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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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锦的腰带落地,墨色的丝衣被挑散,晶莹如玉的肌肤上染开了一朵朵看殷红的梅花,延伸下下。
差不多了吧!梅君寒唇边慢慢露出一个恶质的笑容,突然用力,一把将她推开。
“君寒?”苏海陵不禁愣住了。
梅君寒泰然自若地站起身来,从容理好凌乱的衣服,笑眯眯地道,“我还要去见鬼医前辈施诊,恕不奉陪。您就在这里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顺便好好反省吧!我的陛下”
苏海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悠然自若地离开,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种无力感。挑起她的情欲后又突然抽身,够毒也够狠的
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欲望,整整衣衫,走出门去。
鬼医无咎收回插在梅君寒身上的最后一根针,松了口气道,“好了,余毒已清,没有大碍了,剩下的,只是好好调养就行了。真是的,现在都是两个人的身子了,怎么还不知道爱惜自己。”
“什么?”苏海陵一呆,看了梅君寒一眼,见他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禁道,“鬼医前辈,你说什么?”
“他有孕了,你们都不知道?”鬼医无咎诧异道。
苏海陵顿时傻住了。
“我我有身孕了?”梅君寒 愣愣地道。
“不错,胎儿已经快两个月了,真的是”鬼医无咎摇着,收拾好银针。
梅君寒突然想到一事,脸色一白,急促地道,“前辈,我曾经中了天水碧之毒,不久前才服下解药千火芙蓉,孩子”
“天水碧?”鬼医无咎也一声惊呼,“想不到这种奇毒竟然还没有绝迹”
“前辈,到底要不紧?”苏海陵握住了梅君寒的手,感受到冰冷的汗湿,心里也一片焦虑。
那一次梅君寒毒发后,倚在他怀里讲述着自己的身世,说着不要自己的孩子承受和自己一样的痛苦,要是她不敢想象这个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足两月的胎儿尚未成型,你甩了千火芙蓉,问题应该不大。”鬼医无咎沉吟道,“那千火芙蓉摘下后,根茎如何处置了?”
“被邪医传人司徒夜养起来了。”苏海陵连忙道,“司徒说要种种看,能不能再开出一朵千火芙蓉来。”
“那就好。”鬼医无咎点了点头道,“回去之后,用千火芙蓉的一片叶子泡水,每日清晨饮一小盅,一直服到孩子降生为止,其他的安胎药物万万不可服用。”
“这样就没事了吗?”苏海陵不放心地追问道。
“放心,天水碧虽然狠绝,但若有对症之药,根除不是难事。”鬼医无咎道。
“多谢鬼医前辈。”苏海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梅君寒的神色微微放松下来,回头望了她一眼,目光中有几分欣喜,几分担忧,异常复杂。
“别担心,鬼医前辈都说没事的。”苏海陵安慰道。
“嗯。”梅君寒点了点头,心下却是复杂万分。
他和苏海陵的孩子不是不高兴,而是来得太突然,在他还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之前,就这么发生了。
“不过,这回你可得乖乖地跟我回去,再没有任何推脱的理由了。”苏海陵又笑道。
梅君寒懒得答话,只丢了个白眼送给她。
“还有,千万不要再着凉了,食物也要避免寒性的东西。”
鬼医无咎又叮嘱道,“平时多注意些,你的身体本来很好,又内功深厚,只要照我的话做,孩子定然可以平安降世,既然师姐的传人在,他定然也是懂得的,倒不用我老婆子多啰嗦。”
“那儿的话呢,真是非常感谢前辈。”苏海陵正容道,“三年多前,前辈便对我有指引之恩,若是没有前辈,恐怕未必便有今日的苏海陵。”
鬼医无咎一张老脸上泛起一丝慈祥的笑意,好一会儿才道,“老婆子我也不是见到阿猫阿狗都会施以援手的,你很对胃口。”
苏海陵闻言,也不禁笑了起来。
落霞山庄已经剿灭,魅影门灭门,虽然苏玉陵和那个苏霞陵还没有消息,但总体来说,还是一场大胜。而梅君寒有喜,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遐想中,心早已飞回了遥远的京城。
转眼间,回到皇宫又一个多月了。
苏海陵坐在高高的凤椅上,心不在焉地听着阶下秦相的奏对,心早已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人果然是贪心的动物啊她不禁一声叹息。自从落霞山庄之事了结,她带着梅君寒一路轻车缓行,游山玩水地回到京城后,就不得不面对离开许久积压下来的奏折。虽然大部分奏折都被木清尘直接批了,但还是有一些非得等?回来亲自批改的。
梅君寒是不得不留在了宫中,她毫不考虑地将寒香殿划给了他。
虽然寒香殿的位置已经接近冷宫,非常偏僻,但也正好方便了她将来偷偷进出皇宫。她可不信梅君寒真能静得下性子呆在后宫里。何况,她爱极寒香殿后那一片桃花林,风姿清冷,欺霜傲雪,便如梅君寒的人一般。
“陛下?”正侃侃而谈的秦相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停了下来。
“没事,你继续。”苏海陵一省,连忙端正了表情。
“是,下面是关于税收的问题”秦相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继续往下说。
好不容易散了朝,苏海陵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陛下,您看上去很心不在焉的样子。”跟在后面的欧阳珣低声道。
苏海陵走出凤舞殿,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一面淡淡地道,“西秦的使臣,叫徐春水的那个应该快到了吧?”
