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请上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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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师门属于半江湖半朝廷的机构,功夫都是师父教的,但是每个人的角色又不同,比方你的角色是歌妓,以后主要负责打听情报。我的角色是杀手,负责除掉挡路的人。而且是相互帮助的,比方你属于我的门下,你主要帮助我打听情报,你的功夫也是我来教。我还买了一些其他的孤女,你跟她们一起,最好不要表现出一丁点不同,这对你我来说都很重要。”
“我们要帮助的人是谁?”我没留意道自己冲口而出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可以去杀人?”
“我的命是师父救的,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功夫也是师父教的。师父的命令我会决定服从,绝不违背。”
“那倒未必,我的存在就是一种违背,难道不是?”我逼着他说出对他来说,我的与众不同。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就带你去见离师父。那个老鸨,不用叫妈妈,叫师父。以后见到我一样,叫师父。”他回避了我的问话。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醒了,萧牧喝醉了,在说酒话。
“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想”
“对不起”
他带着哭腔,喃喃低语。
见到离师父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以为认错人了。萧牧说她快五十岁了,可她看上去顶多三十五岁,还真是会保养。她一种成熟女人的韵致,可能是退下前线比较久了,妖媚俗气的气质一点没有,反而有一种淡雅朴素的气质。没有浓妆,没有妖孽的眼线,没有喷血大嘴,只有似有还无的淡妆点缀。
离师父后面跟着三个跟我一般大小的女孩子,她们看到萧牧,向前请安。
“怜儿/叶儿/荷儿见过师父。”萧牧点头示意。
“遥儿请离师父好,三位姐姐好。”我想自己新人一个,礼多人不怪,来到这个世界七年,还未与萧牧以外的人打过交道,已经忘了人世间的人情世故。
萧怜过来牵我的手,还一边笑道,“师父真是好眼光,这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接着又对我说:“遥儿,我今年十四岁半,你多大了?”
“十二岁。”其实究竟多大我也不清楚,萧牧也没有说过。只是我第一次从湖边的倒影中见到自己,觉得不到六岁,也可能是我估计错误,十二岁初潮还是早了点。
“那我们四个我年龄最大,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到底。”萧怜柔情的说,边说边看向萧牧。
我打量他们三个的身材和脸蛋,萧怜虽说年纪最大,但身形最小,还长了一张娃娃脸,也自有她的可爱之处。萧荷最高,但还是矮了我半个头,我也看向萧牧,看来没有跟外边的人比较过,站在他面前,我总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其实我已经快靠近他的胸口。也许有小小的自恋,综合比较身材和五官,我在四个当中是最优的那一个。萧叶较高,秀雅标致,但她身材单薄,过于瘦削。萧荷身材比较丰满,按现代的审美观,应该是凹凸有致,不到十四岁发育得这么令人羡慕,萧荷的五官过于妖媚,配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缺了歌妓的一点含蓄味道。打量她们几个时,其实我的余光一直在萧牧的身上,我想起他说的不能表现出不同。他要回去了,我想跑过去抱抱他,可我只是目送他离开,他走出十丈开外,我转过身不再看他,我跑进蝴蝶阁,开始了三年培训的新生活。
6
6、比武 。。。
我跟蝴蝶阁中各位比我年长的姐姐们都打了招呼,就连妹妹们都笑脸相对。终于可以歇一歇,我走进自己的房间,看到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小丫头正背对着我在整理我的床铺,离师父之前交代过,那是我的丫鬟翠儿。实话,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翠谷,我都很享受照顾别人。萧怜以姐姐自居,自然不会需要人照顾;萧荷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如果到时候做了翠香居的头牌,自然可以嫁一户还不错的人家;最凄凉应该是萧叶,她消瘦不说,皮肤还有点发黄,想是有些隐疾也说不定,有机会我帮她诊断一下才好。这样简单评判一下之后,我决定将自己照顾人的热情倾注在萧叶身上。对于翠儿,我也应该好好对待才是,我们也算不上什么好姑娘,凭什么还要别人当主子一样伺候。我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也不怕生,想是在这里住久了,什么样的都见过也就不奇怪了。
