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认贼作夫-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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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告而别,等他回来后,我会让他向丫头好好道歉的,好吗?”
“那他去了哪儿,去干什么,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茵儿对楚桥飞的话深信不疑,又见他轻松写意的样子,就误觉阿巷肯定没事,高悬的心,顿时解忧。
“他说要去一个很繁华的地方,去赚大笔大笔的银子,好让丫头过上衣食无忧不再乞讨的好日子,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嘛等茵儿长大了,他就回来了。”
好敷衍的答案,只是说的人万分认真,听的人不曾起疑。
而且,还很郑重的点头道:“那茵儿要快快长大才行,茵儿怕自己会想他。”
“好啊,到时候,就让他用八抬大轿抬茵儿过门,茵儿愿意上他的花轿吗?”
“噗噗”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痴笑,捂着小脸羞答答道:“愿意”
万幸,他能够借着冲洗布巾的时候,把溢出眼眶的泪水借势洗净,只是,楚桥飞呢?
早饭有肉粥,端碗时候,一道殷红一闪而过。
南风讶然,但碍于茵儿在场,没有追问。
怪不得这人能始终如一的保持从容镇定的笑脸。
因为所有的泪水苦痛,就被掐入手心。
他能想象,不长的指甲,是如何用力到穿透皮肉的地步。
只有这样的剧痛,才能逼出这般灿烂的笑容。
白瓷坛被深蓝色布包裹,混在他们买来的东西中,顺利带回财神庙。
趁夜深,两人鬼鬼祟祟从被窝中爬起,穿好外衫后悄然出门,前往万子沟。
万子沟是片坟地,因风水较好,大多被富贵人家占据了去,修建华而不实的坟墓。
用阿巷说过的话就是:活人还没死人住得好!
月光清冷,两人抖抖瑟瑟,各持了把铁锨挖坑掘土,一边挖,南风一边问道:“为什么选择把他埋在这里?”
南风抖,不是冷,而是怕的,深更半夜逛坟地,委实不是一件能让人淡定的事儿。
“以前开玩笑时他说过,就算死,也要和富人埋在一起,这样能沾点财运,来生做个有钱人。”
手心还痛着,楚桥飞抻抻衣袖,垫着继续掘土。
以前?
南风咂嘴:“我发现你记忆力真的超强。”
“嗯,天生的,”虽然说的是实话,但听起来就是有炫耀的意味在里面,“自我懂事起,我听过的话,看过的物事,碰过的东西,闻过的味道,做过的事,巨细无遗,都记得一清二楚。”
哇放到现代整个儿一学霸。
“这也是侦破一件案子的关键吧你天赋异禀,考虑过当捕快之类的吗?”
“没有。”他不爱名利,如果可以的话,也不想出人头地。
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可惜了”南风摇头嗟叹,这人要是真当捕快或当官,定会有所作为,冤假错案也定会少很多很多
“可惜?”呵,“一点也不。”
“嗯?”
“如果我真的是捕快,拿妇人那件事来说,我找到最终凶手是制香人,那么要把他抓起来吗?”
“抓他干嘛?”南风不解,“他只是个制香的,再者,还是个肯料理好友后事,肯帮好友照顾二老的好人呐!”
“但官府不会让一个能制出夺魂香的人继续留在世上‘为非作歹’。”
“这样吗”
“人命关天,自己查案,查不出便了,捕快查案,查不出就是失职,再者,世间是非本就没有清晰界限,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清,官府不过是一个讨回公道的地方,但真正的公道,却在人心”
尚未脱稚气的面容,轻描淡写,说着有人一辈子也不会悟透的事实。
“世人,都放不下执念,都脱不开爱恨痴嗔,而这,就是一切罪恶的由缘,如果能看开这点,一辈子都过的无忧无虑,并非难事。”
“若要追根究底,真正的罪人,不过是心而已,所有情绪,由心而发,若能控制住它,得道成仙,不过小菜一碟罢”
南风怔然,握着铁锨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坟地中格外阴冷的风,忽然有如实质般,以他为中心,骤然荡开层层波纹,如同投入石子的湖心。
“其实,若那男人有心悔改,或真心认错,我不会将他逼上绝路,谁都会犯错,判断他善恶的,是他会一错再错,还是就此改过。”
波纹重重叠荡,由上而下,由下而上,一遍遍,冲洗着他的身心。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那么严重的失重感觉
一会儿像是漂浮半空,没有半丝重量,一会儿像是坠入深渊,倾山倒峰。所有重力迎面扑来。
“楚桥飞”他虚弱的呼喊。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他好难受,浑身似有无穷的力量积蓄汇聚,等待爆发。
却又被无形的障碍物所阻,窒闷体内,疯狂流窜。
临界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啊啊
灵魂像被人硬生生的抽离体外,所有意识全部远去,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白。
浩瀚苍穹就在头顶,辽阔沈远,无穷力量可以尽情爆发,供它容纳。
所以,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正文 【152】 唯恐天下不乱
体内力量砰然胀大,一次次即将达到顶点,却又发现还是不够。
唔
“南风?”