“是的。”欧阳珣闻言立即答道。
“你觉得,西秦女皇会怎么做?”苏海陵道。
“顺水推舟,让东方影参加选秀。”欧阳想也不想地道,“时间上也正好。”
“京里有多少大臣要把自家儿子送进来?”苏海陵叹了口气道。
“只要家中有适龄之子的,几乎全参赞了。”欧阳苦笑道。
苏海陵无语,大雍的选秀和她记忆中中国古代的强制性不同,是可以算帐选择是否参赞的,然而,为了攀龙附凤,大部分人家,尤其是官宦人家,还是会不顾孩子是否自愿便报名的,毕竟家里若是出了一个贵君,甚至凤后,哪怕只是得到女皇稍多一些的宠爱,家中便能鸡犬升天。
何况,苏海陵新登基,后宫空虚,谁都想趁这个机会独宠六宫,更是拼了命地要钻进来。
“明天,你把名单交给凤后, 让他挑选。”苏海陵道。
“是。”欧阳珣答应一声。
“画像就不用了,这么多看着累,反正敢来参赞的,怎么也丑不到哪里去。”苏海陵又道,“名单也不用太详细,只需让上名字,注上是哪一家,简评几句即可。凤后有孕在身,不许他太操劳了。”
“陛下放心,臣明白的。”欧阳珣赶紧道。
苏海陵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前些日子她不在,木清尘替她打理了大关琐事,劳心劳力,他原本就身体不好了
“让司徒侍君和昊月帮着一起瞧瞧吧。”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
“是。”欧阳一头黑线。
这个女皇什么都好,就是两点不好,第一,实在太宠她的男人。第二,做事太冲动,不计后果。
假托给先帝祈福之名,暗中却偷偷跑到南郡去,幸亏是大获全胜,否则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对了,这个凤舞殿的牌匾,给朕换了。”苏海陵突然冒出一句。
“啊?”欧阳珣一愣。
“朕看到“凤舞”两个字不爽。”苏海陵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欧阳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呆,听到“凤舞”两个字不爽?那要换成什么?凤舞殿的牌匾可是圣皇苏洁亲自题写的呀。
第四卷 第 17 章
早在半个月前,礼部就开始筹备盛大的封后大典。
木清尘披上正蓝色的华丽宫装,层层叠叠的织锦,精致繁复的刺绣,处处透出一种天然的尊贵。
苏海陵坐在一边,看着紫馨小心翼翼地挽起那一头泼墨似的长发,插上象征凤后身份的翡翠玉簪。
“好了。”紫馨松了口气,欣喜地道,“凤后,请您站起来看看。”
木清尘压制着眉宇间的一丝不耐烦站起来,若不是苏海陵在旁边,他才懒得在这里被人摆弄了一早上。
“公子好漂亮。”木心紧紧地盯着他赞叹道。
漂亮?木清尘微微一挑眉,回头向苏海陵望去。
“是啊,清尘好美。”苏海陵有些着迷地盯着他。
平日里的木清尘,总是习惯了一袭白衣,一根木簪,清新雅致,第一次看他穿起凤后的华服,不但没有不协调,反而有一种奇异 的契合感。
木清尘淡淡一笑道,“你闪都在后宫呢,少跟我来油嘴滑舌的。”
苏海陵顿时垮下了脸,摸摸鼻子,苦笑无言。
因为封后大典过后马上接着的就是选秀,所以近日那些侍选的男子已经住进了储秀宫中,还真是满园子的芳草茵茵。
紫馨仔细地弄好礼服上的褶皱,终于退开几步,“完成了!”
