄弟,不如干脆说是你的情郎好些。”
玉萧仙子听得脸上一热,正待发作,继而一想:凭自己一人力量,想偷雪参果,确实不易,为了要早把梦寰病势治好,强忍下一口气,笑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他是我兄弟一点不错,你要不信那就算了,我也懒得和你多说,帮不帮忙在你,你要再乱说,可别怪我永不再理你了。”
申元通见她说得认真,不觉信了一半;再者玉萧仙子在江湖道上,只是心狠手辣而已,并无淫荡声名,尤其玉萧仙子最后那句,可别怪我永不再理你了,言词之间,大有垂青之意,不禁心神一荡,但仍抱着怀疑神态问道:“你有兄弟?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人说过?”
玉萧仙子故作薄怒,嗔道:“为什么要对你说?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申元通道:“不错,不错。”
玉萧仙子幽幽一叹,道:“我只有这一个兄弟,要真的病死了,我也是不能活的。”
梦寰躺的地方,离两人也就不过有七八尺远,听得玉萧仙子,说自己是她的兄弟,心中又气又急,要想挺身否认,又感力不从心。
只听阴手一判大笑道:“既然是你兄弟,我申元通当得效劳,咱们现在就走如何?”
玉萧仙子回头走近梦寰身侧,深情款款他说:“兄弟,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姊姊去给你偷雪参果去。”说完,陡然转身,和申元通联袂飞出突岩,但见两个人影一闪而没,身法奇快无比。
突岩外,一阵阵呼啸山风,伴着卧病的梦寰,他经申元通和玉萧仙子一闹,刚才被玉萧仙子舒情萧声催出的睡意,完全消失,心中涌出万千感慨,他想起滞留饶州客栈的三师叔慧真子,不知是否已回到昆仑山去,还有师父和澄因大师,是不是已求得雪参果赶回饶州。沈霞琳虽然有陶玉照顾,但不知她伤势如何?还有那朱白衣,奇情断弦,恩拯师叔,赐授奇技,寻救霞琳,无限情意尽在不言中万千思绪,刹时间涌塞心头,剪不断,理还乱,越想越愁。
他呆想一阵,勉强爬起来,走了几步,只觉两腿一软,又坐到地上,生龙活虎的杨梦寰,已被病魔折磨得成了废人一般,他不禁暗自叹息几声。
蓦地里,几声大震,有如山崩地裂一般,断断续续有一刻工夫,才完全沉寂下来。
梦寰不能跃出突岩查看、心中暗自忖道:这几声大震,可能是金环二郎放那一把火,烧化了峰下积冰,使得峰上的积冰失去支撑力量,倒塌下来,否则就是峰顶的巨石滚落,也难有这等惊人威势。
几声大震过后不久,突然又传来几声凄厉的鬼哨,杨梦寰暗道:大觉寺中和尚,又在搜查敌踪了。我此刻病势正重,若被他们发现了,势将束手就缚,立时伏在地上,探首岩外,向下察看。这时,山风已吹散天上不少乌云。间有云开之处,闪烁着颗颗繁星,只见星光黯淡,梦寰又值病中,元气不足,极尽目力。也只能略辨山势概貌。
陡然,一阵呼喝之声,传入石岩,紧接着几条人影,由梦寰头顶断崖上,急跃而下,越过梦寰停身突岩,向谷底而去。
这一下,距离很近,梦寰看得甚是清楚,前面那人正是陶玉,手中提着金环剑,后面追他的,是三个穿着黄袍的和尚,每人手中,都拿着铜钹铁笔。
杨梦寰一望之下,即知道三僧都是大觉寺十八护法罗汉中的人物,铜钹铁笔的招数,奇诡难测,如果三人合击陶玉,金环二郎势必抵挡不住,心头一急,忘记了自己是抱病之身,一跃而起,刚刚站起身子,突觉一阵头晕目眩,不自主又倒在地上。
这一声虽然不大,但在身负上乘武功的人听来,却甚清晰,三个追赶陶玉的黄袍和尚中的一人,突然停了下来,铜钹护身,向突岩搜寻过来,待梦寰清醒坐起,那和尚已到了突岩出口。
和尚似是不敢轻敌躁进,铜钹护着前胸,铁笔蓄势待敌,目注突岩中坐着的梦寰,问道:“你是什么人?快说!”
