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邪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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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想了一下,道:“她是什么样子?”
“和以前差不多,衣着并不华丽考究。”
“我是说她的表情和神态!”
小头目道:“好像一脸愁容,也好像哭过。”“好,叫她进来。”
李悔见到李岩时,强作笑颜道:“李大叔,我来向你问安了……”
李岩是何等经验,李悔越是如此,他越是知道她在外面受了打击、挫折,道:“这怎么敢当?在外游荡总不是办法,回来吧!”
李悔道:“回来干什么?”
“你如要带兵,大王也可以为你组一队女兵,由你统御,况且,大王准备撤离北京!”
“为什么要撤?”
“听说吴三桂率军直奔北京而来。”
“他那么怕吴三桂?”
“你知道什么?吴三桂后面还有满清的大军。”
“他过去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吴三桂和满清多尔滚的大军数十万,势不可当,死守北京也不是办法,原因是局势很乱。”
“有什么乱?死守不就成了,要困死北京,一年也办不到。”“这话也对,至少北京内的存粮一年是吃不完的,但吴三桂动向不明,何况还有明廷的大军。”
李悔道:“这叫做搬砖打脚,要不是俘虏了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那有这种意外发生?”
李岩道:“在你爹面前千万别提这件事。”
李悔道:“我也不想见他。”
“可是大王想见见你!”
“他见我干什么?”
“父女之情嘛!”
“他也知道世上有父女之情么?他杀了多少人?破坏了多少父女、母女、父子、夫妻以及兄弟手足之情?”
“李悔,你真不聪明。”
“你聪明,所以他信任你,但你们心自问,你真的聪明吗?聪明人会助纣为虐,茶毒生灵吗?”
李岩叹口气道:“自古以来,成大事的人顺最后都不免要造些杀孽,排除一切障碍……”
“老百姓是障碍吗?”
李岩道:“李悔,你愿不愿意见见你爹?”
李悔不出声。
李岩知道,她不出声就等于默示可以见见。
“不过我必须再三说明,你爹这两天情绪不好。”
“为什么?”
“登基遇上怪事,铸玺及铸钱都告失败,任何人都会不快的,因为人就住在皇城内,却不能顺理成章地坐上龙椅大位。”
李悔道:“他能君临天下,那表示天道泯灭。”
李岩大声道:“你不能永远如此仇视你父亲。”
“李叔要我怎么样?要我向他三拜九叩,口称我主万岁?”“你到底要不要见大王?”
“见也可,不见也可!”
“走吧!我陪你去见他,别忘了我的话,一切都要马虎点,世上没有十全十美,尽如人意的事。”
李岩召来部下,耳语道:“请李双喜小王到大王处见客。”他不能不防李悔一手。
李闯乍见李悔,十分兴奋,大声道:“丫头,你始终忍不住要来看看我这个老子了吧?”
李悔道:“是李大叔我要我来的。”
李闯道:“怎么?他不叫你来你还不想来?”
“当然!”
“好,好!我李闯的女儿本就该兴众不同,老子不责怪你!你在外游荡,一定吃了不少的苦了!”
李悔道:“在外吃苦,比眼看你及部下滥杀无辜的滋味好些。”
李闯大声笑着说道:“好丫头,只有你敢在老子面前说实话,哈……”
李悔道:“你笑什么?”
李闯道:“以有你这种女儿自豪!”
“吴三桂的大军即到,你还笑得出来?”
李岩和李双喜都同时暗暗示意叫她收敛些,不要触怒闯王,李悔装作没看见,因为她的情绪更坏,她不怕死,甚至死亡对她有吸引力。
她本来对鱼得水有一种极深的敬慕。
可惜一开始,由于她的行为太放浪过火,给予鱼得水太坏的印象,所以鱼得水对她一直是敬鬼神而远之。
李闯不愿听吴三桂之名,李悔偏偏提他之名。
吴三桂之父吴襄受命要吴三桂投降,吴三桂非但不降,反而带大军扑来,李闯怒极上前就是一个耳光。
李双喜立即戒备,怕她向父行凶。
李悔真有意杀此巨贼大奸,但她还不想死。
她没有闪避,挨了一个耳光。
“哈……”李闯又狂笑道:“冲头骂得好!老子打得也痛快,丫头,我打痛了你是不是?”
李闯伸手去摸她的面颊,李悔闪了开去。
“好丫头,你不屈,就不是李闯的女儿!”
李悔道:“你叫过你一声爹了吗?”
“似……似乎没有,小时候叫过。”
“那时不懂事,认贼作父!”
李岩在一边不断地皱眉,李双喜则全神戒备。
李闯又大笑了一阵,道:“有贼父必有贼女,痛快,痛快!丫头,你回来吧!爹给你一些女兵,也让你过过带兵的瘾头!”