“时间差不多啊。”欧阳珣走过来,见到苏海陵也在,不禁一头黑线,“陛下,您怎么可以在这里,于理不合”
“朕说合就合,哪儿来那么多的啰嗦!”苏海陵一扬眉,没好气地截断,上前牵了木清尘的手,立即又换了一副笑脸,“清尘,我们出去吧。”
木清尘“嗯”了一声,如同木偶一般,任由她挽着走出碧霄宫,一路来到凤翔殿欧阳珣头痛半晌,终于把“凤舞”二字改成了“凤翔”。
低沉的号角声缓缓响起,两人并肩走出大殿,欧阳珣宣读了册封的诏书,送上凤后的金印,礼成。
之后,本 应是后宫的侍君来拜见凤后,不过此刻苏海陵的后宫中并没有正式册封的侍君,这一条自然也就免了。
而与此同时,储秀宫中的男子听着前面依稀传来的鼓乐声,个个心中都不知是什么滋味。
凤后,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位置,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人。
大雍的后宫并没有太多规矩,对于这些侍选的男子更是宽厚,只要不是闯入不该进的地方,并不在乎他们在御花园中游玩。
柳如枫是先帝定下的,虽然在宫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居所,但这个时候依然住进了储秀宫。然而,官宦之家的男子都知道他是内定的侍君,无不上前套交情,以便若是入选了,将来在宫里也好多个朋友。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苏海陵,这个女人的眼里不可能看得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烦不胜烦,他干脆溜出了储秀宫,在御花园里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或许是因为封后大典的关系,宫中的宫女小侍也远远地看热闹去了,后宫显得更加冷清。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越走越远,等到发现时,周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深春了,桃花早已凋谢,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在一片万紫千红的后宫中,这座宫殿显得格外凄清。
仿佛是着了魔似的,柳如枫慢慢地走进殿内。
一尘不染,但却看不见下人的身影。
来到后院,只见没有花的梅树下,靠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他随意地屈起一条腿,手里拿着一根一看就是随手削成的竹笛,吹出悠扬的曲调。
柳如枫静静地望着他,耳中听着笛音,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境。
那是金戈铁马的豪情,仗剑江湖的洒脱,他从来不知道,身为男儿,也能有那种女人的想法。
梅君寒早已感觉一能外人到来,却没有理会,他的性子冷傲,对于不相干的人,自然是懒得理会的,不过他也没有兴趣做表演,放下笛子,站起身便想离去。
“等一等。”柳如枫追上几步。
“有事?”梅君寒皱了皱眉道。
“那个梅公子也是参加选秀的吗?”柳如枫迟疑了一下才道。
梅君寒顿时冷了脸。
选秀虽然是个过场,可他凭什么要站在下面让木清尘来选?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次回到皇宫他就一直避着木清尘,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他的父亲诈死丢下了他,任由母亲虐待他,而自己却隐居起来,抚着着另一个孩子。
梅君寒不懂,该用什么心情去见不知情的木清尘。
在这冷冷清清的寒香殿中,他想过很多,却依旧茫然。
“怎么了?”柳如枫不解地望着他。
“我不会参加选秀。”梅君寒淡淡地丢下一句话。
“啊?可是”柳如枫一愣,一时接不上口。
正冷场中,远远的忽然传来一个喊声,“如枫!你果然在这里!”
回头望去,只见两个少年相携而来,其中一人正挥着手大叫着,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另一个却温柔含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大家闺秀的风度。
“暮雨!”柳如枫回了一声。他认出了出声的正是他的好友,御史李秀的独子李暮雨。旁边的是秦相的孙子秦玉轩,虽然只是闻名,但暮雨却曾经是跟他学画。
梅君寒微微皱眉,思考着把所有的下人都赶走是不是不太好,看来还是得让苏海陵派几个看门的来,免得人人都可以随便乱闯。
“我找你好久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宫女说你来了这里。”李暮雨抱怨道。
“抱歉,我只是随便走走。”柳如枫歉然道。
“对嘛,你也嫌那些花孔雀太吵了是不是?”李暮雨拉着他的手欢快地道,“来,我给你介绍,他就是秦玉轩,我的绘画老师呢!”
“要叙旧的话,滚出去叙,你们很吵。”梅君寒冷冷地道。
秦玉轩一抬头,对上那张冷俊的面容,不禁浑身一震。和柳如枫一样,他也是在秦相的晚宴上见过梅君寒的,自然明白他和苏海陵的关系。
“你是什么人?叫我们滚出去。”李暮雨一瞪眼就吼道。
“暮雨, 我们走吧!”柳如枫赶紧去拉他,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
“不要!”李暮雨脾气也上来了,他素来自负容貌,对于秦玉轩是太过敬佩,升不起嫉妒之心,然而这个男人的容颜和气势,无不让他感到如同芒刺在背。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梅君寒背靠着一棵梅树,眉宇间闪过一丝厌倦。
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要是这个少年再不识好歹,他不保证自己会继续忍耐。
李暮雨差点没笑出来,为了进宫,他可做过不少准备工作,寒香殿可是仅次于冷宫的地方,历来只有不得宠的侍君才会被封到这里,以这个男人的容貌,估计是女皇陛下失宠的侍君之类吧。
当今女皇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贵君,但是这种没有皇家身份的侍君应该有不