梦寰伸手抓过身侧长剑,暗自忖道:我现在无论如何是不能和人动手的,与其冒险一试,不如给他个不加理会。心念一动,不理那和尚问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黄衣和尚连着追问两声,不见梦寰答话,也不见他迎敌,长剑横放面前,静坐不动,神情沉着,若无其事,好像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一来,和尚反而有些踌躇起来,估不透杨梦寰究竟是什么来路。
僵持一阵,和尚心中已似难再忍耐,全神戒备着,缓缓向突岩中的梦寰逼去。
他既不动迎敌之念,心情十分平静,索性把眼一闭,等着和尚下手。
他这出人意外的沉着,却使黄衣和尚心中动起疑来。他绕着梦寰身边转了一圈,仍是迟疑着不敢下手。因为,大凡一个习武的人,内功到了绝顶程度,镇静的修养功夫,也随着功夫精进,所谓山崩地裂前色不变,虎蹑于后心不乱,这种人轻易不肯出手,但如出手一击,必如排山倒海一般,使人无法接架,梦寰愈沉着,那黄衣和尚愈感到莫测高深。
但事情不能就这样完结,和尚终于出手,铁笔试向梦寰点去,不过他出手用力极微,大部精神功力,都在准备着当受梦寰还击。
铁笔寒芒眼看点上梦寰前胸,杨梦寰再沉着也不能不闪避了,侧身向左一让,那知这一让算泄了底牌,上身随着一让之势,完全侧倒在地上。
黄衣僧人哈哈一笑,道:“好啊!你倒是真够沉着,佛爷差一点就被你吓唬住了!”
话说完,铁笔一沉,疾点梦寰小腹,这一下,和尚疑虑已消,不再试招,铁笔投处,快如电掣。
面临生死一发,一种求生的本能,促使杨梦寰振奋抗拒。只见他一个翻滚,让开和尚铁笔,伸手抓起宝剑,挺身跃起,一招“春云乍展”猛劈和尚后背。
黄衣僧人右手铜钹回身一挡,荡开杨梦寰长剑,铁笔连下两着杀手。
梦寰抱病迎战,那能支持多久,封开和尚两笔疾攻下,人已支持不住,两腿一软,栽倒地上,长剑也被人家铁笔震飞,脱手落到三尺开外的地方。
和尚哈哈一笑,道:“就凭你这几下毛手毛脚的功夫,也敢到祁连山青云洞来捣乱。
罗汉爷也懒得问你姓名,还是早点送你上西天去吧!”说完,铁笔直向梦寰“旋机”穴上点去。
这当儿,杨梦寰只有坐以待弊了,沉重的病势,使他丧失了抵抗的力量,绝望中,他索性闭目以待。和尚铁笔眼看点中了梦寰”旋机”穴上,突觉左时间“曲池穴”上一麻,一条左臂顿失作用,铁笔脱手落地。这一惊非同小可,陡然一转身,铜钹猛地平推而出,那知身后连鬼影也没有一个,反因力道用得过猛,全身不自主地向前冲了四五步,才拿桩站住正待收回铜钹,突闻的一声轻声,右时“曲池穴”上也是一麻,用钹登时落地。
这时,他左右两条臂,一齐失去了效用,贴身直垂,动也难动一下,但他心中却很明白,知道遇上了武林高人,用传言的米粒打穴神功,击中他两时要穴,心中一寒,只惊得光头上冷汗直淋,刹那间,凶焰顿失,哀声求道:“哪位高人驾临,恕和尚有失远迎呀,请看在敝寺几位长老面上,不要再和小僧开玩笑了。”
他这几句话,虽是震惊来人武功,有心告饶,但另一念意,是想抬出大觉寺几位长老的名头,吓唬来人,他心里明白,米粒打穴神功,是一种超凡入圣的武林绝学,江湖上具有这等身手的人,可以说绝无仅有,自己比人,相差万倍,何苦徒逞口舌之强,而自寻死路。
只听两丈外暗影处传来一声冷笑,道:“大觉寺几个和尚,能虎得住别人,但却吓不倒我,杀你实在沾污了我的手,快些给我滚开,再多废话,当心我把你喂玄玉吃掉?”
