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遇乾隆之前世今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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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是影射你自己吧,我看雪下得越大,你是精神头越高。刚才一记雪团差点打在朕身上。”
刚才一直是春桃和夏荷扔雪团,我连雪都没摸一下,何至于打到他身上,就是春桃和夏荷扔的雪团都在我视限之内,没见到哪团雪有可能打到乾隆身上的。乾隆停住身,对纯贵妃说:“天冷,你先回吧,朕有令嫔陪着就行了。”
听乾隆提令嫔时,我没应声,毕竟我对这个封号还很陌生,我满脑子都在怀疑我刚才有没有扔雪团,或许我刚才有一刹那,手痒了,扔出一团也说不定,最近记性越来越不好。我手里捏着梅花,点着上面的梅花嘟囔道:“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点到最后一朵花时,竟然是我打的,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我脑中带着问号,抬头对上乾隆的目光,见他紧锁眉头,带着不悦,谁又惹他了,纯贵妃脸上陪着笑:“臣妾自入冬以来,一直在钟粹宫抄写经书,已抄好金刚经三十二品。坐得腻了,想出来散散心,刚好想到梅园赏梅。”
乾隆冷着脸,看也没看纯贵妃:“你也不是爱多嘴的人,今儿怎么变得絮絮叨叨的?晋了贵妃反倒看不开事了,没事多管管永璋,他也到了该纳娶福晋的时候。”
纯贵妃讪讪地笑了笑,脸上带着失望,她转眼看向我,眼中带着怒气,向乾隆福了一福,璨然一笑:“皇上龙体保重,臣妾告退。”
我也忙向她福了一福,纯贵妃嘴角带着冷笑,只一闪:“皇上就有劳令嫔照顾了。”她狠狠的挖了我一眼,转身走出梅林,我望着她的背影,已没有来时的高贵与端庄。
乾隆抓起一把雪团,摊在手里,对准我的脸吹过来,吓了我一跳,抬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怪不得他急忙把纯贵妃打发走了。我掸了掸身上的雪,乾隆走过来,也帮我拂身上的雪:“雪下得大,不在宫里待着,寒天冻地里附庸风雅,梅花之高洁,也是你能羡慕的。”
第七十九章梅林情深
我随手在树上抓了一把雪,按到乾隆的脸上,刚想跑开,他手长,一把抱住我,晃了晃梅树,他撒腿跑开了,树上的雪落了我一脖领子。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样子,谁能想出,刚才在纯贵妃面前那个冷傲的皇帝,在我面前竟象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想脱衣服,乾隆按住我说:“朕帮你擦擦,寒天冻地的小心感冒。”他摘下帽子,打开我的围领,一点点儿把雪扫出来。
乾隆离我很近,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几乎盖过了雪之清、梅之香,他身上也穿件紫貂,与我这件材质、样式、颜色几乎一致,简直情侣衫一样,乾隆看我看他的衣服,他笑了笑:“怎么又看好朕身上这件了,皮货师傅一共做了五件紫貂皮裘,破格赏了你一件,对你这个财迷,朕是真没办法。”
我嘴角咧了咧:“在皇上的宣传下,恐怕我这个后宫财迷都快家喻户晓了,连金册都给我翻了倍,别人的十五两,我这儿成了三十两。”
乾隆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清朗,听着我的嘴也不自禁地弯了起来,乾隆扫了扫我帽子上的雪:“难道说你财迷还冤枉你了?嫔的金册十五两这是规矩,亏你想得出会去称金册。朕问你册文看了吗?”
“看倒是看了,汉语部分能看懂,满语部分没看明白。”乾隆低下头:“满语部分看不懂行,汉语部分给朕背背,朕由于时间匆忙没仔细看你的册文,朕想知道册文上是怎么评价朕的爱妃的。”
开始只顾金子的重量,并没上心看册文,等到想看册文的时候,正巧珞宪姑姑来岔过了。听乾隆问我我有些着急,乾隆问了我好几遍,我一点儿也没想起来,乾隆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复乾隆:“回回回皇上”一着急我竟变得口吃起来,乾隆被我逗笑了:“朕是大清皇帝,不是回回皇帝。”
我是越着急,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正也是挨骂,只能凭我的智慧,尽量把我挨骂的指数减小,我故做温柔地说:“虽然臣妾不懂满文,但我想我乃堂堂大清妃嫔,连满文都看不懂,岂不是丢皇上的脸,臣妾就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研究满文上了,汉文用不着研究,就没细看,所以汉文部分我也背不出来。”我是越说声音越小,看乾隆都要睡着了,我举起右手,握紧拳头,做宣誓状,声音猛地提高,吓了乾隆一跳,看来他跟我在一起,就要时刻警惕着:“皇上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头悬梁,锥刺骨把它背出来。”