半个时辰后,我把翠儿打发出去,关上门。打开包袱整理起自己的东西来,除了我的几件衣物外,还有一个两个小盒不知道装了什么。我打开一看,一个盒中是一支玉箫,玉箫上还刻着我的名字“遥”;另外的是一根簪子,还是我八岁那年望了一眼的木兰簪子。其实这两样我都用不上,我已经习惯了他在翠谷自己动手做的箫,我知道他也有一支相似的玉箫,上面刻着他的名字“牧”,簪子的话我想这边的离师父不会让我戴这么素的。我把他们贴在胸口上,伏在床上,呜呜咽咽抽泣起来。
那天晚上,萧怜过来找我玩耍,其实也主要是她在传授经验,告诉我即将接受的训练有哪些内容。唱曲,弹琴(确切说是古筝),跳舞,刺绣是要学的主要技巧,剩下的是萧怜难以启齿的勾引男人的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是这些内容,但她的一番好意还是让我颇为感动。初来咋到,没有受到欺负,还有人这样尽心尽力帮忙,让我对未来的日子宽慰不少。我送她下楼时,她忽然转身问:“你觉得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被这样直接的问题吓到,同时也在回忆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给她留下不合理的印象。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迟疑得太久了,忙道:“不知道啊,接触太少。”本来还想问她怎么会问我这个,心底里觉得这个女人过于精明,我不是她的对手,以后还是能避则避比较好,不要正面冲突。
练琴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吹了七年的箫,多少对音律都有一定的感觉。刺绣也还行,本来以前就坐不住,喜欢种种菜,现在没办法,只好动动手指。唱曲,也还是音律问题,当然还有一个关键是我的音色,老天对这个身体太好了,给予了她美妙的歌喉,我做得最差的是跳舞,萧叶说我跳舞时像练功,练功时又像是跳舞,结果两样没捞到好处。跳舞像是练功这个是因为我在翠谷面对的一个爹地,而不是一个与我同龄的男人,我的动作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子的举动,而我也渐渐变得好动。他不在的时候,我面对那一片菜地,更没有一处像个婉约的女孩子,什么都是自己做,都惯了,所以我的动作相对她们略显粗鲁。练功像跳舞是因为,七年的功力我不知道怎么藏起来,只好让自己软绵绵的不使劲。萧牧也不特别管我,他知道他现在教的这些,我很快就能学会。就这样,我觉得这三年过得非常漫长,比翠谷的七年漫长得多。萧牧走了之后,我就陷入了等待,好像魂跟着他走了。他来了之后,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他,我不怕自己会遇到什么,我怕自己的张狂会伤害到他。三年来我小心翼翼,不像任何人吐露自己的心声。
除了在等待中,我训练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萧叶,她在音乐上面没什么天分,我们弹几遍就能记住的曲子,她学十几遍都可能记不全。因此,我有时间就下厨房,帮她食疗,她渐渐丰满起来,气色好了很多,肤色也变白了。陪她练琴唱曲,一遍遍不厌其烦,我喜欢呆在她身边,她话不多,做事情非常用功,为人非常谦虚谨慎,从不评价别人,这一点是我最为欣赏的。在翠谷呆了七年,我对于周遭的事情学会了不关心,不在乎,所以不太喜欢姐姐妹妹之间所传播的那些家长里短。在萧叶身边,我只需要一遍遍指导她把手按在正确的琴弦上,不需要说多余的废话,这样的生活会让我充实一些,不会陷入那无穷无尽的等待。
就这样三年终于快过完了,萧牧来到蝴蝶阁验收我们的武功,我跟平时一样,跟萧叶对打拆招。我们所用的武器是软钢做的细剑,跟我之前用的软鞭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细剑容易伤人。我在拆招时一直都是用上三成功力,还特意软绵绵地使出来,意在防守。萧叶的武功在除我之外的三人当中是最高的,她勤力是一方面,也可能是另外两个觉得自己在容貌上占了优势,对于练功不是很上心。大约拆了半个时辰,平时也差不多喊停了,我慢慢放松起来,突然,萧叶的剑如同蛇一样弯曲前进,绕过我的细剑,插进我的肩窝。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她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剑柄放开,用力过猛,剑柄颤动几下,剑尖又前进了少许。萧牧之前背对着我们,看着另外一组,萧叶的尖叫把他的目光吸引过来。在我倒下之前,他抱住了我,他怒视萧叶几乎要喷出火来,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慌忙用手指轻轻夹了一下细剑,剑柄掉落在地。剑尖插入我的肩窝只有几寸而已,他夹断的剑身还有大约一尺长。他把我抱进屋,恍惚中,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翠谷,我很开心,身上的疼痛也减少了几分。我躺在床上之后,他拿一块干净的手帕塞进我的嘴里,再用细布条将我的眼睛蒙住,然后我的肩窝一阵剧痛,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上了药,伤口有一种凉凉的感觉。他坐在床前,眼睛眨了没有眨一下,就那样看着我。我从那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到担忧或是愤怒,相比较现在的他,我更喜欢慌乱中抱着我的他,那时的他容易懂一些。