和尚虽不知玄玉为何物,但他却知道,对方已允诺饶他不死,生死之间,哪里还敢多说,一纵身跃出突岩,急步如飞而去。
杨梦寰死里逃生,已听出那是朱白衣的声音,正要开口招呼,突觉微风一阵,耳际已响起甜脆的娇笑,道:“幸亏我早来一步,要不然,你琳妹妹准得哭死!”
梦寰黯然一叹道:“怎么!朱姊姊又救了我师妹吗?”
朱白衣笑道:“救了她,我就受罪啦,她刚能开口说话,就问我要寰哥哥,好象她的寰哥哥装在我的口袋里似的,你说使不使我作难?”最后两句话虽然说得轻松,但声音甚是凄凉。
杨梦寰只听得感慨万千,停了好半晌,才说道:“现在又承姊姊救了我的性命”
朱白衣噗味一笑,道:“你的嘴很甜,不过,只叫几声姊姊有什么用?我问你,你现在和我一起去看你师妹?”
梦寰被朱白衣说得脸上一热,答道:“我目前病势很重,恐怕走不得路。”
这确实是一件麻烦事,大白鹤玄玉又在守护着霞琳,朱白衣想了一阵,无限扭泥他说道:“那让我背着你走,好吗?”
说着话,一只软绵的玉掌,已轻按在梦寰额角,只觉他头上热度甚高,不禁叹息一声,又道:“你当真是病得不轻!”
梦寰犹豫着道:“姊姊背着我走,那恐怕不大方便?”
朱白衣一阵羞涩泛上心头,呆了良久,说不出话来,她已在杨梦寰面前露了真相,以自己清白身儿,背着一个年龄相若的男人走路,的确有点儿不大像话,这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如果杨梦寰毫无犹豫,就让朱白衣背着走了,事情也就很平凡,偏是他那么自作聪明的两句话使朱白衣感到无限羞愧。
杨梦寰久久不闻朱白衣说话,心里有点发起急来,琢磨刚才两句话,确实大伤人心,不禁叹口气,道:“姊姊,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伤了你的心?”
朱白衣勉强一笑,幽幽答道:“嗯!你知道伤了我的心吗!人家好心好意要带你去见你师妹,你倒是满口道学正经起来!难道说我就下贱?”说着话,突然一阵委屈伤心,泪珠儿夺眶而出。
杨梦寰感受到几滴水珠淋在脸上一凉,警觉到事态严重,心里一慌,急声辩道:
“姊姊,我虽说错了话,但实是无心之过,难道你就真的恨上我了?”说着话,他也急得星目中涌出泪水。
朱白衣内功超绝,眼神如电,虽以夜暗之中,杨梦寰一举一动,仍难以逃出过翦水双瞳,看梦寰一副诚恳的情态,突感心中一甜,破涕笑道:“你急什么吗,谁说我心里恨上你了?”梦寰嚷道:“那你为什么要流泪呢?”朱白衣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替梦寰擦试着泪水,笑道:“人家伤心才落泪,可是你又为什么哭呢?”
梦寰一时间想不出适当措词答言,甚感为难,突然一伸腿,触到了地上宝剑,心头一动,想起了刚才被几个和尚苦追的陶玉,立时对朱白衣道:“姊姊,我有一件事求你帮帮忙好吧?”
朱白衣娇笑一声,道:“说吧!我当尽力而为,几声姊姊决不会让你白叫就是。”
梦寰暗道:我叫你姊姊,还不是存心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