乾隆鼻子差点没气歪:“才四页金册,十几行字,就要头悬梁,锥刺骨,朕真怕你想不开,上吊了,朕到哪儿去找这么可爱的妃子。”乾隆把帽子重重压下,盖住眼睛:“看来朕真是没脸见人了,有你在,朕想不丢脸都难。”
天色逐渐暗下来,看着梅林外的太监宫女们个个冻得在原地直蹦,我笑着拉了拉乾隆的手:“皇上,饿不饿,今晚我请客,请你吃烤红薯。”乾隆把帽子擎起来,满脸的不屑状:“烤红薯有什么好吃的?”他捞起我的胳膊,一下子把我背到他的背上:“看你流了一前胸的口水,想必很好吃,朕就将就着尝尝。”我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乾隆松了松我的胳膊:“别抱这么紧,把朕勒得都上不来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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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不愧为马上皇帝,背着我在雪地上快速跑起来,太监宫女紧紧地跟在后面跑,趴在乾隆的身上比坐轿舒服多了,我抱着他的脖子,享受着今生可能仅有一次的优厚待遇。我的眼中带着潮意,不敢奢望乾隆今生只爱我一人,但是有此一次我就心满意足了。
乾隆背着我不一会儿把太监宫女甩出很远,我回过身看着后面一条蜿蜒的人流,心中漾起说不出的甜意,现代的一夫一妻制虽然左右着我,不甘心为人妾,但是乾隆给我的种种特殊,让我深深喜欢上这个大清后宫,喜欢上这个异族皇帝。
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很凉,我的心却如阳春般暖洋洋的感觉,乾隆微微偏了偏头问我:“怎么不说话了,朕不怕瑶池叽叽叫,就怕瑶池不说话。”我低声说:“瑶池不敢说话,怕万一大声说话,梦醒了。”
出了御花园,乾隆转过脸亲了我一口,慢慢松开手,把我轻轻放到地上,他笑着说:“朕哪敢不背你,怕你这大冷天嫌朕的御花园地不平,把鞋脱了。”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很久没有跑这么远的路,真把朕累坏了。”
他让我藏身于他的怀里,拥着我慢慢向前走去,我问乾隆:“还有很远一段路,皇上用不用坐轿?”乾隆看了看天,雪花虽比刚才稀疏不少,但是仍旧飘飘洒洒落下来,他把头搁到我的肩头上:“朕不喜欢坐轿,又不是急着办事,何必把走路的机会错失了,朕喜欢瑶池相伴前行,直到耆老。”
真希望这个路永远走不到尽头,他的温柔让我的心弦悸动了很久。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清宫的春节一般从这天开始到正月二十方结束。乾隆要在这天举行一个封宝仪式,将二十五御宝印玺封存,宫里封宝后,各官署衙门也将封印。
吃过早膳坐在高脚凳上看春桃劈丝线,把一根丝线劈成比头发丝还细,擎在手里软软的,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绣案上摆着她未完成的作品,清明上河图,我问她:“绣这个做什么,倒不如绣红楼梦里的金陵十二钗好。”春桃说:“要论好,哪又能比得上我们圆明园四十景儿,早先曾在圆明园当差,那时的景儿就没法说,听说又把畅春园和绮春园三园连成一处,亭台楼宇,蔚为天下奇观。”
夏荷引着内务府的太监抬着一个大袋子进来,圆鼓鼓的,两个太监累得都直不起腰,我问:“这是什么?”夏荷说:“是今年供应的干果份例。”我第一次听说过年还供应干果。那时候没有储存水果的办法,只能把水果做成果脯蜜栈保存。夏荷赏了太监二两银子,打发走他们。
春桃凑过来:“今年都赏了什么?是按贵人例,还是嫔例。”夏荷让冬梅搬过来一个大桌子,把干果一项一项放到桌上数,她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冬梅放桌上一件,她挑一个,福圆膏12瓶,桔饼120个,耿饼180个;柿霜12匣;枣膏8斤,闽姜8斤,白枣干8斤,藏枣8斤,藏杏8斤,文水葡萄干12斤,荔枝干15斤,藕粉32斤,莲子1斗6升,绿葡萄干3斤,白葡萄干3斤。
春桃挑了一个桔饼递给我,我一看是金钱桔压的饼,我嫌它甜,不爱吃,拿了一枚藏杏,春桃看着夏荷挑单子,她问:“今年的份例,怎么比妃位还高?”夏荷说:“本来是按嫔位进的,万岁爷从他的份中拿出一部分,我们主子吃了双份例。”乾隆根本没有份例,他是送个顺水人情。
秋菊也凑过来:“例银我们吃没吃双份。”夏荷白了她一眼:“有双份吃也轮不到你多嘴。”她拿了一块耿饼塞到秋菊的嘴里。春桃说:“嫔位的例银是二百两,靠这点例银连一年打赏的都不够。何况贵人答应只有百余两,要没别的进项,一年下来吃喝用度都是问题。”
我说:“花打赏的钱,就有赏的东西,那些东西怎么说也会比赏的钱多,怎么吃穿用度还成问题?”