“不要责骂萧叶,她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责骂她,这句请求你的眼神已经说过了。”
“你可以再抱我一下吗?”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怔了怔,起身把窗户和门都关好,然后将我拥在怀中。一股久违的气息渗入到的身体里面,我在他胸口蹭了几下,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隐约看到了几根银丝,那几根刺眼的白发,让我的眼泪滴滴流下来,他伸手擦干我的眼泪。
“还是很痛吗?”他柔情道。
“不痛,爹爹老了。”我带着哭腔回答。
他听到这个称呼,身子颤了一下,而我也意识到这个称呼是不合时宜的,有点担心他会责怪,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得更紧些。
这一次,他停留在蝴蝶阁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我的伤差不多痊愈了,他才离开。我心底很感谢萧叶,如果不是她的这一剑,我又怎么可能感觉到他对我的紧张和在乎。
几天之后,萧叶的丫头过来跟翠儿说,萧叶一个人走进后山了,后山的山顶并不是很宽阔,这边是蝴蝶阁,往那边是悬崖,他们叫悬崖下的山谷叫蝴蝶谷,没有人真正下去过,也不知道有多深。
我怕她想得太多,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况且她本是个心思极重的人,万一想不开就糟糕了。
“小姐,你的伤还没有好全,不能去山顶吹风,你实在要去的话,翠儿跟你一起去吧。”
“我自己去。”我的语气很轻,但是翠儿跟久了我,知道我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走到后山时,发现萧叶真的坐在悬崖边上,我轻轻走过去,她没有回头,肯定听到了我脚步声。我擦拭了一下她身边的岩石,垫着一块手帕,然后跟她一样坐下了。
“萧荷和萧怜欺负我,我很没用,这也学不好,那也做不好。”她抽泣起来。
“你现在哪一样都不比她们差啊,不要太灰心,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没有时间了,离师父会在我们四个中学一个去接替翠香居香浮姐的位置。香浮姐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不久之后,可能会嫁人。”
“你很想坐翠香居的头牌?”
“我,我不想。”萧叶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只是想做好身边的每一件小事情,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不差。”
萧叶后来说了很多话,我听得模模糊糊的,近来身子倦怠,这会儿让山风一吹,身子有些发冷。
“你知道不知道,香浮姐是师父的心上人。”
这句话我听清了,把我彻底吓醒了。“你听谁说的?”
“那些年长的丫鬟们听照顾过香浮姐的人说的啊,整个蝴蝶阁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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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如烟 。。。
这个消息太让我震惊了,我震惊原来爹爹有心上人的,还有我看错萧叶这个人,原来她并不是不嚼舌根。我失神了许久,突然背后被人轻轻一推,掉落悬崖。我的肩伤在左边,慌忙用左手抽出腰间的鞭子,胡乱挥舞,终于鞭子缠绕在一棵枯树上,我借力向上轻轻一跃,右手攀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再将鞭子扯出来,期望我往上跃的途中,可以再缠绕到树干之类来借力。在我甩顺鞭子时,我的走边有一个黑影向石头一样坠下。我本能地伸手去捞,结果萧叶的头直接靠在我的伤口上。她本身的重量和下坠的速度把我也拖下去了,我想这次我真的会死了,这个悬崖到底有多高,下面是岩石还是湖面呢,还是不想了吧,我闭上眼睛。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抱住了我还不断向上攀登,睁开眼睛,看到爹爹的脸,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能人要死了会想自己的亲人吧,我又再度闭上眼睛。爹爹拍了拍我的脸,我这下子是真的醒了,脚底是让人踏实的土地。我忍住左肩的疼痛,把萧叶放在地上,手放在她的鼻子下轻探一下,“还有呼吸。”再又看脉搏,我不禁皱了皱眉,她不是被吓晕的,好像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难道刚刚是爹爹把她撞下去的,我可以理解爹爹救我心切,可是以他的修为,不可能避不开萧叶,还是爹爹根本就是故意呢?想到这里,恍惚我置身冰水瀑布下,水从头浇淋,凉到心底。
我抬头去看萧牧,他已经把铁钩和绳子收好,站在一旁看着我,面对我询问的眼神,他反倒是很坦然,不闪不避。
我扶起萧叶,准备给她疗伤,萧牧走过来说:“我来,你的伤还没痊愈。”我抬头望着他,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