李悔道:“你想要我叫你一声爹,就必须从此不滥杀无辜,不要像野兽一样。”
李闯居然仍未光火,道:“好,好,老子以后不杀人就是了,只要你丫头能回来让老子常常看到你。”
“你真能不杀人,那并不难。”
李闯的女人何止万千,非但未生一男,连女儿也只有李悔一人,过去生过几个女的都已夭折,而李悔却又根本不把他当作父亲。
这是不是报应呢?李悔答应他暂时回来,李闯大喜,叫人备宴庆贺,酒后把李双喜叫到暗处,道:“李双喜,我和你谈谈。”
“请说。”
“听说你有个相好的。”
“相好的倒不止一个。”
“我是说最相好的一个。”
“最相好的?”
“是谁呀?能让你小王子倾心哪!”
“反正很不错就是了!”
“怎么?不敢告诉我?”
“不是不敢,只是对方还希望保密。”
“我现在都已经回来了,你的事又不是国家机密,你难道还不信任我么?”
李双喜道:“这件事也算是秘密。”
“不说就算了!”
“小妹,你不知道,事关她的父亲,所以上面交代,不可泄密,不过你嘛!自然是可以例外的了!”
李悔道:“如不信任,你可以不说。”
李双喜道:“是白芝。”
李悔故作消闲状,一点也不惊奇,道:“白芝又是谁?”
“她是叟的女儿。”
“叟?他不是叫白雨亭吗?”
“对,就是他,在中原武林中堪称一等一的高手。”
李悔道:“你可真有办法!”
“这当然也是大王的面子,由于大王宠信白雨亭,他自然愿意让女儿和我亲近,这事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不会的,我知此事,你也不要告诉白芝。”
“当然,当然!”
“你说的亲近,到底亲近到什么程度?”
李双喜道:“很亲近就是了!”
“到底是怎么个亲近法?”李悔道:“你也不必难为情,我是你的义妹,而我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
李双喜道:“我们已有过夫妻之实了。”
“李双喜,你吹牛!”
“哈!我吹牛?”
“对!你吹牛,你们有交情我信,要说已经……”
“小妹,我们今天还上过床!”
“在那里?”
“就在我的住处。”
“你们是第一次?”
“哈!至少也在二十次以上了吧!你不知道,这妞儿很不同,表面上凛若冰霜,上了床热情如火!”
“是几手货了?”
“第一次是清官。”
“李双喜,你别专拣好听的话说成不成?”
李双喜正色道:“我唬你干啥?处女就是处女,我用不着说谎,而且还有‘验红’呢!”取出一纸包,内有一白手帕,上有淡淡落红。
这就是怪事了。
不是鱼得水说谎,就是李双喜说谎。
绝对不可能两人和她上床先后都有落红。
据野史上说,萧太后(即‘四郎探母’一剧中潦国的太后)的阴毛长过膝盖,永远是处女。
这说法自然很难使人相信的。
果真如此,那就是说处女膜破了之后还会再生。
李悔道:“李双喜,你很珍视这东西?”
“对,一来是她的身份特殊,二来又是天下至美,第三是特别热情,也就是很有奇趣。”
“什么叫奇趣?”
“那是床第间的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李悔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白芝确和李双喜上过床。
这人和李闯虽无父子血统,却有些相似。
他们都嗜杀,而李双喜也十分自信。
这种人不会以说谎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那必是千真万确的。
那么白芝和鱼得水呢?鱼得水当时说的话也正是明白地表示上过床。
鱼得水也明白表示,白芝是处子。
矛盾就在这儿,这两人必有一人说谎。
要不然,这两个男人必然有一个上当受了骗。
在洞房花烛之夜,上当的新郎太多了。
比喻说,古典美人赵飞燕,古书上记载,她昔年“曾与射鸟者私”,也就是和一个射鸟的猎人有染。
为什么以后入宫和皇上上床,皇上未发现她已不清白了,也就是非处女了?皇上所要的女人都是处女,除非特殊情况。
例如像唐玄宗那样,在杨贵妃背后偷吃“零食”和“虢国夫人”(贵妃已出嫁的姊姊)上床。
那是不会苛求什么的,因为知道她不是原装货。
所以像赵燕飞和皇上第一次就弄了假。
其实一个聪明女人要弄假也是十分容易的(在古代容易,现代则不易,因现代可以验血型,是不是人血也瞒不了人)。
李悔没说什么,只赞赏他有办法,得到了绝色。
吴三桂的大军已在九十里外。
因天雨,只好暂时札营,吴三桂却是归心似箭,在个人的情感来说,他算是古今一大情圣。
在国家民族来说,他是个汉奸国贼。
这天来了一个密使,被哨兵团住,带入帐中。
这人大叫:“三爷,老爷子有信!”