春桃笑了笑:“我的主子,说你是高墙内住惯了,不知道小门户的苦,赏她们的无非都是些别人不想要的东西,而太监宫女们来送礼的又都是她们想巴结的。不出点血日后怎么会有出头之日?”看来古今都一样,钱能通神。
点好了数,春桃叫来云歌与四喜,每样留些,剩下的让他们放到库里,嘱咐放到能通风的地方,对和他们一起去的夏荷说:“前儿去东库看见一架新炕屏,用玻璃打磨的,可能是早先宫里没用过的,顺便拿出来刷刷,我们炕上那架也该换换了,要是有宫外的诰命来给主子磕头,看见了笑话。”
我手里拿着一块碎银子,是春桃刚给内府太监称剩下的,没送进去,我拿它当石头籽扔,没接住,掉到桌子底下,我哈腰去拣,听春桃说换炕屏,我站起身:“问好了,是没主的,我们拿进来摆,别是谁寄放在这儿的,我们用了反倒不好,何况我是什么身份,诰命夫人与我同桌吃饭,尚嫌丢人,谁会来给我请安?”我走到椅子上坐下来,把碎银子放到桌上。
春桃跟过来:“魏老爷派人给主子送年礼,说年初三大太太携二太太一起给主子拜年。”我把腿伸到桌子底下问:“回礼备好了吗?”一想到大太太,心里就堵得慌。自己倒了一杯茶,春桃赶紧接过壶,帮我把茶水倒满:“备好了,正想请主子过目。”我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用我过目了,只拣好的多送二太太一些,未必用得上到底是她的脸面,还有给小春带几件首饰,她嫁人的时候,我在扬州没赶上。还有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刚从南边回来,答应给三少奶奶的胭脂水粉,另备两份给她们。”
这一天光打发送礼,就累得我浑身象散了架一样,晚上乾隆翻了我的牌子,他还不如我,写了一天的福字,手都酸了,吃晚膳的时候,筷子都拿不稳。
我边帮他揉手腕边说:“何苦自己写,找两个人替笔就行了。”乾隆靠在引枕上看着我:“自重华宫开笔以来,朕就没停过笔,紫禁城东西十二宫,大殿小殿、苑围哪一处能少了福字,还有赐皇子、宗藩大臣,和宫禁侍卫的,光丹砂就用了几十斤,绢用了十几匹不算,墨汁差点要用桶装。”
他平躺到炕上,翻了个身,指着炕屏说:“从朕记事起,永寿宫就摆着这架炕屏,都十几年了,内务府也不张罗着给换换。”我趴在乾隆的耳边低声问:“不知皇上记事时,是十几岁?”乾隆今年三十五岁,他说从他记事起就看到这架炕屏,隔着十几年,岂不是他十六七岁才记事。我弯腰趴到炕上小声憋笑,乾隆也笑起来:“偏你能鸡蛋里挑骨头,朕六岁入尚书房,皇祖都夸朕聪明,到你这儿朕成了痴呆了。他把我卷入身下,过来咬我鼻子,我笑得喘不过气来:“好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饶命。”闹了半晌,乾隆才放开我,我坐起身,理了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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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我的手:“前儿进贡来的金八宝炕屏,朕让人已备出来,另外备了金八宝的炕桌,金缕丝的床帐,金八宝的地桌,椅子。还有一个双凤的金八宝脸盆,已着内务府送进来。你喜欢住偏殿,朕不勉强,但是那些东西一定要摆上,不是摆谱,是你身份的象征,过年的时候,朕让诰封的公主福晋也过来给你磕头,看谁还敢瞧不起你?”
我被乾隆的孩子气逗笑了:“即使是贵妃、妃也没有公主福晋给磕头的资格,何况我只是一个嫔,知道的是皇上疼我,怕我受委屈,不知道的一定说皇上糊涂,没了礼数,乱了规矩,皇上的一世英名,岂不成了别人的话柄。”
乾隆咧着嘴笑了笑:“朕的瑶池真是越来越明白事了。”说着在我脸上捏了一把。我的脸一阵发烫,忙把头埋在他怀里。
我问他永寿宫库里那架玻璃炕屏是谁的?乾隆抬起头:“你不提朕倒忘了,是江南巡抚进贡来的,当时这架炕屏未收入库里,皇阿玛就将它赏给年贵妃,年贵妃因皇额娘喜欢,她不敢擅用,只得将它收到永寿宫的库里。说是个稀罕物,朕没见过,一会儿抬进来给朕看看。”乾隆所说的皇额娘并不是现在的太后,而是雍正的嫡后孝敬皇后。年贵妃是年羹尧的妹妹,雍正的侧福晋,很得雍正宠爱。
初进宫时曾听慧贵妃和娴妃说我依稀有年妃的影子,我问乾隆年妃的为人如何,是不是仗着年羹尧的地位,专横跋扈,乾隆说,年贵妃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在藩邸时,事圳克尽敬慎,在皇后前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在我的潜意识里,因为年羹尧坏,总认为年贵妃也不是好人,她们说我和年妃像,褒大于贬。
年关越近,乾隆越忙,早在除夕前两天,一些外番君主和贵族王公,来中原向乾隆拜年,乾隆在保和殿摆国宴宴请他们,以增进彼此感情。除夕这天乾隆还有个封笔的仪式,即使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