遥远的彼端,忽然传来轻微的低吟。
是在叫他?为何是带着疑惑的口吻?
如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迷失的孩子,忽然听到亲人的呼唤般,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所有奇怪的感觉潮水般迅疾退去,他恍惚着睁眼,见到的是楚桥飞略带疑惑的关切表情。
“你怎么了?突然不说话,还闭着眼睛,出了好多冷汗”
他叫他好几声都没有回音,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还以为中邪了呢。
害他纠结了一通,是用铁锨拍醒他呢,还是埋完阿巷之后直接扛回去。
当然,其实更想用自己的嘴,用力的吻醒他。
“哦”神经质的四下环顾一周,惨淡月光下,只有高低起伏的错落坟丘。
但那恐怖感觉的余韵,依旧如此清晰的滞留体内。
随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湿润的汗珠自指尖甩出,划出道道晶莹的弧线,他勉强撑起一抹浅笑:“没事大概是因为害怕吧,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嗯,等下埋完我们就走,待白天再来祭奠吧。”他似乎没有怀疑他的话,继续埋头苦干。
缓了缓恍惚的心神,南风跟着抄起铁锨,有气无力的挡住堆在坑外往下散落的尘土,抛出坑外,两条胳膊软的如同刚出锅的面条。
此时,在另一空间——漆黑的夜空,闷雷滚滚。
难得在龙宫过夜,恢复原本样貌的牡丹不安分的在萧雍怀里动来动去,总觉心神不宁。
“怎了?”
压住他胡乱蹭动的修长双腿,萧雍拨了拨他沾在面颊的乱发,温柔的挽到耳后。
艳绝中不乏英气的面容秀眉微蹙:“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外面是什么声音?”
“只是打雷而已,不要乱想。”未着寸缕的身体互相紧贴,肌肤相亲的舒适感觉让刚灭熄不久的心火蠢蠢欲动。
一股巨大的威胁感油然而生,牡丹躺不住了,腾得坐起,断然道:“我要出去看看。”
怀里骤然的空虚和冷清让萧雍有些不满,不过见他神色间凝重严肃,也跟着起身穿衣。
萧雍带着他,浮上海面,伫立在波纹起伏的辽阔大海之上,仰望苍穹。
沉甸甸的乌云,由远及近。
起初,还看不真切,等那团团乌云看似慢实则快的飘进,牡丹整个人都呆掉了。
萧雍亦吃了一惊,无谓的表情顿时变得高深莫测。
“怪不得,”觉得心神不宁,“这是何方神圣,竟能如此厉害?”牡丹喃喃自语,面容惨白。
只见由远及近的大团乌云中,有九条泛着金光的金龙在乌云之中缠绕翻滚,金光透过乌云的缝隙渗出些许,远远看去,像是在乌云边缘镀了一圈金边。
当层层叠叠厚重的仿若随时都会坠下的云层经过头顶时,才隐隐能听见金龙的怒吼咆哮,狰狞的巨硕龙头时不时探出沉云,留下惊鸿一瞥,又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继续在雷与闪电的火光中穿梭。
看起来分明隔得很近,但听声音又惊觉很远。
“九龙天劫难不成是哪个魔物修炼到这种地步了?”
“呵”萧雍轻笑,如不是亲亲爱人也是魔中一员,这笑里的嘲讽意味一定不会藏的这么密不透风,“魔物是由诸多负面情绪而生,除了你和魔王因功力高深才会引来此劫外,还有谁能享此殊荣?”
魔尊和魔王是代代传承,修炼方法亦是口口相传,其他魔物若想成王成尊,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运气,能得魔王和魔尊真传。
魔尊就在他身边,而魔王,总不会傻到自己给自己培养出个巨大隐患吧?
牡丹不可置信的摇头:“凡人什么时候这么牛掰了?这下可真完了,若这人能渡过这天劫,日后还有我们魔族存活的余地吗?”