吴三桂立刻斥退左右,亲自离位让座。
原来此人三十左右,名叫司徒胜,乃是叟白雨亭的徒弟,司徒胜坐下,道:“家师特派在下来传递消息。”
“多谢自老。”
“李自成登基不成,铸玺及钱也失败了。”
“他真想登基吗?真是沐猴而寇哪!是如何失败的?”
“登基那天,他才坐上龙椅,忽见一白衣人站在面前,高数丈,而且龙椅下的龙爪也跃跃欲动,他吓得离座,再也不敢坐上了。”
吴三桂大笑道:“天意……天意……”
司徒胜道:“铸钱也不成,文字不显。”
吴三桂道:“圆圆是不是已落此贼手中?”
“是的,家师本想抢走,但此贼看守极严,以五十人看守人质,似知吴将军宠受有加。”
“我父及家人呢?是否也落贼手?”
司徒胜默然遭:“李自成听说将军大军将至,已经把老太爷等处决了!”
吴三桂厉声道:“我不杀此贼枉为人子!”
司徒胜道:“李闯似知难与将军对抗,已打算撤退,现已下令将金银铸成金银饼,用骡马运去,准备撤退。”
吴三桂道:“回去谢谢老爷子,有一天吴三桂能成大事,一定不忘老子的关照和协助。”
“这倒不敢当,家师表示,有些事未能效劳,也颇感抱歉!”吴三桂道:“老爷子能冒险派老弟来此通风报信,这份情谊也很感激了,不知太子何处?”
“太子被闯贼封为宋王,永、定二王也被贼所擒,但均未迦,太子是太监献给李自成的。”
吴三桂默然。
他此刻在想什么?是不是在自责,一切皆由李闯及他所弓!起?如果仅是闯贼攻陷北京,明军尚可收复。满清入关,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吴三桂重赏了司徒胜,要他回报老爷子,五日内大军直达北京城下,绝不会有误。
鱼得水很想白芝。
目前二人已是夫妻,只是未行礼而已。
他不能忘记她的热情和那种难以描述的奇趣。
这就难怪,李双喜和鱼得水都把她当作活宝了。
这天鱼得水又是一个人在家,白芝来了。
她似乎对鱼、汤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他们像新婚的夫妇一样,尽情缱绻缠绵。
她真正是女人中的女人,能使男人忘却一切,也不想一切。
由午后末时一直到申时初,她才离去。
鱼得水还躺在床上回味寻令人沉醉的阵仗。
他真的无法了解这个尤物,如说她是刚刚破身的少女,就不大可能那么狂热,百战不疲。
只不过鱼得水却又不忍怀疑她。
他以为那只是对她最喜欢的男人的特殊表现。
他起来穿衣服,估计汤、熊了郭等也快回来了,但是,他突然觉得外院的声音不像是他们自己的人。
不错,他发现了敌踪。
前院三个,后院两个,是否还有,不得而知。
他操刀在手,道:“是何方的朋友?”
院中之人道:“鱼得水,出来跟我们走吧!”
鱼得水道:“朋友不敢亮出身分吗?”
“我是闯王的部下。”
“闯王的部下又如何?”
“你和‘猎头汤’行刺过闯王!”
“不错,你们又怎知是我们二人?”
“这你就不必管了,出来吧!”
鱼得水以为,必是李悔告密,两天不见,八成李悔回到他爹身边去了,这也是必然的,他的两口唾沫,足以使她回到不想回去的地方。
关于这一点,鱼得水自悔过分,他知道李悔是恨极她的父亲的,但是,她瞪着眼说谎,侮蔑白芝。
鱼得水提刀走了出来,这五个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动手这下,这些人不好也不差,他可以胜他们,但三五十招办不到,本来他可以逃走,但汤尧等人还未回来。
他们回来遇上,那就更糟,还不如他们回来一起动手好些。
他想得不错,事实却又是一回事。
李双喜出现了,道:“停手!”
五人立刻收起兵刃退下。
李双喜道:“你和白芝有一段?”
“对!而且还是很为迷人的一段。”
“她是我的女人,你知道你犯了大错?”
“笑话!她本是我的未婚妻!”
“那是以前的事,你们的婚约已经取销了。”
鱼得水道:“你怎知我们在此?”
“有人告密。”
“是白芝?”
“不是。”
“是李悔对不?”
“也不是。”
“你也不必为她遮遮盖盖,我知道是她,她已回到闯王身边了是不是?我该庆祝他们父女团圆。”
“听你的口气,和她不错。”
“普普通通,因为她的行为为像个淑女。”
李双喜道:“刚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