看着牡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海面上踱来踱去,萧雍忍俊不禁:“先别急着慌,且看看这天劫到底是谁在渡吧。”
“对对”可千万不能是人渡,因为在人的观念里,妖魔都非善类,他们若是得道,定会除之而后快。
而对神来说妖魔死活关我们什么事?最好都死光光,这样神就能一统天上天下了。
极目远望,只见那团乌云还在悠然飘荡,那骇然的怒吼声,已完全听不到了。
牡丹手搭凉棚的望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乌云停下,开始酝酿起惊天动地的风暴。
“那是什么地方?”
总觉得有点眼熟。
萧雍想了想,才道:“就方位来看,应该是在仙灵圣地。”
“仙灵圣地?”牡丹惊呼,靠!这下可好,妖没完,魔族要完了!
仙灵圣地以妖居多,魔族去那儿顶多是吃吃妖丹,捉弄捉弄小妖们以满足自己变态的优越感。
所以要渡劫的家伙,是妖无疑。
牡丹双手合什,虔诚的一遍遍默默祈祷:愿上任魔尊和魔王保佑,保佑渡劫的小妖渡劫失败
不是他心肠恶毒,而是他是魔啊,妖魔自古水火不容啊!
这妖精要是真渡过了,妖魔之间的平衡将会打破,那么到时就真要天下太平了。
他虽也不喜魔的狂肆残暴,但好歹是自己同类,被赶尽杀绝的话,他总不能坐视不管。
魔虽由心生,且生生不息,但若妖族过于强大,那么即便生的再快,也只有生一个被灭一个的份儿了。
食指和中指不停轮换敲击着下巴,牡丹忐忑的等待渡劫结果。
但这一等,就是半宿。
九龙天劫等天亮之后就会失效,这也意味着,那位小妖,成功渡劫。
牡丹当即晕倒在萧雍怀里。
九龙天劫有两种,一种是身劫,一种是心劫。
但无论哪种,都要受苦,受莫大的痛苦。
身劫是指因功力涨高到某个让神深感威胁的程度,所以就派天劫来将其消灭,若渡过了,那么神也拿他没办法了。
心劫是指因心智修为提升到某个境界,所有情绪能控制自如,不轻易为外物影响,这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强大,所以也会引来九龙天劫。
后者较为神秘,连神仙自己都没几个有能力引来九龙天劫,因为他们虽然逃脱爱恨,却依旧无法挣离怜悯,同情,愤怒,喜悦这些情绪的掌控,而且,神仙本来就是为凡人服务,这些情绪要是真没了,那脆弱的凡人也没了能为其撑腰的强大后盾了。
正文 【153】 迷恋
所以
魔尊牡丹大人,只能寄希望于后者了。
回到富人祖先们林立的坟地——咳咳
一阵老人的咳嗽声在不远处若隐若现,伴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正欲把装盛骨灰白瓷坛放入挖好坑中的两人顿时皮一紧,双双僵住身形。
南风抬头与楚桥飞四目相对,表情凝滞,眼神疑惑。
——什么声音?
——不晓得。
还好没带灯笼,两人慢慢伏低身子,努力把自己藏于坟丘之中。
深更半夜,在坟地里,听到老者的咳嗽声,很难不让人越想越惊悚。
难道是诈尸?还是还魂?还是
鬼?
那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住,然后是叹气声,然后是‘咚’的闷响。
然后是
“爷爷,我来看你了。”
清脆的少年声音,将陷入恐怖想象中的两人瞬间拉回。
“有点耳熟啊”南风用气息与他低语。
“是那个偷艾叶豹银子和玉佩的小乞丐。”楚桥飞的记忆力那真不是盖得。
既然不是鬼,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惊魂未定的两人先默默的把坛子埋好,把木头做的简陋墓碑立好,随后扛着铁锨,蹑手蹑脚的走向还在絮絮叨叨的少年。
“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吧?唉,活着真不如死了,纸钱不够花的话记得托梦给我喔,哦,对了,我带了小灰来看你,自从你走了以后,小灰都有点闷闷不乐呢”
南风版的小灰也有点闷闷不乐。
走到少年身后,楚桥飞用力咳嗽一声。
“妈呀!”
跪在地上的小乞丐浑身一颤,随后又疑惑道:“爷爷,是你来了吗?”
噗
“是啊,乖孙子,我来看你了。”嗓子坏掉的南风故意压低声音说话。
“可是你在哪里呀,我怎么看不到你?”
胆子奇大的小乞丐马上不怕了,探头探脑的对爷爷的坟墓左看右看。
“我就在你身后啊,乖孙。”
南风忍笑,好久没作弄人了,久违的幸灾乐祸涌上心头,整个人都舒坦了。
小乞丐小心翼翼的回头,看见是他们时,呆住。
然后,端起破碗,拔腿就跑。
“给我站住!”
南风眼疾手快,大步跨出,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手中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